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不識水性
「自然不是專程為了這件事情。」凌雪風緩緩說道，「不過是稍稍的提醒你一下，畢竟李明淵此人心思深沉，他要求娶顧南月也不知是什麼目的，你在顧家當心一些。」
雖然顧衣對凌雪風這個半路認的便宜師兄有些不習慣，但是凌雪風卻是真心的將顧衣當做師妹來的。
早之前，凌雪風就知道顧衣在顧家的處境如何，所以才開口提醒她。
顧衣聽了凌雪風的話，方才明白原來太后給李明淵指婚，中意的同是顧家的姑娘，卻不是顧南月，而是顧南晴。
因著老夫人和太后關係匪淺，時常出入宮中，是以太后對顧南晴映像更好一點。當她拒絕了李明淵的婚事之後，太后便想到了顧南晴。
只是，當著太后的面李明淵沒有同意娶顧南晴，而是求娶了顧南月。
凌雪風細心的提醒，眼中關切之意不似作假。讓顧衣不由得有些不自在，方才自己的猜度，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多謝師兄提醒。」顧衣誠懇的道謝道，「我會小心些的。」
凌雪風不說顧衣也會多加防備的，李明淵那人心思狹隘，自己那般的落了他的面子又連累他受懲罰，二人梁子已經結下。
不過，沒想到的是今世李明淵竟然這麼快和顧南月的親事定了下來。看來她重生之後，很多事情都偏離了原有的軌道發生轉變……
「師兄今日到顧家，是為了什麼事情？」顧衣問道。
凌雪風將茶杯放下，眼中有幾分憂心道：「你跟師叔學醫術學了多久？可會解毒？」
被凌雪風莫名問起這個顧衣臉上有幾分郝然，她雖然跟田一身後學了幾個月，但是不過都是背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真正的跟在他身後也沒學什麼。
至於解毒……她所用的毒藥，都是在田一那拿的現成的，不要說解毒了，制毒都不會。
見顧衣沒說話，凌雪風心中有些瞭然。他那師叔行事素來不靠譜，說是收徒，到底沒教些什麼真材實料的東西。
「師兄醫術高明，有什麼毒師兄不會解嗎？」顧衣有些奇怪的問道。
田一會的是害人的功夫，凌雪風學的是正經的救人的本事，顧衣沒想到凌雪風竟然會找到她了。
凌雪風苦笑了一聲，道：「師叔是用毒的奇才，所製作的毒藥也就只有他才能解，如今師叔不在，所以我問你碰碰運氣。」
莫非，是李離中毒了？顧衣心中暗自猜度道，能讓凌雪風這般在意的也就李離的安危了。
凌雪風是江湖人士，性格瀟洒不羈，顧衣有時候也很好奇為何他會甘願留在離王府聽從李離的差遣呢。
而且不只是凌雪風，顧衣知道李離有門客三千，門下多的是那些奇人異士，卻不知道李離究竟用什麼法子將他們搜羅在了一起聽命於自己。
見凌雪風沒說話，顧衣怕他因為是什麼秘密不好多做回答。畢竟李離回長安后暫且還沒跟李明淵他們撕破臉皮，多的是暗地裡鬥爭。
「師父在離開之前丟了不少的書籍毒經給我，若是知道什麼毒藥我在毒經上找找，看能不能找到解毒的法子。」雖然田一這個師傅行事起來不太靠譜，但是對她這個徒弟教起來並沒有藏私。
那些藥材書籍，都丟給了她看也不管什麼機密不機密的。
「美人醉你可曾聽說過？」凌雪風見顧衣這般說，便笑問她。
卻見說完之後，顧衣臉上的神情有幾分複雜，凌雪風不解問道：「怎麼了？」
顧衣有些忍不住的問道：「王爺，中了美人醉？」
雖然這個毒藥顧衣未曾聽說過，但是就單單論這名字，也無法與李離聯想到一起。
見著顧衣奇怪的神色，凌雪風先是愣了愣緊接著倒是想到什麼一般，不由得失笑道：「並非是李離中毒了。」
所謂美人醉，是一種類似於迷魂藥的葯，給人用過之後對方將會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無法蘇醒，若無解藥，將會一直如此。
而中了這個毒藥的人與李離現在經手的私開金礦的案件有關係，李離找不到田一，凌雪風又無法研製住解藥出來，是以便到顧家問顧衣試一試。
私開金礦……不知想到什麼，顧衣眉頭皺了皺問道：「與章家有關嗎？」
那日聽宋辭年與李離的對話，顧衣知道李明淵私開金礦想借章家的車隊出關外的，顧衣有些擔心是以才這般問。
凌雪風有些驚訝的看著顧衣，顯然顧衣是猜著了。
「章家是誰出事了？」顧衣已經好幾日未見到章蘭因了，因為賜婚的事情應該在長安城中傳的沸沸揚揚的，依照章蘭因的性格應該是早就忍不住了到顧家來問她，可是如今一點動靜都沒有。
顧衣有些懊惱，只顧著忙自己的事情沒有注意到章蘭因那邊。
顧衣的話問完，卻見凌雪風有些奇怪的看著自己，顧衣怕他誤會連忙解釋道：「章家姑娘是我手帕之交，章夫人曾有恩於我，所以……」
凌雪風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姑娘雖然看似淡漠實則是重情的，便道：「放心好了，並非是她們母女出事了。這其中緣由……」
「只是其中緣由，人，牽扯到方方面面，我也不方便透漏，若你想知道，可去問李離去。」
凌雪風一臉歉意的說道。
顧衣知道凌雪風的難處，也沒有再逼問他了。不過……如今短時間內在李離氣消之前她哪裡敢去見李離呢。
有些心虛，顧衣試探的問凌雪風道：「王爺，近日可好。」
那一日二人在水榭中談話，李離遣退了衛風和暗衛，所以他們並不知道水榭中發生的事情。不過……那湖水是王府引進來的後園活水，依照李離的本事應當是淹不死他的，是以顧衣在李離落水之後揚長而去，並未找人救他。
顧衣是心虛所以才問起李離的，但是凌雪風哪裡知道其中緣由，只當顧衣是關係他。
苦笑了一聲，凌雪風無奈道：「李離這幾日一直未曾上朝，病著呢。」
顧衣眼中微微有些錯愕，畢竟在她的印象中，李離是和生病兩個字絕對掛不上勾的。
「那日聽說王府來了刺客暗算李離，李離不慎落入水中了。」顧衣眉頭動了動，果然，依照李離那般愛面子，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跟手下說是被她一個弱女子暗算推到水中的……
「莫不是，王爺不識水性……」顧衣遲疑片刻，弱弱問道。
本以為，像李離那樣的人應該是沒有什麼不會的。
「正是。」因著李離如今和顧衣有婚約，所以凌雪風也不將顧衣當做外人，直接實情道：「李離不識水性，再加上當年曾被刺客暗算落水身上又舊傷，碰不得寒水。這件事情鮮少有人知曉，這次到王府的刺客當真是居心叵測，竟然在湖邊下手，連衛風都查不出刺客的蹤跡。如今王府的侍衛，又添了一半，勢必要將那刺客找出來！」
顧衣哪知道會這般，看著凌雪風溫和的面容，顧衣覺得心虛的很……心下暗自盤算，這段時間……至少一個月都不要去見李離招惹他了！
凌雪風狹長的眸子帶著幾分趣味落在顧衣身上。
王府守衛嚴密，怎麼可能會有刺客悄無聲息的潛入王府行刺呢。凌雪風對於李離的託詞是不信的。他有意的在顧衣面前提起到此事，看來……
是與顧衣有關呢。
凌雪風來本是為了解藥的事情，但是顧衣不過是半吊子，肯定不會研製解藥的。
只能將田一留給她的醫書好好的翻一遍，看能不能找到解毒的法子。
按理說，顧衣不是那般熱心腸的人，但是畢竟關係到章家，顧衣擔心連累到章蘭因母女二人，便應下查看此事。
將凌雪風送走之後，顧衣問吳陽道：「吳侍衛的傷怎麼樣？」
「大哥沒事，只是受了嚴重的內傷，年需要一段時間調理。大哥說在陳郡查到不少的線索，小姐可要去問問嗎？」吳陽道。
雖然之前巴不得吳明回來，但是現在顧衣知道臨氏的事情急不在一時。便笑了笑道：「此事先不急，讓吳明先休息吧。」
如今顧南月是世子妃，連帶著臨氏的地位也水漲船高起來，要動臨氏，肯定要好好的思量一番的。
吳陽見小姐如此體恤，心中自是萬分感激。緊接著似乎是想到什麼一般，說道：「小姐讓我盯著的青雲鎮那邊，又有了動靜。」
與章家有關！
「青雲鎮那邊如何了？」顧衣連忙問道。
「本來屬下已經探查到了章家家主所隱居的地方，但是就在三日前，那裡已經人去樓空，一個人都沒了。」吳陽沉聲道。
那裡多方勢力都在盯著，吳陽不敢靠前，卻未曾想到一個疏忽裡面盯著的人不見了。
「是他們自己走的還是有人……」顧衣原本不知道為何李明淵會盯著章家，但是聽了李離的話明了幾分。
顧衣怕，李明淵會借章之潤，威脅章夫人。
「屬下問過鄰里，聽說是那家老爺的夫人得了重病，大夫無法醫治。全家到了長安來……」吳明如是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