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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斷絕母女關係

  顧憶深森然一定:「不知道伯母口中的沈小姐,指的是哪位?」


  張懿芬斗膽地說:「青城沈家的大小姐,之前不是和二公子有過一段不成文的婚姻關係嗎?」


  沈婭兮被顧奕珩派去拉斯維加斯,說是去調取錄像,但是也並沒有真正到過拉斯維加斯,一切都空口無憑。


  「媽,你這幾個月難道都和小婧住在二公子那裡嗎?」陸子芽想了很久,才終於在顧憶深的安撫下問出這句話。


  哪怕先前一直裝作沒事人一樣,這會兒,見到張懿芬,心裡就是忍不住這些念頭。


  以為這幾年,她是憑什麼支撐到現在的,一句話不說,和陸小婧躲了她幾個月,她還莫名其妙被恨了,越想越覺得心裡憋屈。


  張懿芬也是因為顧憶深在場,不敢撒謊,很快點頭,把矛頭全給指向了陸小婧,編出一套陳詞道:「小婧自從被二公子從河裡打撈上來,就有點精神不正常,看到你在巽川館吃香喝辣,完全不顧自己妹妹死活,你說說,你妹妹能不生氣嗎?」


  「媽,妹妹誤會了。」陸子芽打斷她。


  陸小婧這些想法,和陸子芽想的不差,陸小婧自尊心強,聽說出道前就吃了很多苦頭,又不敢爆料被顧奕珩圈養的事,被先輩們欺負打壓是常有的事情。


  憑藉短短几個月,卻能迎頭趕上喬羽淑的名氣,這背後陸小婧付出了多少,她是一點都不知道。


  陸小婧身為一個公眾人物,陸子芽現在才知道,在巽川館待久了,外界的訊息,如果顧憶深不親自告訴她,哪怕死,都不會接受到這些事吧。


  「誤會?」


  「我的確很沒用,救不了小婧,連陸霆在哪兒都不知道。」現在,千頭萬緒,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死去多年的母親?

  現如今活生生站在面前,她還不能表現出強烈的驚喜和激動,不能影響到孩子,的確很痛苦。


  「沒錯,你的確是個廢物,照顧不好弟弟妹妹,整個家,因為你的出現,支離破碎。」張懿芬毫無客氣地回擊,哪怕顧憶深在場。


  慶幸的只是,她和陸小婧現在有顧奕珩和蒙家這兩大靠山。


  顧憶深確實不敢動他們,否則,以他顧氏集團總裁的權威,一句話,就可以毀滅韓辛禾,封鎖這個別墅。


  可惜,顧憶深不敢,那可是他的二哥。


  聽到這些話,陸子芽渾身無力,脊梁骨寒了一片,這就是久別重逢的代價,這件事這六年來,她的報應?

  能吸引身邊人,一個個離她遠去,一個個對她憎惡痛覺,就連當初和顧憶深也是,不得不說,陸子芽是個失敗的女人。


  顧憶深心口痛得窒息,已經沒了多餘的力道撫慰女人:「伯母,你自知身為一個母親,卻說出這種傷害女兒的話來,連身為人母的資格都沒有!」


  「憶深,住口。」陸子芽知道顧憶深心疼她,還是飛快用手捂住他的嘴,現在不是傷和氣的時候。


  「憶深,你先回車上去,我和媽媽有幾句話要說。」陸子芽緊張了,就想把顧憶深推走。


  顧憶深笑了笑,只揉著她的腦袋,十分痴漢。


  這女人難道不知道,不管她和張懿芬說了些什麼,只要她身上有晶元和那塊亞力克手錶,他就能輕易知道得一清二楚嗎?


  顧憶深往門口走了幾步,森森然扭頭往張懿芬身上一定,刻意警告他一句:「希望伯母不要在我不在的期間,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


  「這……這哪裡敢。」被男人冷到骨子的眼神瞪死,張懿芬緊張地舌頭打結。


  顧憶深走後,一人待在車上,打開了手錶接收陸子芽那頭的訊息,很快一個人倒靠在後座,眯眼聽著裡頭的動靜。


  「媽,現在憶深不在,你可以告訴我,這些年都發生什麼事了嗎?」別墅里,陸子芽衝過去抓住張懿芬的手。


  久違的味道,如月城般舊的味道。


  張懿芬甩開陸子芽的手,已經不似小時候般疼護:「這個你就別管了。」


  陸子芽簡直要被逼瘋了,先是小婧,后是張懿芬,這一個個是怎麼了:「你是我的媽媽,為什麼不能知道?」


  「我不是你媽媽,你不配做我的女兒。」張懿芬大叫,難聽的話,一瞬間衝出口。


  「媽,你開什麼玩笑。」陸子芽的確覺得可笑,可笑到眼眶紅腫,差點淚奔。


  張懿芬氣憤的說:「你妹妹都跟我說了,是你纏著二公子,不讓他救你妹妹的,別以為我不知道,連你妹妹都敢設計,你這個姐姐怎麼當的。」


  陸子芽有苦說不出,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聽著是越來越離譜,她完全聽不明白,這個世界,怎麼了?

  這時,看到手錶有光波信號,把手臂里刺激得一陣一陣地痛,陸子芽不小心按了玻璃屏幕一下,手錶竟然出奇地燙手。


  信號傳到顧憶深那裡,顧憶深突然驚醒,抬手望向別墅,烏煙瘴氣。


  張懿芬看她這樣痛的模樣,走上前,就在她耳邊給了個二選一的難題:「要不然,你改天弄個新聞發布會,向媒體宣布你懷了野種,卻恬不知恥地跟顧家兩兄弟糾纏不休,這樣一來,你妹妹就能順理成章嫁給二公子了。」


  「媽!」陸子芽兩眼冒起金星。


  這她絕對不可能做到啊!


  隱瞞了這麼久,怎麼能輕易給顧憶深臉上摸黑。


  張懿芬接下去說:「還有一個選項你要不要聽聽?」


  「什麼?」陸子芽靜靜聽著,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可千萬別再說什麼摸不著頭腦的話來了。


  話音剛落,張懿芬絕情地說:「不想那麼做,我就只好和你斷絕母女關係了!」


  她無情地痛快,乾淨利落,以至於陸子芽覺得不可思議,半天說不出話來。


  陸子芽支支吾吾半天,才從心口擠兌出一句話來:「媽,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只見張懿芬不帶感情地點頭,彷彿在告訴陸子芽,眼裡只有陸小婧的利益和未來,哪怕犧牲陸子芽的一條命,都不可能有一點改變之意。


  韓辛禾也是對此沒有半分同情:「既然你媽媽都這麼說了,陸子芽,你還是走吧,這裡不歡迎你。」


  不,她還是不太明白,陸子芽懵了般一步步往後退,她不明白,這些年來,身邊人一個個都突然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的原因究竟是為什麼:「辛禾,連你也是嗎?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陸子芽,你沒做錯,要怪,就怪你根本不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張懿芬冷冷說完,就把女人推出了別墅的大門。


  陸子芽勉為其難從地上爬起來,半跪在地,耳朵里,滿是張懿芬絕情的話語。


  不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是什麼意思?

  難道小時候那些溫情蜜語,都是用來哄小孩的,一點也聽不出這是氣話。


  可是,她卻來不及多想,顧憶深早已從身後把她連根拔起。


  顧憶深抱著她,轉身走向蘭博基尼車,臉色淡定出奇:「傻丫頭,別怪我,如果不讓你嘗嘗苦頭,你永遠不會知道,往往傷你最深的,就是你最親近的人。」


  所以,陸子芽,你千萬別以為剛剛我是拿你沒辦法才讓你去找張懿芬,如果不讓你親眼目睹母親和妹妹對你的絕情態度,你就不會死心。


  到時候,你會一而再再而三想去找她們,這樣自找苦吃,我怎麼可能放任你下去。


  這是迫不得已,讓你覺得痛苦,很對不起。


  「憶深。」他的體溫熱得燙手,冷靜得毫無波瀾,陸子芽思考了他的話很久,也呆愣了半晌。


  雖不明白,可眼裡,彷彿只剩下他一個人。


  這些日子,只有顧憶深對她這般溫柔、這般體貼到快要發瘋的地步。


  陸子芽摸了摸心口,一切都明白。


  「你都聽到了,對不對?」陸子芽一瞬間響起手錶的事來,心裡都清楚的事,所以沒有追問,一時急昏了頭,忘了男人也會為她失控啊!


  顧憶深把她塞回車裡,這次下了狠心,才刻意把剛才在房裡接收的聲音信息放出來給她聽。


  不過陸子芽已經沒有了初起的大起大落的劇烈反應,眼下,她安靜地很,像個傻子靠在顧憶深肩頭,喘不過氣來。


  顧憶深讓安娜把扶手箱下面的葯拿出來,擠了兩顆,喂進陸子芽嘴裡。


  陸子芽不想吃,用了力,把兩顆葯不知道甩哪兒去了。


  顧憶深就問她:「你怎麼也像你妹妹似的,愛耍小性子。」


  陸子芽白白瞪她一眼,顧憶深看出,陸小婧那時的眼神,竟然跟她如出一轍,果真是兩姐妹,都要強,倔犟。


  不過一個善良心軟,一個心狠手辣。


  陸子芽冷冷地回擊:「我們是姐妹,當然像,顧憶深,聽你話里的意思,是覺得我故意給你惹事生非吧!」


  「的確是。」顧憶深無奈地搖頭。


  陸子芽氣急了,就扯他耳朵:「你嫌我麻煩,還留著我幹嘛!也像她們一樣,趕我走啊!」


  顧憶深笑了笑,很快搖頭:「笨丫頭,我說你一句就生氣了啊?」


  「安娜,開車。」陸子芽乾脆不理他,把頭扭過一邊。


  「哦,是是,陸姐姐。」安娜一瞬間驚醒,打起了馬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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