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張 對話
東流逝水,葉落紛紛,孤影沐清輝,斜倚舊事回眸痴,荏苒的時光就這樣悄悄地,慢慢地消逝了。
往事如煙,抖落一地的風塵,在這六年的悠悠歲月中,如同手中緊抓的沙子,無聲無息的流失。
幻島
古樹落葉幾乎凋盡散落,蒼老而繁密的枝幹勁健地延展著,一隻只細小手掌般伸向天空,樹梢間偶有黏附的葉子漸染得枯紅,一眉太陽依舊淡淡地高掛著,晨曦的白光卻已在天邊湧起了細長的一線,就像是翻騰過海面的白鯨背脊。
空寂遊盪的山谷中傳來陣陣刀槍劍鳴,如同座椅上撒落的陣陣玉珠,此起彼伏,又如金屬鐵器擊打的聲音富有節奏韻律。
凝雪和子羽在此進行日常的切磋,六年時光悠悠而過,歲月的痕迹讓幾人變得更加成熟,如同陳年的枯藤老樹一般,滄桑。
凝雪明眸皓齒,相貌不凡,一身寬大的白色衣袍隨風飄飄,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六年歲月讓他變得更加成熟,身體也比原來大了一些。
子羽還是原來的樣子,彷彿歲月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迹,一頭白色短髮,面容剛毅,看不見一絲的笑容,整個人像一個凌厲出鞘的寶劍,含蓄待發。
伴隨著刀劍之間的來回交錯,兵乓作響,四周狼藉不堪,遍地殘骸,零落飄散的樹葉,在劍氣的我下化為點點灰塵流落地間,枯木上的幾隻鳥兒凄厲鳴叫,彷彿在訴說著這一場戰鬥的猛烈。
凝雪緩緩停手,長呼一口氣,手中黑刀逐漸消散於空氣之中,臉上帶著這一場戰鬥的灰塵與汗漬,看起來頗有一番獨特的魅力。
見此,子羽也不再說話,手中的金色長劍輕輕消散,寬大的長袍風吹的獵獵作響,一副極具力量的肌肉給人以視覺上的震撼。
這本來就不是什麼生死大戰,僅僅只是兩個人學術上的切磋,點到為止。
「子羽,你的進步真的很大。」凝雪微微一笑,話語之中帶著敬佩。
「過獎。」子羽輕描淡寫的說道,還如六年前那般高冷。
凝雪知道,在和子羽接觸了這六年時光里,子羽高冷只是表象,真正的他還是很願意與人交流的。
微風浮落葉,掀起陣陣婆娑,山崖瀑布飛碩氣勢如虹,擊打在青石,化為細小雨滴,落起點點漣漪,似水墨國畫中秀麗山河。
這時,一個頭戴冪籬,白紗垂幕的姿影如微風拂雲般飄飄走入谷中,女子劍裳如雪,腰配白玉,絕世的容顏隔著婆娑白紗只可隱約一瞥,而那窈窕柔妙的身影更似纖月入夜,幻美出塵。
只是這種美似蒙著一層世外的鐘靈仙氣,明明近在眼前,卻又覺得只像是在觀摩一個水中月般的幻影。
該人正是風仙兒,六年青蔥歲月,每個人都發生著巨大的變化,如同一個生機勃發的綠草,逐漸生長為參天古木的大樹,肌膚如雪,仙姿飄渺。
看到來人是風仙兒,凝雪本無表情的臉上展現出一絲笑意,聲音清和,柔道:「要說實力,我這小徒弟提升的實力比我們倆可要快多了。」
子羽微微頷首,目光平靜沒有回答,彷彿同意凝雪的話。
在這六年時光里,不知道何原因,風仙兒的實力提升極其的快,不存在任何天地隔閡,在凝雪和子羽的兩重教導下,如同直衝雲霄的利劍,迅疾猛烈。
「師父!」風仙兒身姿曼妙,邁起小步,緩緩走到凝雪身邊,淺淺一笑,如同櫻花樹上綻放著絢麗多姿的櫻花,美麗高貴。
看著凝雪熟悉的臉,回想起這些年的點點滴滴,似水流年,美好回憶,六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
此刻的風仙兒美眸含羞,眼神清冽,淺淺笑道:「師父,長的越來越好看了呢。」
凝雪聽著這個小丫頭不知分寸的話,微微皺眉,假裝生氣道:「好你個小丫頭,連你師父我都調戲,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隨後微微抬起手,佯裝做事向前打去,但是看到風仙兒站在自己身邊,一動不動,容顏清秀剛毅,彷彿真的要讓自己打,見此,凝雪心中無奈,憐惜的收回了手。
他捨不得打他的小徒弟。
隨著這個小丫頭實力越來越強大,自己的話已經不太中用了,這個小丫頭愈發膨脹,做事隨心所欲,這個六年中,他已經不知道被這小丫頭調戲多少次,也不知道她跟誰學的,爐火純青,凝雪記得自己也沒有教她啊。
「下次再教訓你。」
「今天就走了吧?」這時,子羽眼神一凝,神色未變,彷彿受不了凝雪和風仙兒之間打情罵俏的事情,開口出聲道。
聽到子羽的話,風仙兒眼神一亮,清澈透明的蒙子如同冰泉一般干冽,能夠看破世間的一切塵埃污垢。
風仙兒彷彿想起了什麼,把目光看向凝雪,美眸中流露著期待。
凝雪直接無視了風仙兒投過來的那處處可憐,滿懷期待的眼神,微微頷首,表示同意子羽的意見,道:「不錯,該走了。」
「終於可以走了。」聽到師父的話,風仙兒莞爾一笑,笑容傾城,如同夜晚當中的皎皎曦月,不染凡塵,高貴無暇。
……
幻島,無名的小山谷外,周圍長滿了色彩斑斕的花異草。
溫暖的風輕輕拂過,給人一種極度舒爽的感覺。
「你們有什麼事情?」
凝雪仔細打量眼前這六個造型異,氣息卻是強大不已的怪人,在他的心中,微微有一個不太好的念想滋生。
子羽和風仙兒並列在凝雪的左右,見這長相奇怪,相貌平平的六個大漢,神色疑惑,不知道這究竟是何物種。
「果真是仙靈之體!」
為首的大漢看向風仙兒的眼神中流露出震驚的神色,他沒想到在幻島,居然會有這種體質的存在。
之前不怒尊者外出迅游遠遠看見過凝雪幾個人,特意回來對他幾個兄弟說,有仙靈之體的存在,當時他們幾個並沒有在意,完全不相信,但今日一見,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