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謝如清動作一頓,這股曖昧很快傳染到了她身上,體溫驟然升高,她有些慌亂。這些日子兩人幾乎都是同睡一張床的,她越來越依賴他,對他的分欣賞漸漸朝著某個不受控制的方向而去,經常會有「如果我跟他就這樣在一起會怎樣」的念頭冒出來。
一旦有了這個念頭,有些事就會漸漸無法控制,她會貪心地想要留下齊晏之,想要他忘記以前那個謝如清,眼裡心裡看到的都是她。
她承認自己是有些魔怔了,對於近在咫尺的齊晏之有些無法抗拒,她情不自禁地把手覆蓋在他頭上,不過很快又抬起,就像被燙到一樣,理智告訴她,不能這樣任由自己淪陷,「行了,你快……啊!」
她手拿開的一瞬間,齊晏之忽然抱緊了她,而後胳膊一翻將她推倒在床上,自己欺身上去,呼吸有些錯亂,眼睛怔怔地看著她。
他一直在等謝如清主動敞開心扉,他能感覺到她並不抗拒自己,不然不會與他同床共枕,而方才那一下,她似乎是有所動了,齊晏之當然不能放過,不能再叫她退回去。
「看著我。」齊晏之捏著她的下巴,溫柔中帶著一點命令的口吻。
謝如清心跳如雷鼓,她的心前所未有的悸動,她的氣息同他糾纏,幾乎不能自抑,她慢慢對上他的視線,發現他的眼睛里裝的都是自己,這一刻,她承認她心動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這張臉已經是她熟悉的自己了,面對著這張臉的時候,她不再會去想這是別人的,這是另外一個姑娘的,而自己只是一副藏在美麗面孔下的陰魂,無法示人更見不的光。她現在就是她,身體靈魂都是,她代替兩副受了天大冤屈的靈魂重新活著,這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她們沒有骯髒,她們只是讓那些骯髒的人承受該有的代價而已。
齊晏之的眼睛里有她,這麼長時間,跟他在一起的人是她,點滴相處的也是她,所以他的眼睛里怎麼可能還只是原先那個只有過幾面之緣的女子呢。
是她糊塗了。
她的眼睛從躲閃到正視,從游移到肯定,她的眼睛里有了希望有了光,不再是諱莫如深冷漠淡然,齊晏之想,他終於看見了這個女子的靈魂深處,那裡面有著對他的深深的渴望。
齊晏之心裡笑著,慢慢湊過去尋到她的唇吻著。
謝如清渾身一怔,但並沒有抗拒,這個吻清淺綿長,卻叫她心跳加速。
「夫人。」齊晏之鬆開她的唇,不過依然貼得很近,他笑著看她,「夫人的心快要跳出來了。」
討厭,謝如清臉紅心跳地別開眼,手撐著他的心口,「你快走吧,我要再睡會兒。」
齊晏之握著她的手在心口貼了一會兒,「忽然不想走了怎麼辦?」
謝如清無語地看著他,「就沒加過你這樣伴駕的。」
「我這樣怎麼了,身殘志堅,皇上還有什麼 不滿意的。」齊晏之臉貼在她心口,「反正衣裳也掉了,索性再躺一會兒。」
謝如清嘆口氣。
倆個人心裡都激動著,哪裡睡得著,只是沉浸在這樣的舒適里不想動罷了,齊晏之手中繞著她的頭髮,有那麼一瞬間想,就這樣一輩子也好,外頭的事跟他有多大關係呢,能跟她相守一世才好。
一直到日上三竿,齊晏之才起身,這人根本不需要人幫忙,自己穿戴得很是板正,謝如清很是無語。
「以後再也不幫你穿衣服了。」謝如清道。
「那也行。」齊晏之道,「夫人可以幫我脫衣裳。」
謝如清臉倏地紅了,「你個沒正經的,也該叫你那些屬下瞧瞧你是個什麼德行。」
齊晏之卻不以為然,「我的德行做什麼要讓他們瞧,自然是只給夫人瞧的。」
謝如清哪裡說得過這個登徒子,氣得不說了,開門叫青山進來,「給你家公子洗臉去!」
青山咯咯笑,幾個小跟班早在外頭笑半天了,兩個主子一起賴床,定然是夫妻恩愛有加,他們這些伺候的也高興。
「我家公子還用洗臉?」青山調侃他家公子,「我家公子怕是早顧不上臉了的,我看根本不用洗。」
謝如清噗嗤笑了,「青山說的有道理,你家公子臉厚得什麼似的,洗不洗都一樣了。」
「夫人方才不是還說要幫為夫洗臉的。」齊晏之在門口笑道,「青山把水端進來就好,自然有夫人幫我洗。」
「我說呢!」青山哈哈笑,「原來是公子有了夫人之後用不上咱們了,早知道就不在外頭礙眼了,走吧如環還有齊大,咱們出去喝茶去,橫豎有夫人呢。」
謝如清被兩個說的不好意思,甩手進了門,「如環進來,幫我洗臉!」
如環點點頭,「哎!」
「哎哎如環你有沒有眼色呢!」青山拉著她笑道,「你說你是不是個勞碌命,叫你歇一天你偏不肯,走啦走啦,他們倆會搞定的。」
「啊?」如環看看謝如清再看看青山,這回終於開了竅,「那那姑娘,我跟青山走了啊,我們去喝茶,回頭給您帶茶點啊你等我!」
謝如清心說真是反了!
可也沒招,如環就這樣拋棄了她的主子,謝如清只好自食其力。
等兩個人洗完了臉已經快晌午了,齊晏之才磨磨蹭蹭出門。今日早朝皇上議事到很晚,接著又在書房裡商議半天,到這會兒了還沒用早飯。
齊晏之進宮時,李公公幾個在門外守著,旁邊還站個端著早餐的宮人,看樣子已經有好一會兒了。
「慶陽侯您來了。」李公公可算見著救星了,殷勤道,「皇上念叨您半日了,還叫我差人去府上問一問呢,我說興許是侯爺身子不舒服,還是莫要去打擾的好,見到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齊晏之客套:「有勞李公公費心,我這就進去跟皇上告罪。」
「哎!」李公公親自給開了門,將齊晏之推進御書房。
皇上臉色不大好,書房裡站著幾個大人,其中還有餘將軍,也就是余俊的父親。
「都是廢物!」皇上怒道,「朕每年撥無數錢糧供著養著北疆大營,關鍵時候竟然擋不住一個小小的番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