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規則
但是現在羽楚楚被南宮亦然二十四個小時照看著，根本不讓任何人見她。四皇子想要見羽楚楚，那就要先過南宮亦然這一關。
其實四皇子也有些猶豫，他害怕知道真相不是他想想中的那樣。但是皇上已經下了死命令了，讓他去調查羽楚楚，他不可能明目張胆的違抗皇命吧。
四皇子左思右想后，還是去了太子宮。
南宮亦然知道他的來意，在他進門的時候，就把他給攔下來，請到書房單獨談話去了。
「我不是抓她的，只是想問問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四皇子開門見山，他不想跟南宮亦然浪費沒有必要的口舌。
南宮亦然還是那句話，「事情不是她做的，你見了她，只會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問幾句話能有什麼麻煩？」他以前就知道南宮亦然護著羽楚楚，但是現在感覺他有點過頭了。他一直都很懷疑南宮亦然真的有那麼愛羽楚楚嗎，還是說這一切都只是佔有慾，因為有人想跟他搶了，所以他才要握的更緊一些？
如果真的那麼愛，他怎麼會娶別的女人，又讓別的女人懷了他的孩子。但是如果說不愛，從他的表現上來看，比起他的太子妃，他更愛羽楚楚，因為他的懷著孕的太子妃還在太后那裡住著呢，他一次都沒有去看過。
「這不是幾句話的問題。」南宮亦然叫人上了茶，這才繼續說道：「第一，這件事楚楚也是受害者，經歷了那麼大的事，她心裡有多害怕你知道嗎？你現在再去問她這件事，會讓她重新想起不愉快的經歷。第二，小妍死了的這件事鬧得是沸沸揚揚，在宮裡頭沒有人不知道皇上任命你來調查這件事，如果你去找了楚楚問話，傳出去被人怎麼想，肯定會懷疑是她乾的。」
「不是會懷疑，大家已經懷疑了。」四皇子目光凝重，「這件事很嚴重，所以我必須要問清楚了，把事情的真想查出來，這樣大家才不會繼續講矛頭指向羽楚楚。」
南宮亦然聽不進去任何勸，擺擺手說道：「這宮裡頭的懸案多了去了，大家心裡頭都知道怎麼回事，說也說不了多久，過一陣子，有了更新鮮的事，就會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了。」
四皇子從來沒想到南宮亦然會這麼說，他已經變了，為了愛情而變得盲目，「那父皇那裡怎麼交代？」
「不是抓了一個人，還不好交代？」南宮亦然的神情很不好，雖然羽楚楚沒有跟他說出這件事的真想，但是他多少已經猜到了。鴻宇是蘭葶藶的師兄，又深深地愛著小妍，怎麼可能親手殺了小妍呢，這裡頭肯定有什麼事。
這件事既然羽楚楚沒有主動說出來，那就是不想然他們問，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子了，他要做的不是去尋找真相，而是想辦法怎麼保住羽楚楚的性命才行。
四皇子嘆了口氣，「難道你不想知道事情的經過？」
「我不想。」不管對方的態度是什麼，南宮亦然都不鬆口。
四皇子又嘆了口氣，這種事他也沒有經歷過，因為這還是他第一次愛上一個人，要不要為了心愛的人對皇上說謊，他的內心也很掙扎，所以他現在必須要知道真相。
「如果，我說我親眼見到了羽楚楚將小妍推到湖裡，並且羽楚楚還用砸了塊石頭呢？」
聽到這話，南宮亦然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一把抓過四皇子的衣領，警告道：「話不可以亂說。」
「我沒有亂說。」四皇子試圖讓南宮亦然鬆手，可是他發現南宮亦然用的力氣極大，而且他的表情像是要將人撕碎一般，渾身充滿了戾氣。
「我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四皇子將那天看到的全都給南宮亦然說了，「我雖然沒有聽到她們說什麼，但是看到兩個人的神態，應該能猜到，小妍在威脅羽楚楚，你難道不想知道她為什麼要威脅羽楚楚，有用什麼來威脅嗎？」
南宮亦然還是那個態度，「人都死了，還說那麼多做什麼，你不會是想要去揭發她吧？」
四皇子皺著眉瞪了他一眼，「如果我想揭發他，早就說了，還會跑過來通知你？我是怕知道這件事的人不止有我自己，宮裡頭那麼多人，眼睛也那沒多。萬一被人看到了用來威脅羽楚楚怎麼辦。」
南宮亦然冷冷的回了句，「我會在他威脅之前，殺了他。」
「包括我？」四皇子問。
南宮亦然回道：「包括你。」
四皇子聽到這話，笑了，「好，不管怎麼樣，我們現在必須要問問她到底是為什麼要殺小妍，還有小妍為些她的那件事萬一別人也知道，繼續用這件事威脅羽楚楚呢？」
「這個你不要管了。」南宮亦然鬆開他，態度依舊很陰冷，「你走吧。」
四皇子知道這件事算是談崩了，「好，你就繼續這麼不講道理吧，遲早有一天會因為你這脾氣害了她。」
「你操心的事有些太多了吧。」
四皇子搖了搖頭，「好，我走。我已經警告你了，以後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
他們兩個談完之後，南宮亦然就回房間了。
羽楚楚這幾日胃口走不怎麼好，也不怎麼跟他說話，半夜也總被噩夢驚醒。
南宮亦然又不傻，從小妍出事的那天起，羽楚楚就變得很不對勁。
羽楚楚估計也猜出來了他知道了，但是兩個人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提及此事。
南宮亦然走到羽楚楚的身邊，問了句，「過年的時候太忙，什麼都沒有，這個年像是沒有過一樣，明天就是正月十五了，宮裡太沉悶，我帶你出去逛廟會怎麼樣？」
羽楚楚提不起興趣來，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出去玩，所以就岔開了這個話題，「方才誰過來找你了？」
南宮亦然眼神殺過了一絲異樣來，「沒誰。」
「是不是四皇子？」羽楚楚早就猜到了，而且太子宮一共就這麼大，來個人她立馬就知道了。
「是，他找我來喝茶，喝過茶之後就走了。」南宮亦然盡量將自己的語氣表現的很平靜。不讓羽楚楚發現出來什麼。
羽楚楚嘆了口氣，「他是不是來問小妍的事？」
南宮亦然揉了揉羽楚楚的頭，「別想太多，這件事終究會過去的。」
羽楚楚俯身將頭埋進南宮亦然的懷裡，雙手死死的抱著南宮亦然像是在抱著什麼珍貴的寶物一般，她現在開始還怕失去了。小妍這個女主被她殺了之後，她有些害怕了，看清楚人的生命究竟是有多麼的脆弱了，無論是心竹還是靈兒或者是小妍，每個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不管身份如何，地位有多高，只要死了，那就再也回不來了。
她害怕南宮亦然也會在她完成任務之前死掉，她不想失去南宮亦然，也不想讓自己這麼長時間的努力都白費了。
南宮亦然又揉了揉看出來羽楚楚心中有個疙瘩，他相幫羽楚楚解開這個疙瘩，可是羽楚楚卻一直都在拒絕他的幫助。
「你有什麼心事？都可以跟我說，咱們是夫妻，我也是你最親近最信得過的人，你不該害怕瞞著我的。」
羽楚楚聽到這話，抱著他的手更緊了，她也想說出來，可是沒有辦法啊，系統不讓她說，就算是系統讓她說了，她也不敢說啊，有誰肯相信自己生活的世界是一個虛假的世界，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都是一個別人編造出來的人物？如果是什麼歷史書就算了，可偏偏還是言情宮鬥文里的角色，她怕南宮亦然會崩潰，會自我懷疑，懷疑人生，懷疑自己所存貨下去的意義何在？
這是在是太可怕了，這件事足以摧毀一個人。所以羽楚楚才會選擇沉默，就算是最開始她剛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也堅決不把這件事說給南宮亦然聽。
「我……」羽楚楚用手捏著南宮亦然的衣襟，「小妍真的是我殺的……」
南宮亦然聽到她的這句話，不但沒有驚訝，反而長舒一口氣，他摸著羽楚楚的頭髮，說道：「你能說出來，我很高興，謝謝。」
「謝我什麼？」南宮亦然雖然沒有驚訝，羽楚楚反倒是驚訝了，「你不覺得我可怕？不會厭惡我？？」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南宮亦然反問她。
羽楚楚抬眼看他，心中有些猶豫，「我……我殺了人，還說了謊，把罪名推到了別人的身上。」
南宮亦然低頭親了親羽楚楚的額頭，「人我也殺過，不止是你，這宮裡頭的大部分人的手裡都沾著鮮血。」
「那我是罪人嗎？」羽楚楚問，從小到大，她接受的教育全都不管是什麼理由，剝奪其他人的生命，就是有罪的。
「不是，你殺的事壞人。」
「可是就算她是壞人，也不應該我來結束她的生命，你說是嗎？」羽楚楚繼續問。
南宮亦然搖頭，「可是根本就沒有人會去懲罰她。沒有人懲罰罪惡，只會讓罪惡繼續的蔓延下去，你只不過是做了那個制止罪惡繼續蔓延的人。」
羽楚楚聽到這話，心裡好受了一點，「是啊，她殺了靈兒，殺了心竹，如果她繼續活下去，還會殺死更多的人，還會有更多的人會因為她變得不幸。」
這個世界跟她所生活的現實世界不同，這裡的規則只保護少部分有權勢的人，而底層的人，根本就不算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