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16

  換掉濕漉漉的衣服整個世界都好了，唯一的不好就是她總不可能隨身帶一件換洗的內衣吧。她和栗梓對看了三秒之後，還是覺得穿著濕的多面朝陽光晒晒。


  吃完午飯，顧我和栗梓坐在面朝陽光的休息椅上。顧我慶幸著還好自己今天穿了一件薄的。臉都曬的紅紅的了。唐緹因為不好意思特意幫兩個人去買了冰的飲料。


  「你們在曬鹹魚啊？」鄔童路過，看著兩個行為讓人猜不透的人，居然在九月份的天氣里曬太陽？

  顧我因為陽光不怎麼睜得開眼睛，一聽聲音就知道是鄔童：「穿著內衣曬內衣行不行啊？」


  鄔童在顧我旁邊坐了下來，看著她穿著外套，旁邊還放了一件外套。那件外套很大，一看就是男生的：「誰的？」


  「陸庭的。」顧我朝著另一邊挪了挪位置：「我今天被李珍瑪潑了一桶水，我保持著邢姍姍牌教養沒有打她，沒有扒了她的衣服自己穿。遇見了陸庭就和他借了外套。你知道嗎，當時我特么都走光了。」


  「你給看見的圍觀群眾請神壓驚了嗎？」


  顧我拉上自己衣服的拉鏈，朝著鄔童勾了勾手指：「來，我剛把切換了人格。來來來，你過來。」


  鄔童不理會，用自認為高超的本事轉移話題：「你幹嘛穿他的。」


  「難不能穿你的啊？你當時來我就穿你的，哇你知道嗎，陸庭衣服上全是香水味，我還寧願穿你的呢。」顧我嫌棄的將陸庭的衣服扔給鄔童。


  鄔童拿過那件全是香水的衣服，將它搭在座位的扶手上：「你可以選擇穿你媽給你買的新裙子啊。」


  「鄔童我發現你這個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顧我將外套袖子挽上，鄔童立刻將陸庭的外套遞到她的面前，顧我一聞那個刺鼻的香水味，選擇放棄了：「收起來收起來。你作弊。」


  鄔童將衣服重新放回扶手上，然後嫌棄的揮了揮手，趕走鼻尖呼吸的空氣。


  顧我繼續保持著曬太陽的姿勢，唐緹買飲料終於來了。她看見突然出現的鄔童，手裡只有三瓶，唐緹打算把自己的給他，他搖了搖頭：「我先走了。」


  唐緹在鄔童原本坐的位置坐了下來：「你和鄔童好像很熟的樣子？」


  「我們以前是初中同學。」不僅僅是初中同學，從小就認識，她五歲搬來雙清市就和他們家做了鄰居。


  兩家人商量好了，又買了一個小區的房子，現在還是鄰居。


  栗梓因為一直保持一個姿勢，脖子靠在靠背上都快抬不起來：「我的天，脖子都要不是自己了。」


  **

  因為李珍瑪潑了自己和栗梓的事情，一回到教室焦耳就像是打聽大褂一樣湊了過來。


  「什麼情況，你們開戰了？」


  「我只是躺槍被潑了一桶水。」顧我翻開語文書，看著焦耳一臉好奇的表情：「別想太多了。」


  焦耳推了推自己的眼睛：「我沒有想太多，李珍瑪都請假回家了。」


  顧我看向鄔童旁邊的位置果然人不在，目光雖然落在書上但是什麼都沒有看進去。她突然有一種那個帖子不是李珍瑪發的錯覺。


  安謐的語文課顧我也在走神，被點名問了好幾個問題，幸好都答上來了，安謐看著她的狀態似乎不太好：「請坐吧，原本還想讓你罰站呢。我們繼續，課文中……」


  顧我撐著下巴，想著最近自己是不是在長郡得罪了什麼人，可是她也沒有招惹過誰？難道是喜歡鄔童的人？那這個範圍也太廣了一點吧。


  她越想越入神就連下了課都不知道，班小松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顧我，醒醒了棒球隊訓練了。」


  顧我以為他在騙自己，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真的已經到了放學時間了。


  栗梓收拾完東西：「我陪你吧，讓你熟悉熟悉經理要做什麼。」


  當栗梓把需要做的事情告訴她之後，她確信這個不是經理，這叫棒球隊的保姆。


  還好顧我加入的時候棒球社的高一新生納新已經結束了，顧我把整理器材這一塊交給了高一的新生，準備運動飲料交給了極其願意來看棒球訓練的拉拉隊員，至於拉拉隊的訓練就全權交付給了唐緹。


  「你這麼會偷懶的嗎？」栗梓看著她將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推完之後愜意的翹著二郎腿坐在休息椅上：「早知道我以前也這樣了。」


  「做人當然要回享受。」


  栗梓看她似乎能應付了就跑去了甜品社，顧我看著棒球場上的訓練，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身為教練的陶西沒有來，顧我也看不太懂棒球，這樣讓她坐在場邊真是折磨。


  高一練習著基礎，剩下的人自己隊內練習著模擬比賽。拉拉隊把運動飲料拿過來之後和顧我一起坐在休息椅上看著隊里練習。


  耳邊偶爾傳來歡呼聲，鄔童的名字都是被反覆提到了好幾次。鄔童當投球手，把四棒以後的人全部弄出了局，那個帶著棒球帽頭髮有點卷卷的男孩子還真是挺厲害的。顧我看了看他隊服右面的名字：馮程程？


  練了兩次之後鄔童就下場休息了，她明顯感覺到了周圍歡呼的聲音小了很多。他拿著毛巾走到休息椅上，看了看自己滿手的鎂粉，喊了一聲顧我，然後指了指他旁邊的運動飲料，舉了舉自己的雙手：「謝謝。」


  顧我沒有辦法，從桌子上拿了一瓶飲料將瓶蓋擰開之後，遞了過去。


  看著場上那個第四棒的馮程程，又是一個全壘打：「他挺厲害的啊。」


  「恩。」鄔童喝了幾口，將瓶子又遞給顧我：「人家高一，你別想了。」


  顧我看著他遞過來的瓶子：「我不喝。」


  「誰讓你喝了，幫我蓋上。」


  「你來長郡之後的壞毛病怎麼這麼多？」顧我將瓶子從他手上拿了過來，蓋上以後又將瓶子扔還給他：「我在中加怎麼沒有見過你讓邢姍姍給你擰瓶蓋？」


  「不捨得，行不行？」


  「行行行。」郎情妾意的小情侶最大，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棒球隊訓練結束已經很晚了，顧我陪著高一的新隊員一起整理完器材，學校里已經沒有什麼人了，從器材室出來，鄔童站在門口在玩手機，聽見腳步聲，才抬起頭：「走吧。」


  顧我嘆著氣搖了搖頭：「真是一種折磨。」


  鄔童笑了笑：「這樣就嫌累了？你都推掉了百分之八十經理已經做的事情了。」


  「栗梓那是能者多勞，我就是給你們棒球隊的人擰擰瓶蓋的存在。」顧我沒好氣的走在前面，突然感覺自己的書包被別人拉住了。


  「這邊是近路，那邊要繞很遠。」


  顧我哦了一聲，跟在鄔童身後走。鄔童居然也在刷學校論壇，顧我湊過去看了看：「鄔童，我突然覺得之前的帖子不是李珍瑪發的了。」


  她總有一種她和李珍瑪都被別人耍的團團轉的感覺。


  鄔童點了點頭：「我也覺得。」


  「哦喲，英雄所見略同啊。」顧我兩隻手做了一個槍的手勢，指著鄔童。


  後者就沒有搭理她，朝著校門口走著。


  **

  不出意外，顧爸爸又邀請了鄔童一起吃完飯。這次顧媽媽講完了在阿拉伯的旅遊趣事，坐在餐桌上看著默默吃飯的兩個小孩：「新學校什麼感覺啊？」


  顧我沒有回答，將嘴巴里的東西咽下去之後：「媽，食不言寢不語。」


  然後一臉不願多說的吃著飯，顧爸爸一看就知道自己女兒害怕著被她老媽抓住又要幹嘛幹嘛的。顧媽媽看著自己的女兒不願意搭理著自己，嘆息著：「女大不中留。我們顧我在學校是不是特多人想打她？」


  鄔童一愣，這明顯不是一個母親應該說出來的。


  顧媽媽將啤酒杯的啤酒一飲而盡：「你不用說我也知道。長得不算太差吧，卻喜歡板著張臉，別人說無才便是德，誰知道你又無才又無德。一個女孩子還喜歡打人，媽媽能懂得，你簡直就是以前的我。我和你們說，在沒有遇見顧我爸爸之前，我可是跆拳道和柔道雙修，就我們學校那種流氓痞子見到我都要繞道的。有一次我出國旅遊，結果一個小偷不知死活搶我東西，我直接把人家按在地上制服了，打包送去了警察局。然後幫助當地警察抓了十幾個小偷之後，警察局給我發了一個獎狀。」


  鄔童對於顧我媽媽的印象來停留在初三的時候，顧媽媽拖著一個行李箱，在小區里遇見了鄔童，她朝著鄔童打了招呼，問了顧我什麼時候回家。他告訴她顧我今天學校社團里有事留下來了。顧媽媽只是笑了笑，然後問他能不能拜託他給顧我帶個口信，告訴她她要出國一段時間。後來他把口信帶到了，顧我只是站在家門口，臉無表情的說了一句哦。後來再看到顧媽媽已經是幾個月後了，她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還給他也帶了一份禮物。


  餐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顧我一看那個來電備註就知道她又要走了。


  顧媽媽離開餐桌接了一個電話，回來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繼續吃飯。顧我把筷子放下，看著她，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次什麼時候走？」


  「大後天。」


  顧我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哦。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