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0章 程碧寧的秘密

  除去巡遊殿殿主這個身份外，程碧寧其實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七十年前，上一屆龍門大會，天才戰的首名。


  不錯，就是首名。


  力壓眾多天才，奪得了首名。


  如雷貫耳、赫赫不凡的名頭，落在她的身上，卻顯得那樣的平靜。


  原本，那應該是程碧寧一路攀升的開始，可事實上，完全不是如此。


  她身為巡遊殿的殿主，不能去參加龍門大會，但當時巡遊殿內的修鍊資源，已經不足以維持日常開銷了。


  於是，她只能喬裝打扮，改變身份，去參加龍門大會。


  目的不是為了飛黃騰達，不是為了一步登天，而只是為了那些獎勵的丹藥。


  誰料，她的恐怖天賦在擂台上爆發的淋漓盡致，居然一路力壓諸多天才，拿到首名。


  這樣的成績，就連她自己都不敢想象。


  因為她從小就在巡遊殿中長大，對外界沒有太多的接觸，所以並不清楚外界天驕的實力。


  程碧寧大大低估了自己的潛力，也過於高估了外界那些天驕強者。


  這導致了，在她拿下首名之後，整個人都是懵的。


  怎麼這麼容易，就奪冠了？

  各方巨頭，顯然不清楚程碧寧的真正身份，眾多勢力對她拋出橄欖枝，許諾各種各樣的好處。


  各方各面的誘惑，令程碧寧差點就失去對自己的控制，然而到得最後，她還是把持住了情緒。


  她婉拒了四大聖國的橄欖枝，默默的拋棄了象徵著無上榮耀的名號，拿著所得的修鍊資源獎勵，重新回到了巡遊殿。


  也重新變回了程碧寧。


  有著這麼一筆修鍊資源的注入，巡遊殿終於算是重新走上正軌，從岌岌可危的絕境中，硬撐了過來。


  可是再多資源，也有用完的一天。


  背後那些勢力除了在建立之初，出了些資源外，就再也沒有出手幫過巡遊殿。


  當年巡遊殿背靠太乾大陸可以撈油水，一直都沒有缺過資源，發展的紅紅火火，繁盛的很。


  最鼎盛時期，雖說跟四大聖國沒法比，但單論起核心戰力，絕不弱於大國。


  那時的殿主，可都是涅磐境巔峰的境界。


  可是隨著時間流逝，資源的過度消耗，以及多任殿主的揮霍無度，巡遊殿終於一日一日的沒落下來。


  就像是步入遲暮之年的老人，每一天，老的速度都會加劇。


  為了巡遊殿，自己失去的東西，已經數不清了。


  當年遠不如自己的天驕，如今發展的都比自己好出太多太多。


  這都是因為，自己把太多心思放在了巡遊殿上，以至於連修鍊都落了下去。


  這些，都可以不在乎。


  可是，面臨巡遊殿即將被取締，她真的沒辦法了。


  所有天才弟子都走的差不多了，背後勢力卻要求必須殺入天才百強，哪有那麼容易？

  好在這時，楚雲的及時出現，讓她長鬆了一口氣。


  可楚雲天賦實在太好，名聲傳遍眾多古國，炙手可熱，這讓她重新緊張了起來。


  想到當初對父親的承諾，回味著自己扛起的責任，再加上如今陷入兩難境地的困境。


  她的眼圈，一下就紅了。


  她不是氣楚雲，而是氣，自己為什麼要肩負這樣的責任？

  「殿主？」


  看到程碧寧眼圈突然一紅，楚雲心中咯噔一聲。


  不會吧，我只是逗逗你而已，看巡遊殿還能再拿出點什麼來，不至於直接哭起來吧？


  程碧寧強忍著自己的情緒，她不想在外人面前，展現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可是纖弱的肩膀，還是忍不住的抖動著，小聲抽泣起來。


  楚雲目瞪口呆，這……還真哭了？

  不會吧，居然這麼脆弱。


  但很快，程碧寧都伸手擦了擦眼淚，強作鎮定的說道：「楚雲，如果你選擇留在巡遊殿，我願意在龍門大會後，把殿主之位讓你。」


  這已經是她除了身體以外，所能拿出的最大代價了。


  「呃……」


  楚雲一下驚住了。


  雖然他的確有想過，取代程碧寧成為殿主，可是這一切來的太快，讓他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程碧寧眼眶發紅，梨花帶雨的模樣惹人心疼。


  但她說話之時，語氣很是堅定，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


  「殿主，我覺得這還是太急了。」


  楚雲從程碧寧的反應中，也算是得知了一些消息。


  巡遊殿這座曾經的龐然大物，如今情況並不樂觀，甚至在搖搖欲墜的邊緣。


  程碧寧的情緒崩潰，極有可能就是因為這些事情，給她造成了太大壓力。


  楚雲心中感慨的同時，多少也有些心疼程碧寧。


  看到楚雲始終沒有給自己一個正面答覆，程碧寧徹底急了，她開口叫道：「楚雲，若是你留在這裡，我……我願意嫁給你！」


  各種情緒交織，加上壓力太大，使得程碧寧毫不猶豫的喊出了這句話。


  話一出口，她才意味到不對，俏臉刷的一下白了。


  緊接著，她強咬牙關，硬撐著自己的表情不垮。


  聽到這麼一句話后，楚雲徹底傻眼了。


  我說殿主，你也太拼了吧！

  楚雲重新打量著程碧寧，身穿翠綠衣衫，皮膚雪白，身材苗條，弱質纖纖。


  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


  只是美眸中，偶爾會閃過一絲與模樣不符的成熟。


  要說美，程碧寧是真的美，清純不妖。


  但這並不代表，楚雲就能夠毫無心理壓力的接受她。


  「殿主，你至於這樣么？」


  楚雲哭笑不得，隨後安慰她道：「你的壓力太大了，沒必要太過看重這些……」


  「你到底會不會留下！這已經是我能夠拿出的……最大籌碼了！」


  程碧寧俏臉之上淚痕未乾，仰頭望著楚雲。


  因為她個子不高，加上距離楚雲太近，必須抬頭才能看到。


  「我不會走的，別說四大聖國了，就算道門拉我去做道子，我都不走。」


  楚雲雖然在笑，但是說出的話卻是真心的。


  程碧寧突然破涕為笑，她被楚雲給逗笑了。


  還道門讓他去做道子，道門是怎樣的存在，做夢都沒有這麼做的好嗎。


  有了楚雲的這句承諾，程碧寧的心才算是徹底放下了。


  雖然這兩年來，她跟楚雲接觸不多，但能夠察覺，他並非是見財眼開的性格。


  從他繳獲聖品靈兵，卻隨手送出去就能看出這一點。


  可一想起自己先前慌不擇路之下說出的話，程碧寧就感覺有些臉龐發燙。


  自己跟楚雲才認識多久，居然就說出這種話來，也太不知羞恥了吧。


  楚雲看出程碧寧有心事，當下心中疑惑，直接開口追問道：「殿主，我看你好像一直都有什麼事情慢著我，我都決定不走了，你也應該把這些事情告訴我了吧？」


  看著楚雲真誠的目光，程碧寧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巡遊殿如今的處境實在不好，該告訴楚雲嗎？

  如果告訴了他，他改變主意怎麼辦。


  可如果不告訴他，他會不會有一種被欺騙了的感覺？


  一時間，程碧寧非常糾結，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了。


  在楚雲的再三追問下，她才咬咬牙，決定把這一切都說出來。


  畢竟，一個人承受這些，實在太累了。


  楚雲天賦如此出眾，無論如何，都能幫上很多忙。


  ……


  「我父親從小在巡遊殿長大，他畢生的希望，就是能夠看到巡遊殿重新恢復榮光，就像當年鼎盛時期那樣。於是在父親彌留之際，我接過殿主之位，並且對他發誓，我一定會帶領巡遊殿復興！」


  程碧寧擦乾淚痕，她如今的神情，說不出的認真。


  彷彿從來都沒有為一件事，這麼認真過。


  「原來，這麼大的壓力，一直都是殿主一人來承擔的。」


  楚雲表情沉著，對程碧寧很是佩服。


  說不佩服，完全就是謊話。


  從幼年開始，就肩負如此重任。


  她能夠堅持下來，並且堅持這麼多年，本身就是一種奇迹。


  犧牲自己修鍊的時間，去抓捕妖獸，販賣材料，換來修鍊資源，維持巡遊殿的日常運轉。


  這種事情，誰能做到？

  更別提，她本身擁有的恐怖天賦。


  上一屆龍門大會天才之戰的首名，何等誇張。


  楚雲甚至都沒法想象。


  從原則上來講，哪怕自己跟程碧寧是對立面，但楚雲依舊為之動容。


  「楚雲，你放心，我雖然給不了你更多更好的修鍊資源，但是當初答應你的不會改變。」


  程碧寧看到楚雲陷入沉思，以為他在擔憂自己的修鍊資源。


  那麼多大勢力能給的東西，自己都給不了。


  但先前答應過的，一定要做到。


  楚雲聞言后，哭笑不得：「殿主，你說出這話，就太過言重了。我身為巡遊殿的一份子，自然不可能讓殿主為了我，繼續揮霍天賦！」


  「你……」


  程碧寧非常感動，她沒想到楚雲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知道巡遊殿的難處后，便主動放棄這些。


  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修鍊資源，我完全可以做到自給自足，甚至還能拿出部分來補貼巡遊殿。」


  楚雲微微一笑：「殿主，你就不要操心這些了，好好修鍊，早點把你的天賦兌現，這樣才能將巡遊殿帶到新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