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側妃之位
面對著顧雪懷疑的目光，顧衣含笑道：「我想知道，你究竟如何知道張氏她們設計算計我的事情的。」
顧雪可謂是膽大包天，竟然連李明淵都敢算計。但是在整個計謀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顧雪如何知道張氏的算計才李代桃僵在蓮院中成了好事。
那日之事看似是種種巧合，但是顧衣有一種直覺，幕後有一雙看不見的手推動著事情的發展！
見顧衣問，顧雪先是遲疑了片刻，似是在思量將那個人供出去值不值得。但是一想到側妃的位置對她的引誘力實在是太大……那個人，就只幫了她一次，她們之間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若是真的能夠得到側妃的位置，利大於弊……
不過是片刻的權衡利弊之後，顧雪終究做了決定，看著顧衣道：「告訴我的，是嫣姨娘……」
竟然是她……
不知想到什麼一般，顧衣原本含笑的神情瞬間的冷了下來，原本手中的茶杯幾乎被她捏碎了。
顧雪不知道顧衣的情緒變化為何這般大，但是卻緊追著顧衣道：「四姐姐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答應我的……」
「五妹妹放心好，我所答應之事，絕對不食言！」顧衣含笑說道，眉眼沉沉，誰也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麼！
顧衣喚來了侍衛親自將顧雪送到柴房中的，畢竟今日晚間她與顧雪達成的交易，不適合讓張氏知曉！
外面的風雨還在繼續，屋子裡一燈如豆，顧衣方才臉上帶著的盈盈笑意瞬間就冷了下去，喚來了值班的侍衛長道：「今日端居中有人來，為何今日當值的竟無一人發現。」
之所以會這般生氣，是因為她一向以為端居的守衛都是嚴密不透風的，所以才放心的將顧泓放在端居中。可是如今連個絲毫不會武功的顧雪潛入到端居都未曾察覺到，她還如何的相信他們能夠守護好端居中的安危呢。
顧衣冷著眉眼，頗有威懾人的效果。今日值班的侍衛長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人，他知道顧衣雖然現在性情溫和了許多，但是關係到顧泓安危，那一種不怒而威的威儀讓人不敢忽視。
見顧衣發問，值班的侍衛跪地請罪道：「是屬下的疏忽，晚間下雨，五小姐是從院子里的狗洞進來的，所以一時間沒查探到……」
顧衣想到顧雪身上沾染上的黃泥，心下倒是明了。小懲大誡了一番，讓那些侍衛加強巡視，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
「小姐，您真的決定幫助五小姐嗎？」晚間值夜的是遠書，墜兒已經睡了，見顧衣命人送走了顧雪，遠書忍不住上前說道：「五小姐這般忍辱負重到端居來，小小年紀便有這般心機不容人小覷，奴婢怕小姐真的參與到這件事情上來最終落得個出力不討好。」
以前顧家幾個女兒，顧家雙姝名聲在外，顧雪倒是個不聲不響的性子。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姑娘，與李明淵成了好事，瞞著張氏爬到了端居中來求救。
遠書跟在顧衣身邊這麼多年，知道自家小姐是外冷內熱的性子的。是以怕自家小姐一時心軟被顧雪三言兩語打動，插手這件事情反而中了顧雪的圈套！
顧衣看著遠書，微微一笑道：「放心，你何時見你家小姐吃過虧。」
見顧衣這般說，遠書默了默，倒也是，自家小姐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次日清晨，顧衣一早便就去顧至遠的兩儀堂請安，半路上正好遇到請安回來的顧南月。卻見顧南月眼圈微紅，顯然是哭過了。見了顧衣風光的模樣與她那般狼狽成了鮮明對比，惡狠狠道：「現在你得意了。」
顧衣嘴角帶著淡淡笑容，做不解狀態道：「三姐姐這是何意？」
見她這般，顧南月冷笑一聲道：「你裝什麼蒜，現在父親將母親禁足在院子中，連帶著都不待見我了，以後這顧家，可不就是你顧衣的天下了嗎！」
而且這次顧至遠氣的不輕，臨氏禁足在蓮院，顧南月搬到了隔壁之前顧泓住的荷院去了。就連顧南月也不知為何，明明平日里父親那般的疼愛母親，這次不過因為一個顧衣就將母親罰的那般重！
那日之事，長眼睛的人都看出來了是顧南月和臨氏兩個人聯手陷害顧衣的。后臨氏被禁足在蓮院中，她一人將事情攬了下來，顧南月誣陷房間中的人是她也被臨氏說成了顧南月因為慌亂之中所以口不擇言。只有臨氏一人受到了懲罰，對顧南月一點影響都沒有。
顧至遠念著與顧南月之間的父女之情才這般，可是顧南月到底是被顧至遠寵壞了。一想到之前顧至遠對她百依百順，對母親也是萬分信任從來都沒說過一句重話，家中大小事情都由母親負責，雖然她是庶女，但是在顧家身份卻和嫡女差不多的。
只是顧衣的出現，將一切都改變了！搶走了原本屬於她的光輝，連帶著父親的寵愛都分了一分給顧衣，就連母親數月的時間內因為顧衣的事情被父親罰了兩次禁足，這是之前都沒出現過的事情！
那日蓮院中，李明淵與顧雪春風一度，雖然現在還沒什麼動靜但是長安城中都傳遍了，雖然依照顧雪的身份做不了世子妃，但是卻能堪堪的做個妾室。
本來李明淵之前碰了顧雪她就已經是火冒三丈了，若是李明淵真的在娶妻之前先納了妾室她是萬分不願的。
她心中萬分焦急，衛王府那邊父親又看的嚴她根本不敢與衛王妃聯繫，是以根本就無法探出衛王府那邊口風如何！而她想與人商量，可是蓮院那邊父親派侍衛把守，她連母親的面都沒見到。
幾天都過去了，她也估摸著父親的氣消了，所以一早前來為母親求情。可是卻沒想到碰了一鼻子灰，恰好遇到了顧衣。
這幾日本就窩火著呢，見著顧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冷嘲熱諷了顧衣幾句，卻見顧衣臉上表情淡淡的，絲毫沒將她放在心上一般。
顧衣看著氣急敗壞的顧南月一眼，昔日里顧至遠對顧南月這個女兒可謂是十分寵愛，捨不得她受半分的委屈。
前世的時候，顧南月早就過了待嫁的年紀卻還在顧家未曾定下親事，外面流言紛紛，可是顧至遠還是護著顧南月的。後來，顧至遠不想與衛王府結親，可是到底疼愛顧南月，最終答應了親事。
如今見著顧南月眼圈紅紅的從兩儀堂出來，顯然顧至遠對顧南月說了重話，倒是少見呢……
這般想著，此時顧南月難得這般狼狽，若不落井下石一般可就不是她顧衣的性子了。
顧衣帶著淺淺的笑意道：「我道是三姐姐為了什麼事情惱我呢，原來是為了臨姨娘禁足的事情。三姐姐放心好了，上次臨姨娘禁足除夕過了不就被放出來了么，這樣的事情習慣就好，您又何必動這麼大的氣呢。」
顧衣態度囂張，說出的話無疑等於是火上澆油。顧南月說不過顧衣，惱羞成怒，狠狠叫道：「顧衣……」
一面說著，一面竟然想在兩儀堂門口動手。顧衣見顧南月神色不對，早就防備著了，比顧南月更快一步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嘴角的笑容不變，只是那笑意不答眼底，冰冷的神情，讓顧南月不由得想到那日在南園中顧衣拿著匕首抵著她的那一刻……
明明顧衣比她還要小一歲，為什麼臉上的表情會這般的駭然……
在她愣神的時候，顧衣湊近顧南月耳邊警告到：「比起你們對我所做的，這點報復又算的了什麼。顧南月，一切才剛開始呢……」
那陰冷的聲音，冰冷入骨，顧南月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顧衣抓著她的手腕，她力氣也不大，但是也不知怎麼回事生疼生疼的。
「四小姐，國公爺請你進去呢。」常束清冷的聲音在顧衣耳邊道，打斷了二人的爭執。
顧衣這才放開了顧南月的手，臉上又恢復了昔日的笑意，對顧南月道：「三姐姐放心好了，若是你擔心臨姨娘的話我定會在父親面前好好的為她求求情！」
溫暖的語氣，與方才警告她的人恍若是判若兩人。
常束對於姐妹兩個人起的爭執似乎沒有任何察覺一般，只是重複了一遍催促道：「四小姐，別讓國公爺等急了。」
顧衣的目光從顧南月身上移開，沒有再為難顧南月了，而是看向了常束。
平靜的目光下帶著一分譏誚的笑意。這常束來的不早不晚，卻偏偏是在顧南月落了下風的時候現身請她，說是顧至遠讓她進去，還不如說是為顧南月解圍……
顧衣跟在常束的身後進了兩儀堂，打量著他的背影，想到前世的時候，她將臨氏母女設計弄到天牢中，通風報信給顧至遠的也是常束呢……
常束身為顧至遠的侍衛，對顧至遠可以說是忠心耿耿，盡好了做為侍衛的本分。若是說他有什麼可疑的地方，那就是常束似乎對於臨氏和顧南月二人十分照拂，不太像是他清冷的性格……
若是前世她沒猜錯的話，常束，對臨氏並非是主僕情分那般簡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