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韓先生寄來的賀帖
「你幫我試試。」顧憶深森然地打量她的一臉恐懼,原本生悶氣的心情都轉化為了笑意。
陸子芽乾巴巴地瞪了兩眼搓衣板,他的膝蓋這麼疼,可是不能放過他這次,說的話太過分了:「好,我試試。」
說完,便掀開被子下了床,首先是摸了兩下搓衣板的硬度,有點硌手,擔心地看了看他的膝蓋,然後就馬上跪在了搓衣板上面。
她剛一跪上去,顧憶深就忍不住地笑出了聲,她這姿勢,太想受氣小媳婦了,害得顧憶深都不忍心這麼故意捉弄她玩了。
淡淡說道:「好了,別跪了,起來吧,看你這樣子,倒像是我在欺負你了。」
咦?這話聽著怎麼像是她在受罰呢?陸子芽撓了撓腦門,頓時明白過來,哈,顧憶深原來在耍她。
看了看自己,老實巴交地跪在搓衣板上,被他居高臨下地盯著看,非但沒整治顧憶深一下,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可惡,當即掄起一個巴掌,想要往他胸膛砸過去,誰知顧憶深更快一步抓住她的手腕,一把揪住她,把她放在床上,動作一氣呵成:「乖,別鬧了。」
乖你個頭,握緊拳頭,真想砸死他。
顧憶深卻是突然冷漠起來,不由分說,又繼續喂她吃東西,吃完碗里的東西,陸子芽就去了浴室刷牙,準備洗澡睡覺。
他換上了睡衣后,上了床,陸子芽有一件事是不知道的,其實他每天不論多晚,哪怕是去了巽川館,都會回來茶室陪她。
不過只是等她睡著了以後才敢進房間。
所以早上看她一臉鬱悶、失落地看著他開車過來事務所,顧憶深就忍不住偷笑了,這丫頭,真的特別好騙,捉弄她玩,彷彿也成了他人生中最大的樂趣。
只有這個笨女人,永遠不會懷疑他。
陸子芽洗了澡出來,看見顧憶深面對著她的方向已經睡下了,心裡更加高興,掀開被子上了床,鑽進了他懷裡。
還別說,挺暖和的。
等她睡著,顧憶深才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她一臉笑臉地睡相,忍不住就拿手機拍了下來。
有他陪著,才不會做噩夢啊。
早上,陸子芽醒來,盛心瑤準備好了早餐。
陸子芽四處去找昨晚換洗的衣服,找到了陽台,沒想到顧憶深正在樓上晒衣服,而且,還是他們兩個人昨晚換下來的衣服。
大驚失色,一把捂住嘴:「憶深,你最近怎麼了,是不是吃錯藥了。」
顧憶深扭頭,太陽正好照在她臉上,反光,有點看不見:「誰讓你睡得像死豬。」
「還不都是因為你……」陪她睡,所以,覺得安全感上來了,一不小心就睡到自然醒了。
「行行行,又是我。」顧憶深笑著承認,無可奈何地搖頭。
曬完最後一件衣服,顧憶深和她下了樓。
盛心瑤卻是從門外進來了,她擺完餐具,被叫去了事務所,手上正拿著一份帖子:「憶深少爺,子芽姐。」
「這是什麼。」陸子芽好奇地打量。
顧憶深接過,拆開看了一下,沒有名字,沒有地點,還是一份恭賀他和陸子芽結婚的賀帖。
「憶深。」看他半天不說話了,陸子芽開始有點狐疑。
「沒什麼。」顧憶深看完后,臉色大變,迅速收起,扭頭看向盛心瑤:「這個東西,還有誰看過。」
盛心瑤搖了搖頭:「寄來的人說,只給憶深少爺一個人看。」
「好,坐下吃東西吧。」聽到這句話,他算是鬆了一口氣。
沒看就好。
陸子芽也沒敢多問,總覺得他的臉色怪怪的,他害怕的東西,不肯明說的事情,他的顧慮……
吃過早餐,顧憶深就去了公司。
他把神秘人寄來的賀帖拿給了盛之垣看。
這時候,也就只有沈媚媛和盛之垣能給他點主意裡面,可惜沈媚媛一天到晚忙著找喬子承,兩夫妻一躲一藏的,他也沒轍。
「盛大哥。」看過東西,顧憶深已經捏緊下巴。
招待用的茶葉,江淼淼去了裡面的儲物室里拿,都是上好的六安瓜片。
泡好了給盛之垣端過去。
「韓先生,他已經回國了。」顧憶深看他安靜地吃茶,有點心有餘悸。
那一天,終於要到來了嗎?
江淼淼現在這會兒還不明白情況,就湊過去看那個賀帖,右下角的署名是韓慕天,當即是一愣,手裡杯子差點摔進垃圾桶里。
韓慕天……怎麼會?
「憶深少爺,你怎麼剛剛沒說。」難怪開車的時候一臉鬱悶的樣子,他還以為又是陸子芽被顧奕珩碰的事吃醋了,就轉移話題抱怨起怎麼不是方秦開車,他一個助理,哪有那麼多閑工夫做這司機的差事啊。
沒想到,原來是這樣,這更大的麻煩終於還是來了。
在騰隆,有兩大不好惹的存在,其一是惡棍一樣的紈絝家趙哲天,人稱趙先生,趙哲天雖然在生意場上造詣不大,但是奈何消息、忍耐精通國際之間,和韓慕天的關係又複雜,所以敢惹他的人,估計也就只有顧家、或是哪些不識好歹的人了。
這另外一個,當然就是韓慕天,韓先生,真正見過他真面目的人,只有顧憶深一個人。
韓慕天從小就和顧憶深認識,是金瀾醫院名譽上的院長,騰隆最著名的心理治療師,往常給金瀾醫院提供的藥物,就是韓慕天的研究所一手提供、研究出來的。
只不過他志向遠大,留在了義大利發展,當初顧憶深和陸子芽分手,就是他提議讓顧憶深去義大利深造的。
他和顧憶深曾經有過約定,至於是什麼,江淼淼只是個外人,並不知情,只看出對於韓慕天的話,顧憶深永遠都有一份不得不違抗、無可奈何的心。
顧憶深臉色越加難看,不停地搓著拇指肚兒:「韓先生如果回來,我擔心孩子的事,他恐怕已經知道了。」
從頭到尾了解顧憶深小時候痛苦經歷的,也就只有盛之垣一個人了,兩人的相識也是冥冥之中註定的,看著顧憶深突然一臉恐慌的樣子,作為他親口承認的兄長,也擔心不已。
拍著他的手背,冷靜地說道:「月城不是很隱秘嗎?韓先生就算要拿孩子威脅你回去,也不會想到那個地方,憶深,我們暫時先不要自亂了陣腳。」
顧憶深默默地點了點頭:「可是,他對子芽的事一清二楚,萬一在婚禮上做出傷害子芽的事,我萬死難辭其咎。」
從未見他如此害怕過,哪怕是程曼徽那十年的冷落,與陸子芽的生離死別都沒有讓他這麼恐懼過,江淼淼突然提議道:「憶深少爺不是很久沒有聯繫過九叔和安娜了嗎?現在用venseter連線過去,不就知道具體的情況了嗎?」
「沒用的。」顧憶深搖了搖頭。
頓了頓,接著說道:「子芽的孩子,我怎麼會讓他受到半點傷害,哪怕是讓安娜和九叔帶著孩子回月城,我都派了大部分的暗線在背後保護他們。」
話音一轉,臉色已經接近鐵青:「可是,最近,卻怎麼也聯繫不到他們。」
盛之垣兩眼一驚,嚇得放下茶杯:「你是說,韓先生找到了他們?」
「有可能。」許久,當他能夠冷靜下來思考對策時,門外已經有女人的喘氣聲。
大家定神,姚總監在自己辦公室打了電話通知他,說沈媚媛已經往他辦公室去了。
不久,沈媚媛就開門走進來,這幾次顧憶深都有電話聯繫她,所以弄完喬子承,看到將近三四十通的電話,意識到不對勁了,就趕緊趕到公司來見他,萬一是事關生死的大事就不好了。
「小媛。」
顧憶深叫她坐,江淼淼就給她上了一杯茶。
賀帖拿給她看,大概知道了怎麼個情況,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保護安娜和九叔的暗線,有大部分都是沈媚媛的人,她的手下失去了聯繫,當然心裡也不會好過。
沈媚媛放下帖子:「陳西葛有一個在月城做煤礦生意的朋友,我托他打聽了安娜和九叔的消息了。」
「情況怎麼樣。」顧憶深急匆匆地問。
只見她臉色平靜,沒有大的波動,意識到不會是壞消息,才終於放心下來。
沈媚媛想了想說:「安娜和九叔好像離開你安排的房子,監控晶元上也顯示了,目前他們還在月城,而且,我的人並沒有發現韓慕天的人。」
「那他們會搬去哪兒?」江淼淼意猶未盡地問。
按理來說,江淼淼覆蓋的監控範圍都會實時把他們的地理位置傳輸過來的,為的就是他們那邊有情況,顧憶深可以第一時間派去支援。
可是安娜和九叔帶著孩子搬出那棟房子之後,信號就斷了,至於離開的行程路徑,江淼淼目前還在補修當中。
一定是有比他更精通駭戰的人,刻意把位置偷換,讓他一直處於被動狀態。
而能讓他這麼猝不及防的,也就只有韓慕天手下的那些『精英』了。
就連顧憶深都要對他尊敬三分,不得不被他牽著鼻子走的男人,江淼淼一時間沒有頭緒。
如果不是沈媚媛的人消息廣,派去的手下跟蹤得及時,可能就被監控的障眼法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