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齊聚一堂
清晨，顧衣一早便就讓人備好了馬車，準備再去章家。
眼見著顧衣又要出門，胖乎乎的小糰子有些不大高興，這些時日顧衣忙著章家的事情，一直沒什麼機會理的上他。
顧衣只得放棄了原本的行程留了下來，半上午的時候正安撫著不高興的糰子呢，老夫人身邊的鶯兒竟然親自來了端居，顧衣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不過是轉瞬間的事情，臉上帶了幾分笑意道：「請鶯兒姑姑來吧。」
前些時日，顧衣的身體不大好，稍微好了些便為章家的事情奔走著，說起來已經有些時日沒去給老夫人請安了。
鶯兒與畫眉同在老夫人身邊伺候，畫眉性格爽朗，這些年來對顧衣暗中照拂，與畫眉的性子不同，鶯兒是攀高踩低的性子。
前些年，府中臨氏得顧至遠信任寵愛，家中又是多以長房做主，是以鶯兒一直巴結著臨氏，對顧衣不假顏色。
但是如今的顧衣頂著離王未婚妻的名義，身份上自然是今非昔比，是以鶯兒如今到端居便就一改之前眼高於頂的樣子，進門便就殷勤的笑道：「四小姐，許些時日不見，身體可好些了？」
聽鶯兒這語氣，顧衣可沒忘記以前不受寵的時候到禧福堂給老夫人請安的時候，讓鶯兒通報一聲都愛理不理的樣子。
雖然心中這般想著，但是面上顧衣卻擺出了笑意道：「有勞姑姑關心了，身體早就已經大好了。」
一面命人給鶯兒上茶，畢竟是老夫人身邊的人。縱然心中再有芥蒂，表面上的功夫至少要做圓滑的。
見顧衣對她如此客氣，似乎是絲毫沒有介意之前她的所作所為，是以鶯兒一改來的路上的惴惴不安，畢竟她可是做了心理準備到這裡受顧衣的冷嘲熱諷的。
這四小姐倒是會做人，難怪連臨姨娘都比不上她，以前倒是小瞧了她了，鶯兒心中如此想著，見顧衣讓吃茶，便擺手道：「就不吃茶了，是老夫人命奴婢請四小姐去禧福堂。四小姐若是無事，便跟奴婢去吧。」
顧衣略微有些意外，這麼些年，老夫人可從未主動叫過哪個小輩到禧福堂去陪她呢，且見鶯兒的樣子，有些急。
「姑姑，可是祖母那邊有什麼事情嗎？」顧衣略微的想了想，問道。
鶯兒見著顧衣一臉遲疑的樣子，笑著道：「也怪奴婢沒說清楚，老夫人想著許久都沒見了四小姐，便命奴婢來叫四小姐到禧福堂一起說說話熱鬧熱鬧。」
顧衣卻是半信半疑，老夫人可不是那樣愛熱鬧的人。但是想著雖然鶯兒礙於她的身份在她面前獻殷勤，顧衣卻未曾想著從她口中聽一句實話的。
但是心中縱然有百般的疑惑，顧衣卻是不能不去的，轉而笑了笑：「許些時日沒給祖母請安，合該去看望祖母，倒是有勞姑姑跑一趟了。」
便帶了遠書準備同鶯兒一齊去禧福堂，留了墜兒在端居哄顧泓。
卻見小糰子，方才被顧衣快哄好了，眼見著顧衣要出去臉色又晴轉陰了。
倒是鶯兒見著顧泓一臉委屈要哭不哭的模樣，想了想便道：「要不四小姐也帶小公子一齊吧。說起來，老夫人也許久沒見小公子了。」
「不了。」顧衣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
一是因為想到之前帶顧泓前去禧福堂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一向乖巧的孩子忽然哭鬧起來；二是，因為那日曲園顧衣落水之事，雖然是太后所為針對她而來，但是顧衣不能排除，老夫人究竟在其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顧衣可沒忘記，老夫人與太后的關係不錯。如今顧家的形勢錯綜複雜，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就算老夫人看似只知吃齋念佛，不問顧家的事情，但是為了顧泓和她的安危，不得不防。
前些時日，老夫人命人送來的木雕小龍舟，顧衣讓人給收了起來。雖然她看不出什麼不妥的地方，但是準備等田一回了長安帶給他看看。
見著鶯兒有些愕然的樣子，顧衣也察覺到自己拒絕的太快，不妥。
便笑了笑解釋道：「前些時日泓兒受了驚嚇，好幾天晚上都沒睡好，大夫也說了要在家中靜養。」
顧衣這般一說，鶯兒蹙了蹙眉倒是也沒多想什麼了，便就笑道：「既是如此，那四小姐便就同奴婢一同去吧，不要讓老夫人久等了。」
鶯兒與畫眉一樣，同是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身份地位一樣，是以在暗地中少不得有些較量。顧衣與畫眉關係交好，也就註定了不可能拉攏鶯兒，是以眼見著鶯兒因為自己的身份轉變態度上也改變了不少，但是顧衣一路上卻沒想到費這個心思從鶯兒口中套話呢。
而鶯兒也是個乖覺的，顧衣不說話她也不好多話獻殷勤了。之前她不如畫眉那般聰明知道巴結四小姐，處處甩臉色給她看，如今後悔也是來不及了。可是誰又曾想到，不聲不響的四小姐竟然能夠將臨姨娘拉了下來，比過了大小姐和二小姐，成了離王妃呢。
她可是聽長房那邊的丫鬟說了，如今國公爺從四小姐出事之後，也不知為何對臨姨娘那邊就淡了下來。大約是因為四小姐的事情遷怒上了蓮院那邊……
一到禧福堂的門口，畫眉站在外面候著，顧衣見了是畫眉，對她微微的點了點頭。鶯兒看了畫眉一眼冷笑了一聲卻沒說什麼，進去通傳去了。
等著鶯兒進去了，顧衣上前了幾步，聽見裡面隱隱傳來了有人說話聲，很是熱鬧的樣子……
畫眉對顧衣努了努嘴道：「今日人都在呢。」
顧衣本是以為老夫人找她來是有話同她說的，卻沒想到人都在，有些意外挑了挑眉，「祖母，可說是有何事嗎？」
「這個老夫人沒說，不過這些時日四小姐這些時日都病了，有些事情大約不知道吧。」畫眉見著顧衣一臉茫然的樣子，低聲道。
顧衣有些不好意思，這些時日都忙著關注外面章家的事情，對顧家的事情倒是沒怎麼上心。
「臨姨娘這些時日不知為何，來禧福堂比之前勤快的多，老夫人也不像之前那般冷落她了。」說到這裡的時候，畫眉臉色有些鬱郁的。
以前同是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可是臨氏偏偏勾搭上了國公爺，在長房春風得意的很。不過以前老夫人不喜歡臨氏，臨氏的手伸的再長也伸不到禧福堂來，雖然不喜但是畫眉只當是眼不見為凈。
可是如今，老夫人年紀大了對以前的事情也不再那般耿耿於懷了，臨氏又是以前在老夫人服侍過的對老夫人的心思摸的很透徹，這些時日把老夫人哄的連帶著之前的芥蒂都淡了下去。
每次臨氏出入禧福堂，她還要侍茶伺候叫臨氏一聲「姨娘」，那一種膈應根本沒法跟別人說。
顧衣有些意外，老夫人與臨氏不和，前世的時候到老夫人死，臨氏雖然被扶正後依舊來往都很少。這一世，很多東西都發生了變化，包括，老夫人很臨氏之間的關係。
事情真的越來越有趣了……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嗎？」顧衣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復又問畫眉道。
沒想到這麼短時間顧家就發生了這麼多有趣的事情，看來還是得讓人多留意留意家中變化呢。
裡面鶯兒已經出來了，畫眉看了鶯兒一眼，便道：「旁的就沒什麼了，只是這些時日二夫人在為大小姐想看人家呢，今日二夫人也來了，在老夫人面前也少不得會提及此事。」
也是，如今她與顧南月兩個年紀小的親事都定下了，而且從身份上來說一個是離王、一個是衛王世子，身份上來說都不差，她那位二嬸肯定要替顧南晴多操勞操勞了。
只是，臨氏與張氏同樣看上的都是李明淵，張氏會將衛王世子妃的位置，拱手讓給他人？
這般想著，顧衣已經隨著鶯兒進去。今日這禧福堂中的熱鬧不比往常，大房二房的人都在，三房顧南瑜也來了跟老夫人說些什麼呢，見了顧衣來了撇了撇嘴，很是不高興的樣子。
而令顧衣意外的是，看見那坐在那裡穿著紫色衣服的女子，微微有些驚訝，她怎麼也在這裡？
嫣兒懷有身孕快五個月了，夏天的衣服單薄，雖然再怎麼纖瘦也顯懷了。頭三個月的時候張氏對嫣兒肚子里的那塊肉可謂是恨之入骨，用盡了手段都沒法除去，倒是將家中鬧的雞犬不寧的。
倒是顧南晴的親事出了問題之後，張氏那邊也沒心思對付嫣兒了，二房那倒是難得的安寧了些時日。
顧衣也聽說過了，嫣兒這些時日在院子里很少出門，張氏不招惹她她也不主動的去招惹張氏，倒是有無論怎麼樣要將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生下來之後再做打算的意思。
見顧衣看她，嫣兒對其眨了眨眼，落在別人的眼中，二人的關係似乎是很親密的樣子。倒是讓張氏咬碎了一口銀牙，可是卻只能生生的忍了下來！
顧衣見著嫣兒這樣，又看見表情各異的眾人，眉頭皺了皺，最終什麼都沒說，上先上前給老夫人請安。
眾人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顧衣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