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那為什麼不告訴我!
因此第二天偷偷去帝斯卡,陸子芽也並沒有驚動大家。
帝斯卡集團的派別不亞於顧氏集團,光是在外層平天接攬的辦公大廈里,就覺得頭暈眼花。
員工死的事情和顧憶深扯上了關係,那就不能只當作意外事故來對待。
沿著鵝軟石路口走著,就在員工宿舍背後的平房裡,看到一扇敞開的窗戶。
房間里全是穿著白大褂的警察和法醫,還有零零散散站在外面搜查的幾個巡警。
按理來說,帝斯卡出了這麼大動靜,瑞藝的人一定會按耐不住的,可惜偏偏沒有從宋淺淺那裡傳出一絲異樣,只有可能是警方守住了風聲。
陸子芽悄悄躲在窗戶后偷聽,顧晴蘭正在替躺在架子床下鋪的女職員檢查遺體,因為正在著透光的地方,所以看得一清二楚。
腐臭慘白的臉,難以入目的猙獰表情,看著像是生前被蹂躪過的女人臉。
噁心從心臟蔓延到了脖子,更是堵在喉嚨里散發不出去,難受至極的感覺。
就像想到了那時父母跳樓后,一群警察、法醫圍著家裡的房子看來看去,甚至在父母身上拿著恐怖的工具在他們身上做著化驗和檢查一樣,那種痛苦的感覺,幾度讓她想到了死亡的恐懼。
那張臉,就和現在那個死亡的女人一樣。
陸子芽親口聽到了顧晴蘭的檢查結果:「這個女人是昨天七八點左右的時候,被人投毒,或是無意中服毒死掉的,具體的情況,等我的人把屍體帶回去檢查后才能做定奪。」
事情發生在昨晚七八點,那個時候她還在等方秦的車回事務所,安娜和九叔這兩個車技最好的,都被趕走了,有時候,真是不方便。
她站的地方,就是西邊的員工住的宿舍小平房,附近的飲品店平常有很多情侶會在這兒乘涼或是吃飯什麼的,但是一般人是不會去這麼偏僻的地方。
顧奕珩相信他的姐姐、姐夫,所以把他們請來,是相信他們的。
這時,屋外的孫堯走了進來:「剛剛檢查過了,外面沒有什麼特殊痕迹,既然這樣的話,就挨個排查,把涉及到了的公司和職員都叫來做血液化驗好了。」
顧晴蘭站了起來,戴著口罩的她,突然把它摘了下來,搖頭對孫堯說道:「這樣對帝斯卡的運作會引起不小的轟動,範圍必須縮小一點。
「這個女人是哪個部門的?」孫堯問。
「好像是公司醫務室的小助手,之前還做過奕珩的私人秘書,不過奕珩最近忙著見國外的老總,你要不要把他叫來問話?」顧晴蘭凝重地握緊了生物掃描儀。
著重掃描了一番以後,想起了之前顧憶深的話,這個女人似乎一直對顧奕珩愛慕,所以自然而然地對陸子芽心存芥蒂,這樣一來,她的死,跟陸子芽扯上了千絲萬縷的聯繫,就不那麼簡單了。
聽完她的話,戴眼鏡、大臉盤的後勤師傅嚇得趕緊傅搖了搖頭,膽顫地向孫堯解釋了半天,說這件事絕對和顧奕珩沒關係。
陸子芽大吃一驚,這不是說的姚海嬰嗎?照片的事,被顧奕珩趕走,現如今又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
最近一茬接一茬,宮瀨巽死的風波剛過去不到一個月,緊跟著就被爆料出帝斯卡的人離奇死了。
矛頭不會直指顧氏集團吧?
「誰!」聽到窗戶外面有動靜,孫堯探出腦袋集中往外看。
陸子芽難以置信地靠在牆壁上,怕被孫堯抓個現行,只好低下頭偷偷地溜走,裡面還有帝斯卡的女員工,不能讓她們認出來,不然,會打亂孫堯他們辦案。
只是在剛走出一片迎春草的時候,被身後突然攥住她的一隻手攔住了去路。
餘光里,大腦不受控制,感覺到那雙深藍色眸子時才安定下來,等反應過來,已經被拉出了很遠。
幾乎是瞪著雙眼,擰眉看著他,為了不讓顧晴蘭、孫堯聽到這邊的動靜,陸子芽把聲音拉得非常小,「憶深,你怎麼來了?」
要知道她從來不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可是眼前的人,在錯誤的時間,總是錯誤地出現在他面前,她也嚇了一跳啊。
顧憶深看了一眼陸子芽,輕輕地說:「帝斯卡的人很快就會查到你身上,你現在不方便露面。」
不用猜,陸子芽也知道他的話里話外是什麼意思,和顧奕珩、姚海嬰有關,她怎麼可能逃得了,孫堯可以坐視不理,但是其他警方拉她去問話是遲早的事。
「不會是跟蹤我過來的吧?」
這是她迫切想要知道的。
「她很擔心你。」顧憶深滿臉黑線地搖著頭,真想把她的心給捧起來看看。
陸子芽擰眉,「好了,那走吧!」
顧憶深點了點頭,幾乎沒有猶疑地盯了她幾秒,緊緊皺著眉將視線對準裡面的房間:「丫頭,偷看這麼久,跟我說說,姚海嬰的死,你是怎麼看的?」
陸子芽愣了愣:「嗯,顧氏集團本來就處在風口浪尖上,如果外界真的傳出姚海嬰是因為我才死的,其實說到底,還是在針對顧氏集團。」
「聰明。」
顧憶深抿唇笑了笑,面色從容淡定得讓人害怕,「果然放你一個人去調查,我不放心啊,以你現在的狀況,根本無從插手這件事,反而會被當成宮瀨和帝斯卡爭奪的棋子。」
隨後更是把桐微學院那些下線成員整羅出來的零散信息塞到了她手上,說是要讓她自己一個人整理。
好嘛好嘛,整理也不是什麼難事,可也別這麼粘膩地說叫她不用害怕,萬事有他在。
什麼叫做不用害怕,他哪隻眼睛看到她害怕了,怎麼老是自以為是判定別人的情緒和心理,真是個怪胎。
陸子芽撓撓腦門,這些日子以來,怪事、倒霉事一樁接一樁,完全不給她喘息的機會,換個角度想,反正她已經是公認的顧總未婚妻了,以後的風波自然少不了。
顧憶深走路走到一半,無奈地定住雙腳:「你沒什麼要說的?」
「哦,我會注意的。」陸子芽追上去,發起了愣。
顧憶深沒辦法啊,雙手插進了褲腰帶,刻意等陸子芽追到他身前,才嘔氣著道:「還記得我們什麼結婚嗎?」
「下個月19號。」說罷,掰著手指頭認認真真數著日子,這不還有不到一個月時間可以準備嗎,急什麼,又不是不嫁給他。
「知道?」顧憶深故作玄虛地仰望著天,既然沒說到點子上:「那天是什麼日子?」
「婚禮啊!」不然能是什麼,真逗。
顧憶深突然黑線:「你真的不想想?」
「那天、那天是什麼……」是誰的忌日,還是他們兩個的特殊紀念日,怎麼就是不記得了呢。
湊過去,咬住他的耳際:「告訴我嘛。」
被她這麼一咬,耳邊頓時有些燥熱,顧憶深怔了半天,就有些心亂如麻,尤其是她身上的香氣,沸騰著荷爾蒙的味道。
顧憶深白了一眼,極低的兩字咬出來:「生日。」
「那為什麼不告訴我!」
可惡!原來是這樣啊,害她擔心死了。
二話不說,衝上去站在顧憶深平行的位置。
「喂,你去哪兒?」後悔莫及啊,怎麼就沒想到那天是他的生日。
定日子的時候,看他笑得這麼開心,就應該知道點啊,竟然這麼木訥。
顧憶深突然停住,眼皮低低的,心裡十分沉重,「晴雪的腳扭傷了,行動不方便,所以我讓她待在巽川館休養,現在過去看她。」
「那我呢?」怎麼說,剛才也是他把自己拉出來的,這麼扔大街上,好意思啊?
顧憶深確是沒說什麼,轉身往前的邁巴赫上去,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那樣高峻的身軀,寬大的肩膀,每走一步,都穩重地去一座強有力的大山,永遠都冷靜地目視著前方,永遠猜不到他冷靜的背後,究竟隱著什麼樣的心情。
這就是她越愛他,越看不懂他的原因吧。
相比,許多年後的她,走路的時候也是這樣低沉深邃地看著地面,似乎心裡永遠都藏著心事。
內心裝著的那道悲愴的靈魂都是因為起源於一個情字。
「組長,上車吧。」江淼淼已經探出頭來叫她了。
算了,走就走吧,反正她還有別的事情。
陸子芽馬上就跑了過去,順風車,真好搭。
江淼淼開了空調,這時節,最容易犯困了:「組長,你怎麼突然跑去帝斯卡,連我都不告訴一聲,這樣好嗎?」
「我不是讓心瑤通知你了嗎?」是咯,盛心瑤好像現在都不敢跟江淼淼說話了,一見面,兩人就尷尬,怎麼讓她去說這事。
「心瑤,沒跟我說。」低低道。
「可能忘了,下次、下次我親自跟你說!」陸子芽尷尬笑了下。
這個話題,也就被他扔在了一邊,「憶深少爺的意思,是希望你不要插手姚海嬰的案子,就算事情水落石出,還是有可能被瑞藝拿出來做文章。」
「這件事,涉及到你能不能順利嫁給憶深少爺,出了差錯,大家都不會好過。」
陸子芽對此心知肚明,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點了點頭:「但是該我出一份力的,總不能擱置著,多一個人多一份力,我會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