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2章:來了

  鄭瑾知道,自己這次真的熱火了淳于恨,似乎他能見自己,就是最大的諒解了。


  書樓的門開著,這會兒風吹在門上,將一扇門吹得晃晃悠悠的。


  鄭瑾走進門去,裡面卻不見人,他又上了二樓去,果真見到那個紅色的人影站在書架邊正翻看著書籍。


  還是一貫的將頭髮挽起帶著頭冠,還是一貫的穿著大紅色錦袍,只是今日大紅色袍子上繡的是紫薇花紅,偶爾几絲白線勾出了紫薇花花瓣的一星點白色,看起來動人極了。


  鄭瑾也不敢過去,生怕惹得他不快,淳于恨在他上樓的時候就知道他來了,偏過頭去,見他站在一邊,有些害怕的站在哪兒,淳于恨看著就好笑,自己還吃了他不成,「過來。」


  鄭瑾正心裡七上八下的,卻聽到淳于恨這句話,便邁開步子過去,走到了他身邊。


  「阿恨……」


  他一開口,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淳于恨的目光還是落在手裡的書籍上,「給我磨墨。」


  淳于恨頭也不抬一下的說著,鄭瑾聞言立即過去拿著墨條,加了清水磨起來,淳于恨就在一邊拿著筆沾了墨,在白紙上將書籍里看到的信息全部整理出來,一點點的歸納。


  鄭瑾在一邊別說不敢說話,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生怕惹得淳于恨生氣。


  正一拍寧靜,外頭傳來了丫鬟的聲音,「公子,外頭來了人求見公子。」


  淳于恨眉頭不抬的沖著鄭瑾道:「你去看看。」


  鄭瑾應了聲『好』便去了,一點也不敢違逆。


  淳于恨瞧著他這模樣忍不住的好笑,自己又不吃人,真的是。


  外頭,白霧迷茫,一片環繞,白之夜牽著馬兒就停在外頭,他也沒闖,就停在外頭傳了話,現在正等著有人前來。


  白霧中惶惶走來一人,一聲青衫,看起來背闊腰圓,很是氣度非凡,劍眉星目,走上前來行禮。


  白之夜回禮,「在下白之夜,請見淳于六弟。」


  鄭瑾一愣,他沒想到眼前的人居然會是白之夜,「白宮主請隨我來。」鄭瑾溫和的請人進來,兩人隨之進入了茫茫白霧中,只要超過一米,就再也看不到人,所以鄭瑾是挨著白之夜走的,不久,眼前白霧散盡,前方宮燈明亮,一座宮殿在夕陽下宛如白雲一般若隱若現,果真

  是夕陽下最美的夕陽宮。


  「白公子請。」鄭瑾請著人進了夕陽宮,便令了丫鬟前去告知是何人來了。


  正在書樓里的淳于恨聽到是白之夜,倒也不疑惑,箜篌天引屠殺了千巒峰前去的大量江湖人,白之夜逃走,肯定是來找他說事情,便放下書來,拿著那張寫了好像資料的宣旨去了大廳。


  白之夜正在客廳喝著茶,一個大紅色人影一晃就到了客廳,「原是白大哥來了,未能前迎,恕罪。」


  淳于恨在白之夜面前好像挺乖的,這讓鄭瑾很是疑狐,天知道淳于恨心裡怎麼想,他只是單純的打不過白之夜而已,怕被收拾。


  「是我來打擾你了,千巒峰的事想來你也知道了,除了我,王爺跟王妃,全部都已經遇難了,只是來夕陽宮的這一路卻依舊見到不少人前去千巒峰。」


  白之夜說著嘆了口氣,真的是殺不完的貪心人,偏偏的沈承楨又吃准了這些人的心思。


  「沈承楨的腿快要好了吧!」淳于恨有些自言自語的說著,白之夜點頭,「是,按照王妃的時間來算,現在的沈承楨,已經能躺著活動雙腿了,再有些時間,也就能站起來了。」


  淳于恨聽著這話喝著茶,想起和郁飄雪說的話,沈承楨已經讓他們去完成任務,「看來,現在沈承楨就是在等雙腿恢復的跟以前一樣,這樣才能完全活動。」


  白之夜聽到輕笑,「不過王妃之前在他傷口動了點小手腳,只怕著他是沒法逞心如意。」


  淳于恨聽著輕笑,那血液大蠱可是十分的霸道,沈承楨可憐的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郁飄雪下了蠱。


  ………


  鬼市,晚上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做事,可是當天色漸漸泛起亮光的時候,彼岸公子卻說帶他們去客房休息。


  郁飄雪算是明白了一點,鬼市,作息時間和外面是相反的。


  穿過走廊,三人正走在花園,一面三人說這些話,「既然這才是神器現世,那江湖上的人應該全部都去了,王爺協調兩者的矛盾,可是不小。」彼岸公子自然說的是他朝廷的身份和江湖上的事。


  殷湛然聞言搖頭,「不用了,已經翻臉了。」殷湛然知道,從那天他說出他一人劍挑所有人的時候,他就已經得罪了整個江湖上的人了。


  彼岸公子很是疑狐,「王爺怎的會與江湖中人翻臉?」


  郁飄雪在一邊聽著撇了撇嘴,「都是因為我,任東陽被人害死了嫁禍給我,他們想殺人,王爺為了救我跟他們已經鬧翻。」郁飄雪說著還嘆了口氣,彼岸公子的震驚不小,殷湛然居然為了郁飄雪而翻臉。


  想到這裡彼岸公子忍不住又去打量起郁飄雪來,論姿色也算不得絕色,論武功也稀疏平常。


  「王妃殺任東陽?」彼岸公子很疑狐的問出口,任東陽豈是那麼好殺的。


  郁飄雪點頭,「他們污衊我跟任東陽又不清不楚的關係,為了滅口才殺的任東陽。」提到這個郁飄雪就氣,她怎麼能不知道那些人只是想要個殺人兇手而已,「不過幸好,當時逍遙宮的白大哥在為我作證。」


  郁飄雪提起這件事對白之夜還是很感激的,不曾想彼岸公子聽到這話確實冷冷嗤笑,「他為你作證?做什麼證?」


  郁飄雪雖然不明白彼岸公子現在的冷笑是什麼意思,不過人家問了,出於禮貌她還是回答了,「證明我那晚沒有離開駐紮地,也沒有跟任東陽有什麼不清不楚的干係。」


  郁飄雪說著想起那時候都心驚,真怕他們二話不說直接就抓了自己殺掉。「呵呵……」彼岸公子的笑突然就很冷很冷,「他居然會為人證明清白,真的是好笑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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