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表明心意
江淼淼溫暖而炙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就像一個受傷的兔子。
這這麼鑽進她的懷裡,讓他內心滿是勝利的喜悅。
他低低地說道:「你先冷靜冷靜,我知道顧奕珩對你做了那麼過分的事,一切都會過去的。」
陸子芽重振了心神,抬了抬頭,往旁邊挪了挪:「顧奕珩他什麼都沒做。」
江淼淼擰了擰眉:「那你的衣服……」
陸子芽抬眸道:「今天參加葬禮的時候,一群女人發了瘋一樣沖向我這邊拉拉扯扯,把我的喪服扯壞了,說是我剋死了憶深,她們在葬禮場外面大吼大鬧,是顧奕珩救了我。」
江淼淼帶著些許狐疑,有那麼一絲絲的不相信:「那你們兩個為什麼會來墨提斯,你知道我看見你一臉痛苦的樣子,還以為你被……」
「沒有,淼淼,我真的沒有!」陸子芽扯了扯男人的衣襟,就像小麋鹿在輕啄地上的帶著雨露的青草。
是嗎?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沒事就好,聽到陸子芽這麼說,江淼淼終於放鬆了下來,心底里的石頭也算是放下了:「那顧奕珩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我們還是回去說吧。」看到威爾在這兒,她有些難以啟齒。
本能地拉住江淼淼的手。
這時候威爾悶悶地蹭了蹭鼻子:「妹妹,你這是要把我排除在外嗎?」
「不是,只是這和你無關。」陸子芽冷冷瞟了一眼那個依舊帥氣的金髮碧眼的男人,只是覺得他終歸是不同國度的人,根本沒有必要把這種事告訴他啊。
江淼淼配合地跟著她走到大門,威爾眼中一閃,似那月牙的光亮:「如果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可以把你的秘密跟我互換嗎?」
「哥哥的事……」陸子芽淡然扭頭,轉而否決了威爾期待的眼神:「我其實一點都不想知道。」
江淼淼輕柔撫摸著她的面頰,好似旁邊人都不在,空間在白光深處縱深,將兩個人身上彌補了一道光圈。
威爾不動聲色地道:「關於你身上發生的所有的一切,在月城時家破人亡,在騰隆被人追殺,這一切的一切……」
威廉聽了,忍不住快要把肺咳出來讓少東家停止吧,要是讓陸子芽知道一切都是夫人做的手腳,那不是刻意在找陸子芽的恨嗎?
少東家啊,你可別再參和陸子芽的事情了,只要不管陸子芽,以後的人生一定能夠一帆風順、旗開得勝,任何人、包括顧氏集團都不再是你的對手了啊……少東家。
威廉在內心乞求著,但是威爾卻一點都不在意,他似乎早就習慣了被陸子芽製造的麻煩所困擾,覺得給這樣的女人解決麻煩,才能給自己製造無上的虛榮感和滿足男人的虛榮心啊!
陸子芽淡然扭頭:「過去的事,我已經不想再知道了,人都要向前看,哥哥,你既然知道我要去義大利,那我就實話跟你說吧,我去義大利,只是想救出憶深,問清楚他到底愛不愛我,我不希望再被蒙在鼓裡。」
威爾意味深長地皺起了眉頭:「如果他愛你,並且非常愛,但是你卻和江淼淼不清不白,你會怎麼選擇?」
聽到他的話,起初的那一秒,陸子芽步伐沉重地往後倒退了兩步,只覺得心臟快要窒息了一般,但是轉而看到江淼淼異常寬厚又堅挺的胸膛,華麗而滄桑的面孔,還有那理智又腹黑的眸子時。
她終於鼓起了勇氣,一把抓住了江淼淼的手:「不,哥哥,我只知道,從現在開始,我愛江淼淼,愛上了,就是一輩子的事,我無怨無悔,至於憶深……我會做出一個交待的,是愛是恨,都已經不重要了……」
陸子芽的話一席話,瞬間將江淼淼的眼眶打濕,他不敢相信,這個女人竟然當著他的面,做出了這樣轟轟烈烈的表白,只是……子芽,我決定帶你去義大利,不是為了跟你一生一世,而是為了證明,你是屬於我的,哪怕以後……
威爾白了白臉,一副請便的姿態,是去是留,全部都由陸子芽一個人決定。
陸子芽強拉著江淼淼走的那一刻,威廉在身後驚呆的面孔,始終沒有從這件事回過神來:「少東家,女人都是這麼善變嗎?一會兒愛這個,一會兒愛那個……」
威爾抱了抱頭,心底里縈繞的鼎聲轟鳴,他的腦海里,印刻著小時候父親追逐著中國女人的身影,那樣歡呼雀躍,那樣渾然天成,又是那樣轟轟烈烈,可惜父親最後娶的是他的媽媽,而不是那個後來已經死了的、可憐的中國女人:「也許妹妹對顧憶深的感情,只是依賴吧,強烈的依賴,女人在六年的感情空白里,對男人的愛已經漸漸蛻變成了一種依賴關係,無關乎那個人是誰,也無關乎他的長相究竟是不是和從前一樣。」
就像當初陸子芽為了給肚子里的孩子找個父親時一樣,委屈自己嫁給夏乾生,強迫自己依賴夏乾生。
可惜不湊巧,顧憶深回國了,頂替了七年前在她命中出現的那個男人——顧奕生,顧奕生和顧憶深長得像,名字讀音也很像……
呵,很難不會舊情復燃啊。
不過……也許妹妹真的是愛上了江淼淼吧。
只是,妹妹,如果你的愛情依舊是那樣曇花一現的話,你和你的母親,真的活得太可憐了……
威爾的話說完后,就讓威廉安排接見顧奕珩談生意、合作的事,陸子芽跟著江淼淼走了,而且還是顧奕珩把她扔在墨提斯的。
作為妹妹的守護神,他必須做好隨時隨地保護妹妹的準備,先拖延顧奕珩一段時間。
威爾上了車,卻是一眼看見遠處的妹妹還有她的男人,看了一會兒,便讓威廉開車去了顧家。
陸子芽原本是拉著江淼淼走的,但是走到後來,被江淼淼一陣反轉撲倒在了電梯門口。
江淼淼捏住女人的下巴,女人的臉色如同倉惶失措的小白兔一樣,那樣急切地躲避著自己的目光,陸子芽有些扭捏地說道:「淼淼……不要了,我、我們回去好不好……」
江淼淼順勢吻住她的唇,低低壞笑:「不要什麼?」
「我、我要回去。」陸子芽的大腦一片空白,這裡可是墨提斯酒店的一樓大廳啊,這樣亂來真的好嗎?
江淼淼假裝聽不見地搖了搖頭,眼眶中的迷霧蒸騰著、沸騰著,眼眸如華麗劍鋒印刻出了劍穗的紅色,但是它似饕餮,饑渴得不知道眼前的獵物究竟有多麼美好,只想要一口吞噬掉她,然後再也不讓她出來,再也不讓她受傷。
陸子芽以為自己躲開了江淼淼的手掌心,扭扭捏捏地向前跑著,江淼淼一路在後面默默地看著前面依舊毫無防備、永遠都將會被蒙在鼓裡的傻女人,一瞬間流出了眼淚。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愛上陸子芽,如果上天讓他早認識陸子芽十年,是不是就不會單戀喬羽淑、白白耗費這麼多年的光陰了?
陸子芽鑽進車裡,縮成了一團,對啊,江淼淼笑了笑,她竟然不笨,竟然還能找到他的車,然後在電梯門口從他胸膛口袋裡隨手摸走了他的車鑰匙。
江淼淼也不生氣,也許剛才他也失神落陷了吧,所以也和她一樣毫無防備之心。
江淼淼上了車,回過頭望著女人,女人瑟縮著留下一句:「淼淼,我的孩子呢?」
但是江淼淼也不準備開車了:「你剛剛好像有話沒跟我說吧,說了我再告訴南哲的事。」
想打苦肉計,沒門,陸子芽,你還太嫩了點,別以為耍耍小性子,服服軟,我就……真的什麼都依你了。
陸子芽這時候才想起來,可惡,竟然被剛才的強吻給沖昏了頭,什麼都給忘了。
陸子芽從巨大的男人的西裝里探出腦袋,又趁機勾住男人的手臂,抬眸瞪著江淼淼:「我覺得你聽了,也許會失望,但……這是我必須要面對的問題,我在那個包廂房間里想了很久,痛苦到我想要放棄這一切,放棄所有的人,帶著南哲遠走高飛。」
「你說吧,不管是什麼,我都會站在你的身後支持你、保護你!」江淼淼語重心長地哀求她說。
陸子芽許久地垂了垂眸,面無表情地看了看他:「不會的,你怎麼可能在聽到我說南哲其實是憶深的親生骨肉后還站在我的身邊呢?」
什麼?
江淼淼臉色突變,緊緊抓著女人的手不變:「怎麼可能是憶深的,憶深怎麼可能在拉斯維加斯對你做這種事?」
陸子芽拿出顧奕珩給的檢驗報告,他說的每句話都真實無疑。
那天他的確用的是顧憶深的血液和頭髮化驗,並且瞞天過海地進行,周曦月那天說的話只是被顧奕珩蒙在鼓裡、被他的障眼法騙了而已。
江淼淼接過一看,臉色慘白到墮入無邊地獄的荒野中:「那你準備怎麼辦?既然已經證明了南哲是憶深的骨肉,可是你剛剛卻對我表明心意。」
陸子芽不帶一絲表情地擰了擰眉:「等我們倆找到憶深,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那天的事,不管是怎麼發生的,我愛的那個人都只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