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chapter44

  「所以為什麼周末訓練你們還要喊上我呢?」顧我將三明治的包裝拆開,憤懣的咬了一口。


  「我昨天看完恐怖片都不敢睡覺了,顧我怎麼說你都要負責任。」班小松隨手從他買的一大堆早飯里拿了一個麵包:「都要聯賽了,你們都拿點幹勁出來。」


  顧我鄙視:「你們比賽又不是我比賽。」


  班小松扔給她一個麵包:「陶老師安排了和中加的練習賽,我想著我們需要一個文能坐在美如畫,武能打架罵人技能點滿的女子。」


  顧我將麵包扔回給他:「老子的出場費就一個麵包嗎?」


  「給你二百五不用找。」鄔童從班小鬆手里把顧我扔回來的麵包拿走了:「謝謝了。」


  等到顧我他們到棒球場地的時候,馮程程被薛鐵拉著,兩邊的人對視著,江狄不知道說了什麼,馮程程掙脫了薛鐵,剛打算衝上去,譚耀耀就立刻攔住了他。


  「什麼情況?」顧我眯著眼睛看著戰場的最中心。


  班小松把麵包扔給顧我,直接就沖了過去,顧我沒有來得及喊住他,然後轉頭看了看同樣優哉游哉的鄔童:「你不上?」


  「用腦子想想都知道江狄說了什麼,慢慢走過去省的體力,留著弄死他。」


  顧我用她的腦子想想了,可是她怎麼不知道江狄會說什麼呢。將班小松的東西扔給鄔童:「我想不出來,就先過去問問了。」


  其實她也沒有走的多快,悄悄的溜到了站在休息區一副事不關己的杜棠:「什麼情況?」


  杜棠將鎂粉抖了抖,顧我一臉嫌棄的站遠了一點:「你們學校的那個高一的對你很好啊?」


  「啊?」他是指馮程程嗎,顧我指了指被拉住的馮程程:「他?」


  他點了點頭,戴上手套:「江狄腦子有問題說你,然後那個高一的就罵了他和邢姍姍。」


  顧我簡直不敢相信,咽了咽口水,想著怎麼組織語言,指著馮程程的手都是抖的:「他?他把話說全了嗎?他說的話你們能聽懂?」


  杜棠:「……」


  鄔童將班小松的東西扔在了另一張椅子上:「江狄說什麼了?」


  「你覺得呢?」杜棠反問。


  顧我真是想不出來江狄還能說什麼別的有新意的,是她沒有聽過的罵她的話:「他說什麼了?你講仔細點唄,我真不想浪費腦細胞去猜江狄那張嘴裡說出來的話。」


  鄔童拉著她的衣服,把她往自己旁邊:「哪有你這種想聽別人說自己壞話的。」


  「恩……」顧我沉默了幾秒:「不知道他有沒有長進,如果他的智商一直只有那麼一點,我都不好意思欺負你。」


  「那你還是別過去了,他還是翻來覆去那麼幾句話。」杜棠明顯不想多說什麼,自己開始做起了熱身運動。


  顧我和鄔童作為戰地記者,再一次撤換地方,採訪尹柯:「尹柯什麼情況?」


  尹柯輕輕嘆了一口氣:「別太在意江狄。」


  顧我尋思在要怎麼說,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更好:「其實我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尹柯把事情的前後簡略的複述了一遍,陶老師和中加的棒球教練跑去吃燒烤了,留下他們,結果江狄那個買手機充話費沖的腦子就突然停機了跑過來找存在感,嘴巴里無非還是念叨著那麼幾句話,說顧我是個混混,就知道和流氓什麼的混在一起。


  顧我:「混混流氓怎麼了?他就是個沒有縫的雞蛋?」


  說班小松就是個傻子兮兮的。


  顧我:「他這不是廢話嗎?」


  說鄔童就是個有媽生沒媽養的可憐蟲。


  顧我倒是真不在意別人這麼說自己,作為一個從鬼門關里回來的人,顧我自認十幾歲的自己還是有一個幾十歲的心態和不要臉的。不過這麼說鄔童,就算是個路人也覺得太過分了:「鄔童,你要去打他嗎?」


  他反問:「你呢?」


  「兩個人合夥欺負一個弱智是要遭到天譴的。」顧我擺了擺手讓他去吧:「難得馮程程把話說全了,你怎麼能辜負他下的戰書呢。」


  鄔童還沒走,江狄就繞過那一群人走了過來,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怎麼著,來了啊?」


  顧我點了點頭,朝他笑了笑:「怎麼?來要我們道歉的嗎?」


  「你們的人罵了我,你要是願意替他們道歉,我過會兒在球場上就下手輕點。」


  顧我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馮程程罵你什麼了?」


  「他罵我是個備胎,還是個小人。」江狄瞪了一眼馮程程。


  「好吧。」顧我嘆了一口,做了一個深呼吸抬起頭和鄔童交換了一下眼神。


  焦耳他們還真以為顧我要道歉,又氣又急:「顧我,你幹嘛道歉。是他先說你的,馮程程沒有錯,你也沒有錯。」


  「就是啊,憑什麼要你道歉?」


  「江狄你要不要臉?顧我你別道歉。」


  「他罵你備胎和小人?」鄔童走到江狄面前,完全將顧我的身影擋住了,他挑眉,一臉笑嘻嘻湊到江狄面前:「麻痹的,這個世道說一句實話怎麼了?」


  「你說什麼?你在給我說一遍?」江狄看著面前這個趾高氣昂的人,就像是他還在中加的時候一樣,那種對他的討厭和被他光芒所掩蓋的憋屈感再一次爬上了江狄的心頭。


  可是面前的人比他先動手,一拳直接打在他的臉上:「鄔童你居然打我的臉。」


  顧我坐在休息椅上,看著已經扭打在一起的一群白衣服和一群黃衣服。又看了看還在做熱身訓練的杜棠,以及淡定的坐在她旁邊的尹柯:「是不是每一個學校都有一個極其淡定的人?」


  尹柯只是朝著前方淡淡的笑了一下:「這種時候,鄔童要自己動手才解氣不是嗎?別人再怎麼幫他打江狄,都比不上自己一拳一拳的打在對方身上來的解氣。」


  顧我聽到他的話總有一種說不上的舒心:「雖然平時總是和他唱反調,還喜歡刺激他。但是看到原來還是有別人真心對他的還是挺為他感到開心的。」


  尹柯將目光從從打架的那群人身上移開:「如果鄔童真的被美國的俱樂部選上了,你真的支持他去嗎?」


  顧我看著尹柯之前望去的方向,沉默了一會兒:「我只知道,初中那一次,我看著他打了石膏的手臂很後悔那個時候自己那麼衝動。所以你知道嗎?當時我動手打了陸通,他說我就不能像邢姍姍一樣的時候,其實事後想想還是很害怕的,想著萬一再想以前發生的事情一樣要怎麼辦。」


  尹柯不再打算說什麼:「過一段時間是鄔童媽媽的忌日了吧。」


  顧我在心裡算了算,才發現原來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了:「是啊。所以江狄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還真是沒有辦法讓人原諒。」


  「你後悔沒有告訴鄔童他媽媽去世的事情嗎?」


  「不後悔。」


  因為她也會這麼做,並且也打算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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