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蝕骨的疼痛
有好幾秒的時間季涼川是懵著的，直到看到旁邊的Jack，他才終於明白過來。
他記得暈倒的時候正好看到Jack進來，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伸手在自己的胸口處摸了摸，那裡已經沒有什麼異常的感覺了。
「我沒事兒，」季涼川淡淡的開口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
時間確實不早了，他們的會議結束的時候都已經十一點多了，又經過他這麼一折騰，現在已經快凌晨兩點了，原本一直躲在門口偷聽的幾個兄弟，也都回去睡覺了。
倒不是不關心季涼川，而是剛剛開會的時候都分配了任務，明天一早他們就要去完成那些任務，而在那之前，他們必須要先保證自己的體力和精力，這是做他們這一行的基本守則。
不管身處在什麼樣的環境中，他們都必須這麼做，因為一旦自己的實力保存不好，那也就意味著他們將置於危險之中，這是他們最忌諱的。
查了半天，基本上能用不是特別大型的儀器的檢查，他都做了，也還是沒查出什麼來，這也就意味著有兩種結果，要麼季涼川根本沒病，要麼是那種必須要用大型儀器才能檢查出來的罕見病。
醫生當然沒跟他們說，只是說讓季涼川儘快回海拳幫本部，到時候再去做一個的全身檢查。
醫生走了、Jack也回房間休息了，季涼川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兩眼放鬆，一點焦距都沒有，盯著地板上的某個點發獃。
他愣了足足有十分鐘的時間，腦子裡很亂，可是他又特別清楚，自己亂的只是表面，內心卻一如既往，他……想回京城了，是真的想，只是……恐怕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明明已經凌晨兩點多了，距離天亮也不是就四個小時的時間，四個小時如果睡覺的話也不過就一閉眼一睜眼，睡不夠就過去了，可是他卻怎麼等也等不到天亮。
在床上坐的腿都麻了，他起身下去，走到窗戶前點了一支煙，一口一口的抽著，一口一口的往外吐著煙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抽了多少根，外面的天空總算泛起了魚肚白。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他拿起自己的手機，開機、快速的按下一串數字撥了出去。
此時，季亦辰、黎兮諾和許文慧正坐在餐廳吃早餐，手機放在客廳了，聽到鈴聲響起，季亦辰起身往客廳走，看到是季涼川的號碼，沒有一絲遲疑，迅速接了起來，「小川。」
「哥，是我，」季涼川沙啞著聲音回道，「幫我個忙吧。」
季亦辰一愣，他從沒聽過季涼川用這樣的聲音說過話，不只是沙啞，更多的是沙啞背後透漏出的疲憊，心猛地疼了一下，同樣是男人，他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他此時的境況。
原本打算說出口的那些責備的話，一下子就卡在了喉嚨里，最後半個字也沒說出來。
他沉澱了片刻，說道，「什麼忙，你說。」
季涼川繼續說道，「讓清翼哥再多幫我查一下那個掛墜的事吧，看能不能查到更多的資料，還有再幫我查一個人，T國第一大黑幫分舵下的一個管事——皮諾，看看他和這個掛墜有沒有什麼聯繫。」
「好，」季亦辰點頭應道，「我會讓葉清翼儘快去查，儘快給你一個答覆。」
「嗯，謝謝你，哥，我這邊實在查不到更多消息，所以只能麻煩清翼哥了，我知道他早期對道上的各個幫派都非常了解，所以……」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季亦辰打斷了他的話問道，「就算暫時回不來，你至少要跟小雅聯繫說一下吧，她很擔心你，前兩天諾諾去公司找她，還看到她偷偷把眼睛哭腫了呢。」
季涼川的心又控制不住的痛了起來，他伸手捂住胸口，慢慢彎下了腰，好痛，蝕骨的疼痛，痛的他連氣都快要喘不過來了，來不及跟季亦辰再說什麼，他『啪』地一下子把電話掛斷了。
身子再也支撐不住，季涼川扶著窗檯，踉蹌著坐下，好不容易才沒有像昨天晚上一樣摔倒在地上。
疼痛讓他的臉色煞白，豆大的汗又開始往下滴，季涼川強迫自己清空自己的大腦，什麼也不想，就這麼放空著，深呼吸調節著氣息，幾分鐘以後才好不容易平靜了下來，心臟處的疼痛開始慢慢減輕了。
聽到手機里傳來的『嘟嘟嘟』的忙音，季亦辰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小川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他的話還沒說完呢，他竟然直接就把電話掛斷了。
季亦辰原本還想再給他回過去的，不過在撥出去之前又放棄了，算了，就這樣吧，等查到他想要的那些信息也是要給他打電話的。
把手機放回原處，季亦辰又回餐廳繼續吃飯了，今天是星期天，一會兒吃完飯之後，他還要帶諾諾出去玩呢，昨天去的是B影，今天的目的地他們還沒決定好。
他這邊剛坐下，黎兮諾就往他的碗里夾了一塊香腸，筷子咬在嘴邊，眨眨眼問道，「是公事嗎？」
季亦辰一笑，把她送到自己碗里的香腸夾進嘴裡，回道，「算是吧。」
「那你一會兒要去公司？」黎兮諾又問。
季亦辰回道，「不去，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出去玩，今天想去哪兒，我提前查好附近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
聽到他這麼說，黎兮諾終於圓滿了，放下咬在嘴邊的筷子，表情瞬間眉飛色舞，聲音歡快地說道，「我還沒想好，你也想想看，只要你說的地方好玩，也不一定非要聽我的，我也可以聽你的呀。」
季亦辰趕緊舀了一口粥放進嘴裡，憋住沒讓自己笑，瞧這傲嬌的小語氣，真是讓他又愛又……恨。
很快早飯就吃完了，兩人回房間換了衣服，跟許文慧打了聲招呼之後兩人便出門了，路上，季亦辰給葉清翼打了個電話，讓他查一下關於那個掛墜的事，還有那個什麼皮特，有結果之後儘快聯繫他。
葉清翼清清嗓子，只回了一個字，「好。」
他聲音里略帶著一點兒沙啞，季亦辰也沒在意，以為他剛睡醒呢殊不知，葉清翼那邊的情況根本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