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瓶酒一瓶葯
李靜給沈暉掛好吊瓶之後,又白了他一眼,這才扭身走出了病房。
沈暉看著她的背影,儘管還是穿著不那麼緊身的護士服,但在他眼裡,這個女孩所有的指標都讓他摸透了,眼裡全是她玲瓏的曲線。
房間里沒有了人,只有那個睡著的病號在打著呼嚕,讓沈暉十分無聊。
他拿出了手機,撥通了方行的電話,一接通,就說道:「方行,今天又有人伏擊我們了。」
「還是萬福會的人?」方行在電話那邊問道。
「不清楚是誰派來的,但卻是軍隊的人。」
「軍隊的人?那你沒事吧?」方行這才驚訝起來。
「沒事,就是被手榴彈的彈片碰破了一塊皮。」
「手榴彈?他們竟然用上了這種東西?」
「是的,還有狙擊手,摩托艇,他們下的本可不小。」
「軍方怎麼會針對你呢?」方行有些疑惑。
「先不說了,你到醫院裡來吧,我被這些女人摁在了醫院,不讓動身,你來陪我說說話,咱倆討論一下。「沈暉說道。
掛掉了電話,沈暉看了看吊瓶,還沒打上四分之一,他不由得有些心急,將輸液管上的調節器打到了最大檔,然後看著那藥水就如雨水般地滴了下去。
就在這時,有人推門進來,沈暉抬頭一看,不禁笑了。
這個人手裡拎著水果,先是看向睡著的那個病人,然後一扭頭看見了沈暉,不由得愣住了。
「啊,暉哥,你怎麼在醫院裡。」那人訕訕地問道。
「吉祥,你這是來看我來了?消息很靈通嘛。」沈暉點點頭說道。
這人就是劉天辰的那個被沈暉改了名字的保鏢莫豹。
莫豹有些窘迫,臉上堆起了笑容,指了指躺在病床上的那個病人,說道:「暉哥,是孟大海,哦不,是如意病了,一直在這裡住院,我來看看他。」
這回又解悶的了,沈暉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問道:「他什麼病?」
「肝疼,醫生說是脂肪肝,中醫卻說是鬱氣積聚,」莫豹說道。
「鬱悶出來的病。」沈暉明白了。
此時,孟大海也醒了過來,還沒轉身就說道:「莫豹,你來了,在和誰說話?」
他的聲音果然萎靡不振的樣子。
「大海,哦不,如意,暉哥在這裡。」莫豹急忙說道。
孟大海就好像一下吃了特效藥一般,剛才萎靡不振的樣子頓時沒了,立即起身扭頭看來。
「暉哥……」孟大海也訕訕地說道。
「鬱悶到住院,你這氣性很大啊。」沈暉笑著說道。
「別提了暉哥,你不知道江未然那小子是多麼冷血的一個人,我在江家這麼些年,卻因為就被你打敗這一次,然後,他就將我辭掉了。」孟大海憤憤地說道。
「那就是要干大事的人,當然是要冷酷無情了。」沈暉揶揄地說道。
「干大事的人?暉哥你別開玩笑了,就他們江家那些爛事……」孟大海不屑地說道。
「我去,你這是有故事啊,但你有酒嗎?」沈暉來了興趣,自己在這裡終於不無聊了。
莫豹一聽,立馬會意,說道:「暉哥,我去買酒,你稍等。」
說完,他疾步就走出了病房。
來到了醫院外面,莫豹一眼就看見家了商店,看著商品很齊全的樣子,就走了過去。
商店外面停了一輛車,車裡的男子看了一眼經過的莫豹,然後焦躁地對坐在旁邊的少婦說道:「曼麗,你再打電話給孟醫生,這都幾點了還不見那個女醫生出來,他是不是搞錯了。」
「老管,再稍等等,也可能那個女醫生有事情耽誤了。」曼麗勸道。
老管按耐住了性子,不說話了,只是緊緊盯著醫院門口。
不一會功夫,兩人就看見莫豹拎著一打啤酒和熟食走出了商店,到了醫院門口的時候,停了一下,然後將身上的半截袖襯衫脫了下來,將酒包好,這才走進了醫院大門。
「這些酒鬼,得了病也不忘喝酒。」老管皺了皺眉頭說道。
「呵呵,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自己找死,這沒什麼稀奇的。」曼麗在一邊冷笑道。
莫豹回到了病房,將酒和熟食擺在了沈暉的床頭柜上,然後說道:「好了,暉哥,就在這裡喝吧。」
「這裡太憋屈,你挪到屋中中間去。」沈暉命令道,然後下了床,用手拿起吊瓶架,就向屋子中間走去。
三人圍住在病房中間,然後,莫豹殷勤的將啤酒打開,說道:「這醫院的商店也沒有什麼好酒,暉哥你就對付喝吧。」
「酒不重要,下酒的東西才重要。」沈暉滿不在乎地說道,喝了一口酒之後,又對孟大海說道:「如意,你來講講這江家到底有什麼好玩的事情。」
「好玩?這一家子都好玩,那個江城遠是搞房地產的,每日里就知道圍著政府官員轉,現在北圍那邊的項目,就是他陪酒陪出來的,並且,暉哥你知道嗎……」說到這裡,孟大海放低了聲音:「江城遠得到了這個項目之後,拆遷這方面不是自己公司去搞,而是交給了東北幫,這要是被捅到網上去,他非得栽個大跟頭不可。」
沈暉看著孟大海神秘兮兮的樣子,不禁笑了,然後揮揮手說道:「只要他拆遷費給足,誰辦都不重要……江家其他人呢?」
「江城遠的那個女兒,就是那天你在酒吧看見的那個江蔚雨,作風十分不正經……」
「不正經?」沈暉有些疑惑,那個江蔚雨一臉寒霜,也不像是個胡來的人,自己對女人還是很有研究的,竟然都沒看透她?
「是的,那是個女王,就是S,暉哥你懂吧?」孟大海聲音更低了。
「我不太懂。」沈暉看著孟大海的樣子,感覺到十分有趣,不禁故作疑惑地說道。
孟大海抓耳撓腮,不知道要怎樣解釋給沈暉聽:「就是,就是那種喜歡虐待人的女人,要讓男人做狗……你懂吧?」
「我還是不太懂。」沈暉笑了。
「咳,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了,這個人就是精神病,我經常聽見她自己在屋裡面哭,然後,我還聽見有人打電話叫她主人。」孟大海感覺自己怎麼也解釋不明白。
沈暉喝了一口酒,他當然知道SM這件事情,而且,這些人要是缺少了這種東西,就會覺得了無生趣,不過,這也就是私人的癖好而已,遠遠談不上精神有問題。
「好了,不談這個,你說說江未然吧,他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沈暉岔開了話題。
「江未然那小子僱用了一幫黑客,專門自己做各種電腦病毒,然後又宣布自己公司的軟體開發出了殺這些病毒的功能,他的公司就是這樣發展起來的,到現在,他還有一個黑客工作室呢。」孟大海憤憤地說道,在他的觀念里,這樣做生意,簡直就和騙子差不多。
「不錯,這個人倒是很會玩。」沈暉評價道,他想起了和江未然還有一個賭約呢,這事得要方行好好辦一辦。
就在三人在這裡說的熱火朝天,酒喝的暢快無比的時候,李靜推門走了進來。
她看見病房裡的情景,不由得一下愣住了,只見沈暉右手掛著吊瓶,左手舉著酒瓶,那個肝病患者也不鬱悶了,興高采烈地也舉著酒瓶子,往嘴裡猛灌。
「你們在幹什麼呢?」李靜一聲驚叫。
沈暉扭頭看著李靜,臉上露出了笑容:「李護士,你值夜班也很無聊,不如一起喝點。」
「和你個頭,你們知道這是在幹什麼嗎,這是在自殺。」李靜狠狠地瞪著沈暉說道。
孟大海和莫豹見事情不好,急忙將桌子收拾了一下,然後回到了病床前。
沈暉懶洋洋地站起了身,拿著吊瓶架也回到了床上,看著怒氣沖沖地李靜將藥瓶換了。
安涵這時也走進了病房,問向李靜:「這是第幾瓶了?」
「第七八瓶了,一瓶葯,六七瓶啤酒。」李靜告狀了。
「啊,打著吊瓶喝酒,那豈不是白打了,這樣,李靜,你再給沈先生加幾瓶葯,今天打一夜吧。」還是安涵比較有辦法。
「好,就得這樣。」李靜感覺很解氣,說完,就推著藥品車走了出去。
「啊,不用這樣狠吧。」沈暉驚住了,這要打一夜吊瓶,自己不也被打成吊瓶了,身體里得全部是藥水。
「那沒辦法,要是你消炎消的不好,那是我們醫院的責任,所以,你還是打吧……酒也可以喝,按照一瓶酒一瓶葯的比例,你可以隨便了。」安涵攤攤手說道。
然後,她將手裡拿著的T恤扔給了沈暉:「這是我剛才讓人給你買的T恤,明早穿上吧。」
「你怎麼知道我穿多大號的?」沈暉有些納悶。
「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了,在學校的時候,就天天看著老師解剖人體,一打眼,就能看出人身體的各部分比例和尺寸。
……
醫院的大門外,曼麗終於等的忍不住了,拿出了電話打給了孟醫生:「我說,那個女醫生怎麼現在還沒出來?「
「我早已經代替打聽好了,今天不是她夜班啊。」孟醫生也有些驚訝。
「那我們進去看看,她辦公室在幾樓?」
「在三樓。」孟醫生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