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墓地遷移了

  女人心急如焚滿公園亂跑找父親的墓,顧憶深一臉黑線地抱住額頭,走過去拉住她。


  再這樣跑下去,身體怎麼吃得消。


  陸子芽瞬間氣餒,想找墓地管理員問清楚,顧憶深當即阻止了她:「你跟我來。」


  自從上次陸子芽在巽川館和黃金六人組四個人見面以後,顧憶深就已經派人把陸國霖的墳墓遷出來了。


  顧憶深把她帶到東面最金碧輝煌、華麗的地方,陸子芽好奇地走過去,陸國霖三個字赫然醒目。


  這個地方,可是青城最貴的墓地的方位了,父親的墓碑怎麼會遷移到這個地方來呢?

  「憶深。」陸子芽二話不說,當即在顧憶深臉頰上留下一吻。


  父親有生之年沒有享受到天倫之樂,死後,能佔用這個最豪華的墓地,陸子芽打從心底里感到欣慰。


  否則,以她的工資,可能要再過好幾年才能湊夠這筆錢。


  顧憶深心動地失了神,不斷索求:「再來一次。」


  「嗯?」陸子芽臉頰燥紅,反正周圍沒人,索性又捧住男人的臉,在他唇上輕輕一點。


  顧憶深卻覺得不夠,咬住她的唇,不讓她離開自己視線半步。


  可今日是父親的忌日,她可不想在父親面前丟臉,於是很快喊停。


  她蹲下去放置祭品,又因為蹲太久腿根太難受,乾脆跪坐在地上。


  在這之前,顧憶深已經買好敬酒和花環,陸子芽把東西放在墓碑上,斟上一杯酒,輕緩倒在地上。


  「父親,你知道嗎?前幾天,我終於見到媽媽了,原來她並沒有死。」


  「還有小婧,她溺水后原來被二公子救了,我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陸霆……他,還是沒有他的消息,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媽媽和妹妹變得越來越陌生……」


  「不,不應該這麼說,是我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地變得像另外一個人,總覺得,自己頓時成了千古罪人。」


  陸子芽千言萬語,話到這裡,只能無奈地苦笑出聲,伴隨著對父親的思念,伴隨著對現況的痛意,她的眼眶、也開始慢慢泛紅一片。


  顧憶深扶住她的肩膀,和她一同跪坐下來,慢慢轉移視線看了看墓碑上的老照片:「伯父,你放心,現在子芽由我來保護,不會讓她像從前那樣任人欺凌、任人魚肉。」


  「憶深。」陸子芽靜靜看了他一眼。


  這個重要的日子,她沒有跟任何說過,這六年來,也只有她一個人來看過陸國霖。


  陸小婧,以前總是認為她沒心沒肺,一門心思想著玩鬧才賭氣不來看父親的,經由這幾天的觀察,與其說是忙得忘了去,不如說,其實陸小婧壓根不想來。


  因為曾幾何時,陸小婧對她說過,這個家,她除了對張懿芬有起碼的尊重之外,其他人,不管死活,都與她無關。


  顧憶深拍拍她的背,淡淡安慰她:「想哭,就哭出來吧。」


  「我才不會哭,太小看我了。」但是陸子芽突然間不由自主地就掉下幾滴淚來。


  不巧,被顧憶深抓個正著,手指沾上她的眼淚,指給她看,陸子芽一巴掌甩開他,立刻扭過頭去。


  「好,那就不哭。」顧憶深立刻把女人摟過來。


  兩個人看著墓碑,坐了大概一個小時,陸子芽覺得身子不舒服了,就打算回去。


  走到一半,突然不知是誰的肚子突然咕咕叫。


  陸子芽捧腹,以為是自己,強忍著,但最後才發現是顧憶深:「你餓了?」


  「不餓。」顧憶深忍住笑,搪塞道。


  「我請你吃東西。」陸子芽這次打算請客,第一次有人陪她來墓地看父親,覺得這麼些年,總算沒有白熬。


  這裡是青城,附近最廣富盛名的小吃就是路邊攤的麵食了。


  顧憶深沒有拒絕,就被女人拉到了人多的地方。


  那裡果真有個露天的攤位,只不過今天是忙碌工作日,這個點的話沒什麼人在那兒。


  走近,撲鼻而來的是羊肉的香味,那是比涮鍋羊肉還要鮮香的味道。


  陸子芽走到老闆面前,笑著說:「老闆,來一碗面。」


  「又來看父親吧?」眼前的女人,雖不記得她叫什麼名字,但每年都能看見她祭祀完父親后,來他這裡吃面。


  陸子芽點點頭:「難得爺爺你還記得。」


  顧憶深正好奇女人怎麼點一碗,想過去多點一碗,不過看兩人說笑,就沒再打擾,隨意找個位置坐下,專心等面做好端他面前就開吃。


  昨天好不容易安撫好程曼徽的情緒,一晚上沒睡覺,早上直接去了公司忙了半天,現在陪她來青城看父親,沒有忙碌感,肚子餓的感覺反而越來越明顯。


  「面好了。」老闆下完面,灑了蔥花和羊肉和香菜等配料之後,一碗熱騰騰的羊肉面就做好了。


  顧憶深道謝過後,嘗了幾口,味道的確正宗,一點都不比正規麵館的差,反而因為味道誘人,不顧形象地狼吞虎咽起來。


  女人雙手撐著下巴,獃獃地望著顧憶深,難得見他吃東西這麼狼狽,算是他接地氣了一點。


  那碗羊肉面,被他三兩下吃光,還不夠,陸子芽就再叫了一碗。


  吃完后,抹了盤底子,不夠又叫,最後顧憶深活生生幹掉了好幾碗,這胃口真是好得離譜。


  最後男人抱著肚子,不住地打嗝,陸子芽笑笑,才不告訴他此刻是有多沒正經。


  「老闆,結賬。」陸子芽揮了揮手,過來的是老闆的老闆,她說一共是六十元。


  剛好,口袋裡就有一張一百的,拿出來給老奶奶,等了十幾秒找回五十元。


  陸子芽尋思著不對,就退了十塊錢給她:「奶奶,你多找了我十塊。」


  「這是你去年吃面走得急沒有找給你的,孩子,收下吧。」奶奶把錢塞回陸子芽手裡,一臉慈祥。


  但是陸子芽早就忘了這回兒事,說什麼也不肯收,兩個老人做小本生意不容易。


  每年她才來這麼一次,但是二位卻對她記憶如此深刻,連平日里常來的老顧客,都不見二老記得幾個,對於這一點,陸子芽打從心裡感激。


  陸子芽推辭,頓時看了看案板上的麵糰:「這樣,我再要個刀削麵,這些錢就算抵付了。」


  「這……好吧。」老人見狀,只好叫老頭子又給她做一個刀削麵。


  這回,老闆特意往麵湯里加了很多好料,陸子芽一臉過意不去,連連道謝才和顧憶深抽出身來離開麵攤。


  「拿來吧,我吃。」


  上了車,顧憶深接過刀削麵,怕面放久了會坨掉,所以也沒怎麼留意口感,大口大口地就吃起來了。


  今天這回兒,他可把這些著名麵食都嘗了一遍,估計一天都可以不用再吃東西了。


  陸子芽看他竟然吃得這麼香,奪過他的一次性碗,裡面還有熱乎乎的麵湯,顧憶深這麼吃下去撐壞胃怎麼辦。


  陸子芽喝了幾口,最後一咕嚕全部吞進肚子里,特別的暖和,加了猛料的湯,就是不一樣啊。


  吃完,女人找到垃圾桶把包裝盒扔掉上了車。


  女人嘴角還有油沫子,顧憶深一笑,連忙伸手抽出一張衛生紙,捧過她臉來,輕輕給她擦掉。


  顧憶深看著她,拍拍她的肩膀:「以後,只能委屈你暫時住在茶室了,那裡離事務所近,我也更放心。」


  陸子芽抹了抹嘴,餘味還在:「能留在騰隆,我已經感激不盡了,說什麼委屈。」


  顧憶深淺淺一笑,不多說什麼,立馬開車走,車子蜿蜒下了山路,入眼都是森林般的綠色靜物。


  他倒是會選風景別緻的路徑開,估計也是為了讓她放鬆心情。


  「對了,昨晚……你,」車離開了青城,陸子芽也突然抬起了頭來,經不住打量著他:「去哪兒了?」


  顧憶深一聽,就笑了笑,女人一路下來都心事重重的臉,果然是在擔心這件事:「媽昨夜裡病又重了,我回去看她。」


  咦?那這麼說,程曼徽把她趕走後,顧憶深可以去探望程曼徽了,而不是繼續避而不見?

  這算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怎麼聽著鼻子有點酸酸的。


  陸子芽聽得一臉認真,忙問:「那她現在怎麼樣?」


  「不好,不過情緒總算穩定下來。」顧憶深這時,嘆一口氣,這也多虧鄭寒的藥物控制。


  「哦。」陸子芽倒靠向後,「你就好,母親終於願意跟你見面了,但是我媽和妹妹,反而像仇人一樣防著我,風水輪流轉啊!」


  她這一感慨,顧憶深立馬把她臉頰捧過來,這種感同身受的感覺,顧憶深從年幼時就明白,而那時,陸子芽應該和家人幸福快樂地生活,最後卻支離破碎。


  顧憶深留下一吻,揉揉她的小腦袋:「事情總會過去的,有我在,看開點。」


  陸子芽就忍不住打趣起來:「哈啊?你覺得我像是那種尋死覓活的人嗎?」


  「再這樣下去,恐怕就是了。」顧憶深露出一臉心疼,他最怕的,不就是看見女人受傷嗎?

  「開車。」可惡,竟然小瞧她。


  顧憶深低低一聲笑,立刻悶哼回答:「是,老婆大人。」


  「你敢取笑我?」陸子芽一聽,生起悶氣,又忍不住去推搡他兩下。


  這男人,三天不給顏色,上房揭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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