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7章 岩漿冰宮
一路上,四人抱著不耽誤時間的目的,倒也沒有沾染什麼事。數天後,來到他們所說的地方!
這是在一處大山中,仿若是被人用刀將整座大山從中劈開,形成一道深淵。站在地面上,也是能感受到那深淵中傳出的岩漿溫度,高的有點嚇人。
向罡天自是不懼,體內有天火道脈,就算是縱身躍入岩漿內,那也是沒什麼問題的。而鄧熑三人卻是不像他這樣輕鬆,須得動用道力在體表形成一防護罩才敢下落深淵中。
四人都是元脈境,而且鄧熑三人早已經來查探過,算得上對這地方是熟悉,倒也是快。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四人已經來到深淵底,不能再往下,再往下可就是岩漿。
從上方看,深淵是不大。但到底下后才發現這地方是大的很。顯然,這座山的內部原來便是中空的緣故。
如同三人所說的那樣,隱隱可看到一座宮殿飄浮著。但是與三人所說的不同,此時的宮殿是在岩漿的中心地帶,足是有著數百里之遠。
隱隱中,倒是可以看到幾分模糊的樣子,這宮殿似乎是渾然一體,為神靈界獨有的神鐵所鑄。但讓人奇怪不解的是,在這岩漿之中,宮殿不僅沒有被熔化,反而是結有冰霜,與下方的岩漿衝撞,化成白騰騰的水霧。
向罡天看了又看,發現縱是動用靈煞眼也無法真正探查到這宮殿內有什麼。由此跡象也是能看的出來,在這宮殿中的確是有強大的禁制,不然也擋不住比自己的靈煞眼,而且可以肯定的是,這禁制是偏於寒性的。
如此想著,向罡天看上身旁的三人:「三位,和你們說的好像不一樣,說說吧?咱們怎麼才能靠近那宮殿?離的這麼遠,就算是我能破宮殿的禁制陣法,也不可能隔這麼遠行事的,對不對?」
鄧熑三人也是面面相覷,在此之前,這座宮殿是在岩漿的邊緣地帶,憑自己幾人的身手,那是可以直接飛掠靠近。但現在的確是離的太遠,已然越過幾人的飛掠距離。而一旦落入岩漿中,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憑心而論,三人可不認為自己能抵擋這岩漿的威力。
見他們不開口,向罡天咧嘴一笑:「三位哥哥,要不這個辦法我來想,但事先說好,得到好處后我要多佔一成!剩下的咱們再平分。」
「行,沒問題。」冷眭直接應聲,鄧熑和豐煊兩人話到嘴邊,聽著這話倒是說不出來。只能是鄙視地目光看著向罡天,趁火打劫,這小子不地道。不過再想想,之前他答應的事情都能發悔,這又算什麼事?
面對他們的鄙視,向罡天權當是沒看到,對此可不管,自己在這神靈帝國無依無靠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不貪一點又怎麼能行?再說這也不算貪對不對?要知道,如果自己不幫三人,他們是連進去的機會都沒有,那就是什麼都得不到,那其它還有什麼好談的?
當然,三人也是明白這道理,所以在冷眭說了后,鄧熑兩人倒也沒有反對。但是,就在向罡天準備行動時,耳邊卻是聽到有人聲傳出。
四人反應極快,立刻是隱入暗處,暗中察看。
不多時,幾名錦衣男子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哪個家族的弟子,倒像是宗門中人!向罡天心中暗動,傳訊道:「冷大哥,回龍這地方,可是有大的宗門存在?」
冷眭聽著是微微點頭,輕聲開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幾人應該是無敵門的弟子!」
「無敵門?這麼厲害囂張的名字也敢取?牛啊!」向罡天一聽是怪叫出聲,敢說,立宗之人不是個狠人便是個蠢人。如果他能正常點,就不會取這麼一個招人忌恨的名字。自己現在是第一聽到,都想弄他了。
「無敵門成立才三千年,但宗門弟子已經超過十萬之數,比起碧羅宗那些老宗派都要強大。其宗主耿筆,聽聞是個擁有七脈天賦的天脈境的強者,極是厲害。而且據傳聞,他是空州郡空國公的私生子。」
看向罡天一臉迷糊的樣子,鄧熑知道他是不知這空國公是誰,遂是耐心地道:「空國公,乃是帝國的一等公爵,其地位僅次於郡王,而且其本身實力強大,天脈極境,極有可能突破法脈境的存在。那種人物可不是我們能招惹的,不過,如果兄弟你現在是能成為禁衛衙的統領,倒是可以和他鬥上一斗。」
聽著,豐煊和冷眭兩人也是一笑。他們倒不是在取笑向罡天,而是相信,如果能給向罡天足夠時間的話,封王稱公,統領什麼的都不是問題。
向罡天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腦海中卻是思量開。如此的話,這個耿筆還真不是自己能招惹的。不過,真要是惹得性起,招他惹他又怎麼了?他是私生子,單是這一點,那耿空炄什麼的便不敢名正言順的對付自己。再者說,來的人也不是耿筆,只是他宗門的幾個弟子。難道,身為禁衛堂堂的副統領,還要避讓他們不成?
想著,向罡天笑了。
「三位哥哥,那怎麼辦?要不咱們撤?還是說哪位出去趕他們走?」
聽到這話,豐煊和鄧熑兩人立刻將目光投上冷眭,向罡天也是隨他們一樣。
「看我做什麼?」冷眭眼睛一睜,回瞪著三人,只是,在三人目光的注視下,他再是高冷也得敗下陣來。
「冷兄,這裡是回龍縣的地盤,當然是你出面。如果這地方屬於烈林縣境內,保證都不用各位催促的,我鄧熑是在第一時間站出去。」
「對對對,正應如此,老冷,去吧!別讓這幾個小子壞了咱們的大事。」豐煊在旁邊笑眯眯地附合道。
向罡天雖說是沒有再說,但看他的樣子,分明是對此沒有任何的意見。
冷眭無奈,只能是從藏身處現身,飛掠到對方的身前站定。
身上,風火袍現,指間,禁衛令也是顯現,冷眭神色陰冷,正要開口出聲,不料,對方是搶先開口。
「什麼人?無敵門辦事,閑雜人等避讓。」
這話一出,頓時讓冷眭住嘴,話到嘴邊說不出來?因為如果此時再說:禁衛辦事,閑雜人等避讓!豈不是會讓對方認為自己是在學他們的舌?
這個臉,冷眭自認是丟不起。
對方几人顯然是有意為之的,在說完后,幾人一臉揶揄之色地看著冷眭,似乎是想看他出醜一樣。
向罡天三人躲在暗中,看到這一幕不由地嘆了聲,老冷是真冷,可是也太冷了點,動手他是行,但動嘴的話,這是不善言辭吶!
「兩位哥哥,冷哥這是拿他們沒辦法,還得我們現身!」向罡天開口,眸子中閃露出一絲暴戾之色,閃身落在冷眭的身旁。
看到他們三人相繼現身,對方几人的笑容收斂。畢竟,在人數上已經占不了多少優勢,而重要的是,對方几人身穿風火袍,那是帝國禁衛的裝束。
禁衛,可是宗門的真正剋星,不能過份招惹為宗門帶來禍害的。有了此念,無敵門為首的男子開口道:「四位,你們身份特殊,本少不想與你們一般見識。這裡是我無敵門的地方,此次不怪你們擅闖之罪,請便吧!」
「無敵門的地方?」向罡天邪笑著反問出聲,身子閃動,不等幾人反應過來,說話的男子已經是落在他的手中。二話不說,反手就是一記耳光抽了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天下都是帝國的,告訴我,這地方什麼時候是成為你們無敵門的地盤了?還是說——你們無敵門要造反?還什麼無敵門辦事,閑雜人等避讓?你們算老幾?老子堂堂禁衛還要避讓你們這幾隻小雜魚?信不信小太爺抽死你?」
啪啪……啪……
向罡天隨口說著,聽得眾人是心驚膽跳,這頂帽子真的是太大了。傳揚出去,可是真會有滅門之禍。
而向罡天口中說著,手卻是沒有停,這幾句話的功夫,男子的臉早已經被他打成紫黑色,識海震蕩,聖魂都快被抽爆了。想回答向罡天的話或者是求饒,他是有心都做不到。
至於其它的人,包括冷眭三人在內,看到這一幕是有點反應不過來。
怎麼就動手抽上了?就不能好好的說話嗎?轉念想,最好是不要說,他說的話,那也是讓人聽的膽戰心驚的。
當然,他們又哪知道,來到這神靈界后,向罡天所奉行的條律便是能動手別動口。再者說這無敵門的人太囂張,他們敢做初一,自己一個禁衛副統領還不敢做十五?
反了他們!
這念頭是讓向罡天心中的怨念甚重,又是一記耳光抽落,那無敵門的弟子腦袋陡然炸開,聖魂破碎,卻是被向罡天生生抽死。
「這麼脆?」向罡天嘀咕了聲,倒是真的有點火意外。方才心中想事,抽的太順手,可是真沒有殺人之心的。至少,是沒有想這樣殺死這男子的。
眾人聽到他的嘀咕,卻是有些心寒,特別是那幾個無敵門的弟子,更是一臉的驚恐,哪還有之前的囂張氣焰。
聖魂破碎,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留著具屍首也沒有用。向罡天隨手將屍首扔入下方的岩漿中,拍了拍手道:「給你家小太爺聽著,禁衛辦事,閑雜人等滾!給你們一息的時間,超過時間尚敢停留於此地者,殺無赦!」
嗖嗖嗖……
向罡天的話聲一落,那幾名無敵門的弟子,頓時是如同兔子一樣撒腿就跑,轉眼間,便是消失不見。
直待確定他們不會再現身,向罡天這才是轉身,朝三人嘿嘿一笑,隨手舉起一枚儲物戒。
「三位哥哥,這是意外之財,請恕小弟不能和你們分了!」說著,將儲物戒戴在手上,完全不理三人異樣的目光。
面對向罡天的兇殘,三人倒是有些慶幸了!這小子升為副統領后原以為他會收斂些,現在看來是比以前更凶了!一言不合便要人命,幸好,自己和他的關係還算是不錯,幸好!
對三人此刻的想法念頭,向罡天是能猜到幾分,不過懶得去和他們解釋。總不能說自己真的是抽的太順手,不小心打死人,那樣也太丟臉了。
在三人的注視中,向罡天心念暗轉,在他的肋間頓時化出風雷聲。
風雷翼,這算是向罡天的一個小秘密,可此刻為了進這古怪的宮殿奪機緣,沒有隱瞞三人。當然,這也是因為向罡天相信三人的緣故。
雙翼伸展,自是有風雷聲,現在修為比初來神靈界是要強大數千倍都不止,再動風雷翼,也不會一下子便抽空所有的力量。就算是帶著三人飛落到宮殿邊緣地帶,那也是有把握的。
微微適應一番,向罡天這才是張開手臂,朝三人邪笑道:「來吧?三位哥哥,小弟我不怕噁心,滿足你們想抱我的機會。」
「誰想抱你,我……」鄧熑一臉的不想,但豐煊和冷眭兩人卻不是如此,在鄧熑說話的時間,兩人是一左一右抱著向罡天的雙臂,一臉嘲笑地看著鄧熑。
「鄧兄,你不想抱,那就自己想辦法去好了!」豐煊指了指那漂浮在岩漿中的宮殿,笑的更是得意。
「我……我……」鄧熑反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枉是自忖聰明一世,怎麼在緊要關頭犯迷糊了呢?
看他露出後悔的樣子,向罡天也是嘿嘿一笑,戲謔道:「鄧兄,要不我現在給你兩選擇,要麼我提著你,要麼你抱我大腿。說吧,你選哪一個?」
提著,那像什麼話?想想方才那個被他提著的人,鄧熑感覺臉都痛了。如此是果斷地放棄這一造擇,矮身抱著向罡天的大腿,一臉的委屈模樣。
在三人的笑聲中,風雷翼舞動,帶著他們往那宮殿落去。
深淵上,幾名無敵門的弟子是一臉的驚動未定,有人神色中透著懼意:「少……少門……主被……被人打……打死,我……我們……怎……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對方是禁衛,而且看的出來,都是元脈境的強者,憑我們幾人的實力,就是衝上去那也是送死。少主是門主最疼愛的兒子,他這一隕落,命牌破碎,門主此時定是已經知曉。我等要想活命,只能如實上稟!」
有人倒是冷靜,顯然,也比之前說話的人要大膽的多。其它的人俱是六神無主狀,聽著倒也沒有人反對。於是,幾人躲在暗處,由保持冷靜的男子傳訊回無敵門。
做完這一切,冷靜男看著身旁的幾人,臉色卻是有著異樣的變化。
幾人太膽小了,如果等無敵門的人趕到,被那些長老級的人物盤問時,一時失神免不得會胡說八道,到那時候,死的可就不是他們,而是所有的人了。而且,以耿筆的性子,他最疼愛的的兒子死了,自己等人卻還活著,那肯定也是不能允許的。
他是會殺掉自己幾人組他的兒子陪葬。
想著,男子的眸子中閃過一絲陰狠,腦海內回想著之前向罡天抽殺人的一幕,遂是不再遲疑,眼睛一睜,臉上凶色畢露,猛然伸手朝幾人一拳轟出。
在他的手臂上,隨之衝出六道暗勁,咆哮時化骨龍虛影,狠狠地撞在幾人身上。而此時他展露出的實力,也不是平時的千脈境,赫然是元脈下品境的修為。
這些人的修為不如他,也沒有想到他會出手傷人,一時間誰也沒能避免,慘叫聲中,幾人被他這一拳轟成重傷。有人慘呼出聲:「宮陽,你敢殺我們?你這是叛宗!」
「狗屁,你們這些廢物都不知道本尊是誰,縱是叛宗又如何?你們誰能拿本尊怎樣?」被人稱做宮陽的男子嘿嘿一笑,縱身而去,一拳將說話的人打死。
剩下的幾人他自然也不會留著,都是補上一拳,了結眾人後,再是將他們拋下深淵扔在岩漿中,如此一來,自然是無人查的出來他們幾個是怎麼死的。
做完這些,宮陽才是嘿嘿一笑,將順手取下的幾人儲物戒收入懷中。
沒有遲疑,緊接著,是換下身上的衣袍,隨即翻手取出一枚玉牌。捏在手中,他是嘆了聲:「替命牌,可是就剩下這一塊。接下來我南宮這宸陽的日子,可就不會再這麼好過了。」
嘆聲中,他是輕輕一握,玉牌崩碎,而他留在無敵門的命牌,也是隨之崩碎。
從此之後,無敵門內,宮陽就是死人一個。
世間有的,只有一個南宮宸陽!
做完這些,南宮宸陽的目光落在深淵中。想想自己來到神靈界后費盡心思奪取機緣,現在也不過是成為元脈下品境。而那小子,似乎是比自己過的要好得多啊!宿命中的仇人,果然是不能輕視的。
南宮宸陽嘆了聲,有些不舍,他相信,岩漿中的宮殿內肯定是有機緣的。但當他想到耿筆的恐怖,一旦讓他知道自己就是宮陽,那絕對是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如此想著,南宮宸陽是毫不猶豫地離開。
離開無敵門,不是說沒有地方去,早就知道在這神靈界,宗門沒法混,如何不做兩手準備?現在無敵門的身份沒了,但自己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可用。
想著,南宮宸陽的臉上露出笑容。
回龍縣偏將!
這可是個好身份,以後看來是得好好利用才行。
南宮宸陽頭也不回的離開,向罡天自然是怎麼也都想不到的,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南宮宸陽在自己的面前出現過。如果是知道,怕是怎麼樣也得殺了他。而以南宮宸陽現在的本事,根本就逃不掉的。
這就是宿命!
在南宮宸陽逃走後數個時辰,天空中一隻十幾丈大小的黑鷹從天而降,在這鷹妖的背上站著一神情陰冷的男子。如果向罡天在這的話,肯定是會發現這男子和自己抽爆的男子是有幾分相似,血脈氣息也是有幾分相似,兩人間有著血脈關係。
這男子,自然就是南宮宸陽為之顧忌的人,無敵門的門主——耿筆。
鷹妖身上流光閃轉,化成鷹眼鉤鼻的黑袍男子,站在耿筆的身後,一臉的恭敬之意。
妖獸,天脈之下其實都是獸,只有突破天脈境,才是能化為人形,修練人族的功法。在這個境界,才是真正的稱為妖。
而從鷹妖的變化是看的出來,這妖也是天脈境的強者。
一人一鷹站在深淵邊,耿筆目光流轉,有如星辰大海一樣,看著深淵,數息后,他是縱身躍起往深淵落去。
鷹妖見著也是騰空而躍,化成妖身。當耿筆力竭落下時,赫然是站在鷹背上。隨後,鷹妖斂翅,朝著淵底落去。
萬丈深淵,對這鷹妖來說,瞬間可達。
耿筆與鷹妖站在淵底,看著那座飄浮於岩漿中的宮殿,目光中殺意涌動。得到訊息,說自己的兒子在這地方被誅,隨後幾人的命牌儘是破碎,殺人者,顯然是因為這座宮殿內的機緣。而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耿筆相信,除非對方是不要這機緣,要不然的話,在自己的手下,他是逃不掉的。
「鷹奴,你去探探,如果他們在破陣,便不要驚動。如果他們已經破陣,便傳訊告知本門主!」耿筆冷冷地說道,他已經是下定決心。不止是要殺人,而且是要在他們奪取機緣的時候下殺手,讓他們死不瞑目。
鷹奴自是應命而去,但見它搖身而起,竟是化成一隻拇指大小的鷹,在這深淵地方,水霧纏繞的地方,可以說,它這身影那是極難被人發現的。
卻說向罡天四人,飛過岩漿,落在那宮殿的邊緣地帶。
來到近處,幾人禁不住是打了一寒顫。方才在淵底邊緣時是炙熱無比,讓人難以忍受。而現在,卻是冷入骨髓,同樣是難以承受。好在幾人的修為不弱,道力運轉,倒也是勉勉強強能堅持的住。
至於向罡天,則是要比他們好的多,體內天火道脈運轉,立時化為烘爐一般,根本就不覺得冷。
不管鄧熑三人差點抱團取暖,向罡天的目光落在宮殿的大門上,心神被吸引。
宮殿之門,籠罩著一層晶瑩剔透的冰霜,冰霜之下,則是雕刻著一道道玄妙莫測的陣紋!
仔細看著,向罡天心有所感:這陣紋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比自己所知的陣道那是更為高深。如果說自己的陣道是局限於祖界的話,那麼這陣紋顯然是神靈之作。不過,萬法同源,天下諸陣自是脫離不了陣之大道。憑它變化再是玄奧,也是逃不出陣道奧義的。
向罡天靜下心來,輔以因果大道推算,心中自是有一番感悟。
轉眼間,是一個時辰過去,鄧熑三人體內的道力已經是消耗的差不多,幾人已經是忍不住服用丹藥恢復道力。在這地方,如果道力耗盡,幾人縱是元脈境,怕也是會被凍死的。
向罡天分心,看到幾人狼狽不堪的樣子,輕聲道:「哥幾個,再給你們一個機會,要不要來抱抱我?」
「你……你也……支撐不住了?」鄧熑詫異開口,豐煊和冷眭兩人也是一樣。在他們想來,向罡天能殺碧鳩那樣的人物,一身戰力應該是比自己幾人要強的。才一個時辰,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啊!
對他的這話,向罡天無力反駁,只能是挑挑眉,低聲道:「愛抱不抱,不抱拉到!」說完,繼續參悟陣紋。
看到他這般模樣,三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只是抗寒都是弄的如此狼狽,他卻是還要分心參悟陣紋,就算本身比自己幾人強,也不見得能比自己幾人更能堅持。帶著這樣的想法,三人上前,靠近向罡天。
不料,當來到向罡天尺許內時,三人的臉色突變,那模樣就像是發現大寶藏一樣,撲在向罡天的身上,簡直是要將自己貼在他身上一樣。此時三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小子太壞了,有禦寒之術也不早說,這不是明擺著要看自己幾人出醜嗎?
心中雖說是不滿,但此刻要三人離開向罡天的話,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鷹妖飛近,看到四個男人抱做一團,那雙鷹眼中是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隨即轉身飛了回去。
而耿筆在得知后,自然更是怒極。一群不入流的垃圾居然敢殺自己的兒子,簡直是死有餘辜。
不過也不急,既然對方在參悟陣紋,那就讓他們多活些時間也罷。倒是要看看,這些垃圾有沒有可取之處。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轉眼間,是過去一天一夜,向罡天的腦海內,念頭瞬間萬變,終於,在某一刻是融匯貫通。
「原來如此,想不到這陣法居然是陽極化陰,真正的大陣樞紐居然是在這岩漿之中。可惜啊,如此一來要破此陣可就不是易事了。」向罡天大聲說道,神色間顯得極是得意。
參悟此陣,可以說是得益非凡,向罡天現在是有把握,憑藉天髓炎隨時隨地可以布下此陣。
此陣,名為極陽陣。
聽到向罡天的話,前半段是讓鄧熑三人精神一振。但後半段,卻是讓三人大失所望。
「怎麼樣?是不能破陣?」鄧熑問出聲,也是引來豐煊兩人詢問的目光。陣法什麼的,他們是不知道,只是想知道,這陣能不能破。
「嘿嘿,換做別人的話,或許是不可能。但小弟我是誰?可是青州郡禁衛衙的副統領,這點小事自然是有辦法的!破不陣,咱們自己開道門進去不就行了?」
向罡天笑了,身子輕震,直接將抱著自己的三人震開,不理他們那幽怨的目光,靈力運轉,凝結成玉。
以念為筆,靈力為墨,隨念動間玉牌上陣紋顯現,看上去,卻是與那宮殿門上的相似,或者可以說,根本就是一體的。
看到向罡天的動作,三人知道他是準備破陣,當即是上前幫忙。刻畫陣紋的事,三人是不會,但凝結玉牌,卻是可以辦到的。而有三人合作,向罡天乾脆是一心二用,雙手握玉牌,同時刻畫陣紋。
陣紋成,隨之是脫手飛去,落在那宮門上。數息后,玉牌在那宮門上,赫然是圍成一三尺來寬,丈許高的門戶。
見到門戶形成,向罡天這才是示意三人停下來,他是雙手結印,靈力轟在玉牌上。頓時,所有的陣牌發出刺眼的光芒,下方的冰霜融化。如同向罡天所說,他所煉製的陣牌在那宮門上真的是開闢出一道通往裡面的門戶。
向罡天沒有破陣,除非是滅了這岩漿才是能辦得到。而要想滅這岩漿,如果是在巫蠻界或者是在祖庭,自己都是能辦得到。但在這神靈界,卻是只能另想辦法,在這極陽陣上搭了一生門。
不過,能做出這事,那也是意味著,向罡天是真正的參透了這陣法。
「走!三位哥哥,時間可是不等人,告訴你們一個壞消息,這門戶堅持不了多久的。」向罡天輕喝,率先朝內掠去。
鄧熑三人見著,自然是不敢遲疑,一個接一個,緊隨向罡天之兵器進入宮殿內。而就在此時,虛空中,發出一聲鷹唳,一磨盤大小的巨爪朝那門戶抓來。
出爪的自然是那鷹妖。看他的樣子,是想將鄧熑三人留下來。
不過,他顯然是慢了一步。在他出手時,鄧熑三人已經是在向罡天的幫助下快速進入宮殿內。見到那鷹爪敢探入門戶中,向罡天嘿嘿一笑,大袖輕揮,那些陣牌轟然轟裂,通住宮殿內的門戶自然也是就此消失。
鷹妖落下,化成人形。臉上,陰寒如霜。
耿筆隨之而來,看到只有鷹妖在,他的臉色微沉,不過並沒有生氣,而是淡淡地道:「也好,等他們取出寶物再殺之,更好!傳我令,召集一千名萬脈境以上的弟子前來此地,本門主要圍困此宮,讓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是,門主!」鷹妖凝念傳訊,自是不提。
卻說南宮宸陽回到回龍縣,裝作一幅閉關修鍊的模樣,下面的人自然是不知。換上沉雲甲,來到縣衙,當即是召集下屬三參將,了解縣中近況。
他本是古天朝的皇子,管理一縣對他而言那是大材小用。不消多時,縣中積壓的事件已經是處理完。
這也算是他的一個特長,唯是有這般本事,才敢借閉關之名拜往各宗門中修練。也是憑著這般手段,才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達到元脈境。
要知道,他與向罡天不同,可是沒有進聖池那樣的修練聖地修練的。而且他是只有一脈之資,修練更是艱難,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達到元脈境,所付出的代價可想而知。
縣中無事,三參將隨之與他就起附近各縣的事迹。當聽向罡天率人滅了碧羅宗,結果封這大將,調往青陽郡時,南宮宸陽心意大動。
碧羅宗,他是知道。因為他曾拜入碧羅宗,而且在短短兩三個月的時間提升至內門弟子,自認是得到一些好處后才是離開。
兩者相較的話,無敵門自然是比碧羅宗要大的多,如果……南宮宸陽心中念動,微微閉上眼睛,陷入沉思中。看到他這樣,三參將是識趣的告退,不敢打擾他。
「他的兒子死了,依耿筆的性子,絕對是會親自前往深淵查探的,以他身邊鷹妖的速度,向罡天幾人來不及進入那岩漿中的浮宮,一旦被耿筆發現,那麼……」南宮宸陽思量著,小半柱香后,他是睜開雙眼,喃喃地道:「一成把握,此事對我而言只有一成的把握!但富貴險中求,我若放棄,卻是連這一成的機會都沒有了。」
南宮宸陽的臉上,露出堅定之色,輕喝道:「來人!」
「大人!」
三名參將聞聲入內,他們沒有走遠,而且也不敢遠走。對於南宮宸陽的手段,三人可是已經領教過的。對他,自是又敬又懼!
「傳令,立刻集合人馬,隨本將出城!」南宮宸陽惡狠狠地說道。
聽到他這話,三參將是問都不問,一個個都躬身應著。不是他們不想知道出城所為何事。而是他們知道南宮宸陽的性子,就算是問,也不會有答案的。
一個不好,說不定還會受罰,所以,不如不問。
不多時,五千軍士跟隨著四人衝出回龍縣城,往深淵的方向而去。而等他們到時,無敵門的人,早已經是將深淵圍住,只等向罡天四人出來。
探到消息,南宮宸陽也不再前進,吩咐下去,在無敵門弟子的外圍,是讓五千軍士布下埋伏。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過,身為蟬本身的向罡天四人完全沒有這覺悟。進入宮殿內,發現裡面倒是不陰冷,感覺與平常一樣。
如此一來,鄧熑三人自然是不用再緊貼在向罡天的身邊,一個個是四下張望打量著。
「大家小心點,最好是不要亂闖,能在宮殿外借岩漿布下如此厲害的極陽陣,可不能排除在宮殿內他不會布陣的。所以,大家最好是小心行動。萬一出什麼事要我救,那可是要用寶物來還債的。」向罡天朗聲說道,一雙眸子中呈現暗紅色,卻也是如眾人一樣的四下打量。
他的話,不管真假如何,對鄧熑三人來說,那是寧可信其有也不敢信其無,本是想四下搜尋的心念淡了,人是跟在向罡天的身後,不敢遠離。不是他們膽小,而是不想讓自己本應該得的寶物又落在向罡天的手中。
四人一起,朝著宮殿內走去。
穿過一條寬大的通道,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座大殿。殿內,有石柱屹立,足是要數人才能合抱的。但是,吸引四人目光的不是那些石柱,而是飄揚在大殿門口上空的近千神靈器。
而這些,只是在宮殿門口處,殿內深處,似乎是還有好東西。
「收了收了!無主之物,現在都是我們的。」向罡天大叫,雙眼放光,大手揮動,靈力化成大手,抓起數柄靈器,送入儲物戒中。
看到他動手,鄧熑幾人還有什麼客氣的?一個個也是連連動手,轉眼間,這些神靈器是被四人瓜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