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8章 鴻蒙神樹
楚雲倒是沒有在意這麼多，反正他為人處事就是如此，比較自由，誰都別想要束縛我的思想，我願意怎樣怎樣，就是如此這般。
既然你桑姑娘想要殺我，我自然不會放過你！
先將你斬殺，以絕後患！
至於你是誰，我管你是誰？
楚雲隨意在街上走著，這森羅城很大，能夠容納幾千萬仙人，怕是比當初的一個古國還要浩瀚，由此也能夠看出這仙界的廣闊程度，著實太過於恐怖。
「跟了一路，也該出來了吧？」
楚雲走到一處無人之地的時候，突然停下腳步，轉頭望著後面，眼神中帶著一抹深深的淡然，彷彿對此早就已經有所預料了。
「嘖嘖，居然能夠發現我的存在，真是讓人難以置信。我這一路上完全沒有暴露自己的氣息，你是如何發現我的？我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只見虛空中走出一位面帶微笑的男子，他看起來年紀跟楚雲差不多大，身穿白袍，顯得非常儒雅，舉手投足間所散發出來的氣質讓人忍不住的想要親近。
僅僅只是看了一眼，楚雲心底就升起一股感覺。
這傢伙身份不俗！
這傢伙不簡單！
「你是誰，跟蹤我的目的是什麼？想要為方劍、桑姑娘報仇？」
楚雲挑眉，他並不知道對方是誰，但首先要弄清楚對方的目的，為什麼要跟蹤自己，他到底想要什麼？
自己沒有什麼身份，不過只是剛從下界飛升上來而已，而且他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東西值得對方覬覦。
「無論是方劍還是桑寧，都只是螻蟻而已，我壓根不會多看他們一眼，但你跟他們不一樣，你雖然境界不高，但卻身負絕技，你所修習的仙法很強，我能夠看得出來，似乎傳承於無相山一脈，但又不太相同。」
那男子上下打量了楚雲一眼，忍不住的笑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饒清流，森羅城城主是我爹。」
「森羅城，城主？」
楚雲聽到這裡，瞳孔中猛地一縮。
怪不得他能夠看出，自己的仙法出自無相山一脈，原來他是森羅城城主的兒子，單純論起這個身份，就絕對的不俗。
森羅城可是有著幾千萬仙人的，城主有多強的戰力？楚雲不清楚。
但只是單純的想就能想到，肯定不可能會弱！
面前的饒清流，居然是他的兒子？
「那麼，饒公子，找我何事？」
楚雲放鬆下來警惕，並非是他相信了對方說的話，而是覺得如果他真是森羅城城主之子的話，定然手段無數，自己就算反抗也未必會有什麼好結果。
倒還不如，直接敞開天窗說亮話。
看看對方，到底有著怎樣的目的。
「你叫楚雲是吧？從你當初一腳踢死方劍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你應該是無相山的弟子，為什麼會來我們森羅城呢？」
饒清流走上前來，微微笑著，他沒有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感覺，反而是把自己跟楚雲放到了統一平等的地位上來聊天。
這麼一來，還真是把楚雲給問到了。
我該怎麼說？我該說什麼？
楚雲一陣思索，他把我當成了無相山的弟子，但實際上我根本就不是，以後我或許會跟無相山有些聯繫，但肯定不是現在。
現在你若是詢問我一些關於無相山的東西，我也說不出來啊！
萬一亂說的話，露餡了怎麼辦？
看到楚雲沒有回答，饒清流無奈一笑，道：「是我唐突了，你們無相山弟子經常會下山歷練，目的性都不是特別的強，不過你既然來到了森羅城，那就是客人，我代表森羅城歡迎你，走，咱們去喝幾杯！」
說著，饒清流在前面帶路。
楚雲倒是沒有猶豫，既然對方都把話說開了，自己還有什麼怕的？
不就是去喝酒嗎？
楚雲跟著饒清流朝前走去，七拐八拐居然來到一處小巷子里，這裡倒是看不到半個人影，就只有前面的一處小酒樓的門半遮半掩。
跟隨饒清流走進小酒樓后，楚雲瞬間感覺汗毛豎起。
在這酒樓內部，至少有著幾十位能夠一招秒殺自己的存在，那股氣息真的太過於可怕，是發自內心的恐懼，根本就沒有辦法控制。
「都退下，這是我的朋友！」
饒清流淡然一笑，擺了擺手。
剎那間，所有恐怖的氣息全部消散，就彷彿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他走到裡面，找了一張桌子坐下，而後敲了敲桌子。
一位侍女從黑暗中走出，恭敬的問道：「少爺，請問你需要一些什麼東西？」
「喝酒還是喝茶？」
饒清流抬頭望著楚雲，似乎想要讓他選擇。
「喝茶吧。」
楚雲微微一笑，雖說喝酒最容易促進感情，但大家初次見面，還沒那麼快就湊在一起稱兄道弟，所以還是喝茶最好，翩翩君子，淡雅如風。
饒清流點點頭，吩咐侍女下去準備了。
過了一會，一壺茶端了上來，還有幾盤精緻的小點心，散發出淡淡的香味。
饒清流倒出兩杯茶，推給楚雲一杯，挑眉道：「你此次下來歷練，將要持續多久？」
楚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知道自己絕不能露出破綻，於是淡淡的說道：「一直到心魔消散為止。」
他這個回答，可謂是非常巧妙。
我為什麼出來歷練？是因為我有了心魔。
歷練到什麼時候？等什麼時候心魔消散了，自然就結束歷練了。
自己沒有透露任何具體的時間，就算是饒清流知悉一些無相山的事情，也絕不會因為自己的話而去懷疑什麼。
果不其然，饒清流聽到這裡后，僅僅只是露出一些微訝神色。
「來，嘗嘗這裡的茶。」
饒清流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而後則是滿滿的享受。
在他看來，喝茶是一件非常放鬆的事情，無論是殺人之後，還是突破境界之後，坐下來靜靜的泡上一杯茶，絕對是這世間最美妙的事情。
楚雲也喜歡喝茶，茶杯中的茶水的確很香，讓人心曠神怡。
喝上一口，感覺渾身都變得輕飄飄的，那種舒適的感覺是沒辦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渾身上下安靜的氣血，彷彿都因為這一口茶水，而變得暴躁起來，流淌渾身。
真是太過舒適了。
「呼。」
楚雲呼出一口氣，滿滿都是享受。
「你應該很喜歡我的茶。」
饒清流有些興奮，不由得說道：「這茶葉是我從親自栽種的茶樹上摘下來的，幾十年才開一朵，份量極其稀少，就連我自己平日里都捨不得喝。」
「那就多謝饒公子割愛了。」
楚雲微微笑著，態度可以說是不卑不亢，在沒有弄清楚對方的真正目的之前，他是不會輕易表露自己的情緒的。
對方到底有著什麼目的，還不得而知。
「原本我只是路過，恰好看到你一腳踢死方劍的畫面，我覺得你很強，便想要將你招攬下來，於是我便跟了你一段時日，後來當你一腳踢死桑寧的時候，我這才恍然大悟，你所使用的的仙法出自無相山你脈，原來你是無相山的人！」
饒清流說到這裡，不由得笑道：「既然如此，我顯然不可能將你收到麾下了，無相山乃是六大遠古勢力之一，我也沒資格收下你，我如今的目的非常簡單，就是想要跟你結交而已，單純的做個朋友，不知你意下如何？」
楚雲品了一口茶，笑道：「若只是做朋友的話，當然可以。」
接下來，兩人更多的相互了解了一下。
饒清流是森羅城城主的兒子，實力比較強悍，已經達到了地仙一階的層次，而這森羅城也比想象中要更加恐怖，不僅擁有將近七千萬仙人，而且還是附近這片區域中，最大的一處城池。
作為城主之子，饒清流的身份地位很高，在這整個森羅城中說一不二，乃是無數家族爭相討好的對象。
對此，楚雲倒是沒有太大的感覺。
這一頓茶喝到後面，饒清流也說明白了，自己之所以想要結交楚雲，無非就是想要結識一位無相山的朋友，希望自己未來也能夠進入無相山中修鍊。
看著他眼神中的真誠，楚雲這才放下戒備之心。
人首先得有目的，才會去做出各種事情。
如果說饒清流沒有任何目的的想要跟自己結交，他是不可能放心的。
如今坦露出來，楚雲反倒更安心了。
「這塊玉佩給你，只要你有需求的話，可以隨時來城主府找我！關於方劍跟桑寧的事情，你儘管放心，方劍不過只是方家一位普通的旁系少爺而已，至於桑寧，一個玩物，不提也罷。」
饒清流這般說著，嘴角帶著微笑，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跟本身的人設極其不符。
但楚雲知道，這才叫做「真實」。
在高高在上的饒清流眼裡，桑寧所能夠配得上的最高讚譽，無非也就只是一句「玩物」罷了。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嗎？」
臨走之時，饒清流問了一句。
實際上，他還是想要儘可能的幫助楚雲。
朋友之間，肯定要有來才能有往。
楚雲思索了一下，道：「我想找一處地方修鍊。」
而後，他看出饒清流眼中的疑惑，旋即解釋道：「我不需要任何修鍊功法，我只需要一處有競爭壓力的環境，好讓我的潛質得到完全的發揮！」
「原來如此。」
饒清流點點頭，這樣的要求很合情合理。
沒有競爭、沒有壓力，的確修鍊速度要比往常慢出不少。
「在我麾下，有一支傭兵團，你若是不嫌棄的話，可以做這傭兵團內的一位代理隊長，每日傭兵團都會在外面出生入死，我想你應該會很喜歡這種高壓環境！」
饒清流笑道：「若是你願意的話，拿著先前那塊玉佩，去南風酒樓。」
楚雲微微一笑，沒有直接答應下來：「我回去考慮一下。」
離開這裡后，楚雲不由得松出一口氣。
實際上在先前的交談中，饒清流並沒有想方設法套自己的話，他所表現出來的是極致的誠意，單純的想要跟自己交朋友而已，看得出來他對無相山非常嚮往，以至於達到了非去不可的地步，只是他還沒有門路，所以想要從結交自己開始，看能不能摸索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朋友之間，不怕相互利用，就怕你對我、我對你，都沒有半點利用價值。
在這弱肉強食、實力為尊的世界中，要問有沒有真摯的友誼，自然是有，但很少很少，大部分友誼都是要靠著利益來維繫的，大家都是仙人，誰也不比誰高貴。
當然，要除去戰神蠻這般，致力於解放星空之下諸多生靈的崇高存在。
楚雲換了一處酒樓，他腦海其實一直都在思索，這樣選擇的利弊。
就在他剛進入房間之後，從遠處虛空中飛來一道肉眼難以察覺的光芒，透過無數能量屏障，猛地落入楚雲腦海中。
「什麼東西？」
楚雲突然睜開眼睛，感覺到有一些變化，但並不深刻。
若不是自己比較敏感，還以為是錯覺呢。
但，不是錯覺。
的確是有這麼一股能量，鑽入了自己腦海中。
嗡！
就在這時，一股奇異的力量從腦海內生出，很快遍布四肢百骸。
楚雲有些吃驚，因為他發現自己的意識居然潛入了腦海之內，能夠清晰看到自己腦海內部有一處空曠世界，雲霧繚繞。
當雲霧逐漸散去之後，赫然顯露出了一顆參天巨樹！
這巨樹龐大，樹根盤龍虯卧，樹冠如同擎天巨傘一般遮天蔽日，周遭閃爍著燦爛符文，五顏六色的氣息流轉，每一根樹枝、每一片葉子上，都蘊含著無上氣息，微微搖曳。
巨樹中透出的氣息，令楚雲渾身處於滋潤之中，境界剎那間衝破人仙五階，達到了人仙六階。
接著，巨樹散發出燦爛金光，將楚雲的意識所包圍。
一排排金色文字，在他意識深處形成。
鴻蒙神樹。
自種子時期開始，就被無數仙帝利用精血澆灌，他們刻畫無數仙紋、融入無數仙器、承載無數神通仙法，只求有一日鴻蒙神樹能夠成長起來，分離出那一縷最初的鴻蒙之氣，以便於他們探尋更高的生命意義。
這是人族仙帝之間的秘密！
十萬年來，這鴻蒙神樹就屹立在虛空之巔，不知多少仙帝對其傾盡心血的培養，使得那一縷鴻蒙之氣終於脫離出來，無數仙帝競相爭奪，掀起血雨腥風。
至於鴻蒙神樹的本體，則在激斗中跌落凡塵，機緣巧合之下融入了楚雲體內。
雖失去鴻蒙之氣，但鴻蒙神樹仍是塵世間第一至寶！
畢竟，那麼多仙帝，都在上面留下過痕迹！
仔細端詳的話，甚至還能夠感受到仙帝所殘留下的古蘊！
鴻蒙神樹上面附帶著的仙器、仙法、仙丹、仙紋，不知凡幾！
樹枝，盡由仙器組成。
樹葉脈絡上，記載著無數神通仙法。
至於果實，結的全是仙丹。
樹榦上，刻畫著數不盡的仙紋。
還有仙帝之氣，來迴流轉。
儼然讓人眼花繚亂！
楚雲的意念化身望著面前高大的鴻蒙神樹，心底被震撼所填滿，他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心中激動，伸手摺了一小段樹枝下來。
剎那間，天地齊鳴，楚雲感覺一股排斥力將自己推得後退幾步，差點摔倒。
抬頭望著這鴻蒙神樹，它抖了抖身軀，似乎是在示威。
「你有意識？」
楚雲眼神眯起，他對此並不意外。
這般來歷的鴻蒙神樹，若說沒有意識，那才真的是可怕。
那麼多年來，那麼多仙帝以心血澆灌，生出意識，這本身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鴻蒙神樹沒有解釋，以一股恐怖的力量將楚雲推飛了出去，意識離開了腦海。
這鴻蒙神樹在楚雲體內遊盪著，很快發現了第二靈魂，它如同發現什麼至寶一般，激動無比，猛然連根而起，在第二靈魂內紮根，汲取著楚雲體內的養分。
僅僅只是吸了一口，就令楚雲臉色蒼白，差點渾身精氣都被吸走。
這……太尼瑪狠了吧？
要把老子活活吸死？
就在楚雲又驚又怒的時候，鴻蒙神樹開始噴吐出濃郁的氣息，重新將楚雲給滋潤了回來，令他狀態一瞬間再次恢復到了巔峰之上，比先前甚至還要更強。
「刷！」
突然，這鴻蒙神樹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東西，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在楚雲心生疑惑的時候，從遠處猛地傳出幾股恐怖至極的力量，那是絕對的高高在上，單純一個眼神就能夠讓人渾身崩潰的那種。
這兩股意識掃過整個森羅城，似乎在搜尋著什麼東西。
「如此恐怖的存在，顯然是在尋找這鴻蒙神樹，真特么該死，這鴻蒙神樹在我體內藏了下來，若是被他們發現，我肯定就是死路一條啊！」
楚雲臉色有些煞白，這個時候他根本顧不上鴻蒙神樹有多珍貴，不過只是想要單純的保命而已。
在這種存在的眼皮底下，想要瞞天過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人家隨意的一個念頭，都能夠掃過這片天地，任何秘密都隱瞞不住。
楚雲感覺心臟撲通撲通直跳，他恨不得把鴻蒙神樹給逼出來，老子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呢，你別搞老子啊！有人追你，你朝我體內鑽幹什麼？
「別激動，平復情緒，你體內有兩道靈魂，他們不會察覺的。」
就在楚雲著急不已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從第二靈魂內傳出。
正是鴻蒙神樹。
「不激動？你告訴我不激動？外面那種存在，一根手指就能碾死我幾十次，若是讓他們發現你藏在這裡，老子還能有活命的機會嗎？」
楚雲怒斥：「這森羅城幾千萬仙人，你不去找別人，為什麼來找我？」
鴻蒙神樹沉默了一下：「等此劫過去之後，再跟你解釋。」
說完，他徹底隱沒，就彷彿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楚雲感覺到那股恐怖無比的意識正朝著這邊掃過來，如同聲波全方位覆蓋一樣，吳存倉到哪裡都不可能躲過去的。
他深吸一口氣，躺在床上，強迫自己放鬆心神。
越是緊張，越有可能露餡。
「刷！」
那股龐大的靈識掃過這酒樓，楚雲清晰的察覺到有一股力量從自己身上碾了過去，那種骨骼將要碎裂的感覺，令他終身難忘。
這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嗎？
單純一個眼神，能夠讓虛空破碎！能夠讓無數仙人感受到極致的恐怖？
此刻，虛空之上，兩位渾身籠罩在仙光之中的身影皺緊眉頭，沉聲說道：「我釋放出神識來來回回搜索了好幾遍，都沒有察覺到鴻蒙神樹的蹤跡，會不會是我們跟錯了？那鴻蒙神樹非常狡猾，想要找到他的真身可不容易！」
「有可能，但還是不要放鬆警惕，再來搜索一遍！」
另一道仙光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一位中年男子衝天而起，有些恭敬的來到兩人面前，道：「森羅城城主饒羅，見過兩位大人！」
「誰准許你來請安的，沒看到我們兩個有私事要談嗎？滾！」
其中一位存在冷哼一聲，言語間完全沒有把饒羅放在眼裡。
縱使是森羅城城主又能怎麼樣，在他們眼裡仍然不過只是一隻螻蟻罷了，想要捏死，不過只是一念之間。
饒羅很是驚恐，連連點頭。
既然兩位大人不願意被打擾，那自己就快些下去。
堂堂一位森羅城的城主，這般高高在上的存在，居然會如此卑微的討好別人，這還真的是讓人難以置信。
沒辦法，這就是現實。
饒羅連忙退下，他也不知道這兩位高高在上的存在為什麼突然來臨這裡，他心底非常忐忑，該不會自己這森羅城出現什麼事情了吧？
可千萬不要是大事啊！
這兩位高高在上的存在又以自己的神識探索了幾遍，確定沒有遺漏之後，這才離去。
楚雲仍然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就那般躺在床上好一會，眼珠子瞪大，完全無法入睡。
連續三日之後，他才從床上坐起，意識再度進入第二靈魂中：「現在你可以解釋了吧？為什麼你會來到我的體內？你到底有著什麼目的？」
鴻蒙神樹微微搖曳，那個蒼老的聲音說道：「你先前應該也看過一些東西，知道了我的來歷，不錯，我就是這仙界毫無爭議的第一仙器，鴻蒙神樹，那些仙帝將我體內的鴻蒙之氣剝奪，任由我掉落下來，引起無數鼠輩的覬覦，我一路狂奔，逃到這裡的時候，被你體內的力量所吸引，加上我察覺到你有兩個靈魂，所以我才會在你體內生根發芽！」
「鼠輩？」
楚雲有些震撼，先前那兩個存在多麼恐怖，然而在鴻蒙神樹的口中僅僅只是「鼠輩」？
不過，仔細思索的話，這種事情倒也能夠解釋。
鴻蒙神樹當年，被那麼多仙帝以心血澆灌，所以本身的見解，根本就不是尋常仙人能夠比擬的，他自稱仙界第一仙器，雖說有誇大之嫌，但從很多意義上來講，的確如此。
「小子，我覺得你應該感激涕零才對，那麼多人想要得到我，我最後卻在你這一文不值的小子體內生根發芽，這對你而言是得天獨厚的機緣造化！」
鴻蒙神樹冷哼一聲，顯然語氣中很是囂張。
楚雲面無表情的說道：「那麼，你能給我帶來什麼好處呢？」
「好處？你居然管我要好處？真是可笑，你這是抱著金山不知道珍貴，我隨便從身上落下一點氣息，都足夠你領悟大半輩子的！你可知我身上有多少仙紋？仙器？仙丹？」
鴻蒙神樹顯然對於楚雲的質疑非常不滿，忍不住的大吼大叫。
楚雲擺擺手，道：「好啊，你在我體內躲過一劫，作為回報，總應該給我一些好處吧？不可能我什麼好處都沒有得到，白白讓你利用了一場吧？」
「怎麼能叫利用呢？」
鴻蒙神樹有些說不清楚，最後氣急敗壞道：「我躲在你這裡，是你的福分，你知不知道？就算我什麼都不給你，單純我帶給你的氣息，都能夠讓你有不俗的提升，你明白嗎？」
在鴻蒙神樹看來，楚雲這簡直就是什麼都不懂，可笑得很，放著自己這仙界第一至寶，居然還敢提出質疑？
若換成別人，怕是早就供起來了吧？
「別廢話，你若是給不了我什麼好處，我這就出去跟所有人說，鴻蒙神樹在我體內，我相信他們應該會給我一個合理的價錢，你說呢？」
楚雲如此這般，純粹就是試探。
對於這鴻蒙神樹的恐怖，他當然不會質疑。
但你既然來我體內紮根，在我體內躲躲藏藏的，你能給我帶來什麼東西呢？
咱倆什麼關係都沒有，甚至你沒有任何好處給我，就想要在我體內安身，開什麼玩笑？
當然，楚雲此舉就是想要測試一下，看看這鴻蒙神樹有多大的能耐。
事實則是，鴻蒙神樹除去憤怒的提出抗議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你瘋了，你把我交出去，自己肯定會被滅口的！你以為他們會放過你嗎？我告訴你，不可能的，你是知情者，他們為保住秘密，會將你抹殺！」
鴻蒙神樹慌了，連連放下身段跟楚雲說好話。
在他看來，面前這個小子雖然很不好糊弄，但最起碼還可以跟他談。
若是被外面那些人抓走的話，自己後半生怕是要被直接毀掉所有意識，淪落為任人消耗的物品，那樣的話可以說是非常痛苦，魂滅道消。
楚雲倒是一根筋的很，不由得笑道：「你在我體內駐紮，我任何好處都得不到，相反還要被你時時刻刻的窺探著，這種感覺就很好嗎？我若是出去的話，說不定他們還會賜予我一些獎勵，無非就是賭上一把，反正我能走到今天都是靠搏命，也不差這一次！」
說完這句話后，楚雲朝著外面走去。
「等，等等！我給你好處！我給你好處！」
鴻蒙神樹被楚雲此舉給嚇到了，完全就不講道理，知道自己如今正處於虛弱的時候，居然要做出這種事情，這簡直就是一個不要命的瘋子。
楚雲此刻心底，也有些七上八下的。
他知道鴻蒙神樹很是不凡，猜測到他如今可能非常虛弱，但說出這些話還是要冒著很大危險的，可以說將性命賭了上去，一點都不為過。
「若是你一開始就展現出這般姿態，我未必不會好好跟你溝通。」
楚雲笑了笑，道：「所以，你準備給我什麼東西？」
「三個月，還給我三個月的時間，我如今太過虛弱，樹上的任何東西都無法拿來給你，你讓我恢復三個月，我送你一件仙器，怎樣？」
鴻蒙神樹很是認真的說道。
「仙器？幾品？」
楚雲可不會這麼輕易就被忽悠住，必須得給我把話說清楚了。
「三個月的時間，只夠我將上面最弱的仙器給拿下來……等等，你先別著急，哪怕是最弱的仙器，都有八品！」
鴻蒙神樹一副苦瓜臉。
「八品？」
楚雲聽后，心底非常吃驚。
隨便都能拿出八品來？
這鴻蒙神樹，果真不凡！
「況且，以我的見識跟理解，你遇到任何問題都可以問我，在修行之路上，我能幫你的有很多，不僅僅指這些外物，你明白吧？」
鴻蒙神樹見識到楚雲的手段后，不敢再那麼高高在上了，就連說話的氣焰都沒之前那麼囂張了，處於平等交流的層次。
這些，其實楚雲自己也感覺得出來，鴻蒙神樹雖然先前將自己體內的仙氣抽了個乾淨，但很快就反補了回來，讓自己得到了更加卓越的提升跟進步。
而且他身上這些仙紋，流轉的仙氣，也都專屬於那些地位高高的仙帝，隨意一縷都足夠楚雲領悟上很久的。
毫不誇張的說，鴻蒙神樹就是一個巨大的寶庫！
「好，三個月就三個月。」
楚雲倒是沒有跟他繼續計較，鴻蒙神樹需要躲避來自那些強者的追擊，自己體內的第二靈魂是他能夠待的唯一地方，也不怕他說話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