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輕生的女孩
事後，我給馮唐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一下汪家的變故，現有汪家只剩汪芸一個人了，她還在醫院躺著，馮唐在電話中並沒表現出太過悲傷，我心裡感嘆，真是『貧寒夫妻終生不忘，富貴鴛鴦一日嫌長』。
後面的事都是向久梅處理的，我也沒有興趣問。
雖然我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沒錢賺的事我是沒興趣也沒有時間做的。
回到易天居后，我也不管黑天白日就睡起來，這一趟汪家之行，可把我累壞了。
當我睜開眼睛時，已經華燈初上，對於我這樣一個生活沒規律的人，這個點起床也是正常的。
「嗯？」
我發現在電腦桌上擺著一個小瓶，小瓶很精緻，抬眼看了一下正在上網的孫離。
「離姐，這東西是什麼？哪來的？」
我張大嘴打了個哈欠。
看我注意到這個小瓶，孫離很興奮的樣子，拿過小瓶坐到我身邊，神神秘秘的說，這個東西，可是姐花大價錢買的，最近這個東西特別火。
我接過小瓶，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個名堂，這個三無產品，裡面淡藍色的液體卻很吸引眼球。
「這東西挺怪喔。」
「怪，怪，怪你個頭，成天與髒東西打交道，看什麼都怪，聽人說，這個東西如果抹到臉上，會年輕很多呢？」
說著打開蓋子，就要往臉上擦。
「慢。」
我伸手阻止孫離，因為我在她打個瓶后，嗅到一種氣味，這種氣味猛一聞很香，但這股香氣里卻透出一股難聞的腥味。
這絲腥味很難察覺，但還是讓我聞到了。
「離姐，這東西有問題，你不能擦，這，這好像是屍油！」
我語氣很是堅決。
孫離看我的眼神憂傷中帶著感動，不知是心疼錢，還是我一針見血的告訴她讓她感覺很莫明，我還沒有做出反應，門口已經響起敲門聲。
孫離打開門，來著是個矮胖子，名叫張樂，一番介紹情況后，我便帶好東西隨他去現場。
因為他的女兒，正在附近的一個高層，想自由落體，尋短見，輕生。
我說的輕鬆，可誰希望自己養大的孩子，做這麼傻的事？
我跟隨張樂來到附近鵬錦大廈的樓頂，此時風很大，人都說高處不勝寒，這高處風真的挺硬的。
我看了一眼張小尋，來的路上張樂已經向我介紹了這的情況。
張小尋一手拿著剪刀，一手攥著頭髮，用剪刀正不分脖子和頭髮的胡亂剪著，她的脖子已經血痕斑斑。
「丫頭，不要，你還很年輕……」
「孩子，不要，……」
看到張小尋拿起剪刀，這下面的人群就熱鬧起來。
「你們不要過來，我想自己好看點，為什麼你們不讓，你們憑什麼不讓，愛美是我自己的事，是我的權利，你們沒資格說三道四。」
張小尋說出這一番話，並且拿著剪刀對準了自己的喉嚨。
「不要……」
圍觀的許多人在祈禱。
可剪刀還是刺了下去，此時，我手中已經拿著一張『招魂符』，我看了一眼張樂，他正用祈禱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孩子。
『起』，我喊了一聲。
只見『招魂符』飄飄蕩蕩來到張小尋的身邊，還沒等她拿刀的手落下，『招魂符』已經碎裂開來。
也許是被符碎裂的聲音吸引，也許是猛然間看到這麼多人在關注自己，張小尋突然『醒』了。這種『醒』，不是說剛剛她睡著了，而是說，現在她的眼神有神了。
當然，剛剛想跳樓的張小尋，眼神黯淡無光。
我走過去，扶著張小尋下了天台，一步一步下樓。
周圍人說什麼，我已經聽不見了，因為有太多圍觀的人在同時說話，只感覺耳朵嗡響。
扶著張小尋回家，進了張樂的家，我才知道，張樂開了一家很大的建材商店，各種管材，用具應有盡有。
張樂看我扶著他女兒回來，沒等進門就塞給我厚厚的一疊錢，我無暇顧及錢的多少，因為我發現，在張小尋的書桌上也擺著一隻玻璃瓶。
這個瓶子和孫離帶到店中的一樣。
這隻古怪的小瓶靜靜的立在那，好像對我訴說著一段段往事。
而張樂對我感激不盡，但我問起瓶子的緣由，他也撓頭，說不清楚。
我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小瓶，這時張小尋迅速拿起它，一個勁的說：還是你對我好，還是你對我好，有了你，我就會漂亮許多。
張小尋的突然舉動，如中邪一般，嚇了我一跳，我就勢用手掌在張小尋的後背拍了一下，並快速念完『清靈咒』。
張樂一看女兒又犯病了，一臉愁容的看著我，我根本沒看張樂，只是一直認真的看著張小尋。
當『清靈咒』念完，張小尋猛然間打了個冷戰，我一看，這下成了。
當張小尋恢復正常人的面容時，我已經從張樂手中接過沉甸甸的幾萬元現金，這管材買賣收入不小，但卻都是現金。
我看了一眼被捆紮起來的錢，暗嘆一聲，這錢真好掙。
原來這隻玻璃瓶是張小尋的男朋友送她的，愛美的張小尋，剛開始擦還沒有什麼問題，又美又香，但一天之後，張小尋突然發起瘋，嘴裡總是喊：都是你害的我，都是你害的我。
張小尋先是摔砸家裡的東西，後來竟拿著剪刀衝上陽台，結果就有了後面的事。
我把屍油的事大概向張樂說了說，因為看到自己的女兒沒事了，張樂一個勁的對我點頭致謝。
我回到店中，順手拿出從張小尋那拿到的玻璃瓶，剛想和孫離講講這次的事，就看到孫離洗完臉，擦化妝品，而她的手正不自覺的摸向那隻小玻璃瓶。
「慢」。
我喊了一聲。
幸虧我回來的及時，否則眼前的孫離就會成為第二個張小尋。
孫離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看了我一眼，可能看到我臉上的驚恐和不安，也看到了我手中的玻璃瓶，孫離一愣。
「扔掉，這個東西有問題，如果我所料不錯，這應該是『屍油』。
聽我說完，孫離如拿著燙手的山竽，直接把小瓶扔到了垃圾筒。並用衛生紙把手擦了又擦，洗了又洗。
我指著我手中的小瓶，詳細的對孫離講了小瓶中『屍油』的事，她一臉驚恐。
正在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接起來一聽，是九妹的，她告訴我，最近有幾個年輕的女孩不知道什麼原因，都跳樓自殺了。
我問她有沒有什麼線索，她沉默一會，說，線索不多，只是每個現場都有隻破碎的瓶子。
我心一驚，如果所料不錯，死的女孩應該也是擦了這種『屍油』。
看此情況得找到賣『屍油』的人，孫離看我表情很是嚴肅，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絲毫沒有猶豫，帶我來到她買『屍油』的五愛市場，此時正是午後，五愛市場的人很多，孫離指了指不遠處圍著的一群人。
「噢!就是那個人?」
孫離也指了一下被一群人圍著的中年男人，只是這個人穿個風衣，戴個墨鏡，面目什麼也看不到。
我估計已經有許多人買了，甚至已經使用了，否則也不會鬧出張小尋的事，這個東西真是害人不淺。
我告訴孫離，以後像這樣來路不明的東西不能買，更不能往自己身上用。
還沒等到我近前，哪知那群人散了，有買到的一臉雀躍，沒有買到的愁眉不展。
如今，這人是怎麼了？聽風就是雨，這個東西擦上如果能返老還童的話，他能只賣你兩千多？看著這幫無知的人，心裡充滿了同情。
「看來，我們得明天晚上到九里橋下買了，我女朋友正等著呢。」
「是呀，看來這東西真管用，否則，不會有這麼多人買。」
兩個男人邊走邊說著從我身邊經過。
等我再找那個賣東西的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這裡的人實在太多了，不過，今天沒有白來，至少知道了，明天晚上九里橋定有情況。
可抓人，我還真不行，看來明天晚上我還要找九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