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把酒言歡

  是呀，難道我破陣就是為了得到閻王口中的長生嗎？我想長生嗎？我捫心自問，得到的答案是我不想，我只想和我愛的人共度一生，足亦。


  鬼狐看出我的猶豫，他意味深長的點點頭。


  「你們走吧，你們已經把我的聚魂陣破的差不多。」


  鬼狐一伸手，一件東西從聖女的口袋中飛了出來，是陣魂。


  鬼狐一把抓住陣魂，「鬼姑，我這陣魂才是聚魂陣的核心，你們拿著它，卻不知道摧毀了它，把它摧毀聚魂陣便會破碎，後果不堪設想，這也對，你們沒有消滅我的陣魂，因為你們根本不知道為什麼要破我的聚魂陣！走吧，我和閻王的事還是讓我們自己解決吧，你們過你們的生活吧。


  鬼姑，回去后把你們來這的經歷如實告訴閻王，還有兩年他也退位了，這一個甲子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事還是等下一任閻王再管吧！」


  聽了鬼狐的話讓我很是驚訝，下一任閻王？閻王還有接班之說？


  後來鬼姑告訴我，九幽地獄共有十殿閻王，每個閻王值一甲子也就是六十年的勤，接著下一位閻王再來，以保證地獄的公平公正……


  聽鬼姑這麼一說，我好像懂了，又好像不懂，這裡面的問題很好，因為我不太關心所以並沒有細問。


  「易小凡，我有話要和你說。」


  「有什麼事？」


  鬼狐看了一眼我身後的那幫人，峰錄子招呼大家站開一些，鬼狐看一眼眾人然後從虎上下來，拉我走到一邊低聲說：「這事本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現在已經牽扯進來，我答應放過你，我想閻王那邊也不好說。」


  「閻王和你？」


  這是我一直想弄明白的問題。


  鬼狐停頓一下，左手一揮，他的那隻白虎和那群木偶般黑壓壓的一片鬼魂瞬間消失，我可以肯定，這群鬼魂才是鬼狐的殺手鐧，而被鄒欣然收的那些只不過是一些散兵游勇而已。


  此刻山頭上只剩我和鬼狐兩個人，他的一襲白衣無風自動，氣場也閻王不相上下。


  「我與閻王本是鬼族一脈，此任閻王也是我們鬼族人，叫鬼烈，說到鬼烈，他本是我的孿生兄弟，當初玉帝頒旨讓我做十殿閻王中的一任，而那時我正醉心於聚魂陣的研究，鬼烈便替我出任了閻王，哪知他當上閻王之後，便對我鬼家人大肆殺戮，弄得我們鬼族人冤聲載道，不得已，我便把他們的魂和一些死後不願意投胎的魂引到聚魂陣中。」


  說完這些鬼狐露出悲傷的神情，我怎麼也想不到，傳說之中的鬼狐居然在我面前這麼落寞傷神。


  「但你們長的很不像？」眼前這個神采雋逸的男人和我在地獄碰到的那個閻王長的根本不一樣，說不上是天壤之別，但絕對可能肯定的是他們不是雙胞胎。


  「哈哈哈，如果我以為幅面容見你呢？你還會這樣認為嗎？」說著鬼狐與川劇變臉般唰的用手從臉上一晃，暈，閻王！


  看到閻王我下意識的後退兩步。


  「哈哈哈，還是我以為這種面容示人比較好。」說著鬼狐又恢復那個俊朗的樣子，他幾個簡單的動作讓我目瞪口呆，這鬼狐身上的秘密真不少。


  「按你這麼個說法，這聚魂陣還是個好陣？」我看向遠方的白茫一片問鬼狐。


  「真與假，好與壞，是與非，這些真的有個清晰界線和標準嗎？與你方便對你而言是好事，但與你方便的同時與別人不便，那你說這個事是好事還是壞事？世間之事很難說清，如果說出於正義，善良的舉動是好的，那麼是否這種好便沒有一絲壞的成分？」鬼狐喃喃自語般夢囈道。


  他的話我都能聽清，可卻一時之時間想不明白，我的好與壞在他這麼一說，小巫見大巫一般，聽了他的話我也在想，什麼是好，什麼又是壞呢？好人便是完美嗎？壞人便是一無是處嗎？我很快否定了我的想法。


  「聽了我的話，你有沒有什麼想法？」鬼狐問我。


  「有，善者必先存其善念，至於行為順其自然，惡者必有其惡報，因此善惡有報。」我想到了太上老君的道德經。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太上老君與我有一面之緣，他很清楚我和閻王之間的恩怨，他不便出手，把本領教了你幾分，讓你來試探我，哈哈哈……老君的心思我懂，按理來說，我是哥哥，應該讓著我那個閻王弟弟，只是他的欺師滅祖行徑讓我與他做不成兄弟，唉，自古忠孝難兩全……」


  我和鬼狐如同老朋友般交談。


  「易小凡，我希望你不要牽扯進我們的恩怨，九月初九日，便是一切結束之時，該結束了，一切都該結束了……」鬼狐的眼睛透出清芒射向遠方。


  「九月初九能結束？為什麼？」當我問出這個問題時，我已經意示到我正在窺視鬼狐的隱私。鬼狐聽到大聲笑了笑。


  「恩與怨，情與仇，一切的一切都該結束了……」


  鬼狐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從他的話中我能聽出來，下個月的九月初九將有大事發生。


  「我們離開對你不會有什麼影響吧？」我問。


  鬼狐這時如大哥一般拍拍我的肩膀，「經過這麼長時間我也徹底想清楚了，人有三六九等，鬼也有七等八分，可說白了都一樣，各有各的活法，各有各的難處，人不易，鬼亦難。九月初九之後，一切將歸於平靜……」


  「如果你當了閻王，我是不是能粘著光？」我語調輕鬆的問鬼狐。


  鬼狐從懷中掏出一隻玉片交給我，「九月初十日晚子時，你拿著這隻玉片，如果我還活著，那麼我會請你來閻王殿喝一杯，如果哥哥死了，兄弟，這就當是最後的念想吧，哥哥不會再有輪迴……」


  「什麼？為什麼？」我接過玉片，上面寫著三個字：啟靈封。


  「你真的想知道？」鬼狐看我很感興趣問道。


  我認真的點點頭。


  鬼狐一擺手，我倆坐在路邊的一塊巨石上。


  「這話說起來很長，今天一見我，我便知你我有緣，來，接著。」鬼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一壺酒，我接過酒來看了一眼遠處等我的那幫人，此刻大家都焦急的望著我，我卻悠閑自在的和鬼狐在這把酒言歡，我明顯看到峰錄子在那咽口水，他這是饞的，不過鬼狐的酒我還是不捨得讓給別人的，想著仰脖灌了一大口，頓時一股辛辣的味道熱乎乎的從我的嘴裡流入肚子里，暖暖的，吧嗒一下嘴，還有絲香甜。


  鬼狐拿過酒壺晃了晃，「這酒，太珍貴，我平時都是先聞聞再小口嘬，你可好，上來這一大口。」說著把酒壺在自己的鼻子前晃了晃，鬼狐沒有喝，只是巴嗒巴嗒嘴，然後又把酒壺揣了起來。


  「你喜歡喝酒，我回去給你弄點好的，茅台五糧液所有好酒盡你挑，如何？別太小家子氣。」


  聽我說完鬼狐愣了愣神，然後又爽朗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