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2章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一個淡漠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中。
通天五老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不由得勃然變色。
這個聲音他們太熟悉了。
他們曾一度把這個聲音的主人當成是通天峰的未來，更是著重加以培養。
其實從一開始的時候，他們是看在這個聲音的主人是於逍遙的弟子的份上，才著重加以培養的，但後來，這個聲音的主人展現出了超強的天賦，號稱仙界有史以來天賦最強的存在，這才讓他們的內心真正認可了這聲音的主人。
只是，他成長的時間終究是太短了。
現在的他，面對一位即將死去的仙帝十階的存在，又怎麼會是對方的對手？
「楚雲，你趕緊走！巫流星由我們來牽制！」
魏北涼是最為擔心楚雲的一個，平日里在通天峰負責和楚雲交流的，就是她。
巫流星有多強，她的心裡清楚，以楚雲現在的修為對上巫流星，絕對是死路一條！
「師叔，不用了。」
楚雲的聲音落下，身形已然降臨在了這大雄寶殿之外的廣場上。
看著巫流星現在的狀態，楚雲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
這位馬上就要突破到不滅境界的存在，現在竟是蒼老得不忍直視，從他身上不斷逸散出來的那些能量，預示著他的生命即將走到終點。
猶記得上一次見到巫流星的時候，他是準備去突破到不滅境界，但時間太短，加上此次天地巨變，他肯定沒能如願。
強如巫流星這種存在，現在一身修為也頂多只保留在了仙帝八階。
而且，他的修為還在快速衰減，生命力也在快速流逝。
天帝造地府，建輪迴，讓整個仙界的天地規則都發生了變化，剝奪這仙界生靈壽元的道則，不達永恆境界，終究是無法抵擋住的。
「楚雲，你終於出現了！」
看著出現在自己身前的楚雲，巫流星那蒼老的聲音充滿了感慨。
楚雲定睛看著巫流星，他沒有說話。
巫流星在這種時刻來找自己，一定是有他的用意的，但是他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楚雲還不知曉。
「從你踏足無相山的這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小子身上有大秘密。能在那麼短的時間之內修行到仙尊境界，你身上的秘密絕絕對不淺。」
巫流星並沒有急著對楚雲出手，這是他最後的一段時光了，用不了多久，他也會如那些壽元超過限制的存在一般老死。
不可逆轉的道則的力量，已經侵入到了他的神魂之中，恐怕最後他只能保留自己的神魂，去天帝所建立的地府之中去輪迴轉世了。
「楚雲，你不該回來，你更不該出現在這裡，這巫流星現在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他現在出現在此地，絕對是要對你不利！」
魏北涼依舊在焦急的向楚雲傳音。
現在天地之間發生了劇變，她們的壽命也有了終點，但是楚雲身為通天峰主，加上他的真正年齡，他還有漫長的時光可以享用，若是死在這巫流星的手中，那就太可惜了。
「師叔，我知道他的目的，他要斬殺我，沒有那麼容易。」
楚雲傳音回應魏北涼。
在這通天峰之中，除了唐紫仙他們之外，若說有誰帶給了他溫暖的感覺，也就只有這通天五老了。
他們的善意，他理解。
但巫流星，他必須要面對，他也有許多事情想要詢問巫流星。
見楚雲這麼說，魏北涼有些詫異，不知道他是哪裡來的底氣。
楚雲去迷霧區之內突破帝境，她們之前還給他送行了的，他現在回歸通天峰，定然是突破到了帝境。
但帝境也有強弱之分，楚雲現在頂多是在仙帝一階，到底是憑藉的什麼說出不懼巫流星的話？
巫流星，他已經在仙帝十階這個境界停留許久了。
現在他即將死去，身上的能量在瘋狂的往周圍散發出去，但是相比起他的修為而言，這些逸散出去的精純的能量，根本就不會讓他降低到仙帝一階啊！
魏北涼、馮蕭默、於戰、趙括、吳文峰五人心中焦急，卻也不能再阻攔楚雲什麼了。
他闖入了巫流星所封閉的空間，僅從這點來看，楚雲的身上或許還隱藏著他們所不知道的秘密！
想到這些，他們的內心稍微安慰了一些，但內心之中的擔憂，還是沒有減少。
楚雲此時已然沒有再理會魏北涼他們，他的目光落在巫流星的身上，道：「你在這種將死狀態之下還來尋找我，是要對我出手了嗎？」
「不！」
出乎楚雲的預料，巫流星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我已是將死之人，你我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來找你，只想問清楚一件事情！好讓我在臨死的時候，死個明白！」
這番話說出來，通天五老都詫異了。
巫流星以將死之軀趕來這通天峰尋找楚雲，竟然是為了詢問楚雲一件事情？
他是要詢問楚雲什麼事情？
在通天五老的認知之中，巫流星可不是這樣的人啊，他的性格陰狠殘暴，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平和了？
「你問吧！」
楚雲心中也有些詫異巫流星的做法，甚至他已經告知了鴻蒙神樹做好戰鬥的準備。
卻沒有想到，現在竟然從巫流星的口中聽到了這樣一番話！
「我的師兄，戰神蠻，到底和你是什麼關係？」
即使之前楚雲已經承認了他是蠻的傳人，他自己也深信這個消息，但是他內心之中，始終還是有些懷疑的。
所以，他趁著自己即將死去的時候，前來詢問楚雲，要問個清楚！
至於楚雲身體之內的鴻蒙神樹，現在是否奪取，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將死之軀，不可逆轉。
即使是獲得了鴻蒙神樹，也難逃道則的攻擊。
「戰神蠻，是我的師尊！」
楚雲認真的回答道。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這多人的面前，承認自己和戰神蠻的關係！
他是戰神蠻的傳人的這個消息，第一次在無相山通天峰之中說了出來！
而那殺害戰神蠻的存在，極有可能是無相山的某位不滅境界的存在，那位不滅境界的存在，甚至還殺了蠻的師尊！
「哈哈，哈哈哈哈！你果然是我師兄的弟子！」
巫流星笑了，在他這笑聲之下，是那不斷的從他身上用出去的精純的能量。
殘破不堪的身體，被歲月的力量給侵蝕到了極致，隨時都有可能走向滅亡。
在巫流星還幼小的時候，他其實是很敬佩蠻的，即使是蠻為了自己的信念和他的師尊鬧翻的時候，他都很尊敬蠻。
在誅仙峰之中，蠻就是橫在他身前的一座大山，對於這座大山，他無時不刻不想移開。
後來，蠻被師尊逐出了誅仙峰，那橫在他身前的大山消失了，至此，他成為了誅仙峰主。
但他的內心之中，從來都沒有憎恨過蠻，也只有在蠻死後，他久居高位，漸漸地對蠻所留下的寶藏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但是這寶藏被楚雲給獲取了，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把蠻留下的寶藏給盜走了！
若是他現在還是全盛狀態，還擁有長存不朽的性命，他絕對會第一時間滅了楚雲，奪取他身上所有的寶物，但是現在，萬事皆空。
人之將死才慢慢的發現，自己以往所追求的那些東西，竟然毫無意義！
「蠻，死透了嗎？」
接著，巫流星又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擁有戰神霸體的蠻，給他的感覺，是不可能就這麼死透的，畢竟都有傳言說修為達到了仙尊就很難被殺死，更何況蠻離開誅仙峰的時候，就是仙帝十階的修為。
他依靠自己的戰神霸體，在仙帝十階這個境界之中，能比擬他的存在，根本就沒有幾個！
即使是那號稱同級別最強的刀神雲逸，和蠻比起來，也是有差距的！
「最後的一縷意識也煙消雲散，他是徹底從這個世界消亡了。」
楚雲的情緒有些低沉。
他能有今天的成就，有兩個人對他的幫助格外巨大。
其中，就有戰神蠻。
至於第二人，便是他身體之中的鴻蒙神樹了。
真正說起來，能讓他在仙界之中成長得這麼快的最大功臣，就是鴻蒙神樹這老傢伙！
他是真的沒有任何害楚雲的心思，那老傢伙想讓楚雲的修為快速提升，也是為了快速的恢復到自己的巔峰狀態。
不過，鴻蒙神樹這傢伙的性子有些古怪，屬於鴕鳥類型，每一次遇到危險，總是想到的閃避，再加上長期和楚雲鬥嘴，讓楚雲很難在表面上給予他尊重。
但是在他的內心之中，他是絕對尊重鴻蒙神樹這老傢伙的，不管這老傢伙的性子有多麼的不堪，他對自己的好，絕對是超越了一切的。
「死透了啊？」
有些惋惜的聲音從巫流星的口中傳出，他身上逸散出來的能量的速度越來越快，他的修為境界下跌得厲害。
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死去。
壽命超過了道則所規定的極限，他已然沒有了存活的機會。
「我再問你幾個問題，於逍遙，真的是你的師尊嗎？」
巫流星惋惜蠻的死，但是現在惋惜，又有何用？
如果他還是全盛狀態，在聽到蠻沒有死透的消息，他絕對會想盡一切辦法，把蠻給弄死！
但是現在，他所有的想法都改變了。
「不是！」
楚雲微微搖頭，道：「於前輩一直都在調查蠻的死因，我和他相遇，是我在剛飛升到仙界之時，還在那規則殘缺不全的玄州遇到的。」
「於前輩給了我信物，讓我加入通天峰，成為通天峰的少峰主，他一直都在暗中調查蠻的死因，也讓我在暗中蟄伏，慢慢提升自己。」
聽到楚雲這話，通天五老神色再變。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從楚雲的口中聽到這樣一番隱秘！
魏北涼和馮蕭默兩人，更是直接打斷了楚雲的話，問道：「他在哪裡？於逍遙現在在哪裡？」
她們太想念於逍遙了。
於逍遙出走通天峰，竟然是為了調查蠻的死因！
他一走三萬年，讓通天峰三萬年沒有峰主，三萬年之後，她們迎來了一位少峰主，這位少峰主手中持著於逍遙所給與的信物，受到她們的照顧，漸漸成長為仙界有史以來的最強天才。
現在楚雲是不是於逍遙的弟子，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們想知道於逍遙到底在什麼地方！
於逍遙的真正年齡，已經超過五萬歲了，現在，她們迫切的想要見到於逍遙，即使是死在她們的眼前，她們也願意見到！
「不知道！」
楚雲苦澀的搖了搖頭，道：「前不久，他來過無相山，來過通天峰，但是他的具體去向，我不知曉。」
於逍遙的命運，可謂是顛沛流離。
當初在森羅城，又有誰能想到那位以講故事謀生的老瞎子，會有『通天峰主』這麼一個驚天動地的身份？
巔峰時期，修為至少是仙帝十階的於逍遙，在調查蠻死因的路上，到底是遭遇到了怎樣的敵手，才讓他淪落到了那般境地？
蠻的師尊，一尊不滅境界的存在，到底是遭遇到了怎樣的危機，才被人給直接滅殺的？
那位滅殺了蠻，重創了於逍遙，滅殺了蠻的師尊的存在，現在是否又還活著？
想到這些，楚雲心中壓力叢生，但卻依舊不懼。
蠻，為了一個信念，犧牲了自己的性命，於逍遙是他真正的道友，志同道合的道友，也繼承了蠻的遺志，要推翻仙人對奴役星空，卻讓他險些隕落。
甚至，蠻在無數星空之中留下了那麼多的後手，讓後來者繼承，以星火燎原的方式，也要解放星空，自己也是繼承了蠻的遺志的人，又怎能因為敵人太強而產生畏懼心理？
「於逍遙，你到底在哪裡？」
聽到楚雲的話，魏北涼和馮蕭默兩人已是熱淚盈眶。
三萬年的等待，她們堅信於逍遙會再次回到通天峰中，在見到楚雲之後，他們更是相信於逍遙不久之後要回歸，可是現在，於逍遙還能回歸嗎？
天地規則變了，本擁有漫長生命的仙界生靈，他們的壽命不再是漫長得沒有邊際的了，於逍遙已經超過了年齡的限制，現在怕是已經隕落在了仙界的某個角落了。
魏北涼和馮蕭默兩人，都想到了於逍遙那悲慘的命運，現在兩人無語凝噎，讓此地的氣氛漸漸變得悲傷起來。
「於逍遙……」
巫流星聽到楚雲說起於逍遙，不由得輕聲呢喃著這個名字。
他能想到於逍遙的命運，但是自己和於逍遙相比，其實更可憐。
於逍遙死了，還有人挂念他，而自己死了呢？
自己的誅仙峰的那些弟子？
別開玩笑了。
自己從閉關之所走出來的時候，自己的那些弟子已經在為誅仙峰的控制權利而進行著爭鬥，絲毫沒有人在意自己的死活，這何其可悲！
「楚雲，你既然是蠻的弟子，便是誅仙峰的弟子。我誅仙峰之中，當有你的一席之位！」
巫流星很快收拾了好了自己的情緒，他從自己的手中拿出來了一塊令牌，那令牌代表著誅仙峰的最高權力，誰能掌控這令牌，誰就是誅仙峰主！
他把手中的令牌扔給了楚雲，而後鄭重告誡道：「蠻的死，你應該最清楚是因為什麼原因造成的。甚至就連本座的師尊的死，也和蠻調查的事情有關。我奉勸你一句，別在查下去了。那奴役星空的存在，我無相山之中有，那鎮魔宗也有，那天王宗也有，這已知仙界之中，號稱遠古六大勢力的勢力之中，都有參與，甚至，稍微次一級別的不滅級別的勢力，也有參與！你若是繼續調查下去，便是與整個已知仙界為敵，你會沒有好下場的！」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巫流星作為將死之人，他現在對待問題和看待問題的角度，完全和以前不一樣了。
楚雲聽到巫流星的話，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道：「總不能因為敵人太強，而不再前行了吧？」
很輕柔的語氣，有些無奈，但更多的卻是堅決。
整個仙界都變了。
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楚雲心中的信念，心中的目標，依舊沒變！
答應了蠻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即使是在這條路上倒下，他也要去完成！
「罷了，怎麼做，是你的事情。我要的答案，我已經得到了。就讓我這將死之人，再幫你最後一把，算是為我曾經所犯下的罪孽贖罪！」
巫流星說完，從他身上不斷往外溢出來的精純的能量，陡然籠罩在了楚雲的身上。
霎時間，楚雲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股精純的能量給包裹，巫流星身上所逸散出來的那些能量，竟是瘋狂的朝著他的身體之中湧入！
但是，剛剛才穩固了自己這仙帝一階境界的楚雲，又哪裡能承受這一股龐大的力量？
他甚至想要直接把這股力量給暫時儲存起來，卻聽見那巫流星又突然說道：「你在第一次踏足我誅仙峰的時候，是得到了蠻留下的寶藏吧？他所留下的寶藏之中，有一顆九品仙丹，號稱無極仙丹，這仙丹，應該是被你吞服了吧？」
楚雲點了點頭，不知道巫流星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無極，什麼是無極？無極，便是沒有境界桎梏，能無視一切境界桎梏，讓人快速提升的意思！」
巫流星繼續說道：「你既然吞服了這無極仙丹，這無極仙丹定然還沒有被你全部消化吸收，現在，我要激活你體內那無極仙丹的藥效，要讓你的修為突破到更高境界！」
說話之間，他身體之內的能量依舊在瘋狂的往楚雲的身體之內湧入。
這完全就是醍醐灌頂，源源不斷的精純能量從巫流星的身體之內湧出來，湧入楚雲的身體之中。
這一刻，楚雲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要被撐爆了，完全無法抵擋住這股精純而磅礴的能量。
難不成，真的要暫時依靠鴻蒙神樹的混沌三足鼎，把這些能量給儲存起來？
正想到這裡，他體內那無極仙丹的藥效陡然被激活，它們化作最為細小的粒子，遊走楚雲的全身，霎時間，原本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要被這股力量給撐爆了的楚雲，陡然發現自己竟然有了對這股力量的抵抗力！
不僅如此，他那才剛剛突破到仙帝一階的修為，竟然緩緩的提升起來！
無極仙丹的藥效作用之下，竟是讓他直接忽略了境界的壁壘，在巫流星這一股精純的能量灌輸之下，竟然在快速的提升！
才突破到仙帝一階的修為，在此時竟然又水漲船高的開始提升起來，不過頃刻之間，巫流星身上所湧現出來的磅礴力量，竟是直接把他給推到了仙帝一階的巔峰，並且還沒有停止下來！
仙帝一階的修為，瞬間被打破，讓他直接踏足仙帝二階！
好快的提升速度！
楚雲心中驚駭，這可不是在低階的時候啊！
修為已經達到了帝境，每提升一個小境界，還得需要相應的感悟才可以，但是現在，他沒有這種感悟，僅僅是依靠無極仙丹的藥效，竟然能夠直接忽略這一點！
「老鴻，我這樣提升下去，會導致自己根基不穩嗎？」
楚雲心中有擔憂，怕自己這樣提升下去導致自己根基不穩。
修為越高，越是注重自己的根基，畢竟根基之上若是有瑕疵，想要修復亦或是彌補，得耗費極大的代價！
「以鴻蒙之氣淬鍊了的身體若是會根基不穩，那這世上，便再沒有什麼完美的境界了。」
鴻蒙神樹的回答有些出乎楚雲的預料，之前鴻蒙神樹不也說過，境界提升太快，容易導致自己根基不穩嗎？
「你所要在意的，是自己的心境，以及自己的神魂是否能跟得上自己仙力境界。」
鴻蒙神樹繼續解釋著，說道：「不過，心境這玩意兒，對於你來說，提升起來應該沒有多困難，倒是這神魂修為的提升嘛，有些麻煩。」
「那我到底要不要擔心自己境界不穩？」
這才是楚雲最關心的問題。
天地大變任由著天地大變，他自己是他自己，他的修為，他還是向穩打穩紮的進步，而不是這樣的被人醍醐灌頂。
「不用擔心！」
鴻蒙神樹說話之時，竟是再一次動用了自己體內的鴻蒙之氣，開始幫助楚雲快速消化吸收從巫流星身上所灌輸過來的精純的能量。
有了鴻蒙神樹的話，楚雲不再擔憂自己會根基不穩的事情。
他的修為快速攀升，仙帝三階、仙帝四階、五階……
無極仙丹的藥效在發揮總用，巫流星體內源源不斷的精純能量湧入到他的身體之中，讓他全然沒有了後顧之憂！
最後，他的修為在提升到仙帝七階的時候停頓了下來。
此時，巫流星的身上再沒有什麼精純的能量湧現出來。
他是徹底走到了死亡的邊緣，看到楚雲的修為竟然直接提升到了仙帝七階，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道：「一輩子都在為了獲得更為強大的力量去爭鬥，沒想到到頭來，卻全部便宜了你。」
楚雲聞言，怔怔看著眼前的巫流星，他鄭重的向他行了一禮，表達自己對他的感激。
巫流星見狀，笑了笑，沒有再理會楚雲。
他的目光放在了天穹之上，自言自語道：「都說已知仙界的防禦結界，讓已知仙界之內的生靈喪失了進去之心，這話，還真是有道理啊！」
說罷，他依靠自己體內所殘餘的力量，身形竟是直接朝著天穹沖了出去。
「誕生在這已知仙界之中，一直都聽聞迷霧區的傳說，本座卻從沒有踏足過這迷霧區一步，今日，本座就要好好看看，這讓已知仙界生靈固步自封的迷霧區，到底長成什麼樣！」
巫流星的聲音漸行漸遠，他走了。
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未必會抵達迷霧區，但他卻依舊要朝著迷霧區的方向行進，要去看看那波瀾壯闊的大世界！
「哎！」
看著巫流星離去的背影，楚雲輕嘆了一聲，不再多言。
此時，他身體之內無極仙丹的藥效又沉寂了下去，巫流星好似知道有什麼辦法能夠勾起這無極仙丹的藥效，才會在把自己身體之內的精純能量灌輸到楚雲身體之內的時候，讓那無極仙丹的藥效激活，讓楚雲的仙力修為沒有任何平靜的直接提升到了仙帝七階的程度。
只是，楚雲現在根本就無法控制自己這仙帝七階的修為了。
從他的身上有恐怖的力量散發出來，蔓延向四周。
以他的身體為中心，周圍的空間不由自主的裂開了一道道空間裂縫，那些空間裂縫就像是折人而噬的凶獸，充斥著一股恐怖的氣息。
通天五老早已經和他拉開了距離，神魂修為只是在仙帝一階的楚雲，根本就沒有力量去控制自己肉身這仙帝七階的修為。
若不是他這偽戰神霸體，被鴻蒙之氣淬鍊過了的身體能夠承受住仙力修為的壓力，恐怕他現在已經爆體而亡了。
「小子，現在這樣下去可不是什麼好辦法，趕緊找個地方，好好的適應一下自己的力量，最好把自己的神魂修為也提升到仙帝七階，只有這樣才能讓你完全掌控自己的力量！」
恐怖的力量從楚雲的身上蔓延出來，這股力量是不可控的，他的一言一行，都能引起周圍空間的共鳴，從而對周圍的空間造成破壞。
通天五老不敢靠近他，他現在身上所逸散出來的力量，讓他們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憑他們的修為，哪怕就是靠在楚雲的身邊，也會被震傷！
畢竟，楚雲踏足仙帝七階，他的修為已全然超過了通天五老！
「五位師叔，我得找個地方閉關，適應我現在的力量，還請五位師叔繼續維持通天峰大局，不要讓通天峰亂了！」
楚雲沖著通天五老扔下這番話，身形一閃，竟是直接朝著自己所弄出來的空間裂縫鑽去！
看到楚雲突然踏入空間裂縫之中，通天五老神色大變，怎麼也沒有想到，楚雲會做出這種選擇！
空間裂縫之中，便是無垠虛空。
這虛空，乃是強者的放逐之地，任何一些比較難以被殺死的存在，幾乎都會被自己的敵人給放逐在虛空之中，以虛空之中的特性，來磨滅他們。
而楚雲，現在竟然直接主動踏足虛空，他這是找死嗎？
「不要擔心，他不會有事的。他既然選擇主動踏入虛空之中，就一定有自己的辦法在虛空之中找到出來的路！」
趙括開口，看著楚雲所跳進空間裂縫的一幕，他著實被震撼得不輕。
平日里，他們也時常會進入虛空之中探尋一番，但是在踏足虛空的時候，他們可是留下了坐標的，可以隨時從虛空之中定位坐標，直接回來。
但是，楚雲踏足虛空，卻是沒有定下任何坐標！
……
無垠虛空，黑暗是永恆不變的主題。
剛踏足虛空，楚雲突然想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天帝在創建地府輪迴，讓仙界凡是超過了他所制定的年齡界限的生靈，都直接老死，但是仙界的空間依舊不怎麼堅固，達到帝境，就能打破虛空，若是有虛空生物從外面入侵仙界，在仙界大能死去了那麼多的情況下，又怎麼去抵擋虛空生物的攻擊？
「老鴻，你說這虛空獸，會不會趁著如今仙界大亂之際，入侵仙界？」
楚雲盤坐在了虛空之中，一邊適應自己的力量，一邊詢問腦海中的鴻蒙神樹。
鴻蒙神樹聞言，說道：「虛空生物從來都不是仙界的最強的敵人。虛空生物踏足仙界，完全是靠運氣，他們想要找到仙界的坐標，可沒有那麼容易！」
「那自稱『永恆』的虛空生物呢？他召喚了許多的虛空獸踏足已知仙界，現在已知仙界之中，不知道有多少虛空生物存在，他們難道就不能像自己的族群傳遞訊息？」
楚雲並不認為跨界傳送訊息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就像是現在被他收入意識之中的無盡星空，他能掌控無盡星空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