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6章 伏殺
雲鷲的臉上是露出一抹凝重的神色:看對方的前行方向那沖明城去的,那麼,這是來幫明城的?想了想,雲鷲發現除了這個可能,其它的可能性還真是沒有。
試想,老道師和吳尚的事情並沒有傳開,自己退兵之事更是在今天突然下的決定。而對方顯然是遠道而來,要不然也不會乘坐飛船的。這也就是說明,對方至少是在數天前便是動身了!
數天前,那時候正是自己一方佔據上風的時候,元武求救也是說的通的。如此是可以肯定,這支大軍是敵非友!
感受到對方的陣營中居然是有兩道比自己都要強的氣息,大軍的人數也是不比三城的人馬少多少,雲鷲有些慌神了!
在撤軍之前已經是給劍宗的鄧宗傳訊,讓他來接應劍城的人馬。可鄧宗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趕過來,想要保命,得先拖延時間才行。
雲鷲凝目,朝前方看去!很快的,他的目光落在寒暮谷。此谷,有易守難攻之勢,倒算是座天生城池!至於其它的事情卻是顧不得了。當然,他本不是明城的人,身邊的人也不是明城的,對這寒暮谷的傳聞那是並不知情的。
「走,我們先去佔據山谷!布陣防禦。」雲鷲當機立斷,帶著近五十名半步靈修,身子直接從飛船上掠起,踏步間已經是落在寒暮谷內。
在這些人中,自然是有陣道大師,一行人踏入谷中,立刻是展開布陣。
如此舉動,自然是逃不出江易和道天孤的神魂感應。不過,兩人並沒有展開什麼對策,反而是在離寒暮谷三千裡外的地方讓身後的大軍停下。爾後,兩人聯袂閃現,出現在寒暮谷的上方?
「本君乃是江城城主江易,這位乃是天孤城的城主道天孤。你是誰?雲城?劍城?還是天機城?」
江易朗聲開口,自是有一番威嚴。他如此發問,自然是因為只感應到雲鷲一人是靈修的原因。這讓他大是困惑,依著情報所說,無天城與劍城、天機城、雲城情深義重,同仇敵愾的。滅了無天城,便是等於得罪這三城,所以江易的算盤是帶來過來,聯合明城滅滅這三城的威風。
當然,如是有可能的話,順便將明城洗劫一番,也是極不錯的。可現在明城尚未到,卻是碰到這樣一幫人!看飛船上的旗幟,應該是三城的人無疑,但怎麼就只有一個靈修呢?
江易和道天孤不得不懷疑,三城的靈修在使詐,他們是得知了自己前來的目的,準備暗中突襲。兩人是藝高人膽大,自然是不懼,這才上前相問。
雲鷲聽的一楞,隨後是被江易這種高高在上的語氣給激怒,都已經知道你不是什麼好人,那為何本君還要回答你的問題?想著,雲鷲心中一動:「本君是誰與你何干?為何要告訴你?」
「果然如此!不說,你便是他們其中的一人,受死!」道天孤冷哼一聲,揚手便是一掌拍落。
掌勁如山,壓落下來,凶威立顯。
雲鷲還以為雙方手下都是有幾萬人,會擺明陣仗干一場的。沒想到對方居然是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竟是直接對自己動手。
大駭之餘,雲鷲又如何會示弱,一聲暴喝,毫不猶豫地也是一掌拍出:「想戰,本君奉陪到底!如果本君沒有猜錯,滅無天城的應該就是你們吧?」
轟!
兩掌相撞,立時是化成一道耀眼刺目的極光,令人不敢正視半分。而在這轟鳴聲中,雲鷲的半截身子是直接沉入地下,空中的道天孤,卻是露出一個森冷的陰笑:「與靈屍相比你可是差得遠了,想與本君戰,你這是在自尋死路!殺!」
如果說前面出手,道天孤尚是有所保留的話,那麼這一掌是集聚了全力,想要雲鷲的小命。另一側,江易也是屈指彈起,指勁化成劍芒,朝雲鷲斬去。
兩人的意思是簡單的很,不管對方是有怎樣的計謀,只要是人不出來,那就先殺了這個再說。
一掌一指,掌勁如天崩,指勁如劍芒,雲鷲看在眼中頓時是叫苦不迭。與一戰自己尚且是不敵,現在兩人不要臉面都出手,這樣打下去可是真會要老命的。
就在他心想著如何才能解開此困局時,遠方一道人影電射而至,人未近前,已經是一掌拍出,直朝道天孤而去。
「車輥,你敢偷襲本君?」道天孤看到這掌勁中暗含魔元暴戾,頓時是知道來人是誰,暴喝聲中,心隨意轉,掌勁朝著他嘴中的車輥轟去。
這車輥,自然不會是真的!而是向罡天以魂化易形的手段變化成的。
說起來與車輥也算是熟人,化成他的模樣自然是不會有破綻。而道天孤也是知道自己的兩個徒兒腦袋抽風和萬魔城開過戰,車輥想要出氣,自然是來找自己。
這個腦補的解釋是合乎情理,所以,道天孤是沒有任何的懷疑這車輥是真是假的。
掌勁碰撞,這一次,道天孤卻是沒有那麼輕鬆,魔羅刀的霸道,向罡天的真正戰力,讓他這位老牌靈修也是悶哼而退。
當然,向罡天也是飄身退後,趁機是和與江易交手的雲鷲站在一處。
只需應付江易的指勁,雲鷲大感輕鬆,雖說,並不是真的輕鬆。但畢竟是能逃得性命。看了眼不遠處的向罡天,雲鷲有些奇怪,不明白怎麼會有人來助自己。
道靈域廣闊,萬魔城和江城相距更是甚遠,而且在靈葬之地玄魂古界和幽魔古界一直都是敵對,所以,雲鷲並不認識車輥的。
不過,對方能生生擋下道天孤,顯然不是普通人,在這個時候,那是值得結交一番。
雲鷲正要開口詢問,向罡天卻是用陰冷的聲音開口:「本君可以幫你對付一人,也可以現就抽身離開,看他們殺你!」
「尊駕的意思是……」雲鷲心中一楞,來的不是同仇敵愾的朋友嗎?怎麼會這樣呢?
「說吧,你能出多少星辰石,請本座出手救你一命?」
挑明了說,雲鷲自然是明白了!臉上再次浮出笑容,能用星辰石解決的問題,那都不是問題。他沒有再多說,而是直接取下手指的儲物戒,抹掉印記扔給向罡天。
「尊駕,這枚儲物戒內的所有寶物都歸你,值不值得?」
「馬馬虎虎吧!」向罡天稍做查探,心中倒是滿意。這儲物戒內的寶物有不少,還有好幾億星辰石,雲鷲的為人要比老道師要實在。
既然是得了寶物,向罡天自然是不會讓雲鷲失望,這一次是主動出手,揮手一掌朝著道天孤轟去。隨即,兩人是戰在一起。
雲鷲不是江易的對手,從剛才被震飛退回便是已經能證明!看到向罡天和道天孤已經動手,他是眼睛一轉,朝江易微微拱手道:「江兄,本君不明白?自信雲城並沒有得罪過江城,本君也未曾與江兄為敵?為何今日江兄卻是大張旗鼓對本君動手?是因元武相請?」
此話,明知故問。雲鷲自以為是早已經猜中了江易兩的來意,渾然不知,自己是錯的離譜。
江易的眼睛掃過一時間斗得難分伯仲的向罡天兩人,冷冷一笑:「告訴你也無妨,本君前來,是因為你與無天城的關係不錯,所以,你也得為我兒陪葬!」
「因為無天城?」雲鷲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不是受元武相邀的嗎?怎麼可能是因為無天城?
「江兄,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就因為本君與無天城的海聖鯊關係不錯,所以你就要來殺本君?這未免是太過霸道了點吧?」
「那又如何?本君的實力比你強,拳頭比你大,現在想殺你自然是就來殺!你不服,也可以殺本君啊!」
「你……」
看到江易那臉上的戲謔之色,雲鷲雙拳是捏得咯咯直響,這個江易,當真是欺人太甚了點。如果有機會,非殺他不可。
今日,卻是不行!
雲鷲是生出噁心,但估量著兩人間的差距,他不得不正視事實,要不然的話,那就沒有以後可以談的了!
「怎麼樣?你不是挺能說的嗎?怎麼現在說不出來了?本君清楚,你的廢話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罷了!你當真以為本君不知曉?只是,任你計多如狐,力量不如人,今日怎麼說也是得死!」
江易張開手,掌間有光芒湧現,化做成一柄三尺長劍!
向罡天心有感應,臉上是露出一絲苦澀之意。這柄劍,本是落入了自己的手中,現在,卻還是物歸原主,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怕是少不得是要與其鬥上一斗!
道天孤看到江易直接動用半石器,心中明白他是要速戰速決,當即是一聲輕嘯,他的掌間也是閃現出一柄長劍,削上向罡天。
這劍,同樣是半石器,似乎品質比江易手中的那柄還要強上幾分,因為他這劍石化的不是劍柄,而是七寸長的劍尖。
劍芒刺出,向罡天不由地雙眼微眯,不是劍芒太過耀眼,而是這劍芒太過凌厲,讓人望而生畏,一股極度危險的念頭,此刻在心中升起。
「這些老怪物,果然是沒有一個好相予的!」向罡天心中暗罵,右手張開,石棍也是隨意而出,直轟而去。
蓬!
石棍與劍尖對轟,向罡天只感覺一股凌厲的勁力從石棍中傳入手臂,身子不忍自主的後退,才是能藉機消除這股強大的力量。道天孤沒有後退,但是他的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因為向罡天!
這一劍可是不普通!看似平淡,劍芒中可是暗蘊七道力量,而且一道強於一道的。對方居然是只退後十幾米便化解!這是意味著他的力量根本就不遜於自己,甚至是隱隱還要強上幾分。
雖說,劍並不適合用於拼力量。可對自己力量的強度,道天孤還是極有信心的。
另一邊,雲鷲卻是很明顯的落入下風,與江易相比他是明顯的不如!只是一劍,雲鷲的胸腹間是留下一道尺許長的劍痕,深可見骨。傷口處,有力量凝聚的符文在不斷地湧現,消磨著雲鷲的靈體生機,令傷口無法痊癒。
這股力量,與魔羅刀有幾分相似!
發生的雲鷲和江易之間的事,自然是沒有能逃出向罡天的感應,對這結果,並不意外。
四人動時,雲鷲所率領的三城大軍已經是來到寒暮谷的上方,早是得他授意的眾人立刻是棄船落入谷中。
之前隨雲鷲先行一步的眾人,已經是在谷中著手布置,等眾人降落,立刻是又有大量的陣師出手,轉眼間,一道光幕從谷中千升起,化做光罩護住眾人。
雲鷲見著,在那光罩合攏之時,身化流光也是進入其中。至於向罡天,他卻是棄之不管了!根本就沒有請他入陣的意思在內。
江易的目光中有寒芒在閃動,他並沒的立刻對這陣法發動攻擊,而是遙遙朝著向罡天一劍刺出。先解決一個車輥,也是好的!
在江易想來,雲鷲此舉無異於是在自尋死路!沒有車輥相助,他一人之力根本就無法與自己兩人斗的。至於說比手下的人多,好像自己帶來的人也是有不少。
向罡天也是給雲鷲的這舉動給氣樂了!如果他是解破了自己的意圖,那麼此舉倒也是賣的給力,畢竟是自己圖謀不軌想要害他在前。可問題是,看他那傻不拉幾的樣子,這純粹是其貪生怕死給作的。真不知這雲鷲的腦袋內想的是什麼,難道他認為將自己賣給江易和道天孤,便是能活命?
似乎——好像如果他們知道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倒是極有這可能的。
向罡天心中暗想,但可惜的是現在自己化身車輥,江易和道天孤兩人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事的。心念電轉,向罡天也是放棄再動手,閃掠後退。
「兩位,你們不就是想要他的命嗎?本座決定幫你們!」
「那你我之間的恩怨呢?」道天孤膽並沒有趁機出手,而是一臉平靜地看著向罡天。對一個魔修而言,這種見風轉舵的事情太正常了,不足奇怪。至於說和萬魔城的恩怨,倒也不算是什麼深仇大怨。畢間,挑事的是自己兩個弟子,吃虧的也是天孤城!
當然,真正讓道天孤膽停手的原因,是因為他知道並沒有把握殺死這車輥。車輥不是什麼魯莽之人,反而是詭計多端之輩,他敢孤身前來找自己,顯然是不會沒有留後手,真要是殺他,怕是最後極有可能栽在他的手中。
所以,與其雙方拼個你死我活最後讓雲鷲佔便宜,那還如聯手先解決雲鷲。此後,縱是再與其動手的江易也是會盡心相助的。
道天孤膽很聰明,也是精通算計,轉瞬間,已經是分清了這中間的厲害得失。自己只要讓江易感到滿意,那他肯定是會相助自己的。
而他這個正主都是如此反應,江易自然是更加樂意,對他而言,現在最重要的是將與自己殺子仇人有關係一切都給毀掉。簡單地說,便是誅其九族!禍及親朋。
向罡天不是真的車輥,自然,對道天孤的話是能毫無壓力地輕鬆給出其最想到的答案:「此後,萬魔城與天孤城永結友好,互不相犯。道城主,這個答案你可是滿意?」
「好!本君信你車城主。不過現在他與他的人都縮在這谷中陣內,車城主,你可是有辦法破陣?」
「為何要破陣?圍起來不讓他們有路可逃即可!」向罡天臉上露出一個與他現在的身份極為相配的陰邪笑容。隨後,神念傳音,將寒暮谷的事情說與兩人聽。
「這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天做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道天孤嘿嘿笑出聲,朝江易看了眼,微微點頭。
此時天色已經將暗,不管這事是真是假的很快便是能見分曉的。再說,圍起來不讓他們逃走,這也是必須要做的事。再說,信了車輥,此事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讓雲鷲多活一晚罷了!
江易自然是同意,如果能兵不血刃的解決雲鷲,那是皆大歡喜的事。
兩人各自傳令,很快他們手下的人馬圍繞上來,將這寒暮谷是圍的水泄不通,天上地面,不留生路。
將這一幕收入眼底,雲鷲才是發現自己做錯了!如果沒有車輥的出現,那麼自己此刻的做法是恰好!但現在,縱然是能等到鄧宗前來,以二對三依然是沒有任何的勝算。
看到三人那充滿殺機的眼神,雲鷲是真的後悔了!可事到如今已經是沒有回頭路,也不可能在開啟大陣將一臉怨恨之色的車輥接進來,現在唯一能做的……
「傳令下去,所有的陣師都集中起來,加強陣法!不要給對方破陣的機會。至少,要堅持三天的時間。」雲鷲的聲音洪亮,直接傳揚開來,讓所有的人都能聽得到。
外面,江易和道天孤兩人的聽到,目光一轉,落在向罡天的身上。
「車城主,你認為他堅持三天嗎?」
顯然,兩人對寒暮谷的事,並不是相信的。
「如果今夜他不死,明天本君就動手破陣!想活三天?那是他雲鷲在做夢!」向罡天此刻是一臉的殺意,化身車輥,倒是不用再隱藏心念的。
「好!本君倒是很想見識見識車城主你的手段,真希望他能活下來!」
外面兩城的人馬沒有動,再外圍的明城諸人自然更是不會有動作。不過元武有暗令,讓眾人隨時做好動手的準備!一旦向罡天出現破綻,無論如何都是要救人。
三方人馬,各懷心思!在這片空間中是殺氣飄揚。
天色暗的很快,轉眼間天上已經出現明月!
向罡天和江易、道天孤立於寒暮谷之上,看到谷中升起的白霧,三人相視一眼,都是笑了!
「兩位,本座提醒你們一句,最好是讓你們手下的人提防點,可不要讓他們逃了!」
「車城主,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我們的人自然是不會掉以輕心的。只不過,車城主你真的認為他們會堅持不下去?修為如他們還會懼怕寒冷?」
「一切自會有分曉!道城主,你會看到,也是會慶幸的,如果不是那小子不識像,那麼現在被困入寒暮谷的人將是你!」
向罡天與車輥相處過,對他的行為方式說話語氣都是能做到天衣無縫的。此話,是符合車輥的性子。
道天孤嘿嘿一笑,不可置否。
寒暮谷的冷降臨的很快,白霧升起時,雲鷲並沒有在意,三城的人也是沒有誰在乎。眾人的心思都是放在外面的人身上,都是思量著一旦戰起自己要如何才能保命。但很快的有人是感覺到了異常,一些修為稍低的人感覺到冷,那種滲入筋骨間的刺冷讓人無法忍受。
而這種感覺像是瘟疫一樣傳散,很快所有人都出現這種感覺。此時離開黑也就一個時辰左右,修為低的人,眉目間已經是出現冰晶。
「雲祖,事情有點不對,這地方有古怪!」
一名半步靈修是大著膽子,朝雲鷲進言。
雲鷲一門心思的在思量怎樣破局,鄧宗已經傳訊,正快速地趕過來,但至少是還需要近三天的時間。堅持三天,才是有活路。
此時乍聽到身邊的人話,雲鷲回頭觀望,心中立時是明白過來。為何對方在看到自己躲入這谷中后並不急著動手,原來他們是早就知道這谷中的兇險。所以他們才是不急,想借這山谷殺掉自己。
「令,所有修為火系功法的人施展手段,驅趕陰寒。只是一些氣候變化,難道你們也無法可想嗎?」雲鷲開口說著,倒也是不懼怕。
「是!」那說話的半步靈修一臉羞愧之色,的確,這是簡單能解決的。
只是,他們想的太簡單,寒暮谷的凶名其實比向罡天所知道的會說更是厲害!雲鷲傳令不到半個時辰,谷中的溫度已經降到連他都無法忍耐的境地,需要運轉魂力護住周身,才能抵禦這陰寒。
向罡天三人雖說是不在寒暮谷內,此時也是能感受到谷中的陰寒是有多厲害,三人不由自地退後千米,不讓寒氣滲體。
「兩位,看來本座的話是不假,現在是時候了!」
谷中的變化,縱是不用御天靈眼推算,向罡天也是能猜到,雲鷲很快就會自己衝出來的。因為在谷中待的時間越長,對他而言那是越為不利的。特別是他發現這寒冷可以收割人命時,他更是不會死守谷中。
江易和道天孤兩人聽到向罡天的話,心中隱隱是生出古怪之色,就在兩人想要問是什麼意思時,向罡天已經用行動告訴了他們。雙手捏印,以寒暮谷為中心,四千五百里的範圍內,一道光幕從地下衝起,在虛空中凝結成符文,隱而不顯。
但是,眾人都能感受的到這片空間已經是被禁錮,就如江易和道天孤,想要離開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至於半步靈修,那更是沒希望的。
「鎖空大陣!原來車城主你是早有準備,看來,這應該也是為對付本君而準備的,車城主,對嗎?道天孤笑眯眯地問出聲,心中還真是有些后怕!被人算計而不知,這樣的感覺可是非常的不好。
「道城主不必試探,本座的用意你心知,但現在不是了!」
對於道天孤的話,向罡天冷笑回答,之前布陣時還真是沒有將他算計在內,但現在也沒有落下他們。
江易的道天孤膽的人,一樣是在這鎖空陣中的。不止是如此,向罡天甚至是還在想,要不要借魔源珠之力再布下一道十方妖魔陣,趁機將所有的人都給弄死算了。
這念頭是一閃而過,向罡天很快便是放棄,理由倒是簡單,如果能不動用明城的人收拾了雲鷲,順便再將萬魔城牽扯進來,這已經是極完美的了,何必再節外生枝呢?
看到外面陣起,雲鷲的心情變的極不是好!自己布陣是為防禦,對方布陣卻是為困殺自己。那一張張殺氣騰騰的臉,雲鷲發現自己的腦袋似乎是被人打傻了,怎麼用的全是暈招。這中間最不應該的便得罪車輥!如果時間倒流,可以讓自己再選擇一次的話,那絕對是會改變主意,和車輥同進退的。可惜,這樣的機會是沒有了。
「雲祖,這地方不能再待了,方才下面的弟子傳訊,天機城的人中有三名剛達到主巔峰的人陷入昏迷中,全身僵硬身體泛冰晶,他們不是受傷,而是被這谷中的陰冷寒氣所凍的。雲祖,情況非常不對勁,咱們現在有很多人都感覺到吃力了!魂力,並不能阻止寒氣滲體。」
「你想說什麼?」雲鷲回頭看著這名說話的半步靈修,目光灼人。
這半步靈修下意識地將身子往後退了幾分,但還是壯著膽子道:「雲祖,如果必有一戰,咱們須得趁早,再拖下去,弟子擔心到時怕是沒有再戰之人!」
這話,讓雲鷲心中一寒,雙手不由自主地握了握!這鬼地方,真是邪性的很。
「現在開戰,同樣是會死很多的人!」雲鷲聲音壓低了幾。分,目光轉動,此時能站在他身側的都是半步靈修,有天機城的人,也有劍城的人,自然也是少不了雲城的。看著這些人,雲鷲沉聲道:「你們與本君一起,或許是還有幾分希望,至於其它的人,怕是管不了那麼多。」
聽到這話,眾人心中一沉,雲鷲的意思很明顯,要放棄這五萬餘人。
要知道,這些人可都是三宗多少紀元的時間才積聚的力量,一旦放棄,三城縱是不滅也是實力大損,會降為三流勢力的。到那時候,可就不是江城和天孤城,而是任何一城都有可能對三城進行掠奪的。
這些道理,他們懂,雲鷲自然也是懂。可是雲鷲更清楚,相較起來,半步靈修和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沒有自己這些人,縱然是保全了眾人,以後也不過是淪為他人的奴僕罷了。而只要自己等人活著,便是能再招聚人馬,還是有希望的。
「無須再多言,準備吧!」雲鷲不想再多做考量,冷聲吩咐。沒辦法,現在谷中的陰冷之氣讓他也是有幾分感覺不適了!
靈修都是如此,魂主境的人那是可想而知。雖說大軍中的人最低修為也是魂主巔峰,放在玄魂古界那都是鎮壓一方的強者。可與靈修相比,他們還是太弱了!
雲鷲聽取了手下人的意見,決定不再拖延,爭取這最後的一絲生機。
「忍不住了,他們這是準備動手啊,兩位,你們也下令吧!」
向罡天直在注意著雲鷲,御天靈眼能直接窺探到他的念頭,是以才出聲提醒,同時手中光芒閃爍,半石器的長棍是又被他握在手中。
「殺!」
也就在此時,雲鷲下令,那光罩是隨聲而滅,三城聯軍四下逃散,就是雲鷲也是如此,帶著那五十來名半步靈修組成一小陣,是想破空離開。
不過,向罡天三人都是盯緊了他,那麼讓他這麼容易地走,看到他的形跡,三人是身影晃動,直接撲了過去。
這場大戰,足是堅持了近一個時辰,最後是三城的聯軍接連自爆,才是破了向罡天布下的鎖空陣,這才是有近小半的人逃得一命。
不過,雲鷲也沒有死,他那五十來名半步靈修折損了三分之二,卻是讓他保住一命,逃離了寒暮谷。
其實,雲鷲能逃出生天,說起來還是得感謝向罡天三人。
原因無他,只因為三人心不齊!
江易和道天孤兩人手下留情,想讓雲鷲死在向罡天的手中,這樣的話,也是能將萬魔城拉入這趟渾水中。如果三城以後再有報復的話,那麼第一個要找的是萬魔城,而不是自己兩人。
向罡天是什麼人,有他心通,也是修得靈眼,對他們心裡的那點念頭是不眼可探知,雖說自己是假扮的,但也沒必要給兩人消災,自然,也是手下留有分寸。
如此一來,倒是給了雲鷲機會,逃了出去。
當然,雲鷲縱是逃走,也是不輕鬆,身受重傷,危及本源的。縱是活著,在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怕是都得閉關療傷才行。
而且,外圍還有一個元武在等待,能不能真的活下來還是難說的。
江易和道天孤兩人相視一眼,各懷異色,看著近在眼前的向罡天,道天孤有些不懷好意地道:「車城主,此地戰事已經結事,不知你願不願意去我天孤城做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