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我死了嗎
下山?
卓一航神情一怔,隨後急忙看一眼了躺在地上的楊凡,才轉身恭敬的對著老祖一拜,「多謝老祖!」
「呵呵,這功勞我可不敢認啊!此子命不該絕啊!」
武當老祖一臉唏噓的搖了搖頭,他可謂是算無遺漏之人,可這次在楊凡的身上,他竟然看走眼了,這不禁讓他有些感概,天機之浩瀚,宇宙之無窮啊!
「不管怎麼樣,多謝師叔,老祖,將來我會讓他回到山上來的。」卓一航不敢再在這裡逗留,這位老祖的性格他實在他太清楚了,既然下了逐客令,那便是不會在言語了。
隨後卓一航背著楊凡緩緩朝著山下走去,而在山腳下,折霸終於忍不住開口笑道:「不知道這次算不算用掉了唯一的機會呢?」
「哼!你個小東西,少在這裡耍心眼兒,我自然不會欺負你們這些後輩,他是自己活過來的,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我依舊還欠你們折家一份人情。」
對方雖然是冷漠,不滿的口味,可有那空靈甜美的聲音說出來,卻讓人通體舒泰,彷彿沐浴春風一般。
幾十歲的折霸被對方稱為小輩,不但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欣然一笑,這一幕要是讓外人知道,怕是要跌掉大牙,要知道折霸可是幾十歲的人了,而眼前這女人,雖然帶著斗笠,可她的聲音,言談舉止,無一不在說明,她還是一個少女。
「嗖!」
一道幻影在折霸面前一閃,當他再次看去的時候,哪裡還有對方的蹤影呢?
「哎,暮色蒼茫看勁松,亂雲飛渡仍從容。真是羨煞旁人啊!「折霸微微搖頭,轉身看向了一眼那小道觀所在的方位,便掏出手機發出了一條簡訊,隨後搖頭晃腦,朝著山下走去。
而在長陽市,折家藥材鋪二樓,憑欄而立,貌若天仙的摺子渝當聽到手機震動,急忙收回那如寶石一般明亮清澈的大眼睛,低頭看向了自己的手機,隨後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一雙亮晶晶,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滿了迷茫之色,靜靜的盯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半晌后,突然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從她那杏乾的小嘴中傳來。
「罷了,我本就是他命中的妻子,有何害好還的羞呢?」
摺子渝自然自語,隨後竟然轉身從桌子上拿起了一把摺扇,眉宇間帶著一抹狡黠的竊喜之色,蓮步款款,竟然一個人在這房間里唱起了西廂記。
在長陽市郊區一座三層高廢棄的居民樓里,此時田小娥白嫩的纖纖玉手,卻輕輕的捲起自己的一縷順滑秀髮,低著頭靜靜的靠在一根水泥柱子上,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只是那眸光卻變得比之前更加的陰沉,猙獰。
因為在哪裡站的太久了,以至於平時在這裡覓食的一些老鼠,此時都賊頭賊腦的爬了出來,在這廢棄的居民樓里來回奔跑。
十分鐘后,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赫然正是當初逃走的馮得庸,「他沒有死,你又做小人了。」
地上正在覓食的老鼠一聽到有人發出聲音,頓時腦袋猛的抬起,警惕的看向了四周,隨後發出唧唧的叫聲,便急匆匆的朝著自己的洞穴飛奔而去。
「砰!」
突然,那速度快的驚人的老鼠,像是受到了什麼可怕的外力,竟然砰的一聲炸成了一團血霧,刺鼻的血腥氣息在這廢棄的三樓瀰漫開來。
田小娥一臉怨毒猙獰之色,「你說什麼?不是你說的那法器直接刺入他的體內,他必死無疑?為了安全起見,我可是還補了他一刀啊!你現在竟然跟我說他沒有死?」
田小娥的呼吸都變得如同風箱一般,憤怒的質問道。
馮得庸沒有急著回答他,整個廢棄的居民樓變得無比的安靜起來,半晌后,馮得庸的聲音才再度響起,「這也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那兩把匕首的威力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只要中招兒必死無疑,而且昨天晚上我也找到了屬於他的命星,黯淡無光,代表著他已經徹底死去了。」
「命星?」田小娥眉頭微微一皺。
「呵呵,既然說道了,我就幫你解釋一番吧!其實,天上繁星無數,皆是對應著地面的人類,動物,甚至植物,只是想要在那無盡的宇宙中找到自己的命星卻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兒,如同在汪洋大海中找尋一粒沙子。」
「命星會緩緩轉動,隨著他轉動的軌跡不同,在地面上的人的命運也會發生很多有意思的變化,只是人類愚昧無知,只知道利用命星來查看一個人的氣運而已。」馮得庸的聲音雖然衰弱,可卻帶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口吻。
「這麼說,如果能夠改變命星,就能夠改變自己的命運了?」田小娥那猩紅的眸子,微微一亮,有些詫異的問道。
「呵呵,理論上的確如此,不過前提是你能夠找到自己的命星,而且還擁有能夠改變命星的能力,好了,暫時不要招惹他了,我這次受傷實在太過嚴重,需要蟄伏一段時間,你好自為之,他不是你能夠招惹的。」馮得庸聲音有些疲憊的說道。
「受傷?很嚴重?不知道有多少嚴重呢?」田小娥突然伸了一下舌頭,有如想要覓食的妖怪一般,陰測測的冷笑了起來。
「哼!你還真是不怕死啊!連我的注意都敢打,就算是你那死鬼師父來了,在我的面前,也不敢如此放肆!」馮得庸憤怒的聲音,在空蕩的居民樓中響起。
「咯咯,人家只是關心一下你嘛!再說了,這事兒可跟我師父沒關係,他老人家最近忙的很呢。」田小娥眸光玩味,痴痴的盯著四周,想要判斷出來馮得庸的方位,只可惜,馮得庸的實在太過謹慎,一翻檢查之後,根本沒有任何的收穫。
「等我的召喚!」
馮得庸冷冰冰的扔下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這裡,留下了田小娥一個人,可她似乎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依舊還是一個人靜靜的站在哪裡。
足足過了兩個多小時,才有一道輕微的腳步聲在這空曠的居民樓中響起,田小娥鬆開指尖纏繞的一縷順滑秀髮,眉宇間帶著一抹凝重之色,轉身看向了樓梯口。
「沒動手?」
一道輕飄飄的男人聲音,在房間內響起,隨後一隻穿著大紅色馬靴的腳便出現了田小娥的視線中,一看到那大紅色的腳,田小娥竟然猛的一顫,彷彿見到了猛虎一般。
隨後急忙低下頭,一臉緊張的說道:「沒有,他的聲音好像從四面八方傳來,我找不到他藏身的地方!」
「呵呵,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無用啊!罷了,罷了,過來吧!接受為師的懲罰,桀桀。」比夜梟更加刺耳的聲音,在這廢棄的居民樓響起。
田小娥一聽,急忙動手解掉了衣衫,隨後如同玉,人,一般緩緩跪在了地上,慢慢的朝著那穿著一件寫滿咒文,模樣無比陰鷙猙獰的男子走了過去。
「跪下!」
不用質疑的口吻從男子口中傳出。
田小娥不敢不從,急忙恭敬的跪在了男子面前、
「乓啷!」
一把鋒利的匕首,從男子的袖口跌落出來,田小娥看著那匕首,小臉頓時變得比紙張還要蒼白,顫顫抖抖的從地上撿起了鋒利的匕首。
很快,一道道如同厲鬼一般猙獰的笑聲便從這居民樓中傳出。
回去的路上,卓一航倒是不那麼著急了,在山下歷練了一段時間之後,他也不那麼白目了,直接請了一輛的士,雖然身上的衣衫破破爛爛,楊凡也昏迷不醒,不過架不住他兜里錢多啊!
對於自己這樣兄弟,楊凡可是從來沒有吝嗇過,所以卓一航身上還真的不怎麼缺錢,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是人了呢?
沉重的眸子緩緩睜開,楊凡透過車窗看到了外面一閃而過的昏黃路燈。
「呼呼,道士,我沒死啊?」楊凡咧嘴,有些虛弱的問道。
「死了!」卓一航神情嚴肅的說道。
正在開車的中年男子一聽,頓時臉色微微一變,急忙低頭看了眼放在眼前的鈔票,見都是真的小紅魚,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我說兄弟啊!我們開車的忌諱這些東西,咱們就別談論這個了啊!」
「呵呵,好像是這麼一會兒事兒啊!」
楊凡自嘲一笑,自從他昏迷之後,他就感覺自己好像是進入了夢境中,在夢中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每一件他到現在都清晰的記得,可每一件事都同樣讓他無比的困惑不解。
「謝了啊!」
看著連叫花子都不如的卓一航,楊凡的臉上浮現了一抹開心的笑容,能夠有生死與共,禍福相依的兄弟,有什麼比這個更值得人開心呢?
「我們不是兄弟嗎?」
卓一骯星眸直勾勾的盯著楊凡。
「哈哈!一輩子的。」
楊凡大笑了起來,只是虛弱的他,這麼一笑,卻有些岔氣,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卓一骯也笑了,兩人都笑的那麼開心,弄的的士司機這心裡是越發的炸毛起來,還好四輪子跑的比較快,而且又走的是高速,等到日山三竿的時候,風塵僕僕的車子終於在土窯門口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