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抉擇
尚東升等這些教徒走了以後,這才向沈暉讚賞地說道:「年輕人,你很厲害,當機立斷就將他們的頭領控制住了,要不是你,我們要抓住他們的首領,肯定還要費一番力氣。「
「你也不錯,我遇見過兩次你們警察和這些教徒們相遇,兩次都是猶猶豫豫思前顧后,只要你真的敢抓他們。」沈暉也笑著說道。
「沈暉,這位是新加坡警察部隊的總監尚先生。」蘇希在一邊低聲提醒道。
「哦,怨不得敢下令抓捕這些教徒,原來是警察部最高長官現身了,不過,我覺得你的麻煩也少不了。」沈暉打趣地說道。
「想沒有麻煩,那隻好回家躺在床上嘍。」尚東升說著,看了柳生元一眼。
柳生元剛才被尚東升訓斥了兩句,心裡正在不舒服,眼見沈暉又和尚東升談笑風生的樣子,心裡就惱火了起來,如今聽見尚東升的話還是在暗暗責備自己一般,便急忙說道:「尚總監,這個教徒要怎麼處理?」
「在你們轄區,自然要你們警局處理,帶回去,好好審訊一番,將今天的事情經過記錄在案。」尚東升嚴肅地說道。
柳生元心裡一陣鬱悶,這事情搞來搞去,還是要自己處理,看樣是躲不掉了。
「好的,總監,我立即就帶他會警署調查。」柳生元答應道,然後又冷冷看了一眼沈暉,這才領著幾個警察帶著方信使離開了。
「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沒事可以找我喝喝茶什麼的。」尚東升等柳生元走了,這才臉色緩和了下來,問向沈暉。
「大家都叫我暉哥,至於喝茶嘛,一定會有機會的。「沈暉話裡有話的說道。
尚東升聽見了沈暉的自我介紹,楞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說道:「好一個暉哥,現在年輕人果然都非常有個性。」
說完,他向沈暉說了聲再見,就領著警察們也撤離了。
「貴國的這位警察總監倒是不像一般的官僚,做事挺雷厲風行的。」沈暉看著尚東升的背影,讚賞地說道。
「雖然雷厲風行,不過,這次的事情的確有些麻煩,我們國家馬上要到國會選舉了,要是這救世神教將事情鬧大了,對本屆政府的影響可不太好。」蘇希皺著眉頭說道。
沈暉扭頭看了這位勇氣可嘉的女記者一眼,就見她上身穿著白襯衫,下身是一套寬腿黑褲,腳上踩著高跟涼鞋,頭髮紮成了馬尾,顯得十分的幹練。
「蘇大記者,你也害怕了?」沈暉打趣地問道。
「我怕什麼,揭露真相是我們新聞記者的天職,這個救世神教表現的已經很明顯了,就是一個邪教,我一定要讓他們原形畢露。」蘇希一揚頭,大聲說道。
看著這位美女記者鬥志昂揚的樣子,沈暉臉上露出了讚賞的神色,不錯,這正是一個新聞從業者該有的姿態,比那位還站在大樓門口皺眉苦臉的湯社長可強多了。
「但是,你已經從報社辭職了,要該怎樣揭露這個邪教呢?」沈暉打趣地問道。
「這個不用你擔心,我剛才已經通過朋友,在新加坡電視台的8頻道找到了一個新聞記者的職位,今天我就要去洽談了。「蘇希笑著說道。
「哦,電視台,這筆報紙的影響力可大多了,這一回,你可以大展宏圖了。」沈暉點點頭說道。
此時,人群都已經散了,托尼捧著蘇希的東西走了過來,說道:「蘇記者,我送你去電視台吧。」
「不用了。」蘇希擺擺手說道,然後問向了沈暉:「沈暉,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新加坡國立大學附近見幾個朋友。」沈暉回答道。
「是國立大學的學生嗎?」蘇希問道。
「是的,你有沒有興趣去一起去,說不定還有新聞點等著你挖掘哦。「沈暉開玩笑道。
「好,我去電視台正好順路,就一起坐一坐吧,國立大學校園裡面最近也很引人注目,裡面的幾個校園團體據說已經在警局裡挂號了。」蘇希一口就答應了。
沈暉愣了一下,他只是隨口開個玩笑,沒想到這位美女記者真的答應了,看樣,這位美女的腦子裡,無時無刻想的都是新聞。
蘇希領著沈暉坐上了自己的車,和托尼說聲再見,就向新加坡國立大學的方向駛去。
……
柳生元回到警署之後,坐在辦公室里,皺緊了眉頭,這兩天的事情太多了,芽籠的爆炸案,柳明豪實驗室的事情,今天又攤上了這救世神教的事情,每一件都要耗費精力。
尤其是今天這事情,既然尚東升出面了,那他為什麼不讓警察總部直接處理,而是拋到自己警署來,這讓柳生元心裡十分的惱火。
想了一陣,他下定了決心,不去管這救世神教教徒的事情,交給下屬去辦,要是出了事情,直接再推給警察總部,反正尚東升已經插手了,那就讓他繼續插手下去吧。
走出了辦公室,他將自己的副手叫來,讓他去找方信使調查情況,而自己則去了關押呂子非的小房間。
自從呂子非被帶到警署之後,柳生元沒讓任何人接觸他,一是避免他人知道柳家發生的這個事情,二是給呂子非一些壓力。
被關在了小房間里一天一夜,並沒有來審問,想必這個呂子非心裡壓力一定會很重。
來到了小房間門口,柳生元讓看守的警察將門打開,然後,便讓他離開了這裡。
那名警察有些納悶,這審訊嫌犯都要走正規流程,要進審訊室的,但署長今天好像要單獨和這名嫌犯談一般,這根本不符合規定。
納悶歸納悶,警察還是聽從命令,離開了房間門口。
呂子非此時正坐在床上,焦慮萬分之際,忽然看見柳生元開門進來,急忙站起了身來,說道:「堂哥,你們警局要拿我怎麼辦?」
「妹夫,你坐下,不要著急,等我慢慢和你說。」柳生元和顏悅色地說道,然後掏出了香煙,遞給了呂子非一根。
在新加坡,公共場合不允許抽煙,所以,呂子非到了警局之後,一天一夜也沒有抽煙,偏巧他的煙癮還很大,如今見到柳生元遞過來煙,便急忙接了過去,然後坐在了床上。
柳生元也坐了下去,掏出打火機,給呂子非點著了眼,看著他貪婪地抽了幾口,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抽了幾口煙之後,呂子非不但感覺到精神振奮起來了,還感覺到和這位幾乎沒什麼來往的堂哥的關係也近了起來,又問道:「堂哥,我這個事情非得要上法庭嗎?」
「你說呢?」柳生元反問道。
「我不知道,這件事情我是被脅迫的,應該沒有什麼大事吧?」呂子非愁眉苦臉的說道。
「你說被脅迫,必須要有證據,那得等我們警方將脅迫你們的人抓住才行,這個可就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情了,你要是糾纏這一點,那就一直要在警局裡羈絆……況且,就算是你能證明自己是被脅迫的,陪審團買不買賬那也倆說,你要知道,在新教派,凡是和毒品有關的犯罪,那都是要從重的。」柳生元也點著了一根煙,慢悠悠地說道。
頓了一頓,他又接著說道:「另外一點,子非,像我們這樣的家庭,你被判一年和被判十年,那都是一樣的,以後基本就不會讓你進入上流社會了。」
「啊,堂哥,你是警署的署長,就不能想想辦法嗎?」呂子非聽完柳生元這番話,又驚慌了起來,問道。
「子非,這事我完全可以給你壓下去,頂多我冒點瀆職的危險,但為了自己的堂妹夫,這並沒有什麼,可是,我願意幫你,明豪,你妻子的親大哥還不願意呢。」柳生元裝作推心置腹地說道。
「大哥就是太絕情了,我進入南洋醫藥集團之後,幾乎是拼了命的工作,他這幾年將重心轉到華夏國去了,新加坡總部這邊都是我打理,如今我被人脅迫做了那樣的事情,他不但不心疼,還偏要將我送上法庭,這是一個大哥該做的事情嗎?他不考慮我,也該考慮一下明美……」呂子非恨恨地說道。
「子非,你到現在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明豪並不是因為這件事情對你絕情,而是,他一直就想著搞你,你想想,你這件事情一暴露出去后,不但你要進監獄,就是公司也要受到打擊,換做別的任何人,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嗎?除非,他就是要搞你。」柳生元聲音冷了起來。
呂子非看向了柳生元,這點是他沒有想過的,他也不太相信,不過,在這種事關自己一生前程的情況下,他寧願選擇相信。
只有這樣,他才會給自己腦海里湧出的邪惡念頭找借口,這就是人性。
「子非,你可能不知道,明豪是個多麼貪婪的人,為了取得公司的股權,為了奪取家族的全部財產,他將族裡的人全部都得罪光了,而且,你知道他為什麼非讓你入贅到柳家嗎?因為,他不想不情願分給明美的那些股權落在你手裡……當機立斷吧,子非,這是你一生重大的抉擇,敢選擇,你就不但不會坐牢,而且還會成為新加坡最有錢的人之一,要不然,你就待著這裡,等著上法庭吧。」
說完,柳生元就站起了身,拍了一下呂子非的肩膀,然後向門口走去,到了門口的時候,他又回過了頭,說道:「子非,我會打電話叫明美來看望你,要怎麼對她說,全在於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