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承認了?
張淑儀聽著聽著則是臉色突變,「那你想怎麼做,要名分,還是錢……」其實心裡巴不得因為這件事夏乾生和陸子芽離婚就好了,但礙於面子,沒有直接說出來。
「我要夏乾生娶我,和我結婚。」宋淺淺開門見山道。
張淑儀顫顫地不知如何是好,「我已經說了,乾生和陸子芽已經是夫妻了,婚姻不是兒戲,如果可以把孩子打掉,錢方面,我們夏家會補償給你。」
「是嗎?你們家的情況這麼拮据能賠償多少,我能看上夏乾生,是不是你們三世修來的福氣,宋氏企業也不是好惹的吧。」面對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情況,宋淺淺只能從一開始就抬高了身價,軟的不行,來硬的總行了吧。
「這這這……你說現在這叫什麼事!」夏鋒的臉面當即掉到了十萬八千里。
張淑儀原本希望夏乾生不要布自己妹妹的后程,趕緊給他們夏家添一個孫子,宋淺淺的出現倒是給了她這個機會,「陸子芽,你說吧,到底出於什麼目的才和我們乾生領的證?以前傷害乾生的感情,現在又利用乾生妄想把宋小姐肚子里懷著我孫子的事糊弄過去,要說起來,你之前不是沒把乾生放在眼裡嗎?」
「這麼說起來也沒錯,既然宋淺淺懷了夏乾生的孩子,那麼恭喜伯父、伯母如願以償。」陸子芽卻也不否認,直截了當地就承認了,現在她只想儘快結束這場鬧劇,另尋其它出路,夏乾生並不是她唯一的選擇。
尤其是對於傳宗接代和孩子這件事,就算不考慮顏面和清白,就像被心口填了辣椒水一樣難受。
話語落罷的一瞬間,張淑儀氣得血壓上升,掄起巴掌剛想一巴掌打在陸子芽臉上,誰知夏乾生先一步攔截住張淑儀的手,並且有些氣惱地瞪了張淑儀一眼,「媽,你夠了!」
這在夏乾生有生以來第一次頂撞張淑儀,從前老實耿直的孩子因為長達十年對陸子芽的默默付出,變得喪失理智。
「夏乾生,你竟然也學會忤逆我,你看看那個陸子芽這叫說的什麼話!」張淑儀先是一氣,下一秒就把還沒打下去的巴掌砸到了夏乾生臉上。
夏乾生閉上眼,做出一臉接受挨打的認栽的表情,還沒等到張淑儀的手打下來,宋淺淺見狀連忙撲上去,一臉同情心和心疼地把身體擋在夏乾生面前,「伯母,不要!」
「宋小姐,出了這種事,是我們老夏家的錯,你用不著護著這個逆子。」夏鋒奪過張淑儀放下的手,自己走得攏錢,更是對宋淺淺愧疚不已,羞愧到險些抬不起頭來,他綳著臉看向夏乾生,毫不客氣地就往夏乾生身上打,「我打死你,你這個混賬,宋先生是什麼人……你你就敢……」
夏乾生變得幾分頂撞,但是沒反抗,任由他的爸爸一通大捶,「爸,媽,你們別聽這個女人胡說八道,事情還沒查清楚,不能這麼快下定論,難道你們連我都不相信嗎。」
宋淺淺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只有在他面前才偽裝出來的單純可愛是不足以讓人相信的,類似的事,以前並不是沒有發生過。
宋淺淺擰眉大叫,「夏乾生,這些物證都在,當初你爛醉如泥,當然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我一個女孩子家的,被你做了這種事,現在連臉面都不要來看你,你怎麼說出這種話?」
「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那麼我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陸子芽冷哼一笑,然後看向夏乾生的父母,「伯父、伯母,公司還有要務在身,我先行告辭了。」
正當她調轉腳步準備走時,心裡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只不過還沒把自己的情緒平定下來時眼前已是一亮,夏鋒那青黑的臉部皺紋鼓動著,一巴掌拍在了床頭的柜子上,看著她時的表情,簡直就是在看道德敗壞、失去清譽的下賤女一樣。
「子芽。」夏乾生叫住她。
「站住,這麼急著逃去哪兒?」
宋淺淺先一步攔住陸子芽,來自手掌的力道有點大,陸子芽反抗一陣后不見效果,乾脆放棄掙扎,回到座椅上靠著窗邊站著,也更是為了不被宋淺淺再碰到自己,那樣的話,渾身會覺得越來越噁心。
夏乾生家人的態度轉變太快,讓她有點反應不過來,他們竟然認為一個和夏乾生領證的正牌妻子會抵不過一個只和夏乾生酒後誤事懷有骨血的陌生女人,親生的孩子果然才是第一位的嗎?
為了抱孫子,連和自己兒子在一起的這個女人是誰都不重要了吧,那麼依此看來,如果她突然說出懷孕的事,也只會是反效果的,夏乾生從頭到尾連碰都沒碰過她,根本沒有立足的資本,就算夏乾生勉強承認,以後也會為了孩子而徹底跟她劃清界線吧。
什麼都解釋不出來,什麼都吐不出來的苦水,有誰來聽她說呢?一直急切於替腹中孩子找一個爸爸,組建一個普通的家庭為以後做打算,現在竟然因為宋淺淺的事徹底土崩瓦解,之前的努力到底是為了什麼?既然這麼輕易就放棄了,根本一點都不像她啊!
夏乾生恨恨地甩開宋淺淺的手,臉上一絲客氣都沒有:「宋淺淺,你到底想怎麼樣,不要臉到這種程度了嗎,我早就拒絕過你了,我們不合適,你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你回去吧,今天的事,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孩子,什麼陰謀,宋淺淺,你做的這些也太過分了吧。」
宋淺淺似乎完全不在意,只是笑咧咧地問:「乾生,三個月前Sekaper歌廳的周年紀念晚會你不記得了嗎?」
「我知道你也在。」夏乾生暫時冷靜下來。
那是他打工的地方,腦海里回憶著那個模糊不清的夜晚,葡萄酒的美好,終究沒能抵住一杯杯高度烈酒的侵襲,將原本不勝酒力的他徹底灌醉,之後的記憶完全是模糊的。
「沒錯,那天你喝醉了,圖迪蘭loveless那個房間……」接著,宋淺淺朝陸子芽的方向諷刺性地一笑,絲毫不避諱地講訴起了三個月前在Sekaper分區的歌廳里發生的事。
這樣不厭其煩地闡述了十分鐘后,在場的三個人聽的目瞪口呆。
「別再說了。」
夏乾生不敢再想下去,尷尬難堪的臉上,被鐫刻出了一絲的紅潤,他是個保守憨厚的男人,儘管在Sekaper 酒庄工作,卻一直守身如玉,明明是連牽陸子芽的手都不敢的人,竟然會做出這種荒唐的事。
這讓他怎麼可能相信。
「事實就是如此,就算你想否認也沒用,乾乾脆脆承認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嗎。」宋淺淺搖了搖手。
白嫩細緻的雙手,在半空中揮舞,而陸子芽只看到了令人嘔心的血色,甚至是她身上除了白色肌膚以外一片猩紅的艷麗,都讓人覺得難以呼吸,喉嚨頓時噁心起來。
在所有人的面前,陸子芽強忍住的噁心感已經十分強烈,捂著喉嚨確是一陣乾嘔,那是明顯的懷孕跡象,但是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照片和宋淺淺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壓根沒有注意到陸子芽這些細微的變化。
「還是……你想讓我再說得更詳細?」宋淺淺再次幸災樂禍。
將近過了半晌不做回應的夏乾生,猛然間羞愧地低下了頭,「夠了,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承認那天是我……」
他承認了?
當時的事情,事無巨細夏乾生都仔細回想過了一遍,當時的確在醉酒的狀態做出了一些什麼事,想著陸子芽的臉,想著不能被陸子芽正眼看一下的痛苦,覺得心裡很難受,本想停下這種衝動的念頭,但是卻被看不清臉的女人拉著,一切都身不由己。
原來以為是夢,不過,果然都是真的。
「子芽,你原諒我好不好,那個時候我真是喝糊塗了,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我不是故意的,真是太沒用了我,這下你只會更加瞧不起我吧。」
尤其是當宋淺淺拿出照片的那一刻,夏乾生的愧疚與罪惡感簡直鋪天蓋地地湧上了喉嚨,逼得他連抬頭看陸子芽的勇氣都沒有,卻更加沒有勇氣把宋淺淺這個孩子名正言順的母親趕出去。
面前的男人像個鄰家男孩般地羞澀,不聽使喚地雙手充滿愧疚地握緊了白色的床單,痛苦之情溢於言表,可陸子芽知道,真正傷害夏乾生的人是她,為了掩飾傷口,竟然把別人牽扯進來當了替罪羊。
她和宋淺淺在某種程度上,不是一樣都是卑鄙小人嗎?
現在的她,已經夠丟人了。
宋淺淺嗚咽嗚咽地哭著,哽咽不已,「乾生,為了肚子里的寶寶你就正眼看看我吧,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向你隱瞞懷孕的事都是陸子芽唆使的,當然也有我單方面的問題,因為怕你的性格難以接受,所以我一直藏著沒敢說,誰知道陸子芽竟然趁人之危,我要是不來,你早就被陸子芽這個賤女人浪費了一生的幸福了。」
這些話,聽起來這麼像針扎,萬千頭草原狂奔的烈馬在腦子裡亂蹦,整顆心已經完全不能平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