第一四二章 白瑾的威脅
之前派過去監視宗海寧、還有監視白瑾、趙三刀一家的黑衣殺手們也都撤了回來。
這樣一來,趙家沒有了人監視。
白瑾很聰明,看得清楚形勢,再也不說什麼要逃跑的鬼話,反而一心一意的伺候著趙大娘,白天甚至不出門,專心的跟著趙大娘學著做手藝活,一點一點透著話兒,做孩子以後穿的小肚兜兒,晚上一心的侍候趙三刀,這樣一來,就算是趙三刀這樣的凶神惡煞的人,見到買來的婆娘竟然這麼老實,也不禁放軟了態度。
白瑾則是時不時的和趙三刀討論著要生生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哄得趙三刀合不攏嘴,高興地大聲道,「當然是生小子比較好。」
之後,白瑾在家中的地位順利的提升上去了,典型的表現就是吃飯時能上飯桌子吃了,得到了趙大娘的首肯。
趙家在鳳凰城的郊區。
白瑾現在偶爾還能在家門口晃悠晃悠,可是她驚喜的發現屋後面有一片野草,其中有一種白瑾認識,也是一種藥材,吃下去之後人能夠昏睡兩個時辰以上,雖然時間不長,可是足夠白瑾逃跑用了。
這日白瑾假裝乾嘔,然後羞澀的和趙大娘還有趙三刀說懷孕了,趙三刀和趙大娘十分欣喜,趙大娘又是拜神又是殺雞,慶賀趙家終於有后了,白瑾燉雞的時候將迷香草泡的水摻進了燉雞肉中,趙三刀多喝了幾杯酒。
等到入夜之後,趙三刀和趙大娘不出意外地昏睡了,白瑾什麼都沒有帶的假裝出門上廁所,不時地回頭確認沒有人跟蹤之後,白瑾撒丫子就往回跑,而監視趙家的殺手早就被調走找鳳曼去了。
白瑾這一跑,跑的十分順利,直接的回到了白府。
驚動了正要入睡的白老爺,白瑾一見白老爺失聲痛哭,將這一路的委屈和不甘心都哭了出來,白老爺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但是看著自己的長女哭成這樣,白老爺心中也有一絲不忍,好生的安慰了白瑾之後讓她回房了。
又給她多加了十幾個侍衛,全天候的保護著她,白瑾沒有異議。
白瑾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情忙就是去了白夫人院子找到了小青,問明了事情的真相,小青見白瑾驚恐萬分,斷斷續續的說全了。
白瑾不是傻的,一聽小青的描述就知道了這個人——活閻王。
「白七、唐果,女皇。」白瑾咬牙切齒,目露狠光。
白瑾不是什麼都不懂的閨閣女子。
她是被白老爺當成繼承人培養的,家族中的事物她知道的有很多,最起碼行事張狂霸道、穿著一身大紅衣衫的男子,出了女皇身邊那位,別無其他。
既然是龍御西,白瑾心中的算盤打的噼里啪啦的想,那麼出手的是女皇?白瑾心中震驚不已,這難道是女皇對白七那個小踐人的維護?白瑾心中想明白了之後,袖中的手指顫抖不已。
女皇現在不在,白瑾有些坐不住了,若是女皇回來,知道自己已經逃回來了,恐怕還會再生事端,白瑾連夜的讓小青給前任的白夫人趙錦榮送了一封信。
然後親自命人將熟睡中的趙三刀母子抓了過來。
白府的侍衛辦事能力很好,很快的就回稟白瑾人已經抓來了,已經安置在地牢中,白瑾面上染上一股陰狠的笑容,走下地牢。
瞬間一股腐朽的臭味迎面而來。
白瑾看著被高高吊起的兩母子,嘴角掀起一股冷笑,對著身邊的人冷聲吩咐,「弄醒他們。」
侍衛們可沒有一點點的憐香惜玉,直接一桶冰水潑在兩母子的身上,趙三刀和趙大娘頓時醒來,驚恐的發現兩人被吊了起來,在一個黑暗的地牢中,趙三刀有些慌了,「這是哪裡?」
「當然是白家的地牢中。」白瑾仰著頭陰狠的一笑。
趙三刀驚恐的低下頭,卻看見了白瑾,驀地瞪大了眼睛,眸中滿是驚懼。
***
大長老府。
鳳雲在書房中焦慮的不停地走來走去。
家產的大半兒莫名其妙的損失了,任是誰都做睡不著覺坐立不安,哪裡還有心情管鳳曼的死活,鳳雲氣的有些胸悶,捂著胸口,一天的大半時間都在發脾氣,「找,都給我去找,不找到這筆錢的下落,就都別回來見我。」
暗衛們哪裡敢說個不字,全部出動查找這筆錢的下落。
不出三天的時間,還是沒有半點消息。
侍衛長見到鳳雲滿臉怒容,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說,不要吞吞吐吐的。」鳳雲凌厲的瞪了一眼侍衛長。
侍衛長連忙低頭,「大長老,屬下在猜測,咱們出動了這麼多人卻依然是找不到,您可有想過,鳳凰城中究竟由誰有這個膽子明明知道那是大長老您的產業還敢動的人?」
侍衛長已經憋了好幾天了,終於找到一個機會說了出來。
鳳雲猛地抬頭,狹長的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精光。
在鳳凰城她幾乎可以算的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怎麼就剛剛那麼巧,在追殺了宗海寧成功之後,小皇帝那時候應該已經不在鳳凰城了,究竟由誰有那個膽子呢?
仔細想了一遍,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鳳龍雲頓時面色十分難看,拳頭狠狠地砸在桌上,咬牙切齒的道,一字一字從牙縫中吐出,惡狠狠地喊道,「龍御西。」
除了龍御西,還有誰有這個膽子?
還有這種實力?
鳳雲咬牙切齒的惡狠狠地怒道,「查,給我去查龍御西,一定要把這筆錢給我找出來。」
侍衛長有犯難了。
御殺的殺手數以千人,怎麼能夠查的過來?
侍衛長小心翼翼的開口,「大長老,恐怕有些困難,龍御西手下數以千人,狡兔三窟,屬下們現在已經完全可以確定,丟失的那筆金銀珠寶,並不在宮中,恐怕.……」
指不定早就讓那群子土匪作風的殺手們扛到哪個山頭了?
天大地大的去哪找啊?
侍衛長沒有繼續往下說,只是遲疑的看向鳳雲。
「怎麼樣?」鳳雲夢的轉過頭,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陰狠。
「屬下會全力以赴。」侍衛長馬上改變畫風。
鳳雲揮了揮手,示意侍衛長退下。
不一會兒,鳳雲書房的門被敲響了,下人輕聲道,「主子,白府的大姑娘求見。」
鳳雲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異色,哼了一聲,「讓她來我的書房中。」
片刻,白瑾一身素白的衣衫,款款的走了進來,見到鳳雲,福了福身,「瑾兒見過舅母,好久沒有過來給舅母請安了,不知道舅母近來如何?」
由於白瑾的二舅舅曾經是鳳雲身邊的側夫,雖然病逝,白瑾倒是禮數十足。
白瑾進門就甜甜的和鳳雲打了招呼,親切又熱情的笑容令鳳雲心中的悶氣不好發作,只是勉強笑道,「還好,只是沒有想到如今白家風頭正盛,甥女還有心來看看我這個落魄的舅母,真是意外啊。」
鳳雲雖然沒有發作,但是話里話外都是明擺著的譏諷。
白瑾沒有在意,只是低低的嘆了一聲,「舅母知道的,白七與我並不親近,況且家父的態度並不代表我的。」
白瑾頓了頓,「瑾兒深知舅母心中所憂,所以今日前來.……」
白瑾身子向前探了一探,眼中快速的劃過一抹精光,「與舅母商量大計啊。」
「哦?」鳳雲挑眉,不動聲色,「我不懂瑾兒在說些什麼,恐怕瑾兒是想錯了吧?」
「女皇不在宮中、甚至已經失蹤了舅母也不關心?」白瑾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抹陰狠,誰擋了她的路,她就讓誰不好受,誰都不例外,「我以為舅母會願意與進而合作,看來是我看錯了,那這樣的話,瑾兒就告退了。」
「站住。」鳳雲驀地出聲,冷聲笑道,「小小丫頭,倒是不知道深淺,口出狂言,看來.……」
「舅母怎麼就知道我是口出狂言呢?」白瑾微微側目。
***
由於宗海寧身上的傷不輕,所以幾人也沒有快速的趕路,沿途道士不停地在偷偷的跑去醫館,詢問是有有治療失憶的藥物,卻得到統一的否定答案,再見到同行的何繼平和那個姑娘,再加上老大的昭然之心,道士的頭也跟著疼了。
因為道士都是悄悄進行的,回來之後正好被何繼平堵了個正著。
「道士,你去了哪裡這麼久?」何繼平詫異的看向道士,手中拿著炸藥包,一臉急切的問著道士,「道士,這個炸藥包是你做的嗎?」
何繼平瞅准了道士不在的空檔,偷偷地翻看了道士的背包。
道士頓時面色大變,快速的搶回炸藥包,面色難看,「誰、誰准、准你私、私自動、動我的東西?」
「只不過是看看嘛,有什麼了不起的。」何繼平小聲的嘀咕著,「那種東西我也會做。」
名震中外的四大發明誰不知道啊?
何繼平迫切的想知道火藥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最重要的是,這個人有可能是自己的老鄉啊,可是道士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道士難看著臉,「再、再碰我東西、死!!」
道士不是在開玩笑。
「你們怎麼了?」鳳曼見狀走了過來,打圓場,「大家都在一起,有什麼矛盾是解不開的?」
然後轉過頭,安慰的拍拍何繼平的手,「何姐姐不要生氣,他可能只是有口無心的。」
被道士當中『羞辱』的何繼平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竟然轉頭對著鳳曼凶,「誰要你管?」
鳳曼不禁愕然。
卻被身後的宗海寧一把拉住手,大步的向前走,鳳曼一路小跑才能勉強跟上宗海寧。
何繼平神色複雜的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
道士警告的看著何繼平,「警、警告、你,離、離老大、遠、遠點。」
何繼平的面色更加難看,譏諷的看著道士,「怎麼?你老大還受你管制不成?你只是個屬下,不是他爹,怎麼就管的那麼寬?」
道士氣的臉紅脖子粗的,一時說不出話來,何繼平哼了一聲快速的走了。
客棧內。
宗海寧一進門就將鳳曼按在牆上,高大的身子迅速地逼近,居高臨下的看著鳳曼,幽深的眼神灼灼的燙人,鳳曼只覺得面色酡紅,躲閃的不敢看向宗海寧的眼睛,宗海寧欺近鳳曼,兩人的身子幾乎緊緊地挨在一起,宗海寧低沉這聲音,「為什麼不要我的花環?為什麼躲著我?」
鳳曼撇了撇嘴,詫異的瞥了一眼宗海寧。
這人這麼喜歡胡說八道嗎?
鳳曼皺著眉頭,掙扎著,口中卻說道,「我沒有躲著你。」
只是避嫌而已,他是何姐姐喜歡的人。
「還說沒有?」宗海寧看著鳳曼紅唇一開一合,只覺得下腹快速的升起一股熱流,困難的咽了口口水,居高臨下的將她的白希的面龐、清秀的眉毛,一雙晶亮的鳳眼收在眼中,宗海寧猛地垂下頭,將鳳曼的紅唇準確的吻住。
兩人的眸子驀地瞪大。
她果然比想象中的味道還好,宗海寧心中美好的嘆息著。
他竟然吻自己?鳳曼驀地瞪大鳳眸,小小的拳頭拚命的捶打著宗海寧的胸膛,口中不停地發出嗚嗚的聲音,他怎麼可以?
驀地。
鳳曼狠狠地咬了宗海寧一口,宗海寧吃痛的鬆開,濡濕的唇角處汩汩流出鮮紅的血液,宗海寧深幽的眸中閃出一簇火焰,緊緊地攥住鳳曼的肩膀,「為什麼抗拒我?難道你不喜歡我?還是已經有了喜歡的男人?」
宗海寧心中無名火氣,只要想到她被陌生的男人緊緊抱在懷中的感覺,宗海寧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被嫉妒的火焰燒著,看向鳳曼的眸光更加緊迫逼人。
鳳曼驀地瞪大眼睛,他怎麼可能想象力這麼豐富,他明明就是何姐姐喜歡的男子,自己怎麼能夠破壞別人的感情?「我……」
鳳曼咬緊嘴唇,十分為難。
她心中清楚地明白,她不討厭剛剛的那個火熱的,帶著索需和探索的吻,心中甚至是有些喜歡的,可……
「不許說。」宗海寧低聲吼道,眼神灼熱的幾乎將鳳曼燒著,「不許說。」
說罷,重新吻住鳳曼。
鮮血的腥味迅速的在兩個人的口腔中蔓延開來,宗海寧吻得熱烈,大手緊緊的托著鳳曼的頭,逼著她承受自己的吻,鳳曼只覺得胸中的氧氣迅速的被榨乾,呼吸越來越急促,抵在宗海寧胸膛上的拳頭不停地推著他。
她幾乎不能呼吸了。
室內的空氣越發的纏綿悱惻起來。
慢慢地。
宗海寧的吻由激烈變得緩慢下來,帶著說不出的溫柔,宗海寧只覺得他好像是被融化進這溫柔了一般,沒有陌生,胸口洋溢著從未有過的說不出的幸福的感覺。
好像是上輩子就認識一般。
宗海寧被自己腦中突然出現的想法嚇到了。
緩緩地鬆開鳳曼,鳳曼才驀地反應過來,面上染上一坨紅暈,猶如桃花一般殷紅,美得動人。
宗海寧一雙眸子直勾勾的欣賞著面前的美景,下意識的叫出聲,「曼兒。」
普一出口,兩人都愣住了。
「你在叫誰?」鳳曼咬著嘴唇恨恨的瞪著宗海寧。
「沒有。」宗海寧心中一動,手指摩挲著鳳曼的面頰,聲音溫柔的有些沙啞,說不出的好聽,「只是覺得你很適合這個名字,以後我就叫你曼兒行嗎?」
「流氓。」鳳曼咬著牙反手給了宗海寧一個耳光,下意識的想要逃走。
卻被宗海寧一把的抓住,鎖在自己的懷中,宗海寧深幽如深潭一般的眸子直直的看向鳳曼,眼中帶著一簇火焰,手指摩挲著鳳曼被吻得殷紅的唇瓣,低沉這聲音說道,「我不會道歉,因為吻了你我從未後悔。」
宗海寧的聲音頓了一頓,沙啞道,「即使再來一次,我也會這麼做,我喜歡你,曼兒。」
宗海寧深情的告白。
「不。」鳳曼像是受了驚的兔子一樣,猛地掙開宗海寧的懷抱,有些語無倫次,「你。你不能喜歡我。」
驀地。
在鳳曼大力掙扎時候,一個寶藍色的荷包從鳳曼的懷中掉出。
兩人齊齊的向地上看去。
宗海寧身子頓時僵住了,想要移開眼神,卻發現根本就做不到,宗海寧緩緩地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荷包,身子僵硬,眼神怔怔的看著手中的荷包。
寶藍色的緞面,上面用絲線綉著一個小小的福字,一個很精緻的荷包,看得出來綉工並不是十分的好,針腳細細密密的縫著,十分用心,宗海寧看得出來這絕對是一個難用的荷包,宗海寧的心頓時像是被緊緊揪住了。
不敢置信的看向鳳曼,困難的吐出口,「這是那個男人的?」
宗海寧的口氣不善,眼中的灼熱變成了危險,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鳳曼下意識的想後退一步,卻發現她已經抵在了牆上。
她也根本就記不得那是誰的,只是她一醒來,那個荷包就在自己的身上,她只是隱隱的有些記憶,好像是那個荷包很重要,可是,只要深深地想下去,她的頭就會很疼,鳳曼下意識的選擇不想。
「還給我。」鳳曼趁著宗海寧分神的時候,快速的將荷包搶回來,然後珍而重之的重新放進懷中。
而看在宗海寧的眼中,就變成了另一番光景,宗海寧心中嫉妒的不行。
恨恨的轉身摔門而去。
鳳曼怔怔的看著宗海寧,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不過這樣也好,她可以不用介入何姐姐和他之間的感情,不用再去承受他眼中的火焰。
鳳曼低頭沉思。
驀地。
鳳曼不經意之間低頭,卻發現手心中突然出現一股紅色的火焰,這可嚇了鳳曼一跳,焦急的站起身甩著手,趕緊滅啊,沒有等鳳曼滿屋找到水的時候,鳳曼咦了一聲,突然之間發現手心中的火焰竟然消失不見了。
鳳曼驀地瞪大眼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鳳曼不停地回想剛剛自己都在想什麼了?
對了。
她在想宗海寧眼中的火焰,鳳曼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手心,火焰重新燃燒起來,靜靜地在鳳曼的手心中跳躍著,火光灼人。
滅掉。
鳳曼在心中命令著,驚喜的發現手中的火焰已經消失了。
火焰、滅掉;火焰,滅掉;
正在鳳曼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房門突然吱呀一聲響了,鳳曼連忙滅掉手中的火焰,看向門口,卻發現一臉黯然神傷的何繼平站在門口,欲言又止的看著自己,鳳曼的臉突然之間變得臉紅,眼神有些閃躲,有些不好意思,鳳曼局促的站起身,笑道,「何姐姐呀?快進來吧,你還沒有睡嗎?」
「睡不著。」何繼平坐下來幽幽的說道。
鳳曼下意識的沒有介面。
何繼平坐在椅子上,雙臂抱膝,整個人縮在寬大的椅子上,下巴抵在膝蓋上,眼神幽幽的,輕聲嘆了一口氣,「怎麼辦呢?」
鳳曼一愣,「什麼怎麼辦?」
「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宗大哥了。」何繼平有些煩躁的低著頭,看著地上,「而他對我也不是沒有意思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對我總是忽冷忽熱,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鳳曼。
何繼平驀地抬起頭,眼神直勾勾的看著鳳曼,急切地問道,「妹妹,下午的時候,宗大哥拉著你都說了什麼,能告訴我嘛?是不是關於我的事情?」
一連串的發問,令鳳曼有些無措,總感覺是她搶了何姐姐的,雖然不是她願意的,可是鳳曼一想起來宗海寧那令人渾身都能燒起來的熱烈的吻,不由得面色通紅,支支吾吾的小聲道,「也、也沒說什麼。」
她怎麼敢告訴何繼平?
「是說了關於我的事情嗎?」何繼平驀地眼睛一亮,好像找到了精神依託,嘴角扯出一抹幸福的笑容,嬌嗔道,「宗大哥就是個獃子,什麼事情都不肯問我,偏偏要通過外人,叫人家多不好意思啊?」
何繼平刻意的強調了『外人』兩個字。
鳳曼心中有些難受,低低的敷衍了一句,「是啊。」
笑容有些勉強。
何繼平扔在那自顧自的說道,有些興奮的看著鳳曼,「宗大哥雖然有時候比較呆,可是我覺得我好了解他,就好像認識他很久了一樣,他也是個浪漫的男人哦,妹妹你想想哦,一個大男人笨拙的編花環,只為了討我的歡心,說實話我的心中真的好感動。」
鳳曼的笑容更加勉強,何繼平在鳳曼看不見的地方露出一個微笑,不過是一個古代的女人罷了,她只不過略施小計而已。
***
忠義侯府。
白七與唐果在書房中,一對兒小夫妻親密的交談著什麼,唐段氏路過書房看了一好一會兒,微笑著離開了。
「相公,上次聽到趙二伯說過藍印花布,我在想咱們能不能在鳳凰城也經營起來呢?」白七記得與趙二伯在皇宮之中的交談,敏銳的發現其中的商機,一雙杏核眼中滿是激動,拿著筆在之上勾畫著,「我覺得皇姐開分店的想法十分不錯,我們可以在鳳凰城實行一下。」
說起鳳曼,白七簡直是由衷的佩服。
白七出身世家,並不代表她對經商沒有敏感性,相反她十分喜歡銀子,也更加喜歡賺銀子時的感覺,而鳳凰城的一些家族的產業,據白七所知,都是由家中的僕人經營的,比起自己經營肯定是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另一邊,唐果的易寶齋一開始就不是以盈利為目的的,隨著名聲越傳越遠,基本上就是虧錢,若是有進項,也不必太過擔憂。
「你呀。」唐果寵溺的捏了一下白七的小鼻子,一副瞭然的樣子,「別以為我不知道心中的小九九,小財迷。」
白七睨著唐果,「怎麼?侯爺後悔去了一個貪財的女人?」
「怎麼敢?」唐果連忙討饒,「我絕對不後悔,就喜歡你的財迷樣。」
白七才輕聲哼了一口氣。
驀地。
敲門聲響起。
一個侍女走了進來,「侯爺,夫人,外面來了一個夫人的娘家人,說是有事情求見夫人。」
「要不要我陪著你過去?」唐果體貼的問道。
「不用了,你處理公事吧,可能是我爹送來什麼東西了,我去去就回來。」白七看向那個侍女,吩咐道,「帶著她去偏廳吧,我稍後就來。」
「是。」侍女福了一福離去。
等到白七剛剛邁進偏廳,身子驀地僵住了。
偏廳中站著一個女人,那人背對著門口,身段妖嬈,一襲絳紫色的衣衫,繁複的樣式,極其奢華,反觀自己,但是像普普通通的小家碧玉的模樣了,最令白七震驚的是那個女子的背景極其熟悉。
那是自己多年以來的噩夢。
那分明是……
白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剛要說話,那人好似察覺到有人進來,轉過身,似笑非笑的看著白七,正是白瑾,面容是熟悉的面容,可是在白七看來,卻與以往截然不同,竟有一股十分陰鬱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慄。
白七忍不住後退一步,不敢置信的看著白瑾,「怎麼是你?」
她不是已經被白夫人失誤賣走了嗎?她不是已經失蹤了嗎?
「怎麼就不能是我?」白瑾譏諷的看著白七,整個人顯得陰測測的,陰冷得笑道,「或許妹妹以為我已經死在外面了,就沒有人和你爭了嗎?」
「既然你已經回來了,就安生一些吧。」白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眉毛緊緊皺起,「生的爹爹為你整日憂心。」
「我發現你還是如往日一樣的蠢。」白瑾危險的眯起眼睛,看著白七梳著婦人的髮髻,整個人比起以往明亮了不少,白瑾袖中的指甲緊緊地扎進肉中,心中突然湧出一股嫉妒,湊近白七,陰冷的咬牙切齒,「白七,你倒是想得美,你現在是佔了我的,你搶了原本屬於我的東西,搶了我的丈夫,還害的我被賣,害的我娘被休棄,你說我好不容易回來了,怎麼會安生?」
白瑾頓了一頓。
「白七,只要我過的不好的一天,你就別想安生,我不會放過你,這些賬,我都會一筆一筆的討回來。」
白七瞪著白瑾,怒極反笑,不敢置信的看著白瑾,「我搶了你的?我與相公情投意合,若不是婚禮那日你用手段,你怎麼會落得這一步?你走到今天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根本怨不得別人。」
白瑾冷笑,「護著你的女皇現在已經失蹤了,我看還有誰能護著你,我看看那個失蹤的女皇還有多大能耐?」
「你胡說什麼?」白七驀地蒼白了臉,總覺得白瑾說的話隱隱有些深意,心中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
「我胡說什麼?」白瑾陰測測的笑道,「別想和我打馬虎眼,她能不能活著回來都不一定,舅母不會讓她活著回來的,哈哈哈哈哈,白七,我等著看你哭著求我放過你的那一天。」
說罷,白瑾轉身大步離去了。
「她說什麼?」唐段氏的聲音突然之間響起,平凡的臉上滿是驚慌失措,手緊緊攥著門框,身子劇烈的顫抖,哆嗦著嘴唇,「七兒,她說的是不是曼兒?曼兒怎麼樣了?你告訴我呀!」
「娘,皇姐.……她沒有什麼事。」白七心中暗暗喊著糟糕,強打起精神,支支吾吾的說道。
「不行,曼兒一定是出事了。」唐段氏推開白七的手,慌張失措,「我要馬上進宮。」
白七一見根本就攔不住唐段氏,趕緊用眼神示意著侍女去請唐果。
唐果很快就過來了,趕緊扶住唐段氏的身子,「娘。」
「相公,我先回娘家去一趟。」白七偷偷地拉過唐果將剛剛的事情快速的講了一遍,然後道,「你先勸住娘,我必須要去問問,爹是否知情。」
如果沒有白瑾,白七心中敢肯定她爹一定不會有別的想法,現在她最怕的就是白瑾將白府的勢力拉到鳳雲的陣營,那麼事情就糟糕了。
白七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快速的與唐果說了一遍。
唐果神情肅穆,緊緊地攥了一下白七的手,「我派兩個侍衛跟著你。」
「好。」白七點頭,匆匆的換了一身衣服就出去了。
***
白家。
白老爺見著昨兒剛回來的小女兒匆匆進了家門,詫異的站起身,「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回的這麼急?你可以捎個信兒啊。」
「爹,白瑾是不是回來了?」白七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你、你怎麼知道的?」白老爺的眼神有些躲閃,本不想讓小七知道的,生怕她心中有隔閡之類的,白老爺急急地解釋,「小七,你先別生氣,你姐姐她對你做的那些事情,爹已經狠狠地教訓過她了,也禁足了。」
白七深深地閉了一下眼睛,重新睜開,「禁足?爹,她剛剛去找我了,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白家的事情我現在管不到,但是她的口氣似乎與鳳雲頗為親密,我只是想提醒您,這個時候,您不能由著她胡來,萬一……出了事情就不是禁足能解決的,咱們白家會萬劫不復的。」
白七故意將話說的很嚴重,軟了語氣,「白瑾她是在玩火,咱們白家已經跟皇室緊緊的綁在一起了,行差踏錯、那是白家上下幾百口的人命啊!」
白七的話一說完,白老爺神情變得嚴肅,「我知道怎麼做了,小七你放心,爹的心思一如之前,我會勸小謹,如果不行……「
白老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未盡之意已經表達的很是明白了,白七這才鬆了一口氣,臨走的時候透漏了一句,「爹,只要咱們忠心,皇姐不會虧待白家的。」
白七與白老爺說完話之後匆匆的走了,白老爺看著白七離去的身影,眼神中快速的閃過一抹欣慰,小七似乎已經長大了。
只是瑾兒.
白老爺眼中滿是陰霾,心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糊塗啊,她這是要將白家推進萬劫不復之地嗎?
***
經過那日談話之後,何繼平對著宗海寧的態度確是改變了很多,總能抓住機會與宗海寧接觸,以女孩子的身份揣測女孩子的心理,教宗海寧怎麼樣討好鳳曼,宗海寧對何繼平的態度好了很多。
最起碼能和顏悅色的說話了,偶爾提到鳳曼的時候,宗海寧嘴角總是帶著笑意。
看在鳳曼的眼中卻是不一樣的。
在兩人又一次的在一旁嘀嘀咕咕之後,鳳曼一雙鳳眸中快速的閃過一抹失落,撫著嘴角,已然未退的溫度,口口聲聲說著喜歡自己,卻……
鳳曼快速的轉過身,臉上帶著一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不悅。
幾人已經到了鳳凰城。
只是幾人沒有注意到,他們幾人一進鳳凰城就被人盯上了。
而且還是幾方人馬盯上了。
鳳雲的暗衛剛要出城,就與宗海寧四人迎面差點撞上,鳳雲的暗衛一驚,面面相視,決定快速的返回大長老府。
而留在鳳凰城的錦衣衛一見到鳳曼的身影,幾乎喜極而泣,快速的返回皇宮向龍御西通報消息。
與宗海寧四人最快的接上頭的是已經到了許久,日日等在城門口的壯子等軍漢們,未免惹人注意,只有壯子和五個軍漢們等城門口,一見到道士,軍漢們的首領壯子大步迎了上來,興奮的高聲道,「老大,還有道士,我終於等到你們了。」
說罷。
壯子用力的拍了拍道士的肩膀,看到僅僅有宗海寧與道士兩個人,即使道士已經在飛鴿傳書中說明了情況,一下子就折損了三五十號兄弟,壯子的心裡也不是很好受,五尺高的壯漢子不禁眼圈紅了,一下子上前一步抱住宗海寧,哽咽道,「老大,你們回來就好,兄弟們等你們等的好苦。」
在東北的一萬號軍漢們已經陸陸續續的到了鳳凰城,集齊人之後,壯子發現宗海寧與道士不在,頓時心急如焚,差點就要去找宗海寧這一伙人了,幸好道士及時發來了飛鴿傳書。
「老、老大。」道士激動地在一旁解釋道,「這、這是、是壯子。」
這幾天道士已經陸陸續續的將他們在東北發生的事情說給宗海寧聽。
宗海寧回抱了壯子,看著面前如小山一般的壯漢哭紅了眼圈,心中好似有什麼要掙脫而出,不禁脫口而出,「好兄弟。」
「老大,您要是再不回來,兄弟們就要集體殺進鳳陽城了。」壯子用手背抹了抹通紅的眼角,粗聲粗氣,「這鳳凰城的風沙比東北還厲害。」
「兄弟們現在如何?」宗海寧沉聲問道,「有沒有遇到伏擊?」
「沒有。」壯子搖了搖頭,激動道,「一路上只是遇到一些個盤查之類的,被兄弟們都應對過去了,現在兄弟們都集結在城中各處,老大,您就發令吧,只要您一聲號召,兄弟們都聽你的。」
「好。」宗海寧眼中似有精光閃過,「咱們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宗海寧轉過頭看向何繼平,從懷中拿出一些銀兩遞給何繼平,沉聲道,「何姑娘,現在已經到了鳳凰城,一會兒我會吩咐兩位兄弟給你找個安身之所,這些盤纏你先收下,感謝姑娘的救命之恩。」
何繼平看著宗海寧手中的銀兩,並沒有伸手去接,袖中的手緊緊的攥起來,直直的看著宗海寧,「我已經沒有親人了,我想跟著你們,宗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