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3章 十字軍
飛船上諸人,皆是忠於區氏的人,聽到區飛凌的話,一個個自然是露出氣憤之色,隨著區飛凌騰雲駕霧,氣勢洶洶地往江氏的飛船所在之處飛去。
對於區氏的動靜,江玉霆自然是不敢怠慢,一直都是有讓人暗中注意的。當然,他倒是相信,只要區飛凌不傻,便不會在這時候亂來,讓旁人白撿好處的。
本是安然相處了十數日,自以為這次區飛凌是知道了輕重。可怎麼也沒有料到,這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區飛凌帶著人才是騰空,江玉霆立刻是知道,不用他吩咐,飛船上的江氏諸人均是走出房間,來到他的身邊匯聚。本是想修練一番的向罡天,感應到船上的動靜后,幽幽地嘆了聲,走上船頭。
兩艘飛船之間的距離不過百里,區飛凌等人自然是一步踏至。看到站在船頭的江玉霆,區飛凌臉上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江兄,你不會縮在飛船內做個縮頭烏龜吧?怎麼?現在連面對本少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區飛凌,你有何事?在這時候想挑事?你最好是自己心裡有數,想動手,憑你現在手中的人是占不到便宜的。」江玉霆對於區飛凌的激將之言,仿若是沒有聽到一般,淡淡地說道。
「哈哈哈,好一個江玉霆,江氏一族年輕一輩,也就只有你能入得本少法眼,值得本少花點心思。既然你想知道原因,那本少就告訴你,交出那人,本少給你賠罪,如何?」
說這話時,區飛凌的眸子深處是閃過一絲邪魅之意,伸手所指,赫然是向罡天所在的方位。
他清楚江玉霆的性格,如果自己不這樣說,好言相談地話,或許因為顧忌,他是會交出人來。但在聽到這話后,以江玉霆的性子,那鐵定是不會交人的。
江玉霆心性多疑,這是他最大的弱點。
事實也是如此,對於區飛凌這忽然的舉動,江玉霆其實是有猜到幾分的。心中也是閃過念頭,只要他適當的放低姿態,將人交出去也不是不可。但現在,區飛凌的舉動是讓江玉霆改變主意。如此大張旗鼓的要人,肯定是有隱情,難道說這人身上有他非要不可的東西不成?
能讓區飛凌不痛快,這對江玉霆來說,那是最高興的事。
心中有了決定,江玉霆的臉上當即是露出一抹笑容:「他是本少的客人,你想要他?這怕是不合規矩吧?」
聽到他話,區飛凌的臉上頓時是神色大變,怒意滿面。但在心裡,此刻卻樂開了花。這廢物,果然是沒有讓自己失望啊!
「江玉霆,你不交人,可是想過會承受怎樣的後果?告訴你,此人本少勢在必得。你若敢阻攔,哼,可別怪本少在此地大開殺戒!」
向罡天站在人群中,臉上是表露出無辜之色,心中卻是大不爽。被人利用,可不是什麼好事。
這邊的動靜,自然是引來各方人的注意。在一艘不起眼的飛船中,段正雄和李輕陽兩人正舒服地躺在椅子上,手中端著龍魂香,微眯眼睛看著前方的顯示屏,上面的畫面正是江、區兩氏的對峙。突然間,兩人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相視一眼,均是從那椅子上坐直了身子。
「熊貨,姐夫他怎麼會在這裡?看樣子,對方這是沖他去的,咱們要不要……」李輕陽猶豫著說道,心中是拿不定主意。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怕冒然出手會打亂向罡天的計劃,引來責罰。再說,現在這時候,兩人也是不應該出現在這地方的。
段正雄自然也是有看到,聞言微微搖頭:「不急,這點小事可難不到姐夫的。不過,這區氏和江氏是什麼玩意,居然敢動姐夫的念頭,得讓蘇姐打探一二才行。」
說著,他是拿起身旁的電腦,開始聯繫蘇曉曉和東方木青兩人。很快的,有關兩氏的資料是傳到段正雄的電腦上,看著,他的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陳老!」段正雄開口,站在他身後的陳虛聽到,立刻是上前一小步:「段少,請吩咐!」
「煩您跑一趟,去區氏將他們的族寶取來。想來那小子的借口,也無外於此。」
「是!」陳虎奉命聽從段正雄兩人的命令行事,對他的話自然是不敢違背,當即是領命,直接撕破虛空離開。
區飛凌做夢都沒有想到,有些事他只是在心裡想想,卻是夢想成真了。此刻的他,心中還在大笑江玉霆傻,上了自己的當,給自己一個動手滅殺的借口,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而江玉霆,也是暗自得意,只要區飛凌不爽,自己便是高興。
兩人俱是各鬼胎,殺意是在這片虛空開始纏繞。
「區飛凌,你不是就想動手嗎?行啊,本少今天給你這個機會。告訴你,只要本少活著,他——你便是帶不走的。」說著,江玉霆是朝向罡天招招手,認真地道:「你,過來本少身邊,今日本少倒是要看看,誰能動你!」
「江玉霆,這可是你逼我的!好,動手!」區飛凌聽著趁勢大吼,隨著他話,一眾區氏弟子是朝著江玉霆的飛船落來。
面對來勢洶洶的區氏諸人,江玉霆自然是不會讓他們登船,雙手結印,往外一推,飛船上光紋乍顯,化成一層光罩,將飛船護在中間。
蓬蓬蓬……區氏眾人連連出手,萬千勁力轟在光罩上,卻是只激起一陣陣漣漪,想破開飛船的防護罩,卻是難以如意。
江玉霆站在船頭,面帶笑容,朝外的區飛凌招手示意,大是得意。
而在區氏諸人動手時,段正雄所在的飛船上,虛空裂開,陳虎從中走出來。
「段少、李少,陳虎幸不辱命,已然將江氏族寶取來!」說著,陳虎雙手遞出,在他的掌間托著一方長盒。陳虎將盒子打開,內中,躺著一柄石刀,尺許長,寬不過掌,刀身上雕刻著密集的紋理,暗雜大道之蘊。
段正雄和李輕陽兩人聞聲回頭,看到盒中的石刀,段正雄的臉上露出笑容:「瘋子,這刀可是我的了,你沒意見吧?」
「一柄破刀罷了,你想要拿著便是!本少才懶得與你爭。」李輕陽的語氣有些酸,石刀,石器!這可是極為難得的寶物,被區氏奉為族寶,自然更是有玄妙在內,難得。但是,幾人中,證悟刀道的人只有段正雄,這柄石刀也是他授人之意取來,自然是歸他所有。
看到李輕陽那一幅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段正雄得意一笑,朝陳虎道:「陳老,還得麻煩你抹掉這石刀內的印記,助我將其煉化。」
「是!」陳虎應著,伸手握住石刀,靈念陡然湧入其內。
區氏石刀的正主,早已經在奪刀時被他誅殺,殘餘地刀內的印記,哪裡抵擋得住他的靈念,幾息間便是抹的乾淨。
段正雄接過在手,遂是閉上眼睛,開始煉化。看到他這迫不及待的模樣,李輕陽幽幽地嘆了聲:「熊貨!倒是讓你長能耐了!」目光轉上那前面的屏幕上,有些清瘦的臉上,繼而露出促狹的笑容。
這個區飛凌,還真是瞎胡鬧啊,平白便宜了某人。
飛船上,江玉霆看著外面如同瘋了般的區飛凌,目光中帶著疑惑之意地轉頭看著向罡天:「你,叫什麼名字?」
「李輕陽!」向罡天自然是不會報出真名,要知道,之前東天宮之事,可是讓向罡天三個字早已經人盡皆知,報出真名,怕會嚇到他們。
「李輕陽?」江玉霆沉吟著,搜尋記憶,並沒有任何與之有關的記憶存在。當即是搖頭一笑:「原來是李兄!那麼,你可否願意告訴本公子,區飛凌為你而來,所為何事?」
「不知!」向罡天看著江玉霆投過來的眼神,認真地說道。
「真不知?」
「江少,我與此人素未謀面,又何從認識?連認識都談不上,又怎麼會與其有瓜葛呢?江少如果不相信,可以將我送出去,但據我估計他們是不會停止攻擊的。」向罡天淡然地說道,對江玉霆的那點小心思,可是一清二楚的。
「嗯,倒也是有幾分道理,退下吧!」
江玉霆沉吟著,揮揮手,示意向罡天退開。
等其走後,江玉霆這才將頭一偏,朝一直跟隨在他身旁的一男子道:「王老,怎麼樣?他有沒有說謊?」
「回少主,依屬下觀看應該是沒有!但是,也不排除他實力強大,可以……」王老沒有說完,便是搖頭一笑,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清楚的查探到對方的修為只是始境,而自己是二品極尊,與那高顯仁不相上下。始境,不可能逃出自己的靈念查探。
至於說懷疑向罡天為極境強者所化,想想,是否定了這一念頭。畢竟,強者的尊嚴不容人褻瀆,極境強者,比自己還要強大的存在,又怎麼可能任人侮辱而受庇於人呢?所以,王老是識趣的沒有再繼續說。
江玉霆似乎也沒有繼續糾結此事,他心中的想法念頭,與這王葆的想法差不多,而且,江玉霆也是相信,區飛凌的話,不過是替他自己找個借口罷了。想著,江玉霆是輕笑道:「這廢物,要打就打,居然還蠢到去找這莫須有的借口,當真是好笑至極!」
「王老,你且聽本少說,本少要你……」江玉霆心生一計,聲音是越來越低,到最後更是直接靈念傳音,不讓人聽見。
聽著他的話,王葆點點頭,輕身朝飛船內走去。等離開諸人的視線后,他立刻是手捏法印,朝著那光罩點去。
「前輩,可否讓我隨行!」
就在王葆準備離開時,向罡天的聲音及時的在他身後響起。王葆聽聞,回頭看了眼向罡天,冷聲道:「是你小子?不怕死的話你就跟著來吧!倒也好,你若死了,區氏的那小子也沒有借口再動手。」
說完,王葆是閃身衝出。向罡天呵呵一笑,也是展開身法,從中脫身離去。
王葆奉命,是去對付區飛凌的飛船,用江玉霆的話說,便是釜底抽薪,斷了區飛凌的後路,看他還能拿什麼與自己斗。
向罡天緊隨其後,不過,他只展露出始境的修為速度,自然是不及王葆,只在瞬間,王葆早已經是消失不見,只餘下向罡天一人穿行於空中。
「這人怎麼出來了?區少,你們要的人出來了!」
就在此時,一道極為驚訝的聲音憑空響起,而這聲音,聽著是讓向罡天極為熟悉,因為這是王葆的聲音。他的這話,自然是引起區氏諸人的注意,聽在耳中,連區飛凌都是循聲而望,隨後,得到示意的高顯仁直接朝向罡天飛去。
既然是因他而動手,現在正主在面前,當然是得擒拿再說,只有這樣,才能堵住眾人之口,而此,也正是可以掃掃江玉霆的臉面,這是區飛凌看到向罡天后的第一個念頭。
飛船上的江玉霆,看到先是一楞:這小子怎麼跑出去了?隨後臉上露出笑容,雖然不是自己的吩咐,但倒也是招妙棋,轉移區飛凌眾人的注意力,自然是沒有再去注意別的事。
向罡天聽著,也是笑了!
隨其出來,本是想幫王葆一次,讓這自尋苦惱的區飛凌痛一次,但沒想到王葆居然是會如此做,果斷乾脆的出賣自己來吸引人的目光。雖說以他的立場這舉動是無可厚非,但在這種情況下,自己也就不必再出手相助。
當即也是懶得再動,站在虛空朝著那得到示意欺身上前的高顯仁道:「你真要對付我?不顧及你們的飛船了嗎?」
隨著他這突然出口的話,高顯仁那探出的手爪是不由地縮回幾分,回首往飛船看去,感應到了王葆的氣息,正出現在自家的飛船上。
區飛凌自然也是聞聲而注意到,看到王葆的身影,他不由地狠狠罵出聲:「無恥之徒!居然敢跟本少玩陰的,困死你!」喝聲中,雙手結印,那飛船上光芒閃耀,隨之防禦大陣開啟。
這一舉措,可以說是來的極是妙,王葆才踏入區氏的飛船,防禦大陣便是啟動,恰是將其困在飛船內。
「算你小子命好!」高顯仁自然是分得出輕重緩急,在他看來,殺不殺向罡天那是無所謂的事,但如果能趁著這機會擊殺王葆,卻是了卻自己多年的心愿。只要王葆一死,對江玉霆而言,也是有斷臂之痛,能讓自家的少主高興歡喜一番。
說著,他是閃身朝飛船撲去。
區飛凌自然也是不再攻擊江氏的飛船,大手揮動,領著眾人回船殺人。
飛船內,江玉霆沒想到會是這般局面,此刻他的心中對向罡天自然是恨到極點,但此時沒有給他機會去找向罡天算帳,救王葆才是最緊要的事。
若王葆被殺,江玉霆不敢想像,自己會是有怎樣的下場。以江氏與區氏的仇怨,區飛凌是不可能放自己離開的。想著他不敢遲疑,雙手結印打開飛船防禦,率著一眾手下,朝著區飛凌追去。
很快的,雙方是在空中混戰在一起。
至於向罡天這個莫名其妙的導火索,此刻是無人再去關注他。
「狗咬狗,一嘴毛!」
看著混戰的眾人,向罡天嘀咕著,閃身朝江玉霆的飛船落去,反正江氏的傾巢而出,正好是將這飛船據為己有,懶得和他們客氣。
兩氏的人,實力不分伯仲,激戰時,自然是有人隕落,屍首掉入海水中,轉眼間,是連海水都染紅幾分。沒有人注意到,在這海底深處,一隻身過萬丈的龐然巨獸,馮著水中的血腥味,探出獠牙,揮舞著那如同斷峰一般的尾翼,朝這邊衝來。
轟!
海水在突然間炸開,化成一道衝天巨浪,朝著空中的諸人轟出。區、江兩氏之人哪能料到會有這情況出現,一個個猝不及防,被巨浪擊中吐血而落。下方的汪洋大海中,下一刻崩出一張寬達數百丈大小的血盆大嘴,將這些人接住,咽下去。
這一幕頓時是嚇傻諸人,江玉霆顧不得再去救人,一聲厲嘯,帶著活著的江氏強者是往飛船而去。另一方,區飛凌自然也是不敢逗留,往自家的飛船落去。但是,兩氏諸人的速度再快,卻也快不過海水中的巨獸,不等江玉霆開啟飛船防禦,便是聽著一道海嘯聲起,巨浪中,長達千丈的大尾破浪拍落。
轟!水面炸裂,掀起千丈巨浪。江氏的飛船是如同紙糊的一樣,直接破碎,而江玉霆等人,卻是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這巨獸吞入腹內。隨後,那巨尾再從海水中揚起,卻是往區飛凌的飛船落下。
區氏飛船的防禦尚是開啟,但也禁不住這巨尾一擊之力,隨尾而碎!連片刻的遲疑都未曾有過。
飛船內動手的王葆和高顯仁兩人,見狀哪還顧得相鬥,為保小命,兩人下意識地同時出手,勁力轟鳴,朝著那巨尾轟去。趁著兩人對敵的時機,區飛凌等區氏弟子是騰雲御空,不敢再落下。
事實上,在看到這巨獸之威后,四周的諸人都不敢再停留于飛船上,早已經是騰空而起,凌空觀望。
不過,這些人觀戰是觀戰,都是沒有參與的意思。縱然是有巨獸出現,眾人也都是保存實力,頗是有幾分事不關己的意思在內。
這一擊,未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巨獸顯得狂暴不已,在水中朝著王葆兩人衝去,未等靠近,巨嘴張開,一道水箭從它那巨嘴中噴出,直射兩人而去。
王葆兩人被打的始料未及,在他們的意識中,顯然是沒有想到這巨獸會有如此手段,被巨大的水箭射中,兩人是一聲慘叫,直接掉入水中。
之後,兩人的身影沒有再浮現,因為那巨獸張嘴咬落,海面巨流翻滾,儘是落入它的嘴中,自然,也是包括兩人在內。
兩人儘是二品極尊,卻是被巨獸輕易地吃了。這一幕,可是嚇到不少的人,諸人儘是又騰雲升空,離得海面至少是有數十里之高,生怕被巨獸襲擊,成為他的腹中之食。
段正雄和李輕陽兩人,在陳虎眾奴的護衛下也是於空中站立。對於腳下肆虐的巨獸,兩人懶得多看一眼,目光在江玉霆飛船破碎的地方游轉,尋找著向罡天的下落。
之前看到他入了飛船,後面是沒有再出現,難道,也落入了巨獸的腹內?想想,兩人不約而同的搖頭,這不可能!以他的修為,縱是陳虎等人被巨獸吃了,他也不會的。那麼,向罡天此時在何處呢?
如果兩人能看穿巨獸的身體,會是驚訝地發現,他們心中所挂念的人此量是真的在巨獸腹內,在那充滿著腥臭味的胃中,向罡天凌空而立,臉上帶著神秘的笑容。
靈念探查,對這巨獸的來歷是猜到幾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此獸應該是虎鯊一類的存在,歷經地球大變后,吸收天地靈氣,才是變得如此恐怖。不過,這虎鯊並沒有開靈智成為妖獸,而是進化成了強大的凶獸。皮肉堅厚,氣血如龍,在這西洋中怕是九品極尊它也是能鬥上一斗的。
向罡天順勢而行,進入其腹內,自然不是為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是想吞噬這虎鯊的血肉,強大肉身祖體。當然,當著眾人的面,是不方便施展吞噬之術,所以才是沒有動作,任由這虎鯊肆虐狂殺。
如同向罡天所料的一樣,在眾人騰空脫虎鯊的攻擊範圍后,它是沒有再興風作浪,而是沉入萬丈深海內,朝遠方而去。轉眼間,已然是在十數萬裡外,感受到外面沒有人存在,向罡天伸出手指,輕輕划動。
虎鯊的胃壁是應指而開,隨意而形成一道五寸長的傷口,向罡天伸手壓在傷口處,吞噬大道運轉。
本是在海洋中暢遊的虎鯊,隨之發出一道哀嚎聲,巨大的身軀如同被放氣一般,迅速萎縮,眨眼間,是變得骨架,落入海洋底。之後,向罡天從那骨架中衝出,臉上有著淡淡的紅潤之色,體內,氣血翻滾如龍。
祖體,踏入二品主宰境。
這樣的機緣,可以說真的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向罡天極是滿意,眉宇中,尚是帶著幾分意外的喜意。他自己也是沒有想到,居然是肉身先突破二品。而離二品奧義,不論是劍道還是力道,都是有種遙遙無期的感覺。
從海底升起,騰雲入空,向罡天也懶得去變化樣子,直接往天門所在之地飛去。很快的,他是再次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區飛凌等見到向罡天,一個個臉上都是露出古怪之意。有些不明白,連二品極尊都死了,他一個小小的始境怎麼還能活著歸來?
之前,眾人可是看到他隨江氏的飛船一起被虎鯊吞掉的。
「公子,要不要抓他來問問,方才,他可是被那怪獸吞入腹內的。」在區飛凌的身側,有人朝他輕聲建議著。
這話,倒是順了區飛凌的心意,要想知道高顯仁是生是死,顯然這位是最有資格說的。
「去吧!客氣點,本少現在不想再生是非。」區飛凌沒有多做考慮,縱然向罡天安然活著歸來,他依然是沒有將其放在心上,只當他是運氣好而已。不過高顯仁的隕落,讓他收斂不少,不再如之前那般囂張行事。
向罡天並沒有拒絕,因為區飛凌手下的人語氣還算是客氣,隨著這人,是來到區飛凌的近前。
「本少現在心情不好,所以,問你的話最好是實言相告,要不然的話,明年的今日,將是會成為你的祭日。」區飛凌盯著向罡天,神色嚴厲地說道。
「好!有話區少儘管問便是!」向罡天笑眯眯,在區飛凌剛露出笑容時,他卻是又加了一句:「有屁,區少也儘管放!」
這話一出,區飛凌如同被人點了穴一樣,微張的嘴唇是難以合攏,半晌說不出話來。
而站在他身側的區氏弟子,聞言一個個是顏色大變,惡從膽邊生。奈何不了那巨獸,難道還敵不過一個始境修士嗎?有人厲喝,有人更是直接出手,要向罡天的小命。不過,這些人又哪會是向罡天的對手?他這個始境,是假的,區氏諸人的境界卻是真的!
未等諸人出手,向罡天是朝區飛凌咧嘴一笑,隨即張口吹出一道氣。
氣化風,風凝刃,刃破空,自然是能要人命。
衝到向罡天身前的幾人,身子是如同落在能碎屍的蜘蛛網上一樣,化成七八十塊碎肉,撲通撲通地掉入海水中,而他們的靈魂,也是隨風而散。
「你……你……你究竟是什麼人?他們……他們……」區飛凌親眼見著,只感覺自己是一隻腳踏入鬼門關一樣,說話都是結巴不已經,語不成句。
「我?」向罡天搖頭:「不告訴你!」說著,朝遠處指了指:「這地方不是你能來的,想活命的話便滾回去吧!」說完,不理區飛凌那複雜難堪的表情,背負雙手飄然離開。
遠遠的,段正雄和李輕陽兩人看到這一幕,兩人是不由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熊貨,你說咱姐夫是怎麼回事?這有點不像他的行事風範吧?不會是……」
「不奇怪吧!」段正雄有些喃喃地道:「你想想,要是你被只螞蟻咬了口,難道你還特意非把它滅了不成?得順手不是?」
「這……好像倒是有幾分道理。」李輕陽微微一想,點頭。如果不順手,那實在是懶得特意出手。
當然,兩人所說的,其實只是原因之一。對向罡天而言,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他不想讓人認為,他是以強欺弱。畢竟,以主宰的身份去殺一干始境,也是夠讓人難為情的。
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區飛凌是半個字都不敢說,直到向罡天在一處站定,目光投望過來,他才是像大夢初醒一般,帶著手下的狼狽離開,不敢再停留。
區、江兩氏,一個未留。不過這對眾人而言,只能算是個小插曲,很快的,眾人便是此事忘於腦後,因為,有新鮮事吸引了眾人。
西洋之西,高達百丈,長越萬丈的巨船乘風破浪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巨船,不只是一艘,而是不知是有多少,縱是向罡天,靈念展開,也是難以下結論。在巨船的上空,更是身達數百丈的飛獸,肋生雙翼,背上有人坐立,手執長槍,殺氣騰騰的出現。
「西方的人!真是該死,地球復甦,自己居然忘記大洋彼岸的他們了!」向罡天低聲自語,臉上,卻是浮現出怪異的笑容。
飛獸,是西方的龍,騎龍而來的人,自然是他們的龍騎士。再看看巨船上的旗幟,所繡的是一柄恍如長劍的十字,一目了然:十字軍!
這是西方教庭的遠征大軍啊!
看來,他們是自認自己夠強大,再次以巨船,妄圖登陸這片古老的大陸!
天門,則是成了他們試探的一個點!
不過,有些事,並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容易。有些教訓,他們應該記住的,而不應該忘記!
向罡天的眼中,有殺意在涌動。雙手縮在袖袍中,雙袖輕揮!
一道青風隨袖而起,落入下方的海面中,掀起一道輕浪!
隨著浪涌,海水奔騰,轉眼間,是形成一道十數丈的浪潮,朝著巨船而去!
風起,浪涌!
浪起,風生!
浪借風勢,風借浪涌!一浪接著一浪,轉眼間,竟是形成一道道千丈巨浪。
而向罡天並沒有因此而罷手,雙手在袖袍內再是結印,一道細如髮絲的雷霆脫指而動,鑽入空中,自是攪動風雲。須臾間,烏雲壓頂,雷霆轟隆!
本是晴空萬里,在這一刻,卻是變得浪起洶湧,雷奔電閃的。
十字軍的船隊,在巨浪中開始放緩速度,而那些飛於空中所謂的龍騎士,一個個也是落入巨船上,不敢與雷霆抗衡!
「廢物!」向罡天將這一幕收入眼底,臉上露出邪笑,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