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二進醫院
沈暉躍身到木船跟前,撿起了剛才在沙灘上撿到的那個白貝殼,疾速又向一邊躍去。
在這躍身之間,他用眼角餘光已經看清了,摩托艇上一個駕駛員,一個槍手。
由於這片海灘的坡度非常小,從沙灘到能載起摩托艇那麼深海水的地方,足足有十多米,海灘到木船這邊又得二十多米,所以,這個槍手能分毫不差地向沈暉射擊,槍法也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沈暉剛一落地,然後又疾速躍身,隨後,又一顆子彈破空而過。
就在躍身之時,沈暉已經出手了,只見他在半空中將手一揮,白貝殼疾速就射了出去。
待他落地之時,摩托艇上那個槍手已經捂住了手腕,愣在那裡,看樣,他難以置信有人竟然在這麼遠的距離,還是在躲避自己射擊之際,用一枚小小的貝殼擊中了自己的手腕。
此時,狙擊手和他的助手已經趁機跑向海里,一腳已經踏入水中了。
沈暉將槍手的手槍打掉之後,就疾速跟在阻擊手和他的助手身後追去。
可就在已經追到離這兩人不幾米的時候,沈暉忽然聽見又傳來了破空之聲,這個聲音沒有子彈聲那麼快,但卻比子彈沉重,而且還伴隨著微弱的滋滋聲。
沈暉早已經明白了這是什麼東西,心裡吐槽,馬丹,這是連戰場作戰的傢伙都派上了用場。
雖然心裡吐槽,但他身形可不敢遲鈍,疾速就向一邊躍去。
只聽見噗的一聲,一個手榴彈已經掉在了海水裡,隨後是轟的一聲巨響,連水帶沙子被炸的紛紛揚揚。
沈暉連著三個躍身,這才穩下身形,擦了一把飛濺到臉上的海水和沙子,就看見阻擊手和他的助手已經爬上了摩托艇,然後摩托艇一個大旋轉,劃開水面,向海中央疾速駛去,身後留下一道白痕。
「下次別忘了帶著原子彈來,你們這幫禽獸。」沈暉向摩托艇方向大罵了一句,然後向著木船那邊走去。
葉雨晴此時剛從驚恐中緩過神來,不但有狙擊手,還有摩托艇,不但有摩托艇,還有手榴彈,這場面簡直太驚心動魄了,她以前只在電影上看過,如今身臨其境,就感覺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一般。
眼見沈暉向這邊走來,葉雨晴才稍微安心,起身疾步跑了過去,迎到面前,問道:「沈暉,你沒事吧?」
「這幫禽獸,你看看弄的我這一身海水和沙子,這T恤和牛仔褲是我新買的,就弄成這樣。」沈暉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抱怨道。
葉雨晴扶額,在這樣性命攸關的時候,他最關心的竟然是被弄髒了衣服,這人的心是有多大?
「人沒事就好,衣服小問題,咱們可以再去買。」葉雨晴長舒了一口氣,說道。
說完,她又仔細地打量了沈暉一眼,確認沒事了,這才說道:「都怨我,咱們要是和周雯她們一起走,那就什麼事情也沒有,就因為我想和你說會話,就中了他們的埋伏。」
沈暉看著葉雨晴愧疚的樣子,笑了,說道:「不是怨你,而是多虧你,這些人看樣早就埋伏在了那個小屋裡,我們要是早走了,正好路過那裡,那麼近的距離,弄不好就被他們真射中了,而你這麼一耽擱,他們就心急了,所以才會離著這麼遠動手。」
葉雨晴聽見沈暉的話,這才安心起來,說道:「那我們趕快離開這個地方吧,弄不好他們還會派人來,那就麻煩了。」
「還派人來?那我真的要在這裡等著會會他們了。」
「快走吧,天都快黑了,他們在暗處,我們很危險的。」葉雨晴看見沈暉還不想走的樣子,不禁有些急了。
說完,她就要到身後去推沈暉,但還沒等伸手,就看見沈暉後背T恤上有著殷紅的顏色。
葉雨晴大驚,湊近一看,只見一塊手榴彈的碎片都已經嵌入了沈暉的後背之中,鮮血還在往外流。
「我的衣服是不是破了?這幫禽獸,等我抓住他們,一定要他們好好賠……」沈暉扭頭向葉雨晴說道。
葉雨晴震驚了:「你沒感覺疼?」
「疼?當然疼了,我心裡很疼,這件T恤是我花了二百多塊錢買的,能不心疼嗎?」沈暉不滿地說道。
「除了心,別處不疼?」葉雨晴繼續驚訝地問道。
「別處也疼,我一損失了錢什麼的,不但心會疼,連肝胃腎都會一起疼……」
葉雨晴無語了,這人是多麼皮糙肉厚?
「沈暉,你後背被手榴彈彈片濺到了,還在流血呢。」葉雨晴提醒道。
沈暉這才覺得有些異樣,用手伸到後背摸了摸,摸到了傷處,用手指在傷口邊上輕輕一彈,那彈片就蹦了出來,恰巧落在了另一根手指上。
「這幫禽獸,我這T恤肯定破了個大洞。」沈暉將彈片拿到了眼前,仔細看了一下,然後彈飛了出去,嘴裡還在不住地抱怨。
葉雨晴目瞪口呆,然後問道:「你這是在自己處理傷口?」
「是的,在戰場上要是不深的槍傷,自己用手指摳出來就行了,然後用點草藥捂住傷口,一個星期就好了。」沈暉講述了自己的經驗。
葉雨晴聽到什麼摳子彈,感覺心都揪了起來,她能想象那用手指伸進傷口攪動的感覺,非得疼死人不可,而這個人講述起來,就像是吃家常便飯一般。
「好了,你別說了,趕緊去醫院,真服了你們這幫人了,一點也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葉雨晴拉起沈暉的手就走。
沈暉苦笑起來,這位大小姐總經理以為戰場是遊樂場呢,別說這樣的傷,就是被炸斷了胳膊什麼的,在緊急情況下都要自己處理,處理傷口,是士兵的一項基本技能。
上了蘭博基尼,葉雨晴用抽紙先給沈暉後背擦拭了一下,然後連車也不用沈暉開了,自己做到駕駛座位上,一腳踩上油門,疾速就向前駛去。
「我說大小姐總經理,這點傷就不用去醫院了吧?」沈暉商量道。
「你說什麼呢?不去醫院,要是感染了怎麼辦?要是感染敗血症了,你躺著別想起來了,我可沒閑工夫伺候你。」葉雨晴呵斥道。
得得,敗血症都出來了,沈暉不說話了,怕再說下去,自己這傷口就死人了。
到了金江市區,沈暉又忍不住商量道:「你去找個小診所,抹點碘酒,上點消炎藥就行了。」
「你說什麼呢?那些小診所都是什麼環境,要是操作不當弄感染了,得了敗血症……」葉雨晴又不滿地說道。
「好好,咱們去大醫院。」沈暉屈服了,今天要是不順著這位大小姐總經理的意思來,這敗血症是得定了。
葉雨晴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將車子風馳電掣地開到了重光大學附屬醫院。
看著醫院大樓,沈暉嘆口氣,這地方一天一來,實在是有點太勤了。
一進了醫院,此時已經到了下班的時刻,病人不多,而不值夜班的醫生都換下了工作服,向外走去。
葉雨晴和沈暉剛走進醫院大廳,就看見那位美女醫生正向門口這邊走來,她已經換下了白大褂,穿著一件波西米亞風的長裙,顯得很嫵媚,跟穿白大褂的時候是天壤之別。
「啊,這不是沈先生嗎?」美女醫生一見沈暉,立馬露出了笑容。
沈暉也笑了一下,算是和美女醫生打了招呼。
「昨天現場太混亂,我還沒介紹一下自己,我叫安涵,謝謝你沈先生,昨天多虧了你給我們解圍。」安涵大方地伸出了手。
沈暉捏了一下安涵的指尖,算是握了手,然後笑著說道:「我也不算解圍,就是聽見那人睜眼說瞎話,有些氣不公而已,明明是香的,卻要說成臭的,這誰能忍?」
安涵臉色有點發紅,昨天這人雖然是出手救自己,但那雙眼睛可沒閑著,如今這話,又有撩的意思。
「沈先生,今天來醫院有什麼事?」安涵恢復了平靜,然後問道。
「他後背被碰了個口子,安醫生,麻煩你給看看吧,要不然,我們還要挂號什麼的,有些太麻煩了。」葉雨晴此時說道。
安涵點點頭,然後轉到了沈暉後背看了一下,只見一個瓶蓋大的一個口子,皮肉模糊,鮮血稍微凝固了,形成了薄薄的一層,罩住了傷口。
「啊,這個口子不小啊,得縫兩三針,沈先生,你們二位跟我來。」安涵一看,急忙說道。
安涵將沈暉和葉雨晴請進了門診室,然後就走回到了辦公室,將白大褂換上了,又出來對一位男醫生說道:「老王,今天咱倆調下班,我來值夜班。」
男醫生當然很高興地答應了,然後問道:「安醫生,今天怎麼這麼勤快?」
「一個朋友受了傷,我今天晚上照顧他一下,正好也就值了夜班。」安涵一邊向外走,一邊說道。
來到了門診室,安涵讓沈暉將T恤脫了,然後吩咐護士將器皿都準備好,問向沈暉:「沈先生,我這得給你縫針,你要不要局麻一下?」
局麻?沈暉笑了,這些女人簡直是太小題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