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19
顧涉江坐在書房裡，耳邊傳來了自己妻子拚命找東西的聲音。他看著長郡中學論壇上的帖子，幾天前他在菜場遇見了自己以前的學生，他被告知自己的女兒在學校里過得很不好。他找到了安謐所說的帖子，簡單的看了上面的留言，他更知道自己女兒的人品，但是人只會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事情。
「看到我的護照了嗎？」
顧涉江將電腦和上：「明天的飛機你東西還沒整理完啊？」
「找不到了！」
顧我回家得到了自己老爸當面肯定的回答之後，一臉震驚的是我的爸這麼厲害？
「爸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是同名同姓。」坐在書桌前練毛筆字的顧爸爸手一抖，墨汁便在宣紙上暈染開來了。
「你爸爸我年輕的時候排隊追我的人比現在追鄔童的還多！你爸爸厲不厲害？」顧爸爸收起筆墨紙硯：「來來來，爸爸教你做數學。」
「算了吧，爸你就放過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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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自己起床的時候，自己老爸也難得穿著西裝出現在自己家的客廳里：「帥不帥！」
顧我抽了抽嘴角：「審美不同！」
今天早上顧爸爸開車送顧我和鄔童一起去上學，真是把顧我驚出了一身的汗：「我記得你很久沒有開車了吧！」
「在不開車就要荒廢了！」
然後顧我緊緊的抓著扶手和安全帶，念了一路的「阿彌陀佛菩薩保佑」下車的時候腿開始軟的。學校的電子大屏幕上已經開始放著「歡迎顧涉江教授來本院進行學生演講」的大字。
顧我的班級被安排到了禮堂最中央的位置，顧我還真是不想看著自己老爸演講，實在是太變扭了。借口去上廁所偷偷溜到最後面的角落裡站著。
不一會兒就看見自己老爸拿著麥克風上了台，另一隻手裡還拿著後面大屏幕的遙控器。
「各位同學們好，我叫顧涉江。」說完還鞠了一躬。
看來自己老爸比自己還葯更受別人歡迎。
「我很榮幸今天能給你們在這裡演講，我今天的演講主題叫做《別相信你的眼睛》。就先拿我自己做個例子，別人看見的我，高級教授、真心對待學生、是一個好教授。我之所以會成為一個高級教授是因為我在追我太太的時候，她還在學校里讀書，所以我選擇留校當老師才有了高級教授，並不是什麼我熱愛學習努力拚搏的感人故事只是單純追我妻子而已。真心對待學生，是因為我知道不真心對他們只會比我真心對他們還會有更多麻煩事，不是因為我是個好人。」他說完場下一片寂靜：「我知道在你們內心我的形象開始崩塌了。我們看一下大屏幕的兩張圖片。」
大屏幕上是是兩張照片，一個是一個身材曼妙的中年婦女穿著白紗裙坐在一張歐式沙發上，手裡看著一杯紅酒，背景是在一個全是藏書的房間里。另一張是一個女生拿著知識競賽你的獎狀。獎狀擋住了那個女孩子的臉，顧我一下還是認出來了照片上的自己。
「這是我的妻子和我的女兒。我隨手在社交媒體上放了這兩張圖，別人就說我的妻子美麗大方，其實是一張合成的圖，我女兒的某一個科目的期末作業，這張照片上出了我妻子和這杯紅酒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連她坐著的那張一看就很貴的沙發都是假的。另一張圖是我女兒拿著獎狀的照片，於是什麼我女兒是個天才啊之類的留言就出來了，當然不是，那場知識競賽是我一個朋友主持的，那天我帶著我女兒一起看比賽，最後多了一張獎狀我的好友就送給了我的女兒。」
場下是一陣爆笑。
「你們知道我女兒長這麼大我除了給她生活費啊醫藥費在她身上最大的開銷是什麼？」
場下有人喊補習班，興趣班。
顧爸爸站在台上搖了搖頭：「她在學校打人我給她賠給挨打同學醫藥費。」
又是一陣爆笑。
「第一次我被喊去我女兒的學校不是因為我女兒成績差，而是因為她在幼兒園打了一個男生。我到的時候，她坐在小板凳上，挨打的男生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的站在老師身後。我就問老師怎麼了。老師就說你女兒打人了。我道歉啊，說什麼給您帶來不便了啊 幸苦老師麻煩老師了，其實我當時心裡有一句話沒說出來。」
「是什麼？」台下起鬨。
「我當時心裡想，我又不瞎我當然知道我女兒打人了。」
掌聲還有笑聲在禮堂里響了起來，顧我不知道自己老爸為什麼要說這些。
顧爸爸控制了一下，讓大家安靜：「那個老師只看到我女兒打人，我就問我女兒你為什麼打人。我女兒說那個小男生把她和另一個關係要好的女生做的手工扔了，還把我女兒的午飯給倒了。我問她為什麼不告訴老師而是要打他呢。我女兒就說因為老師不管。我說那打人也是不好。我女兒回答我：我以為她打人也不管。」
台下還是爆笑。
「所以說眼睛能欺騙你很多東西。」顧爸爸安了安手中的遙控器，大屏幕上的照片變成了現在貼吧里最火的帖子的鎮樓圖，她和陸庭的照片。終於台下的爆笑聲停止了。
顧我只是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直衝大腦。
「一直忘記介紹我女兒了，她叫顧我，是你們長郡月亮島中學高二的學生。照片的這個女生就是她。」
台下立刻響起了竊竊私語，顧我看著站在台上拿著麥克風的爸爸。
「我看過那個帖子，文章里的我女兒風評差，故作矜持。就像是我們開始前說的《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們看到的她也不是真實的她。文章里其他的我都不說，我就單單說說和我有關的，這個樓主說我們家很有錢。我從小不怎麼管我女兒，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帶過同學來我家，請問樓主看過我們家的工資單嗎？還是去過我家？拋開這個，說一說我從小不管我女兒，我也不可能為她在學校里打點什麼。有人會說你站在這裡是因為什麼？我想說，我不在為她打點我在保護我的女兒。我從小告訴她這個世界好的東西太少了，所以你要記住別人對你的好，這樣世界才會讓你感覺十分美好。」
顧爸爸朝場下鞠了一躬：「我的演講到此結束。謝謝大家，對了，不要覺得我女兒打小報告，這是我偶然聽你們學校老師提到的。我女兒對於學校里的不平等隻言片語都未曾提起過。」
顧我看著走回后場的老爸，從禮堂後門繞了過去，在休息室里找到自己老爸，他正在準備東西離開。
「怎麼突然這麼好？」
顧爸爸看見是自己女兒，將文件放回包里：「說是不想管你，但是你是我女兒我不保護你誰保護你。」
心臟嘴柔軟的地方被溫暖了，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顧爸爸看著顧我的模樣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要爸爸借你肩膀嗎？」
顧我摸了摸沒有掉下來的眼淚：「不用。」
顧我決定送自己老爸出校門在回去上課，剛走出禮堂，外面全是沒有散掉的學生。
這陣仗還真與追著鄔童的女生陣仗有幾分相似。
「顧教授，我們見過的，有一次我和我爸爸一起去慈善拍賣會，拍下了你的字畫的。我們還合照的，我大學想考你教的學校。」
顧我躲在顧爸爸身後，一聽見拍賣會她老爸的字畫？然後聽見自己老爸說著鼓勵人的心靈毒雞湯。
「等等，你說我爸的字畫很值錢？你們家還要嗎？我家還有，可以便宜點的。你想要多少你和我說，我可以送貨上門的。」
那個女生還沒有來得及和面前大名鼎鼎的教授握手，一個女生立刻出現在他們兩中間，顧爸爸將顧我提著衣領往後一拖：「我女兒從小什麼都好，就是見錢眼開。別當真，你們快回去上課吧。」
「爸，我們要發財了。」
顧我將顧爸爸送到校門口，走回去的路上已經沒人了，不過這節課是自習課。顧我也不著急回去，教室里果然沒人，顧我老規矩偷偷摸摸的從後門走回自己位置，屁股還沒有來得及坐到座位上，焦耳立刻站了起來：「顧我你回來了？」
顧我被他突然一聲大喊，嚇得都坐都不回來，僵著身體。看著全班人都回頭看她：「有有有有事？」
「沒事。」
顧我突然發現自己不理解馮程程還不理解其他人了：「上自習，保保保持安靜。」
焦耳湊了過來：「顧我你爸這麼厲害的嗎？」
顧我：「我才知道。」
她剛坐下，陶西就出現在後門：「顧我你出來。」
走廊上很安靜，教室里的人也朝著窗外望著，顧我只是覺得頭皮發麻：「有事？」
陶西沉默了數秒：「你家還有你爸的字畫讓我出去轉賣發財嗎？我們利息三七！」
「啊？」
「四六！不能再多了！」
「陶老師你也這麼見錢眼開啊？」顧我打趣。
「窮人嘛，起跑線就在你們後面。」
「你怎麼不去買鄔童家酒店的房間？每次旅遊旺季，都要提前訂房間的？」顧我知道陶西的家庭背景，他怎麼可能是窮人家的兒子。
「你也很聰明嘛！」說完，陶西走到教室門口：「鄔童，你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