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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心有掛礙

  見著章蘭因一臉獃滯的模樣,宋辭年的嘴角惡劣的笑容很快的隱去,做戲便要做全套,走上前去乘著章蘭因一時不備一把將她擁到懷中,那雙鳳眼深情款款的看著章蘭因,再次強調道:「小爺所心儀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章家的小姐!郡主現在該死心了吧!」


  李明珠看了宋辭年,又看了章蘭因,一臉不敢置通道:「宋辭年,你是騙本郡主的!你怎麼會放著本郡主不要,選擇一個不學無術身份低賤的商家女子!」


  不學無術和身份低賤正是章蘭因最忌諱的。章蘭因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瞬間炸毛,冷笑的對李明珠道:「這宋公子寧可看上不學無術身份低賤的民女也沒看上身份尊貴才貌雙全的明珠郡主呢,郡主回去難道不應該好好反省一下!」


  章蘭因是被李明珠氣糊塗了,順著宋辭年的意思用此話來膈應李明珠,雖然圖了一時的痛快,可是也無疑的默認了自己與宋辭年之間的關係。


  論伶牙俐齒,李明珠不是章蘭因對手。被氣極了想要打章蘭因,卻被宋辭年眼疾手快的攔了下來。


  此時的顧衣見著李明珠鬧騰的不像話,這宋辭年又將章蘭因推出來做擋箭牌了,生怕章蘭因吃虧,便開口道:「郡主今日的事情該到此為止了。雖然章家並非是皇親國戚,但也是先帝封的皇商,蘭因也並非是郡主隨意能折辱之人!」


  顧衣最是護短,雖然李明珠伸手要打章蘭因沒打成,落在顧衣的眼中,顧衣神色都已經冷了幾分道,自是有一番氣勢在。


  李離在一邊默不作聲的看著,眼前的小丫頭一臉凜然,跟之前被他鉗制的樣子似乎是截然不同的人,倒是讓他更加感興趣了呢……


  宋辭年攔下,又被顧衣冷冷的警告,而一邊的李離與許懷言站在那裡,雖然沒有任何的動作但是自有一番氣勢在。


  對方人多勢眾,顯然她再鬧下去吃虧的是她,還不得是平白的自己尋了難堪!

  李明珠一臉不甘,還是李明珠身邊的丫鬟機靈小聲跟李明珠道:「郡主,我們先回去吧,今日郡主受了委屈,跟世子和王妃說讓世子和王妃為郡主討回來!」


  被那小丫鬟拉著,李明珠的說道:「宋辭年,本郡主與你沒完!」


  雖然這話是跟宋辭年說的,但是目光看向的卻是章蘭因和顧衣,顧衣不由得摸了摸鼻子,看來李明珠是將她和章蘭因一起記恨上了。


  等著李明珠走之後,宋辭年摸了摸鼻子道:「可算是送走了這個災星……」


  還不等他鬆了口氣,卻感覺到一股凜然的殺意回頭一看,便見是章蘭因舉了個花瓶朝他砸來,宋辭年連忙躲。


  那花瓶擦著他的額角過了碎在了宋辭年身後的柱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宋辭年倒抽了口涼氣,捂著額頭道:「小爺可是靠著這張臉吃飯的,你這個瘋女人……」


  章蘭因冷笑,隨手又拎了茶壺道:「呵宋辭年,敢拉姑奶奶做擋箭牌,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


  顧衣見著裡面亂了不成樣子,默默的退了出來,李離眉頭皺了皺退出來對一邊想勸不敢勸的掌柜道:「這些砸碎的東西記下,賬單送到相府去。」


  與花容樓一樣,在這望江樓中宋辭年不過是掛牌的掌柜的,真正的主人是李離。


  等著裡面等砸的東西都砸完了,宋辭年才揉著被砸紅的額角,嘴角淤青了一片,不見昔日風度翩翩的模樣一面憤憤道:「真是寧可得罪小人不能得罪女人。」


  顧衣本就不喜宋辭年紈絝的性子,見著宋辭年這般說,顧衣皮笑肉不笑道:「那宋公子可真是不幸,一下子便得罪了三個女人。」


  這宋辭年與李離一丘之貉,不是什麼好人!是以顧衣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顧衣將自己也列成了被宋辭年得罪之人一列,見著顧衣這般狐狸的笑容,與李離如出一轍,宋辭年覺得額頭更疼了……


  這一頓飯眾人什麼都沒吃,也沒心情再用了,顧衣冷著一張臉和章蘭因一起上了馬車回顧家,雖然對面的是李離許懷言都是身份尊貴之人,但是顧衣連聲招呼沒打。


  李離什麼都沒說,衛風看了看自己面無表情的主子再看看明顯在生悶氣的未來小王妃,有些轉不過彎,方才二人還那般好,怎麼轉眼就翻臉了!


  而章蘭因和宋辭年兩個人的梁子顯然是越結越深,兩個人互瞪了一眼,章蘭因上了馬車什麼話都沒說。


  眾人從望江樓中出來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候了,顧衣從被風吹動的車簾外不可避免的看見了李離身影,燈火將他的背影拉的很長很長,巍峨如山。


  很快的,李離上了王府的馬車消失在了熱鬧街道的盡頭。


  耳邊,章蘭因跟自己抱怨著今日的事情,莫不是以後再遇到宋辭年,絕對一定要找機會將今日的帳算回來,顧衣收回了視線不由得笑,章蘭因與宋辭年兩個人的怨算是就此結下了。


  不過,顧衣憂心道:「這李明珠本是心胸狹隘之人,她若是真的誤會你和宋辭年有什麼私情,你還需小心她日後報復呢。」


  章蘭因冷笑,道:「今日我由著姓宋的混蛋胡說,就是為了要打那李明珠的臉。我和她的梁子早就結下了,還怕她不成!」


  見著章蘭因一臉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顧衣苦笑,以後只能是她替她多留意點了。


  二人說話間,顧家已經到了,顧衣從角門悄悄的回去沒有驚動任何人,林嬤嬤早就遣了墜兒在門口等了。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你們去了這麼久可是出了什麼事情?」見著墜兒一臉擔心的模樣,顧衣笑了笑道:「沒有,只是回來的路上出了點意外,不過衣服倒是已經修補好了,明日赴宴便穿那件,也就不怕落人口舌了。」


  墜兒聽了衣服修補好的話一臉驚喜,展開一看卻見茶水燙皺的地方已經撫平了,而且那有茶漬的地方也綉上了只栩栩如生的鸞鳥,絲毫看不出有任何問題、


  遠書倒了杯茶給顧衣,這邊林嬤嬤聽說顧衣晚上還沒用,便跟墜兒張羅著去廚房弄些吃的給顧衣墊墊肚子去了。


  遠書看著那放在桌子上的衣服,有些憂心道:「小姐,明日真的要穿這件衣服去嗎?可是奴婢心裡到底還是擔心……」


  顧衣假裝不知道遠書擔心的是什麼,打趣遠書道:「明日我若穿不成這件衣服你們擔心,如今能穿了你們還是擔心,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遠書老實,沒見到顧衣嘴角含笑是顧衣的逗她呢,倒還真的皺眉思索出來。可是半天沒有萬全之策。


  畢竟衣服是衛王妃以道歉的名義送到府上的,若顧衣不穿,可就落的個心胸狹隘不知禮數的名聲;可是若穿的話,又會遇到未知的危險,倒真叫人難辦啊……


  見著遠書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淡淡的笑了道:「放心好了,你家小姐才不會傻到白白被人算計卻還不知道呢!」


  眼中絲毫沒有凝重之色,顯然是已經有了打算!


  折騰了一天,休息下來已經是兩更天了,遠書和墜兒都睡了,顧衣雖然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腦海里亂糟糟的。


  一下子想到的是在銅羅巷中,那被李離帶走的劉老頭到底跟李離有著什麼關聯,是與李離失蹤的八年有關係嗎?為什麼,劉老頭見到自己的時候,會是一臉驚訝的模樣,自己長的,究竟是像誰?

  閉上眼,腦海中浮現的又是今日自己一時氣急之下提到李離未婚妻,他那一臉殺意,恍若從地獄歸來!

  見過了他漫不經心,見過了他淡漠疏離的模樣,李離頭一次對她,面露那樣的殺意!可見她一時戲言,戳痛了李離某一處的柔軟,才這般的失態。


  李離與那女子究竟是有著什麼樣的過往?會在其死後八年依舊這般在意?莫非李離失蹤的八年,與那個女子有關?

  青色的簾幔下月色朦朧,腦海中閃過了太多的片段想了太多的事情,顧衣昏昏沉沉的,長安城朦朧的月色,如同那一年鄴山行宮下著大雪的鄴山,灰濛濛的看不見周圍,迴廊上點著的燈籠的模樣……


  那人,喝下了她親手捧著的毒酒,溫熱的鮮血噴在她的臉上、手上,滾燙滾燙的,她捧著酒杯的手在止不住的在顫抖。


  連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會在顫抖,心裏面沉甸甸的,似乎是鬆了口氣,又似乎是某一塊空缺了一塊。


  在他死後,顧衣反覆的無數個日夜都在做著同一場噩夢,夢中的鄴山風雪,迴廊長長沒有盡頭,天地間孤寂的只剩下她一個人。


  那一天,迴廊上點著的宮燈,朦朦朧朧,如同長安的月色一樣讓人看不真切。此後在長安城的月色,顧衣再也未曾見過有如關外那般皎潔!

  夜夜被噩夢驚醒,府里的人在私底下說她是殺孽太重,所以被怨氣纏身,她便命人四處請了術士到侍郎府、


  有術士,說她是因為心有掛礙,所以恐懼!

  心有掛礙,所以恐懼……那她牽挂的,又是什麼!

  顧衣從夢中驚醒,冷汗將後背濕透!

  前世今生窗外月色朦朧,從未更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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