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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委曲求全

  長安的天空,難得的呈現出一種透明的琉璃色,冬日的暖陽,給肅穆的王府平添了幾分暖意,陽光下,彷彿能看見細微的塵埃在飛舞。


  雖然離王府的主人八年未曾回來,但是庭院之中松柏如舊,雕欄玉砌,自是少不了細心呵護。


  離王府中的湖心亭,兩邊碧水環繞,僅僅用只容一人通過的石板小路與兩岸相連,宛若平靜水面上憑空一朵盛開的牡丹,可聽見流水聲聲,環境清雅。


  黑衣男子負手站在亭子中心,面容清俊,不知在看著什麼亦或者只是發獃。


  紅衣男子從遠處漫步走來,的時候看見的便就是這樣一幅場景,感慨道:「你這離開長安八年,可是這離王府和我記憶中的依舊無二,看來這些年你不在還有人時時照拂此處啊。」


  男子的相貌異常出色,薄唇總是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給人一種漫不經心的感覺。


  陽光下瀲灧的水面,在他的眼中折射出一種絢爛的顏色,李麗麗淡淡道:「景物依舊,只是世事更迭。」


  紅衣男子沒說話,那一雙比之女子還要嫵媚瀲灧的眼微微的眯了眯,還未說話卻見李離問道:「懷言的傷如何了?」


  提到正事,男子漫不經心的模樣終於收了收道:「雖然他中了雙煞掌,但是我用黑檀為他續命,如今送到了田一那裡,有你九爺的話放在那裡田一怎敢不盡心!」


  打傷許懷言之人的雙煞掌幾乎已經練到了第八層,若不是許懷言內力深厚,若不是李離及時救出了許懷言,不然就算是江湖上人稱妙雪迴風的他也回天乏術!


  而更為諷刺的是,被誣陷通敵南夷皇室的許懷言,所中的雙煞掌分明是南夷皇室之人才能練的功夫,十分陰險歹毒。許懷言通敵叛國,分明是有人故意誣陷,目的是為了對付許懷言、還是為了徐州的兵權、亦或者是為了對付李離……


  他與李離是多年好友,自然不由得為其擔心,但是李離十分淡然,道:「定要田一在周蘅暉回長安之前將懷言救醒!」


  許懷言通敵南夷一案,證據確鑿,最主要的證據是周蘅暉手中還有許懷言通敵南夷的親筆書信和印章,縱然是他也查不出那一封封謀反的書信究竟是從何而來!


  一切的真相,只能等許懷言醒了才能查清楚。不然,若是徐州的兵權真的落在了周家的手中,那當年邊關將士的鮮血可就白流了!這也是他不得不回長安的原由。


  見李離沒說話,凌雪風還是有些不習慣。昔年的李離性格雖然清冷,但不至於這般淡漠疏離,八年前徐州那一場戰役,誰也不知道其歷經了什麼變成這般模樣?


  凌雪風有些不習慣這樣沉默的氣氛,便沒話找話的說道:「你讓我查的人已經查出來了。」


  果然,卻見李離波瀾無盡的眸子看向了凌雪風,原本他還想吊吊李離的胃口,被這樣的目光一打量,只好摸了摸鼻子,嘴角勾起了一抹異常的笑容,壓低聲音道:「那是顧家四小姐,顧家啊……」


  在查出煙雨樓中偶遇的女子身份之後,凌雪風終於知道為什麼生性清冷的李離,會對一個不曾相識的女子這般在意了!

  不過……看著李離清冷的薄唇微微的勾起了一抹笑容,凌雪風心中忽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他這樣笑,似乎很快就有人要倒霉了!

  此時的顧家,面對顧至遠的怒火,和臨氏的幸災樂禍,顧衣按捺著自己的脾氣,看著顧至遠一字一句問道:「父親,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


  「你還有臉問!」顧至遠怒不可遏,臨氏在一邊扮演好賢良的姨娘角色柔柔勸道:「國公爺有話好好說,別嚇著了四小姐。」


  顧至遠冷笑一聲道:「她膽大包天連離王的馬車都敢砸,還有什麼可怕的!」


  看著果然是為了昨日之事。


  先不說昨日是章蘭因胡鬧給她惹來的無妄之災,她並非是故意想接近李離。就算是她有心又如何?大祁民風開放,不說扔了把摺扇,就算是扔了香囊傳達情義又如何?


  偏偏顧至遠聽信臨氏一面之詞的挑撥,對她要打要罰!

  顧衣冷哼一聲,看了惺惺作態的臨氏一眼,奇道:「昨日不過是失手將摺扇掉在了王爺的馬車上,並非是女兒有意接近離王。不知姨娘是如何和父親說的,竟惹得父親生這般大的氣對女兒要打要罰的。」


  她超乎尋常的冷靜,三言兩語將自己撇的一乾二淨,反而將火引到臨氏的身上。


  臨氏怕顧至遠起疑心懷疑她是故意挑撥,是以連忙道:「四小姐恕罪,是妾身今日聽院子里的丫鬟閑聊說是昨日四小姐故意當街扔扇子到離王馬車上為的是接近離王,流言在這長安城中傳的沸沸揚揚的,妾身擔心有損四小姐名譽便跟國公爺提了一句,誰知道會讓國公爺誤會……」


  聲音怯怯的,十分無辜。


  顧衣卻是得理不饒人道:「哦?不知姨娘是從哪裡聽來的傳言。在這長安城中認識顧家四小姐的不過寥寥數人,怎麼知道那日在街上失手砸了離王的人是我呢?」


  經過顧衣的三言兩語,事情完全已經變質了——從原本顧至遠找顧衣興師問罪,倒成了顧衣質問起臨氏,倒讓她得不償失。


  臨氏沒想到,昔日寡言的顧衣怎麼變得這般的能言善辯了。殊不知當年顧衣在朝為官,異邦使臣來朝覲見,她以一人舌戰眾使臣而聞名於朝野上下,區區一個臨氏,又怎會是顧衣的對手。


  臨氏招架不住,眼圈微紅的看著顧致遠,彷彿在顧衣那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顧至遠終於發話了,冷然道:「顧衣,你這是做錯了事在質問你姨娘不成!」


  見顧至遠如此維護臨氏,顧衣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諷之意道:「女兒不敢。」


  見顧衣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顧至遠是又怒又恨,道:「身為女兒家性格這般桀驁不馴,傳出去有辱我們顧家門風!你在家中好好的反思幾個月,若無我的允許不許隨意出門!」


  不管顧衣是有意還是無意接近離王,他都要對顧衣小懲大誡一番。無論之前她在府中再如何胡鬧,他都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唯獨這件事情不行!


  皇上病弱,皇子年幼,離王回長安有奪儲之嫌,顧家女兒,絕不能卷進去,尤其是顧衣!無論她心中會如何的責怪他這個父親!

  見顧至遠這般專橫,顧衣自是不服氣,想與顧至遠再爭辯一二,一直在顧衣身邊的林嬤嬤悄悄的拉了拉顧衣的衣袖,顧衣將怒火壓了下來,冷冷道:「女兒謹遵父親教誨!」


  說著,頭也不回的直接拂袖而去,可見心中的怨懟有多深。父女二人之間的鴻溝,永遠也跨越不過去!臨氏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無聲笑意。


  見顧至遠氣的直發抖,臨氏將眼中的得色掩飾去,換上了一幅擔憂的模樣道:「國公爺何必與四小姐置氣呢,好好說,四小姐定會聽國公爺的。」


  顧至遠揉著額頭道:「這些年她若是能聽的進去一句半句勸何至於成了今日這般模樣。倒是你,今日讓你受委屈了。」


  「只要是為了四小姐和國公爺好,妾身不覺得委屈。」臨氏垂眸,掩飾了眼底的冰冷,一如既往的溫順道。


  顧至遠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全然不覺。


  端居中,顧衣神色平靜,不似在書房中那般怒火沖沖,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


  林嬤嬤為顧衣奉上茶水,欣然道:「小姐今日所為出乎老奴的意料。」


  縱然生氣,但是並未曾與顧國公爭鋒相對,讓父女之間的關係未再進一步惡化!

  顧衣勾起了一抹懶洋洋的笑容,道:「臨氏此舉,利用昨日之事打壓我是假挑撥我與顧至遠父女之間感情是真,我何必如了她的意呢。」


  她鮮少露面,長安城中認識她的人屈指可數,昨日之事雖然在長安城中傳的流言紛紛,外人又怎知道梨春園中的女子是她?又怎麼會那般快就傳到了臨氏的耳中呢?

  除了昨日同在街上遇見的顧南晴和顧雪之外,顧衣想不出會是別人將這個事情透露給臨氏。而擺明著,顧南晴將昨日之事透露到蓮院那邊,分明是想借刀殺人。


  若是心思浮躁的顧南月中計顧衣不會做他想,臨氏這般聰明一個人怎麼會甘心做了顧南晴的刀呢?

  能讓臨氏甘心這般做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這樣做能夠挑撥她與顧至遠父女關係!


  倚梅閣之事,打了臨氏的臉,她想找機會反扳回來。想明白這點,顧衣再氣也按捺了下去,她已非當年的顧衣,又怎會意氣用事。


  聽了顧衣的話之後,林嬤嬤嘆了口氣,半是欣慰半是心疼,這些時日小姐的轉變她是看在眼中的。她一面盼著小姐能夠與國公爺父女之間的關係不要鬧的這般僵,可是一面又心疼顧衣的委曲求全!

  主僕二人正說著話呢,外面墜兒小跑進來,磕磕巴巴的通報道:「小……小姐,離王府差人送東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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