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我們很像

  騰凰小區的酒會開始那天,瑞藝派了許多的媒體人到訪,顧奕珩和陸子芽也會出席,因為大家勝券在握,陸子芽提前做了許多的功課。


  會議上的談判如火如荼,陸子芽也沒想到趙哲天和高暉也會出現在這三年一度的盛會上。


  在場的人,一半以上都是顧氏的敵人,是在顧憶深死後倒戈相向的一部分人,在這之前,都被夏乾生慫恿而加入了宋氏。


  夏乾生這次再見到陸子芽時,態度強硬,絲毫沒有受到上次羞辱一事的影響,實際上,陸子芽聽說他花了天價去找那些媒體封殺那些照片,還有涉事的人。


  收效一開始不錯,但是江淼淼也不是吃素的,備份和逼真的合成技術,又再次讓夏乾生的形象跌入谷底,這次他能來,該是頂著多大的心理自尊來的!

  陸子芽在會上據理力爭,絲毫不遜色於在坐各位的能力,還是讓人無法信服她,尤其是蕭厲冬,被調查到他和喬羽淑的不軌之行后,心裡更加憎恨,他說:「陸小姐之前是顧憶深的夫人,又和顧二公子成婚,目的性的確不簡單,如果單純說你是為了顧家,這似乎不太可信,你覺得以顧氏目前的情況,還有能力和我、還有蒙總對抗嗎?」


  「既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那我也有話直說了,蕭總和蒙總之前也是我丈夫的盟友,甚至和穆林墩也結成同盟,現在應該和我先生友好合作才對,共助顧氏恢復往日生機,而不是跟顧家對著干,今日媒體也在這兒,就算讓大家評評理,我也覺得三位做得過頭了。」陸子芽毫不避諱的直言道。


  顧奕珩從頭到尾的沉默,皆由陸子芽一個人做出回應,最後的事情發展根本沒有往歐雅尼的案子上去,而且圍繞各自的新仇舊恨。


  他說他的不是,他排擠他的過去,這是一個互揭開傷疤的媒體會,陸子芽倒是不怎麼在意,往年的會,除了酒局,就是和辯論掛上了鉤,也不怕沒有理由說服他們,只怕他們刻意的去提她和顧憶深的往事。


  這些是最要不得的,不過,如今也無所謂了。


  陸子芽一笑帶過,在蒙晉朗面前站定:「如果蒙先生還想聽到更多關於蕭總和喬小姐的深夜小故事,我不妨可以多和您說說,就拿最近這幾天吧,聽說喬羽淑小姐她……」


  「陸子芽,那你呢?難保你沒有背著顧總在晚上和夏總私會吧,據說夏總他可是提過要娶你的事,而且你們二人認識幾十年,這交情哪裡是我和喬小姐能比的,我再怎麼說,也只是作為經紀人和粉絲的身份出現在羽淑小姐的面前。」蕭厲冬滿臉心虛的解釋,竟讓在坐的媒體,沒有一個人是相信的。


  至少有一件事,蕭厲冬明顯是撒謊了。


  蒙晉朗念在陸子芽幫過他多次調查的份上,沒有多說話,也沒有倒戈相向,只是抽煙和靜坐,這讓顧奕珩頭疼大了,這兩個人曾經是帝斯卡的最佳合作夥伴,現在一個變成了顧氏,一個變成了蒙氏的掌門人,互相之間利益關係在,沒有過多的交談。


  「夏總。」當她看到夏乾生想打斷時,又刻意麵向了夏乾生,態度未知未明,讓人琢磨不透,「你難道也想繼續和大家玩互揭傷疤的遊戲嗎?我的身份,並不僅僅局限在顧氏的總裁夫人上,相信你也清楚。」


  她沒有很客氣的口吻,已經讓夏乾生勃然大怒了,一手拍在桌子上。


  既然互相僵持不下,那就只有用實力來證明這一切,現在大家的實力都相當,陸子芽表態開出了合理的價錢和方案,其他人也都有各自的提案,票選的表決權在各個財團之間的底層員工投起,人數都是等量的。


  夏乾生贏了一局,可顧氏出了最大的投資金額,而蒙晉朗竟保留意見,最後在斗的就是顧奕珩和夏乾生兩個人。


  他們誰贏了,陸子芽都不關心,因為歐雅尼本就是只是個揭露會,這可是夏乾生自找的,瑞藝會不會報道出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離開騰凰酒店后,顧奕珩在外面等她陸子芽沒有上車,後面反而是遇到了夏乾生,他的動作倒是快,一把將人拖到了最後,還是被蒙晉朗所救,陸子芽的高跟鞋倒地,身子往後倒在了蒙晉朗手裡。


  「蒙先生,難不成你也看上了陸子芽嗎?你可是有老婆孩子了。」


  「我倒是忘了,你也有老婆孩子吧。」蒙晉朗叼了根煙,非常不以為意的抽著。


  「她們不是,孽種我不會承認。」夏乾生雷霆大怒。


  「是嗎?」蒙晉朗邪魅的眸子彷彿攝魂之力,讓人打從心底里覺得悸動又不舒服,「你好歹也是占著宋延和宋添融留下的資源,不是靠自己一手往上爬,這種靠人裙帶的能力,還不如靠自己的雙手。」


  夏乾生心中大怒,吃了悶虧,又被羞辱,冷哼哼的白了白眼,就離開了現場。


  瑞藝也隨之離開。


  陸子芽在耳邊一邊的告誡顧奕珩,故意強調可以通過收購宋氏,得到某些專利技術的情況下,進行整改,這個計劃設定了好長的一段時間,準備的代價也夠大,就是為了挫挫瑞藝的銳氣。


  說完之後,顧奕珩也沒有多餘的反應,只是帶她去了墨提斯,隨後又是每一個顧憶深可能出現的地方。


  繞了一整圈,陸子芽心裡隱隱不安,顧奕珩平常不會這樣,為什麼突然帶她去找顧憶深,難道發現了什麼?

  還是知道顧憶深的消息了。


  「有什麼話不妨直說,當初的消息可是你自己散布的,這麼拐彎抹角帶我來這兒,想試探我什麼?」陸子芽極為沒好臉色的看著他。


  他的長指捏著她的下巴,捏的越來越緊,下巴痛得快要掉下來:「別以為我不知道過年那天晚上你見了顧憶深。」


  「他不是被韓慕天抓走了嗎?」陸子芽偏過臉冷笑,噁心至極的感覺從胃液翻滾灼燒:「現在反過來懷疑我,顧奕珩,我們不過是契約夫妻而已,你有你的自由,我有我的人生,你又何必執著在此,你和那些女人苟且之事做的還少嗎!」


  顧奕珩怒笑,想起程曼徽之前好像跟她說過自己的事,也就沒有那麼生氣了,這個女人她不想碰,只是不想碰顧憶深碰過的二手貨,不過,留著,卻能給他臉上足夠的面子。


  漂亮又帶得出手,比陸小婧等等的貨色,可算是好得太多了。


  回了顧家,陸子芽被扔在地上,顧奕珩放下話,必定把歐雅尼的案子爭取過來,事實上,她不在的時候,顧奕珩成功做到了,接下來,顧奕珩不會手下留情,強勢收購宋氏的計劃,在商鋒可是熱鬧了好長一段時間。


  大家等著看好戲。


  陸子芽就去老宅探望程曼徽,如今在顧家,唯一能說得上話的,也就是程曼徽了,顧晴蘭、孫堯常年出外執行任務、例行調查工作,和她關係深的,也沒幾個。


  程曼徽的病不見好轉,已經被顧芬芳下了死亡令,最後的這幾天,程曼徽也是誰都不見,但唯獨卻想見陸子芽。


  湯藥喝了,臉色白了,嘔吐的頻率多了,顧奕珩從不過來探望,冷漠得很,顧家的親戚也不被允許進入新宅。


  有時候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漸漸的,她的死活,完全就沒有人再管了。


  陸子芽很慶幸當初顧憶深對她的這份心雖然身份是假的,可是力所能及的事,顧憶深都做到了,所以現在反而覺得顧家任何人都不配繼承顧氏集團,因為這樣不團結、和諧,處處充滿冷漠和暗鬥的家族,不可能走到最後。


  程曼徽也是這麼跟她說的,像是早就看破了一切:「陸子芽,這些年我在新宅,很多事都看得明白,你實話告訴我,你的目的究竟是不是和南哲獨吞整個顧氏集團,把奕珩排擠出去,最後你們也會義無反顧這麼做?」


  「婆婆,你怎麼會這麼想呢?」陸子芽面無表情的盯著她許久,如果這句話是出於試探,程曼徽和顧奕珩就是一個鼻孔出氣。


  如果是將死之人的真心話,那程曼徽的確是可憐之人。


  無論是哪種,陸子芽都不相信。


  程曼徽這時連咳嗽都沒有力氣了,咳得很痛苦,肺部特別的刺痛,又有點發悶,她抓著被褥,眼中只是盯著天花板:「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說,我們很像嗎?」


  「我怎麼可能會像你?你指的什麼?可否明說?」陸子芽狐疑的問。


  「我和大川結婚以前,就已經認識了盛之垣的父親,當初要不是羽淑的爸爸幫了我,現在那個孩子估計也活不了。」程曼徽虛弱地說道:「大川死前,告訴我,如果我想讓自己的兒子繼承顧氏集團,從此以後,不能再出老宅一步。」


  「那個時候,我很愛我的兒子奕生,我把他當成心裡最寶貝的孩子,為了他的未來,我不能和他見面,不能表達母愛,在他很小的時候,就不得不和他斷絕來往,讓他獨自一個人承受那些痛苦,可是最後他還是死了……」


  「你也知道,最後繼承家業的人,變成了顧憶深,我有時候不甘心,在知道你和顧憶深在一塊兒后,重新出山,千方百計的阻止你們兩個。」


  「陸子芽,你現在覺得自己快樂嗎?」程曼徽緩緩的看著她,眼睛睜得不大,也沒有神,昏迷疲憊的樣子,總覺得很快要步入黃泉似的,有些駭人:「我兒子奕生,還有那個顧憶深,都被韓慕天殺了,你又嫁給了奕珩,這輩子你註定了是我們顧家的媳婦,你沒有想過要為他們報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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