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誰給我送花?
此時被我按住身體的石宏,身體雖然一動不動,可我眼見著他的魂一點點剖離開身體,現在魂已經離開身體有三分之二,那些女鬼一個連一個的,如拔河般想把石宏的魂快點拉過去,現在石宏的身體和魂都被我按住,我卻渾身直哆嗦,因為我的傷口一直在流血。
我的心裡十分焦急,希望石宏的祖輩們快點把那東西找來。
其實那東西是人是物我也不清楚,我家祖藉上對『七日雙煞』只記載了兩句話,第一句:無解。第二句:斬其根本斷其靈。
而眼前的女鬼和外面那長發女鬼應該是根本,但她的靈是什麼?我不得而知,只能請石宏的祖輩們幫我找。
現在我感覺時間過的飛快,而我手上的勁越來越小,女鬼的勁頭卻一絲沒有減少,石宏的魂又開始一點點的被往棺材里拉……
我身上的汗水滲染傷口,痛的我渾身開始哆嗦,可我依然在咬牙堅持著……
「咔嚓!」一聲,隨著眼前的棺材合上,石宏的魂被女鬼拖進墳里,裡面傳來女鬼的笑聲和結拜天地的吆喝聲,我頭上滿是汗水,當棺材合上之後,我看到石宏的祖輩們陸續都來了,都站在孤墳前面,他們只是默默的站在那裡,黑壓壓的一片,一動不動……
我知道它們也儘力了……
「大叔!」
鄒欣然跑到我的眼前,我笑呵呵的想用手摸她臉一下,結果手還沒伸到她的臉上,感覺身子一松,倒在她柔軟的懷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也不知道身在哪裡,我暈暈昏昏的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自己的血應該是流幹了。
「易大師醒了,易大師醒了!」
這時,耳邊傳來石小柱的聲音,當我睜開眼時,只看到房樑上掛著點滴瓶子,然後是鄒欣然哭紅的眼睛,我感到異常的口渴。
「水……」
聽我喊水,鄒欣然端過一隻搪瓷大碗,用手把我扶起來,邊吹邊用勺喂我,我木訥的看一眼四周,這裡是石小柱的家。
鄒欣然告訴我,我暈過去之後,石小柱把我背回來,然後又跑了幾十里找來醫生給我打點滴,我感激的看一眼石小柱,石小柱站在那憨厚的笑起來。
「石強呢?」我想起了石強挖完東西就沒了動靜。
「他沒事,只是當時他和另一個小夥子被嚇昏過去。」石小柱說道。
「哦,那石宏他……」
「今天是石宏出殯的日子……」石小柱有些痛苦的說道。
「那我在這躺了三天了?」
鄒欣然點點頭,指了一地的玻璃瓶子,「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呢?嚇死我了。」鄒欣然的眼淚掉了下來。
我用力的捏了一下鄒欣然的小手,鄒欣然破涕為笑起來,用拳頭想打我,可看我這樣,只好又收回拳頭。
「扶我起來,我要送石宏一程,都怪我。」我掙扎著坐起來。
「易大師,我們都知道你儘力了,不用太傷心,人生死有命,怪不得別人。」石小柱開始解勸我。
我搖搖頭,腋下的疼痛一陣陣傳來,我身上開始冒虛汗,在石小柱和鄒欣然的攙扶下來到門前。
遠處一行送葬的白色隊伍浩浩蕩蕩,其中一個老婦人哭的悲天慟地,離這麼遠都能聽到,石宏的母親如淚人一般被人扶著向前走……,我心痛的比腋下受的傷還痛。
這是我少有的出手失利,這次失敗,也讓我明白一件事,不是什麼活我都能接,不是什麼鬼我都能除。
下午的時候,我帶著鄒欣然和石小柱離開石門村趕回瀋陽,剛出村口就看到索心在那等著,帶上索心一起上路,回到瀋陽后,鄒欣然拉著我到盛京醫院看病,等我躺在病床上,蔣經孫蔣張緯他們幾個也到了。
看著眼前潔白的一切,沒想到風水輪流轉,今天我也成了病號。
我讓石小柱和索心先找地方安頓下來,等過幾天我病好了再找他們,然後又指張緯讓他回去接著看店,我這住院呢,更需要錢呢,張緯聽我的話笑著離開。
蔣經和孫離的婚期將近,手上肯定有一大堆事要忙,我讓鄒欣然回學校,我把他們一個個都打發走,一個人靜靜的躺在病房裡,各種儀器的嘀嗒作響,我又睡了一會。
「大叔,我回來了。」
鄒欣然拎著一大包吃的用的推門進來。
「你不是回學校嗎?怎麼……」
「我都畢業了,我想好了,我要給你打工。」
聽鄒欣然這麼一說,我閉上眼睛。
「吃個蘋果吧!應該很甜。」鄒欣然說著咬一口蘋果,把剩下的遞給我,也不管我睜沒睜開眼睛,直往我嘴裡塞,我只好接過來把它吃掉。
醫院是個怪地方,如果人沒把命扔這,那麼一定會在這裡把肉長上。
沒出幾天,我感覺胖的下床都費勁,我都快走不動路了,每天下床溜達都被鄒欣然推回到床上,說我的傷口沒長好,再好好休息一下。
我受傷的是腋下,又不是腿,再不活動,我真廢在這裡。
這幾天里,蔣經來過一次,看著他忙的渾渾噩噩的,真替他著急,他看了看我的傷,用手一拍,「沒事,下周婚禮你主持。」
我暈。
我能參加你的婚禮就不錯了,還讓我主持?我笑著說:「你要不怕我拄拐給你主持跌份,我是不在乎的。」
蔣經一個勁的笑。
之後,向久梅來過一次,扔給我一千塊錢,說是讓我買些好吃的,我說中:「我都胖了,再吃好東西就得橫著走了。」
向久梅淡淡的說:「胖點好。」
唐老爺子一家人也來了,還帶了許多南方的特產水果,高興的鄒欣然合不攏嘴,她知道這些東西早晚都得進她的肚。
人都走凈了,躺在病床上,來這瀋陽這麼多年,認識的人很多,朋友卻只有這麼幾個,我的心中突然泛起一股莫明的悲涼。
第二天早晨,護士捧著一大束百合花進來,問了我怎麼樣之後,就把花插在頭頂柜上的花瓶里。
「真香,謝謝美女護士這麼貼心。」
護士姓蔣,叫蔣紅,幾天下來已經熟識起來。
「你們可別謝我,我是想送,不過這束不是我送的,是有人托我送的,明天我買花送給你。」蔣紅把花插上后看了看儀器都正常就離開了。
等她離開后,鄒欣然壞笑著來到我的床前。
「你笑什麼?我真不知道是誰送來的,你看看花上有沒有什麼卡片什麼的。」
一般送花的人不願意露面都會在花束上別著自己的名牌。
鄒欣然翻了好幾遍也沒找到,我心中起疑,這送花的人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