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0章 此事容后再算帳
向罡天這話一出,烏巋的臉色是變得鐵青,乃是氣的。特別是四同圍觀的一眾人,均是一幅看好戲的神態看著他,更是讓其有種無地自容的念頭。
有個詞,叫做惱羞成怒!
烏巋怒了,暴怒下的他,哪還會顧忌向罡天的親傳弟子身份,揚起磨盤大的拳頭便是直砸下來。當然,暴怒出手是回事,但他手下還是留了余勁,只是想給向罡天一個教訓,可不敢真要了他的命。
「少主小心!」小金見著,生怕向罡天是中招,雙手間陣紋顯現,化做芒光落在烏巋的腳下。他可不是倉促出手,而是在見到烏巋憤然出現時,便是一直在暗中準備的。
眾人只看到那陣紋落地,竟是結成一道道雷霆,有如枷鎖一般困住烏巋雙腳,令其寸步難移。
小金這手段,就陣院中的眾人也是無從得知。但大家知道烏巋啊,堂堂的體院體師,仙君中境的強者,居然是被陣法給制住,眾人立時是叫好聲一片!沒辦法,這裡是陣院,小金所施展的手段是陣法,就算他不是陣院的人,也沒理由替烏巋撐場子啊!
天下陣道本是同門!
「你找死!」烏巋怒吼出聲,他對向罡天是有所顧忌,可對一個不是學院弟子的小金呢?那可是真沒有任何的顧忌。所有的怒意,也都是轉移到了小金的身上。喝聲中,他那達到丈許的身軀是生生增添三尺,手臂更是增粗一倍都不止,一拳轟在腳下。
蓬蓬蓬!
強大的力量湧入地下,如同地震暴發一樣,是將那些陣紋全悉震碎,而控陣的小金自然也是難以倖免,張嘴便是一口精血吐出,小臉瞬息之間是一片蒼白。
這一幕是發生的太快,向罡天還正在看小金的表演,讓他在眾人面前顯顯威風。沒料到情況是急轉直下,眼見著小金受傷吐血,他那張俊俏的臉上頓時寒霜密布。
「玉安,沒事吧?」向罡天伸手扶住小金,關切地問道。
小金則是一臉的苦笑:「少主放心,只是氣血震動,小意思。玉安無能,給少主丟臉了!」
「沒關係,你先在一邊好好的看著吧!這臉,本尊親手拿回來。敢打傷我的人,哼!你麻煩大了!」向罡天陡然轉身,眼中殺意如虹,直指烏巋。
「你……你想要怎樣?這裡可是學院,由不得你胡來!」烏巋看著向罡天的雙眼,心中發寒,這個時候他才是意識到,自己的行事好像是太過魯莽,有些慫了!但面對向罡天的威壓,身為體師又豈能不要臉而認輸?烏巋想著,是又沉吼出聲:「你的人又是如何?這裡是學院,可不是阿貓阿狗都能隨便闖進來的。今日本尊不止是傷他,還要將人給扔出去。」
烏巋可謂是打腫臉來硬撐,而且他也是心中有個想法,那就是向罡天不會因為一個奴僕而真和自己翻臉。
不錯,小金稱向罡天為少主,在烏巋看來,兩人便是主僕關係。
只是,烏巋錯了!
如果他知道向罡天的往事,便是會明白這是個極為護短的人。而且在他心裡,小金可不是什麼奴僕妖寵,而是兄弟。
烏巋的再次出口,可以說是真正的觸碰到向罡天的底限。他這話聲才落地,向罡天已經是張開大手,化拳直衝而出。對付這種人,已經是不能用言語來解釋,你喜歡動手解決,那麼——打吧!
「你敢對本尊動手?」烏巋自恃是體院老師的身份,本以為向罡天會忌憚自己三分,誰料他是如此毫無顧忌的大膽出手,而且一出手,那沉猛的力量,是讓烏巋立時是慌了神!什麼替烏田生報仇的念頭也是丟棄到九霄雲外。
他只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攤上了大麻煩。
贏了!對方是仙河親傳弟子,就算是院主不說什麼,其它的人呢?以強欺弱,而且是挑一個潛力無限的人來欺凌,誰還敢和自己相交?單是孤立,便能讓自己在學院待不下去。
而一旦選擇離開,沒有了學院體師的身份,怕是不要向罡天開口,都有人為討好他而對自己下手的。
輸了呢?顏面盡失,在學院內也將是無立錐之地。
這樣的念頭,是讓烏巋進退兩難了。
反觀向罡天,盛怒之下,可是沒有絲毫留情的意思。拳頭閃動玉白色的光芒,以補天手承載全身之力,只求給小金一個公道。
拳頭,瞬間便是來到烏巋的身前。
向罡天所展現出的速度和力量,是讓烏巋大吃一驚,看在眼中,他已經來不及去想後果會是怎樣的。雙腳發勁全速後退,不管怎樣,先解決眼前的一關再說。可惜的是,他本是體修,並不善長速度,而向罡天的速度,就算是不動用風雷翅和大挪移術,也是堪比仙君圓滿境的強者。
與烏巋相比,可以說是要快的太多。
眾人只感覺眼前一花,隨後是聽到一聲悶響,一道人影是破空剩下后飛出。
烏巋妄想以肉仙體來承受向罡天的一拳之力,最後才明白,自己是錯的離譜。落地百丈之外,烏巋踉蹌著站定,嘴角是有血沫流出。但更觸目驚心的不是他受傷,而是他胸口處的傷。
他的仙體,能抵擋道兵一擊砍,可在向罡天的拳頭下,卻是毫無底氣可言,一個凹陷進去足是有著臉盆大小的坑,在告訴所有的圍觀者,烏巋的情況是有多慘。
「你……你也是仙君!」烏巋卻是不顧胸口處的傷,眼睛直直地盯著向罡天,像是發現什麼天大的秘密一樣。
事實上,對學院弟子而言,向罡天的修為的確是個天大的秘密。
試想,一個入門才多少年的人?就算是有時間道兵加速修練,也是讓人難以相信的。
一般而言,從古仙到九重祖仙,至少是需要一個紀元的時間。天賦再差一點的,數個紀元也不為怪。當然,絕頂天才者,幾千年能突破也是有的!
在學院,便是有三千年從古仙達到九重祖仙的人。
可是向罡天進入學院才久,而且他是直接跨過仙君之門,讓眾人是如何不驚訝?如果在之前,對他這個仙河親傳弟子只是忌憚其天資的話,那麼現在,戰力也成了讓眾人忌憚的事情。
仙君、祖仙,這本就是一條分水嶺。
祖仙以下,終是普通之資。一入仙君,才能算得上天寵之兒的。
「怎麼?打不過就想給自己找借口嗎?沒用的。你烏氏族人一而再再而三與我為敵,他日本尊必當登門拜訪。今日,就此做罷吧!」
眾人本以為接下來是有更勁爆的熱鬧看,可沒想到的是,向罡天居然是沒有再動手的意思。不過,他日尋上門去,卻也沒有要放過烏巋之意思,反而是有禍及族人、趕盡殺絕之意。
「一人做事一人當!你縱是仙河親傳,也不能肆意妄為牽連無辜之人!」烏巋強忍著傷站起來,眼中露出悲忿之色。
在人群中圍觀的一眾體院弟子,是有些看不下去。他們這些人可是多聽烏巋講道,換句話說,都算得上是烏巋的弟子。
隨著烏巋的話落,有人站出來。
「向師兄,烏師有錯,可他怎麼說也是體院的老師,你雖為弟子這首,卻也不能不顧禮法加害烏師的。要動手,你得過了我們這一關。」
一個,兩個,三個……幾十名體院弟子從人群中站出來,將烏巋當在身後。
「一群不知所謂的東西,玉安,我們走!」向罡天冷笑出聲,自己已經是說過今日不再追究,真不知這些人會是怎樣想和,居然還一個個的衝出來表忠心。真要是有此心,之前爺動手時怎麼不見你們冒出頭來?對這些人,向罡天是打心眼的瞧不起,說著,是與小金準備離開。
不過,向罡在的身影才一動,這些體院的弟子便是又齊齊動手,將他的去路擋住。
「你們——欲要何為?」向罡天的眉頭輕輕皺起,對這些人的行徑,已然是再增幾分怒意。
「向師兄,你打傷烏師,便想就此離開嗎?你得給烏師道歉,要不然就等我們體院的大師兄來,你若是能勝了大師兄,到時再走也是不遲。」
聽到這些人的話,向罡天是樂了!這些人,還真是得寸進尺啊,也真以為自己是好欺負不成?居然是還要道歉?行!爺就給你們道歉。
向罡天的心中升起一股無名邪火,眼睛看著躲在人群后的烏巋,獰笑道:「道歉?還是算了吧!不過本尊可以應承你們,會會你們體院的大師兄,看他是有多厲害。」
向罡天是真的有點生氣了!這些人胡攪蠻纏的行動,讓人生氣。
在他看來,這些人中或許是有一兩位是真的想替人出頭,可其他的人卻是未必,更多的是想讓自己當眾難堪,看自己出醜。或者,是想從自己的身上,得到他們一直想卻又得不到的東西。
而這些可不是向罡天心裡陰暗看貶這些人,要知道,他的武道天眼可是能看透人想法念頭,所以,這些人就是嘴上不說,又豈能瞞過他的天眼所察?
知道他們心中的念頭,向罡天倒是想『成全』他們,也是想看看,這體院的大師兄究竟是有多厲害。
說起來,向罡天進入學院,對那些成名以久的各院師兄,還真是沒有過交集。
就像是上次,太罡宗的人前來學院生事,他們那些人自顧身份,也是沒有出現的。
而在那時,向罡天還是祖仙,想必這些自視清高的親傳弟子,是還沒有將他這個修為弱的可憐的仙河親傳放在眼中。但現在,隨著他也踏入仙君境,那麼,眾人的目光自然是聚集了過來。
他們可不同於烏巋,和向罡天相爭,贏了,那是向罡天本事不濟,修行不到家,因為他的老師是院主仙河叟。輸了,也是不丟人,輸給院主的親傳弟子,誰能說什麼?院主手段通天,他的親傳弟子自然也是逆天之輩才對。
可以說,無論輸贏,這迴向罡天都是占不到便宜。
這中間的算計,小金微微一在心也是能明白,他的目光掃過那些體院的弟子,隨即是壓低聲音道:「少主,他們算什麼東西?也值得您出手。想打?讓他們去龍城,先過贏了鄭琦幾人,那樣的話才是勉強有資格與少主您動手的。」
小金也是陰險,鄭琦幾人可是道君,特別是鄭琦,已然是達到道君圓滿。這一次讓他們留在龍城,也是有讓龍蝠調教指引的意思在內。怕是用不了多久,向罡天的手下便是會多出一個不朽強者來。
而且他們幾人是久居碧霜帝國的軍中,相信沒有幾人知道他們的實力,真要是依了小金話,怕是很多人都會去自討沒趣的。
畢竟,道君,甚至半步不朽境的強者,可是能稱得上真正的強者,在學院的親傳弟子中,也並不是很多的。
「無妨,同是學院弟子,自當是應該給他們三分顏面。」向罡天冷笑地看著眾人,那目光是真的看透了眾人的腦海所想,讓人心生愧色。
不過,讓人有些失望的是,這些人口中的體院大師兄並沒有出現。似乎,以他們這些人的身份還請不動那位來的。
足足是的半柱香的時間,這些人才是扶著烏巋離開,那神情自然滿是落寞之色。而一眾準備坐看好戲的陣院弟子,自然是噓聲四起,怨聲連連。
小金看在眼中,也是免不得露出笑容。
「走吧,看來這一戰得后延了!」向罡天可不認為對方不現身,就代表著此戰罷休。相反,這一點是無可避免。因為,以訛傳訛,今天這事經人加工,再傳到那位大師兄的耳中,也會令他下不台的。
還有一點,就是對方怕是早有一戰之意,只是不想被些不入流的內門弟子左右,降低身份,所以才是沒有現身。
但不管怎樣,這一戰遲早是會來到。
「少主,傳訊讓鄭琦三兄弟來吧!」小金有些擔心。
「玉安,你這是對爺的戰力沒信心啊?放心吧,同境相爭,我無所畏懼。就算是道君,嘿嘿!」向罡天的笑容有些怪異,或許,是時候展現一下自己的實力了。
不知道,當他們得知自己已經鑄成神魂,掌握本源力量后,還有沒有信心再來一戰。
向罡天倒是有些期待,對方在得知真像后的表情是怎樣的。至於暴露後會招來怎樣的後果,向罡天是完全不擔心。
在學院,憑著仙河親傳的身份,是無人真正的敢動自己。而在龍城有龍蝠在,同樣是來者無懼。其它的時候,有無相經和遁地術,向罡天可不認為區區道君能拿自己怎樣。
像不朽者,是不敢出手,不管他的身後有怎樣的勢力,一旦出手,必然會激怒學院的,到時候怕是得不償失。始君,也是得忌憚仙河叟兩分。至於說混沌仙人,真要是被這樣的存在盯上,自己也是甘心認命。
死在混沌仙人的手中,值了。
小金聽著,像是領悟到向罡天的心境一樣,嘻嘻一笑,也是不再多說。不過在他低頭的瞬間,眸子中卻是閃過一道厲之色。
烏巋,今日之辱,記下了。
兩人離開,往陣院院主花歲的居處走了去。
一路上,倒是沒有再生事端。挑起這事的真正黑手安埕,在得知烏巋不敵向罡天時,也是老實了幾分,不敢再亂來。
經童子稟報,花歲自然是不會說不見向罡天,兩人順利的進入花歲所居的千花殿。
「罡天見過花師叔!」
「晚輩金玉安拜見花前輩!」
看到一臉笑容的花歲,向罡天和小金兩人是分別上前行禮。
花歲見著,臉上的笑容更甚,伸手扶起向罡天,朗聲笑道:「師侄,你一回學院便立刻前來陣院,想必是為他而來吧?」花歲口中的他,自然是站立一旁的小金。
很顯然,方才在外面發生的一切,都是沒有逃出他的神念感應。
「師叔法眼如炬,自然是瞞不過您。此次罡天前來,正是想……」
「慢著!」
不等向罡天說完,花歲是搖頭制止住他再說:「罡天,如果是你想修陣道,花師叔必然是傾囊相授。但是——換做他人,看在罡天你的面子上,師叔給他一次機會,如何?」
「多謝師叔成全!」
向罡天自然是知道,想要花歲直接收小金為親傳弟子,不會是那麼容易的事。能讓他鬆口給次機會,已經是天大的人情了。
小金聽著,眼中儘是不服輸的神色,拱手抱拳道:「前輩儘管開口,如果玉安入不得前輩法眼,就算是前輩允許,玉安也是沒臉留下來的。」
「好啊!想不到你小子還有骨氣!那就開始吧!」
花歲說著,雙手結印,一道道玄妙的陣紋落在小金的身上,化做成漫天陣符將他困在其中。
「師叔,您這是……」向罡天有些吃驚,沒想到花歲是如此的急切動手,雖然是知道小金不會有性命危險,但還是忍不住問出聲。
「放心吧,此陣本是陣院考核入院弟子所用!陣道修為越高,天資越高,此陣便是越厲害!師侄,你想不想試試?」
花歲看著向罡天,眼中是隱隱有躍躍欲試的衝動。
「呵呵!我就還是算了吧!論陣道天賦,我可比不上玉安的!」
向罡天連忙搖頭拒絕,倒不是他心虛懼怕,而是沒有意義。就算是得出的自己的陣道天賦奇高,那又能怎樣?自己不可能放棄一切專修陣道吧?有小金在,便是足夠了。
見向罡天拒絕,花歲是笑了笑,倒也是不勉強。
兩人專心看著盤坐於陣內的小金,十幾息之後,花歲的臉色有了變化,露出笑容。
看到他笑了,向罡天的笑意更是濃!因為他知道,小金的表現是打動了這位花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