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7章 買了兩個高手
楚雲有些犯難了，看了一眼那些被光牆鎖住了的天仙強者，除了一個雙頭狼一心想要弄死自己之外，便只有那自稱周家三長老的傢伙算得上是自己的仇人。
當前，前提是這周家三長老知道周崇曉幾人被龍邪吞噬靈智和自己有關。
「小夥子，一個抉擇而已，爽快點。該怎麼做選擇，我相信你心裡已經有數了。」
拍賣師在楚雲的身旁催促著他，聽到他這番話，楚雲深吸了一口氣，又從空間戒指中掏出兩顆元力丹，說道：「我準備買奴隸，你能推薦兩個修為高強的人嗎？」
「哈哈，這簡單！」
拍賣師說完，伸手朝著虛空一抓，那白皙的手掌好似打破了空間一般，從他的手肘處，竟像是憑空折斷了一樣。
這卻是他的右手探入了虛空中，這種手段讓楚雲看得一陣眼熱！
緊接著，他又收回了自己的胳膊，但是收回胳膊的瞬間，也有兩道人影跌落在了楚雲的面前。
一男一女，男的約莫二十歲左右，面容英俊，但臉上寫滿了驚駭。
女的是一位模樣在三十歲左右的美婦，她神色狼狽，和那年青年男子一樣，臉上也寫滿了驚駭之色。
「你……你是什麼人？」
美婦顫顫巍巍詢問著拍賣師。
剛剛她明明是被束縛在光牆之內的，在那地方根本動彈不得。
可突然之間，她便感覺到一股大力作用在她的身上，沒等她反應過來，便來到了楚雲兩人的面前。
青年沒有說話，但是眼神里的驚駭遲遲不見散去。
之前他們在沙漠中行走，被那沙兵打敗，隨後被罡風給包圍，本以為在那罡風之下自己必死，卻是來到了一處陌生的地方。
在這裡，他們被限制在光牆周邊，體內的仙力也被壓制，宛若是待宰羔羊。
現在突然被人莫名其妙的拘禁，兩人心中又怎能沒有波瀾？
美婦在等著拍賣師回答自己，但拍賣師卻沒有理會他，反倒是和楚雲介紹道：「這兩人都是天仙五階的修為，目前來說，他們是這裡修為最強的人。」
楚雲看了一眼美婦和青年，天仙五階的強者，在外面絕對是雄霸一方的存在，但是在這秘境中竟然如牲畜一樣被隨意買賣，讓他感觸頗深。
不過現在不是感觸的時候，楚雲詢問道：「如果我買下他們，他們的實力還會受到壓制嗎？」
拍賣師道：「不會。」
「買了！」
楚雲毫不猶豫的把手中的兩顆元力丹遞給了拍賣師。
這時候那天仙五階的青年和美婦才明白過來，自己竟然被當做貨物一樣被人買賣了！
恥辱！
天仙強者，走到哪裡不受人尊敬？
現在竟然被人隨意買賣，當下美婦即使再驚恐，也不由得發怒：「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今日竟把我們當做奴隸一樣買賣，就不怕秋後算賬嗎？」
「閉嘴！」
拍賣師怒視著美婦，道：「是不是也要和他們一樣，以自己的家族勢力來威脅我，是不是接下來要說能否承受住你們家族的怒火？是不是還要加上一句滅我九族？」
拍賣師在發怒之後，眼中帶著一抹不屑之色，又道：「被買賣的牲畜就該有作為貨物的覺悟，接下來我若是再聽到你口中蹦出半句威脅，我不介意真正覆滅你全族！」
美婦神色大變，怒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她不敢再以自己的背景去威脅眼前的拍賣師，至少在沒有弄清楚對方的底子之前，不能去威脅他！
這世間有大能，能憑藉一縷血脈，可咒殺人全族，天仙雖強，但放眼整個仙界，那些真正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一口氣就能吹死無數天仙。
「你們可以叫我拍賣師！」
拍賣師沒有說出自己的名諱，話音落下，只見他伸手朝著美婦的額頭指了一下，沒有觸碰到她的肌膚，卻有一縷紅色的血滴從她的額頭上溢出來。
這一刻，美婦神色大變，面容變得扭曲，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本命精血，裹挾一縷神魂，和她心意相連，只要眼前這拍賣師輕輕捏碎這枚血滴，她便會當場身死道消。
這是一種怎樣的手段？
直接從人體之內抽取一個人的本命精血，這般手段，可謂逆天！
而這拍賣師在抽出這滴本命精血之後，輕輕朝著楚雲的一彈，本命精血化作一縷血霧，從楚雲的毛孔湧入到他的腦海，霎時間，楚雲只感覺自己和這美婦有了一種玄妙的聯繫，她的名字，她心裡的想法，都清晰的被自己給知曉。
這有些類似於之前玄小戰認自己為主之後的那種心意相通的感覺！
「她現在的生死都在你的一念之間。她心中的想法，你隨時可以洞悉。即使她跑到另一個世界，她也切斷不了和你的聯繫。不用擔心她和你的聯繫會被人屏蔽，即使被屏蔽，你打碎她那本命精血，她也得當場死亡。」
拍賣師向楚雲解釋著。
聽到這番話，楚雲只感覺一陣毛骨悚然。
太過於驚悚了，他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手段！
這是比和妖獸簽訂契約還可怕的手段，即使被隔絕了聯繫，也能捏碎本命精血決定對方的生死，這種恐怖的手段，他聞所未聞！
此時美婦面容蒼白，倒在地上萬念俱灰，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堂堂天仙五階的修為，在整個玄州大陸都算得上是強者，卻被人輕易拿捏，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這自稱拍賣師的人，到底有多恐怖？
「接下來該你了！」
拍賣師沒理會那萬念俱灰的美婦，他以同樣的方式從那天仙五階的青年身上取走了一滴本命精血，而後融入到了楚雲的腦海中。
至此，楚雲能清晰感覺到自己的腦海中多出來了兩個強橫的存在，他只要一個念頭，就能讓這兩個強悍的存在身死道消！
「主人！」
青年似乎更看得開一些，在楚雲融入了他的本命精血之後，便毫不猶豫的改掉了自己的稱呼。
一聲『主人』，無論他是出於怎樣的目的叫出來的，都證明此人是聰明人。
只有聰明人，才格外珍惜自己的性命，或許會被人說成軟骨頭，但這世上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
這一點，青年非常清楚。
活著，才有無數的可能，無論是人，還是仙，這輩子最大的奇迹，就是活著。
楚雲獃獃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拍賣師的手段，讓他心中震撼。
拍賣師卻是在此時微微笑了笑，說道：「好了，三筆交易已經完成。接下來，你可以在這裡稍作休整，等到其他人闖關成功的人過來，我就得開始正常的拍賣了！」
聲音一落，拍賣師的身影開始漸漸變淡，最後消失不見，就像是從沒有出現過一般。
他一走，那壓制青年和美婦的力量頓時消失不見，兩人的修為瞬間恢復，青年第一時間收斂了自己身上的氣勢，而那美婦卻根本沒有想到這些，此時她身上那天仙五階的氣勢展露出來，猶如海浪，把楚雲給推向遠方！
「啪！」
青年狠狠的一巴掌甩在美婦的臉上，那張俊俏的臉變得格外猙獰：「蠢貨，冒犯主人，你是想死嗎？」
隱約之間，在青年的額頭上有一抹青色的細密的麟甲浮現，那一雙黑色的瞳孔也突然變成豎瞳，身上滔天殺意直奔美婦，兇狠的模樣彷彿下一刻就要把美婦給撕成碎片！
挨了一巴掌的美婦死死捂著自己的臉頰，右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她嘴唇微微發抖，一臉不可思議的吼道：「你敢打我？」
天殺意從她的身上傳來，頭上的髮釵綻放一陣絢爛金芒，發出一聲鳳鳴，化作一隻神聖的火鳳盤旋在她的頭頂，那一頭秀髮無風自動，身上衣裳也隨著身上的殺意席捲，嘩嘩作響。
青年見狀，身形后翻，高懸於天穹，他右手作劍指朝前一揮，兩把雪白的匕首從他的眉心飛出，盤旋於身前，散發著森然寒芒。
兩人劍拔弩張，身上無形的殺意碰撞在一起，讓東面牆壁周圍的天仙大聲哀嚎不已。
「夠了！」
楚雲大聲喝止，命令一下達，青年身上所有的殺意頓時煙消雲散，飄飄然飛到了楚雲的身邊，「好的主人！」
美婦身上殺意不減，一雙美目死死盯著楚雲和青年，準備把楚雲和青年給一起幹掉。
可惜，她心中對楚雲的殺意又怎能隱瞞過去？
感受到美婦心中的殺意，楚雲冷哼了一聲，念頭一動，只是輕輕撩撥了屬於美婦的本命精血，美婦只感覺如遭雷擊，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身上種種異象紛紛消失，那玲瓏的身體瞬間躺在地上，一臉駭然。
「而今你們的生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不管你們心中有什麼不甘，當下若是認不清形勢，便別怪我辣手無情！」
楚雲聲音冰冷，站在他身側的青年微微眨眼，微笑道：「一切都聽主人的。」
美婦冷哼了一聲，把頭別過去，表達自己的不滿。
楚雲見狀，冷漠道：「剛剛我已經殺了一個天仙，若是自持身份，認為當了我的奴隸便是屈辱，那我不介意讓你解脫！」
美婦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小小人仙螻蟻，若不是我那本命精血在你體內，就憑你也敢大放厥詞？」
楚雲聞言，冷冷盯著美婦。
他沒說話，眼中也看不見殺意，但眸子里的冷意，卻讓面露譏諷的美婦漸漸收起了譏諷之心。
也許他真的會殺自己，一個念頭就可以。
但是要臣服於這樣一隻螻蟻，自己還有何面子可言？
堂堂天仙五階的強者，更是這無月之森一方巨擘，手下統御無數妖獸，又豈能向這人類螻蟻低頭！
她心中不甘，臉上卻沒有再表現出來任何不適，但心裡的種種想法卻是被楚雲給捕捉得清清楚楚。
這個可惡的螻蟻，自己一定要殺了他！
美婦殺心大起，全然是針對楚雲的。
但在這瞬間，猶如有刀子在自己的體內切割著自己的五臟六腑，那種劇烈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哀嚎起來。
她在地上打滾，慘叫連連。
「蠢貨！收起你的殺意，收好你那可笑的自尊心，若是真認不清形勢，那你便給我去死！」
這瞬間，楚雲心中已然動了殺意。
雖是無冤無仇，但淪為他人觀賞的小丑心中本就有一團無名火，現在這美婦不琢磨怎麼合作逃出生天，反倒是對自己心生殺意，他倒是不介意弄死她！
現在美婦身上的無名疼痛，便是因為她對自己起了殺意，從而遭受到了反噬。
那本命精血，不止是楚雲控制她們的手段，不需要楚雲去主動出擊，他們只要對楚雲生出殺意，便會遭受到某種神秘規則的折磨！
「不要！」
感受到楚雲身上的殺意，疼痛中的美婦終於明白自己的處境。
自己雖是高高在上的天仙五階強者，但被那人拿住了自己的本命精血，還真是一個念頭就能抹殺自己。
甚至不用對方動念頭抹殺自己，只要自己心中對他生出了殺意，那冥冥之中的規則之力，自然會把自己給絞殺！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掉實在是太可惜，最不濟，也要弄清楚這一方秘境的虛實也不遲！
楚雲冷冷盯著美婦，美婦這一刻突然不敢和楚雲的眸子對視，她低頭，身上對楚雲的殺意瞬間收斂，唯唯諾諾的喊道：「主……主人。」
見到美婦臣服，楚雲冷冷道：「過來吧。」
美婦名為胡三娘，體內擁有稀薄的上古九尾狐血脈，是這無月之森核心之地的霸主之一，平日里她是高高在上的王者，現在淪為楚雲的奴隸，一時半會兒無法擺正心態，也實屬正常。
青年名為柳三，本體是一條蛇，體內有稀薄的上古凶獸相柳血脈，已經修鍊了出來了三顆頭顱。他性子陰險狡詐，卻又最懂得審視時務，知道什麼時候該怎麼選擇。
楚雲不怕柳三和美婦在背後給自己捅刀子，拍賣師把他們的本命精血交給他之後，他便明白，這兩人只要對自己動殺意，遭受折磨的只會是他們自己！
「你們兩個都是天仙強者，心裡自有一桿秤衡量其中的利害關係。我並不是真的要收你們為僕從，當務之急，是我們聯手破局，走出這該死的地方！」
楚雲心念閃動，給兩人傳達了自己的意思。
胡三娘聞言，身形猛然顫抖了一下，對啊，她並不是楚雲的仇人，為什麼偏偏要對他動殺意，而不是琢磨著怎麼擺脫當前這種局面？
柳三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從始至終，都沒有對楚雲動過什麼殺意。
「主人倒不妨和我們說說，此地到底有什麼不同？那人為什麼會和你做交易，還請主人詳述一遍。」
柳三的姿態擺得很低，堂堂天仙五階的強者，竟沒有放不下身段的不適。
「我殺了一千個沙兵，然後被傳送到了這裡。」
楚雲說完，又道：「不過傳送過來之後，所有壓制我修為的手段都消失了。」
柳三聞言，道：「如此說來，我們這些被傳送到這裡的人，都是沒有通過沙兵考驗的人，所以才會成為貨物。」
楚雲皺了皺眉，又道：「不止這些。我懷疑這所謂的秘境是某位無聊的存在創建出來的一個打發時間的遊樂場。你我都是這遊樂場的小丑，無論你們現在是否被我買過來當奴隸，我感覺咱們最後的結局都不會樂觀。」
「這……這怎麼可能？這世上又有誰有這麼大的手段，創造一個連天仙都無法識破的局？那人就不怕引起整個玄州的反彈嗎？」
胡三娘不敢去想，這秘境估計整個玄州都有人知道了，畢竟當初在秘境入口的時候，有些傢伙可是和玄州那些大家族有聯繫的。
這世上難道有大能可以把一州的強者都給算計進來嗎？
「蠢貨！玄州最強大的存在，又有多強？十大家族的掌門人，不過比天仙高出那麼一籌而已，在那些真正通天徹地的大能面前，有算得了什麼！」
柳三不由得呵斥起了胡三娘，兩者都是無月之森的一方霸主，但後者終其一生也沒有走出過玄州，他柳三年輕時，倒是離開過玄州，見識到過仙界更廣闊的風景。
玄州，有些人終其一生也走不到盡頭，但在玄州之外，那波瀾壯闊的世界才是真正的仙界！
天仙十階，便有資格成為玄州的一方霸主，可天仙十階之上，還有好幾個境界，那些人，才是真正的大能！
被柳三罵了一句的胡三娘心中不服氣，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柳三，道：「那你倒是告訴我，天仙之上又是什麼？」
柳三白眼一翻，「白痴！」
他懶得和胡三娘去解釋那麼多。
仙界之中，天仙又豈是修行路上的終點！
「咳咳，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兩位前輩，你們倒是說說，如果真是我猜測的這種情況，我們還有機會走出去嗎？」
楚雲打斷了兩人那無聊的爭吵，實在是沒有什麼意思。
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去做，至少楚牧之還沒有被自己營救出來，自己若是真的隕落在這大能的遊樂場，那才是真正的不甘！
而且在那拍賣師出現之後，自己腦海中的鴻蒙神樹都不敢說話，也就是說，這傢伙怕被那拍賣師察覺！
胡三娘沒有說話，楚雲的猜測令人絕望，讓她覺得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除了等死，別無他法。
倒是柳三比較樂觀一些，他看了一眼天穹的風景，道：「也許對方在這裡留有一線生機，按照他的遊戲規則玩，或許會有一個走出去的機會。」
楚雲心裡一沉，這種把命運寄托在對方的仁慈之上，他實在是不敢恭維。
氣氛陷入了沉默，楚雲乾脆盤坐在地上，慢慢熟悉自己現階段的力量。
拍賣師不是說等其他人踏入這裡，便開始拍賣嗎？那就慢慢等著吧！
柳三也盤坐下來，慢慢調息身體。
剛才楚雲一聲『前輩』，倒是讓他對楚雲刮目相看，至少對方不是真的把他當成了奴隸。
唯有胡三娘心裡憤懣，無法接受成為一個人仙十階武者奴隸的事情，但又不得不接受。
至於在東面牆邊被束縛住的哪些人，一個個面如死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
無垠沙漠中，一個衣著火辣的女子神情凝重盯著眼前的自己身前的沙兵，她的雙手此時已經鮮血淋漓，仔細一看，卻是握在手裡的雙刀刀柄磨破了她的手心。
而她手中的兩把圓月彎刀也已經滿是缺口，她身上也到處都是青腫，模樣看起來十分狼狽。
祝紅線不知道這沙漠到底是怎麼回事，踏入這裡之後，自己體內的仙力就被禁錮，外界的仙力也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甚至連空間戒指都打不開。
這已經是第十波沙兵了，一共出現了五個，已經有四個被她斬殺，但她的體力也幾乎消耗殆盡，即使吞服了斬殺沙兵所獲得的黑色珠子，也補充不了她的身體消耗。
她終究不是楚雲，楚雲的肉身本就強悍無雙，再加上第一時間學會了沙兵流沙運轉的方式，強行調動了體內那微薄的仙力，才能所向披靡。
但她卻是靠著自己手中的兩把彎刀才支撐到了第十波沙兵的襲擊。
而且手中的兩把圓月彎刀，還是在踏入秘境的時候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來的，否則的話，她恐怕連第一個沙兵都對付不了。
現在她已經力竭，圓月彎刀有隨時破碎的趨勢。
儘管吞服了元力丹之後，那清涼的感覺還殘留在自己的身體中，可終究沒能去調動體內的仙力，僅憑武器對敵到現在，已經是她的極限。
她心中有些絕望，不知道怎麼才能把眼前這沙兵給拿下。
雙方已經交戰一個時辰了，她現在揮刀都沒有之前快了！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祝紅線絕望咆哮，身上滿是黑色的污漬，那是她體內的雜質被排出來的表現。
「砰！」
然而就在此時，沙兵襲來，步履邁動，每一步都帶著一股玄妙的韻味，一步踏出，抬腳，側踹。
很連貫的動作，祝紅線只得舉起手中的雙刀，側身，朝著那沙兵的大腿砍去。
「咔嚓！」
一品仙器的雙刀終究再堅持不下去，再這一刀砍下去之時，終於化作了碎片，蹦碎在天地之間。
沙兵的攻擊卻是沒有停止，那雙刀只是從它的大腿上打掉了幾縷黃沙，並沒有徹底攔下它的攻擊。
此時想要後退已經來不及，彎刀碎裂的瞬間，那一腳也狠狠踹中了她的腹部，把她給踹得倒飛出去！
噗……
一口鮮血從祝紅線的口中噴出來，在空中灑下朵朵殷紅，陽光照耀下，格外美麗。
她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碎裂一般，躺在地上再爬不起來。
她知道，只要倒在地上，這些沙兵就不會主動攻擊自己，但是躺久了，腦海中總會有一個倒計時的聲音響起，她不知道那倒計時的聲音到底意味著什麼，憑著直覺，她只知曉那是不好的東西。
「十、九、八……」
討厭的倒計時聲音又一次傳來，祝紅線神色大變，掙扎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但受傷太重，一時半會兒根本就無法從地上站起！
怎麼辦？
她臉上寫滿了絕望，如果爬不起來，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
「二、一！」
倒計時的聲音結束，祝紅線閉上了眼睛。
也許這就是死亡計時了。
可是真的很不甘啊，那小子明明已經踏入了無月之森，以他那愛冒險的性子，現在怕也在這秘境中吧。
還想再見他一面，可是又好像沒有這種可能了。
他很厲害，但終究只是人仙修為，又能厲害到哪裡去？
或許……
「楚雲，我要來陪你了嗎？」
她想到了那個讓自己成為女人的傢伙，她並不認為他能在這裡活下去，源源不斷的沙兵，又哪裡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只是臨死前沒有再見他一面，真的很不甘啊！
「弱者沒有資格活在這個世上，無可救藥的蠢貨活著只是浪費仙氣，所以磨滅吧！」
那個恢弘而又近乎於無情的聲音在她的耳中響起。
她臉上露出一抹嘲諷，「弱者？呵呵，若是給我修鍊時間，你又怎能知道我會不會變成強者！」
「好像有點道理，但蠢貨是無藥可救的，弱者可以原諒，蠢貨無法獲得原諒！」
那個恢弘的聲音似乎又有了那麼一點情緒。
但已經不重要了。
祝紅線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辯駁。
蠢貨？
也許吧！
她想到了那個身影，自己不就是飛蛾撲火的蠢貨嗎？
其實明明可以看出來他心裡裝著另一個人，自己不就是還在往他的身上撲嗎？
一陣微風傳來，有些炎熱，又有些舒適。
有砂礫裹挾在微風中，磨得她身體生疼。
風漸漸變大，身上的疼痛也越來越濃烈，那好似連人的靈魂都給一抹磨滅的痛苦，總是那麼令人難以忍受。
這便是最後的疼痛了，是自己還有意識之際，在這個世上感受到的最後的一點痛楚了吧。
她的意識漸漸模糊，但心裡那個影子卻漸漸清晰。
初見他時，他不過人仙二階修為，在自己隊員的嘲諷之下，他表現出了不俗的戰力。
他很強，很帥，人也很好。
他讓自己心動，可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真是有些可惜了，還想陪他一起登頂，見識仙路風景，想和他生一雙兒女，湊成一個『好』字，還有很多想法，就想一直陪著他。
意識徹底模糊，心中的人影也漸漸消失，最後化作黑暗。
……
盤坐在廣場上熟悉自己體內力量的楚雲沒來由感覺心裡一陣抽搐，好似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要離自己遠去一般，讓他瞬間驚醒。
沒有無緣無故的徵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微微皺眉，看了一眼左右兩邊的胡三娘和柳三，想張口詢問，卻又沒有問出口。
在他的身前，那些天仙強者一個個面無表情，雙眸之中也沒有了焦距，如行屍走肉一般，好似在等死。
他們知道自己貨物的身份之後，便認命了。
在這裡，一切的想法都是多餘的，沒有人能抵擋拍賣師那鬼神莫測的手段。
「我竟然沒死？」
不遠處，有一個清脆的女聲若隱若現浮現在楚雲的耳中。
有些熟悉，楚雲立即看了過去，那是在自己左側不遠處的光牆上，她只露出了一顆腦袋，從脖子以下，都在光牆之中，好似被人給砌到了牆裡一般。
她面容漆黑，看不清她的真容。
楚雲慢慢朝著她走了過去，他感覺這似乎是自己的熟人。
「楚雲！」
還未靠近，那個熟悉的聲音充滿了驚喜。
「祝紅線？！」
楚雲聽出來了，正是祝紅線的聲音！
「你怎麼也來了！」
他三兩步跑到他的面前，激動之色盡顯。
但轉瞬間，他的心又沉入了谷底。
祝紅線失敗了。
沒有殺死一千個沙兵，她也被傳送到了這個地方！
毫無疑問，現在她也成了拍賣師手中的貨物！
「楚雲，你沒死！真是太好了！」
祝紅線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她太高興了。
明明以為已經見不到楚雲了，明明以為自己死定了，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能再見到他！
只是高興之餘，她的臉色又瞬間黑了起來，本身就漆黑的臉，倒是讓人看不出來。
「你……你也死了？」
她的聲音在顫抖。
為什麼能見到楚雲？
只有一個解釋，他和自己一樣，也死了。
相見，不過是在陰曹地府罷了。
聽著那個顫抖的聲音，楚雲呸了一聲，道：「去去去，瞎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死！」
說完，楚雲又道：「紅線，你怎麼也來這裡了？你不該來這秘境的。」
祝紅線有些詫異，他這是在責備自己不該來這危險的秘境么？
「秘境的動靜太大，無月之森周圍的仙人，幾乎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