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chapter27
鄔童到的時候顧我坐在病床上看著電視,一點也不像是生病的樣子:「你怎麼了?」
「例行檢查而已。」顧我吃著杜棠買來的零食,看著電視機里的恐怖電影。
「是嗎?也是,你要真有什麼事情也肯定憋在心裡。」鄔童質疑然後看了看她臉色挺好,能吃得下零食,估計沒有太大問題:「不過例行體檢還帶住院的?」
顧我捏脆脆面的手一頓:「無良醫院騙我錢財。」
鄔童抽了抽嘴角,看她的樣子估計沒有多大的事情。順手拿走了她剛捏好的脆脆面:「能換個電視節目看看嗎?」
「我覺得挺好看的。」顧我將遙控器藏到枕頭底下,看著主角一行人因為長期受壓迫而被關押起來,按照顧我這種常年浸泡在各大影劇院里閱片無數的人來說,劇情實在是太好猜了:「我猜他們肯定要反抗了,如果長的丑肯定直接死,如果死不掉的那就是主角。」
果不其然一群人在進行著謀反,鄔童不喜歡看恐怖片,看到顧我猜的一點都沒錯:「你看過?」
「沒看過,猜猜都知道。你信不信過會兒就要死傷一大片。」
鄔童半信半疑,看了下去除了男主角和男二其他的人都死了。
「事實證明,如果你不確定自己是主角和真正的主角一起作死是沒有好下場的。」
顧我看到結尾的時候,鄔童已經被嚇的不輕了,顧我則是差點流下悔恨的淚水,叫她手賤點開看爛片。
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顧我點開,是她媽媽發來的郵件,全部都是顧媽媽在南非拍的照片,有繁華的約翰內斯堡還有普通的南非小鎮。
這就是為什麼她即便是生病她父母還要外出的原因,帶著相機去看看她沒有看過的地方,別帶太多遺憾進棺材,這是她的想法。
「阿姨發來的照片?」
顧我點了點頭:「好看嗎?」
他點了點,看著她劃過一張又一張照片。
「阿姨說什麼時候回來了嗎?」
「沒說。可能這個月可能下個月。」
顧我最近困的厲害,沒等到顧爸爸來就睡著了。鄔童替她扯好被子,晚上來查房的護士把顧我白天的檢查單放在茶几上,過來檢查了一下心跳和血壓就離開了。
鄔童拿起茶几上的報告單,不太看得懂,上面只顯示了各個檢查項目的指標。
顧我被檢查的護士給吵醒了,翻了第七個身之後,輕輕的喊了一聲:「鄔童,你睡著了嗎?」
「嗯…沒有。」他的聲音又些疲倦還有一些睡意朦朧:「怎麼了?」
「睡不著,想吃東西。」
沙發那邊沉默了數秒:「起床吧。」
顧我激動的從床上蹦起來,換掉了病服。
剛過凌晨的雙清市依舊很熱鬧呢,去了附近的商場,商場的負一樓全是吃的。顧我依舊從頭吃到尾,身後的人替她拿著從各個小吃攤頭搜刮來的零食。
「鄔童你說買芒果味的還是草莓味?」
「隨便。」
「那我吃草莓味,你吃芒果味。」
「隨便。」
「鄔童,草莓味不好吃。我和你換一下唄。」
「隨便。」
顧我吃一路走一路,在拐彎的甜品店看見了坐在窗邊位置的刑姍姍。在她面前的人不是江狄,是一個長相和她有幾分相似的男生,刑姍姍的表哥啊,叫什麼刑躍?刑彥?刑葉?顧我想了半天也想起他叫什麼名字,聽說他身體也不好,被稱為什麼病態花美男。顧我每次看見他都覺得他只是一個單純變態,中加高一的時候顧我可沒少吃過這個變態的虧。
原因是因為他扭曲別人意思的本事比她和杜棠和的合體終極版本還厲害,用當代人的普通用詞:臭不要臉。
對於這種油鹽不進的變態,顧我宣布在對方還沒有發現自己的時候撤退。
誰知道刑姍姍像是裝了發現鄔童的雷達一樣,立刻就看見了他們。
連她表哥都朝著里望了過來,顧我看著他投過來的目光,噁心的打了一個哆嗦,扯了扯鄔童的衣袖:「還記得這個變態嗎?我的媽啊,這個人不是出國了嗎?怎麼還在這裡?」
「刑姍姍的哥哥?刑彥?」
「對對對,就是那個變態,你知道我中加高一過的有多慘嗎?」顧我的表情極其誇張,現在走也不是過去也不是。剛想完刑彥就從甜品店裡走了過來。
顧我覺得自己汗毛都豎立起,變態就是變態,穿著與年紀不符合的誇張的正裝還是一個寶藍色的。還在有錢人家的少爺都這個扮相嗎?看了看旁邊黑白搭配的休閑的不得了的鄔童,她就知道自己才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是刑彥自己騷包了。
「鄔童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間點遇見你和顧我,你們怎麼來這裡了?」他的笑容和尹柯不同,前者是甜到想吐,後者尹柯則是溫潤公子類型。
顧我知道他因為刑姍姍的原因也很不喜歡自己:「你和你妹妹好好聊好好吃,回國難得,坐趟安全的飛機實屬不易,我們就不打擾了。」
顧我扯了扯鄔童的衣角讓他趕緊說些客套的話就走,刑彥笑著握起了鄔童的手:「顧我這麼忙就去忙你的事情,我難得回國很想和鄔童你聊聊。」
顧我單挑刑彥的N個回合。
刑彥勝。
鄔童不著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不用了,我們並不熟沒有什麼好說的。」
刑彥的笑容在臉上有一些僵了,他只能尷尬的收回自己的手,看了看鄔童旁邊的顧我,然後又將目光移到鄔童的臉上:「你是一個棒球方面不可多得的人才,這樣的才華沒有地方施展真是太可惜了。希望顧我你以後不要後悔自己現在阻礙了一個人的未來。」
刑彥的話讓顧我想起了白天在火鍋店的廁所里刑姍姍告訴自己的話。
「這次他是因為你。他在棒球和你之間選擇了你。」
「他為你放棄了很多了,你就不能犧牲一下嗎?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
顧我一下子就沒有任何看著刑彥和呆下去的勇氣,扯了扯鄔童的衣角:「我不舒服,我們回去吧。」
顧我不知道鄔童有沒有跟著過來,她大步朝著商城的出口走過去,直到出了商城凌晨的涼意撲面而來她才冷靜了一些。
「哪裡不舒服?」他走過來,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幫著她順氣。
刑姍姍的話還一直在她腦海里合著刑彥的話不斷的盤旋著:「鄔童,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老實的問答我。」
她將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她控制不住自己快哭出來的表情,她看著他:「如果沒有我,你是不是會去美國?你是不是會答應刑姍姍去美國打棒球?」
他一愣,然後看著她,點了點頭:「會。」
這個回答在意料之中,可是傷人的程度卻在意料之外。
搭在他手臂上的手一松,顧我愣了幾秒,背過身將掉下來的眼淚擦掉,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心情,蓄滿眼淚的眸子定定的看著漆黑的夜空,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星星了,天空中只剩下月亮,顧我看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星星,感覺眼淚不會再掉下來了顧我回頭朝著鄔童笑了笑:「苟富貴,勿相忘。聯賽結束被美國教練挑中了以後要是需要擰瓶蓋記得喊我來打工。」
她故作輕鬆的走在前面,嘀咕著商城裡哪家店好吃哪家店不好吃。鄔童看著她的背影,那句「可是遇見你,放棄棒球好像也不是一件壞事」被咽了下去。顧我也不知道原來那句「會」後面還有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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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品店裡刑姍姍看著回來的只有自己的哥哥,撇了撇嘴,臉上寫滿了失落。
刑彥知道她在失落什麼:「放心吧,我向你保證鄔童肯定會乖乖的和你去美國。」
「你用什麼保證?」刑姍姍反問。
「解決了顧我這個主要的問題不就好了,讓顧我也變得想讓鄔童去就可以了。」刑彥抿了一口咖啡:「所以啊,我的好姍姍別難過了,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就安安心心的準備聯賽以後跟著鄔童一起去美國吧。」
「你要怎麼說服顧我?」
刑彥挑眉:「用你哥哥智慧的頭腦。你啊,有我一半的情商鄔童早就追到手了,還能被一個顧我欺負了一個高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