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8 心涼的答案
季書記的目光鎖在顧盼盼的身上，他目光深邃似乎要把顧盼盼給看穿。「小姑娘，你手裡的銅鏡不錯啊，看起來是件古董。」
顧盼盼連忙將小應收起來。「季書記，這件事情不怪唐凱。怪我，唐凱是因為怕你不會來見我們才這麼做的。當時是想請林小姐幫忙，但是林小姐似乎誤會了唐凱的意思，所以才會有現在的情況。再者說了，男女感情的事情，誰對誰錯，又怎麼分的清楚呢。」
「哦！」季書記再度將目光放在唐凱的身上。「什麼誤會，你跟我說說。」
唐凱將褲兜里的錄音器拿出來。「季書記，事情要從DL說起……」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夜深人靜，醫院那些探望病人的人相繼離開。無人的走走廊上偶爾會傳出打呼嚕的聲音，查房的護士在細心的將每一間房間里的每一個人檢查過去。走廊上的燈滅的七七八八，晚上的醫院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
「誒，你們早點走吧，別影響病人休息。」護士敲門進來，提醒唐凱他們。
唐凱的闡述被打斷了。
「好的，謝謝你了，護士。」季書記開口，已經很晚了他都沒有一點睡意，從頭至尾，季書記一句話都沒有插過。他很禮貌的聆聽唐凱的對話，有時候唐凱說累了，顧盼盼就繼續說。
關於DL，這是一件很大的事情，牽扯的人很多。上到區長，下到S市裡舉足輕重的商人們，就連林妙兒的哥哥也被牽扯在內。
季書記一直沒有任何錶情，唐凱的內心多了一份緊張，他怕季書記不相信自己。
……
護士禮貌的將門關上，她只是來提醒一下。老人的話讓她不敢再說什麼，面對老人就像是面對一位領導，那麼有威嚴和震懾力。
最讓唐凱驚訝的是他說了那麼多，季書記臉眉頭都不皺一下，他不相信……
「完了?」季書記反問。
唐凱點頭。
「你說了那麼多，我就好像在聽一個故事一樣，小夥子，這是你自己的猜想吧，你可要知道，你指控的那些人，他們的身份和地位，一波起來，這後面可是一灘深淵啊！」季書記終於有了一些情緒，他略有感慨的說。
「有的。」唐凱遞上錄音器。「您可以拿回去里去聽一下。」
季書記接過錄音器，他將其放入大衣的兜里。季書記將頭頂上的帽子給拿了下來，放在了一旁的拐杖上。他乾癟的手滿是皺紋，拿下帽子，他更像是一個和藹的老人。銀白色的短髮，稀稀落落的。
「既然你們千方百計的想讓我知道DL的事情，我會去調查清楚的，但是你現在要跟我說清楚妙兒的事情了，我現在是以妙兒爺爺的身份問你們。」
唐凱內心充滿了愧疚感，當時的自己的確是可以讓林妙兒誤會的。在那一雙雪亮的眼睛下，唐凱真的不敢再隱瞞什麼了。
「真是抱歉！」唐凱站起來對季書記鞠了一個躬。「對不起，我承認自己當時有死心，也對不起妙兒。當時情況真的很緊急，我怕她不願意幫我，所以……對不起……是我讓她誤會了……」
唐凱的腰一直是彎著的，他朝季書記鞠躬又轉向了病床上。
「起身吧。」季書記說道。
唐凱緩緩抬頭。
床上，林妙兒已經清醒過來。
唐凱用抱歉的眼神盯著林妙兒看。「對不起。」這一身是唐凱對林妙兒說的。
「妙兒，你都聽到了么？」季書記開口。
林妙兒閉上眼睛。「我知道了。」林妙兒聲音沙啞，那種哽咽不想用言語表達卻不得不說出來的感覺十分讓人心疼。她抽了抽鼻子，肚子咕嚕嚕的叫了。
「好了，你們走出去吧，我想跟妙兒單獨的聊一下。」季書記發話。
唐凱只好和顧盼盼先出去。
外頭，唐凱和顧盼盼並沒有離開。他們站在門口，走廊上割了很遠才會有一盞燈亮著。
唐凱愚蒙的將自己的身子靠在牆上，他自責的低下腦袋。
「唐凱，你也別都怪自己了，感情的事情本來就沒有對錯，林妙兒是自己願意的。」顧盼盼站在情感的角度上分析。
是啊！感情上不分對錯，都是心甘情願。
唐凱重重的嘆氣。
兩人站在走廊上無話。
很快，走廊上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唐凱和顧盼盼看向走廊的最那邊，有很多人過來了。
走過來的有男有女，四個人，一家子。
「林鵬……」唐凱詫異的說道。
林鵬看見唐凱也很驚訝，就連顧盼盼也在。林妙兒消失一天了，給她的公司打電話說是已經離職了，他們在外面找了好久，直到接到了季老的電話。
林鵬的心瞬間掉到谷底，他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喘氣。
另外稍微大一點的一男一女就是林鵬和林妙兒的家人，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是林鵬的妻子。四個人直接趕往林妙兒的病房。
林鵬撇了唐凱一眼，然後走了進去。
「唐凱……」顧盼盼抱緊了小應。「怎麼辦？」
林家的人肯定是季書記找到。
或許他們今天晚上說的話壓根就沒有用，或許他早就知情，又或許只是來找林妙兒的。
看起來季書記對DL的事情並沒有上心，這也是唐凱和顧盼盼心頭大患，他們說了那麼多，可對方……對方連一點神色都沒有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醫院的房門終於被打開。
林鵬扶著季書記站在門口。
唐凱的心很涼。
答應已經清楚了。
見到唐凱林鵬十分生氣，他放下手就朝唐凱打去。
「誒！小鵬！」林鵬的父母喊道。
唐凱立刻後退，顧盼盼則靠在牆邊上沒有任何損傷。她抱著小應，緊張的詢問。「季書記！難道您不相信我們么！」
季書記好好的看了顧盼盼一眼。「小姑娘，凡是都要講證據知道么？」
講證據……
他們的證據力度不夠，治不了林鵬但是對付林向陽夠了。
「好了小鵬！」林鵬的父親威嚴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