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4章:計劃

  第0314章:計劃

  她看著他也側過身來,兩人面對面的說話,而他背過身,也擋住了光線,使得他的五官看起來有些模糊。


  「如果是暗殺,那繼位的就是他的兒子。」


  「啊,他有兒子了?」


  「嗯,好幾個呢,他那麼多妃子你以為呢。」


  他努了努嘴,郁飄雪一把將面前的人抱住,抬頭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熱愛。


  「還是你好。」


  他笑著捏著她的耳朵,軟軟的,摸起來很舒服。


  「所以不能暗殺,而且,我也不要暗殺他,我要他身敗名裂,為少孤這些年受的罪、為母妃、我們一家三口賠償。」


  陰影下他的眼突然變得可怕,嚇得她身子輕輕抖了一下,卻沒有逃過他的敏感,而且,他們還抱的這麼緊。


  「嚇到你了?」


  他眼裡的陰狠一閃而逝,她搖了搖頭,殷湛然的恨,在這些年的壓迫下,在失去母妃二十年中,在這二十年裡月月見到敏少孤受盡折磨里孕育,這份恨被突然點燃,足以將皇帝母子炸的屍骨無存。


  「你要集合證據,然後讓他下台?」


  「不,這點證據還不夠,北燕上一戰我手裡有證據,只是之前,我沒有用,這次,他也動了手腳,只是上次我吃了大虧,所以就在宮裡安插了人,這次他動得手腳我也知道,但這些還不夠,還需要更多的罪證。」


  他的眼又變得陰鷙,郁飄雪沒有在怕,她知道他看著自己的時候不會這樣,哪怕是最初那時候最敏感的時期也沒有,他現在,只是在想皇帝的事。


  「更多的罪證?還有更多的有用的證據么?」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么?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說完笑著將人摟的更緊,眼裡濃濃的歡愉,和剛才陰鷙的眼神判若兩人。


  「我還有遺詔。」


  他突然說了這話,郁飄雪顯示一愣,隨之就反應了過來。


  「你說的是先帝留給你的傳位詔書?」


  「對,不過你要叫父皇。」


  她嘟了嘟嘴,怎麼老被他挑毛病,很不情不願的開口。


  「父皇。」


  他這下滿意了,繼續開口。


  「將所以的證據都扔出來,先是造成巨大的輿論壓力,然後再拿出少孤身世這件事,混亂皇族血脈,太后也擔不起這責,這時候我再拿出那詔書……」


  郁飄雪看著眼前這個笑意濃濃的男人,突然覺得他真的很恐怖,不但是武力,也是這樣的心機,他一步步的制定好計劃,步步緊逼咄咄逼人。


  「所以皇帝的罪證,其實可以偽造潑他髒水?」


  「嗯,所以這個計劃還有很多需要細細推敲商榷的地方,除了潑在皇帝身上足以令他引起民憤的髒水外,還有就是怎麼證明少孤的身世,這兩步必須要銜接好,才能順理成章走出第三部,請出遺詔。」


  她聽著嘆了口氣,幸好,殷湛然是她愛人,不是他敵人。


  「皇帝這輩子最大的悲哀,就是有你這麼一個敵人。」


  「我們原本不用成為敵人,他做皇帝,何曾給我留過一條活路?處處想置我於死地,當初若我做皇帝,我能讓他做一世逍遙王,這個結果是他選的,與人無憂。」


  他不厭其煩的去理著她的髮絲,他記得她的髮絲很好,摸起來很舒服,可是最近因為她的身體原因發質變得有點差,還好,現在養著又好了些。


  「我記得,那次我跟你在與河邊散步聊天,對於皇位,你好像還是有些執著。」


  想起那件事,他微微嘆了口氣,略略動了下的喉結使得他看起來更添男人的魅力。


  「那時候我不知道,而且,那是天下最大的權力,我又不是聖人,總是不能完全看開,現在知道了,想補償給少孤,加之,我不想負了你。」


  他說著又躺回了身子,看著蚊帳頂。


  「你還記不記得天涯說的話?」


  他突然冒了這麼一句出來,郁飄雪點頭。


  「那麼神奇的生物,肯定不會忘啊。」


  「它當時說,我的鳳,我一直好笑,雖說雄鳳雌凰,但也不該這樣說,不過現在我或許想明白了,我就沒有那個命,註定只能坐到親王的位置。」


  他鼻子哼了聲又笑了,側過身來恢復剛剛的樣子看著她。


  「你自己說的不想當皇后。」


  她嗯了一聲撲到他懷裡,卻濕了眼眶。


  「我困了,我們睡吧!」


  她不想他看到她哭,便找了個由頭,他以為她真的睡了,便嗯了一聲,抱著她蓋好錦被沉沉睡去。


  她的眼淚都被他前襟濕透了,他不知道她哭了,為了他的深情所哭泣。


  夜色霜濃,他輕輕拍著懷裡人睡去,自己卻沒有睡,而去寫著頭看著窗外的宮燈照明,有些昏暗,依稀著瞧著屋檐,隨之就是一片遙遠的黑幕。


  懷裡的人呼吸聲漸漸安穩,他抱著拍她的手也停了下來,也許,他真的是沒有那個命吧!當年沒有,現在也沒有。


  翻了個身,抱緊懷裡的人,他這一生,失去的太多,得到的太少,也許現在懷裡抱著的,才是他能夠擁有的。


  半夜時分,窗外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秋天了,又要冷了,殷湛然瞧著倒是想起秋風秋雨漸漸涼這話,一時間想起自己和郁飄雪在一起的時間也好幾個月了,時間不長,不過卻值得反覆回憶。


  下半夜的時候郁飄雪便睡得不太安穩,整個人都覺得亂糟糟的,而且總有幾分心慌,還有些胸悶氣短,屋裡似沒有了空氣一般,她便想著起來開了窗戶,一睜眼,屋裡點著幾隻蠟燭,將這屋子照的昏暗,抬頭去看抱著自己的人,一雙迷離的眼卻見抱著她的居然是絕川。


  啊……


  一聲驚呼她醒了過來,殷湛然也被她驚醒了,眼裡有些擔憂。


  「怎的了?可是做噩夢了?」


  她躺在床上確定眼前的人是殷湛然這才送了一口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我覺得有點悶熱而已。」


  她也沒具體說,或許是最近事情太多了,她神經有些衰弱,而絕川給她的印象太過驚悚,所以才會做噩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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