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逆天而為
「獨孤策人稱鬼才，所留下的三件寶貝，自然非同一般。」
李離嫌棄凌雪風聒噪，為了耳根子清凈，只能順著凌雪風的意思喝了口茶，跟他說起了獨孤策，那樣一個驚艷亂世算盡天下的男子，為後世子孫留下的哪三件寶貝。
三件寶貝，一為玉璧，價值連城，若之後就算是大祁王朝歷經戰亂，但是獨孤家有這麼一大筆財富，再歷經亂世烽火，也能再次崛起。
但是獨孤家，因為能窺探天機，昔年獨孤策將獨孤家從隱世捲入到天下之爭中，便已經是違逆天意了。也正是因為如此，獨孤策在天下平定之後，被神熙帝封為並肩王，卻英年早逝。
而後世子孫，卻能永享世間富貴，位極人臣。但是卻因為種種原由，獨孤家不能為王，只能為臣。所謂君心難測，功高蓋主若是遇到一個心胸狹隘的主子，那麼對於整個家族來說可是滅頂之災。
「第二件寶物，就是獨孤策留給他們後世子孫的暗棋！」李離淡淡的說道。
昔年獨孤策年少時，行走於江湖，因為其為人仗義不少人都受過獨孤策的恩惠，是以後來獨孤策輔佐神熙帝，那些人仗義相助，看似是為了幫助神熙帝，實際卻是報答獨孤策的恩情。
而後，那些江湖中世家在神熙帝稱帝之後沒有拜相封侯，而是為皇家暗棋在暗中被皇家驅動，但實際上，李氏皇族不過是為獨孤家坐嫁裳而已，真正能夠驅使那些人的，是獨孤家！
如藥王谷、如章家。
聽到這裡的時候，凌雪風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道：「這……獨孤策也幸虧是英年早逝，這般的算計，若是再活幾年，你們李氏的江山豈不是要成了他的傀儡啊。」
李離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意，道：「只是可惜啊，獨孤家百年來就出了獨孤策這麼一個人才，獨孤策死之後子孫一代不如一代，最終獨孤策汲汲經營，卻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裳！」
一提到周家，凌雪風也片刻的沉默，道：「說起來，論算天機誰也比不過獨孤家；可是，算盡人心，誰也比不得周家人。」
說到這裡的時候，凌雪風的眼中有愧疚之意：「當年先祖，也是一時糊塗聽信了周家的話，以至於被周家為傀儡，控制了這麼些年……」
一想到那些往事，兩個人都有片刻的沉默沒說話。眼中有風雲翻湧。
「話說，這是獨孤策留給獨孤家的第二件寶貝。」沉默了許久之後，打破沉默的是凌雪風，卻見他開口問道：「那麼，第三件寶貝是什麼？」
「第三件寶貝……也在周家手中。這也是，為什麼這麼些年來，周家長盛不衰的最關鍵的東西。」
杯子中的茶水已經涼了，咽下去，有淡淡的苦澀。
「是什麼寶貝？」凌雪風看著李離臉色不大對勁，但又按捺不住好奇心問道。
「鳳脈！」李離眸色的眼眸中，浮現了一抹似是嘲諷譏誚的笑容，淡淡說道。
「世上應該沒有比周家人更為卑劣無恥的，他們蠱惑惠帝，對獨孤家起了殺心，滅了獨孤一族。將所有的東西佔為己有，就連獨孤策逆天而為，為獨孤家留下的鳳脈，也被周家奪取。」
宋辭年說了半天說的口乾舌燥，灌了半壺涼茶下去了都，顧衣卻是一臉淡淡愛信不信的模樣。
宋小爺的脾氣上來了，眉頭一挑道：「那你知道，為何周家出了那麼多皇后嗎！」
顧衣淡淡開口道：「不是因為李氏不過是周家傀儡，他們想娶誰還不是周家說了算。」
宋辭年一臉你十分無知的表情，道：「一碼歸一碼，這幾百年來，除了出了個獨孤皇后和武后之外，縱然周氏隻手遮天，可是做到這樣，難道僅僅是如此嗎？」
自獨孤家獲罪之後，百年來歷經這麼多朝代，只出了個出身微芥的武后，縱觀青史，確實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那是因為，當年獨孤家獲罪，在惠帝的打壓下四分五裂之後，周家趁亂奪了獨孤家的鳳脈。鳳脈，就註定著鳳命女子，皆是出自於周家！」宋辭年認真道。
聽起來有些天方夜譚，但是配合著宋辭年認真的表情還有周家奇怪的現象，顧衣半信半疑的問道：「但是，為何這一代鳳命女子，會出現在顧家，難不成是那些江湖術士騙人的？」
宋辭年按住了跳動的眉頭，再一次感慨女人還是笨一點好。
「凡事總要有例外，當年獨孤家之後不還是出了個武后么。天意這種東西，就算是獨孤策也難以算的准么。」宋辭年慢悠悠的說道，「鳳脈能推測出鳳命女子的下落，不然……你以為當年是誰斷言鳳命女子，出於顧家。」
「是，從周家傳出去的？」顧衣疑惑問道。
宋辭年沒有回答，喝了一口茶水，算是默認了這個說法了。
「說了這麼多，也就是說周家想要得到章家藏著的玉璧，而這塊玉璧只有當年帶玉璧出海的章之潤才知道；而李離，想要探查到當年發生在章家的事情。雙方各自有各自的目的，在這種情況下，想要保全章夫人和章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顧衣看了一眼宋辭年，沒有再糾結獨孤策究竟是真的能策天命還是個江湖神棍的問題了，她怕宋辭年再喋喋不休下去……
是以，十分明智的將二人原本已經跑偏了話題，努力的拉到了正軌上來。
一說到正經事，宋辭年也收起了方才的吊兒郎，無比認真道：「是啊，李離那人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只要與周家鬥起來，章家的安危與他並無太大關聯，他肯定不會放在心上的。我和李離是兄弟，章家的事情雖然我想幫忙但是若破壞了李離的計劃，他肯定會殺了我的。」
顧衣眼皮子跳了跳，看向宋辭年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幫忙，將章家的事情全部都推到我身上了？」
冷笑一聲，看著宋辭年道：「你都說了，周家勢力龐大，外有與衛王府結盟，宮中又有太后，若單單憑藉著我一人之力沒有李離幫忙，如何去救章夫人和章家！」
本來見宋辭年為章家事情奔波，看樣子對章蘭因真的上了心了，顧衣對其映像好容易好了幾分，但是聽他這般一說，當下就覺得，此人實在是太不靠譜了。
見顧衣快炸毛，宋辭年連忙說道：「此案由景侯主審，我協助景侯審理，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只是……若是插手這件事情，一個不當讓李離生氣了，他必定是要拆了我的。」
這件事情，不僅僅是與章家有關，更是與當年先帝有關！
李離是先帝親自教導，雖然在皇家，但是父子感情十分親厚。只是後來，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李離與先帝起了爭執，而後先帝立皇長子李晟也就是元樂帝為儲君。
雖然李離與元樂帝兄弟感情甚好，他也並無野心，但是當年他與先帝之間有心結在。此次章家的事情，可能涉及到先帝。一提到先帝，李離是要殺人的，為了以防萬一，宋辭年怎麼也要拉個墊背的！
「但是嘛……」，宋辭年摸著下巴，意味深長的看著顧衣道，「四小姐巾幗不讓鬚眉，李離的怒火，想必四小姐能阻攔的住的。」
畢竟，能夠給那給毫不客氣的潑李離一身茶水的人，這種勇氣可嘉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有的。
顧衣算是聽明白了，宋辭年這貨知道插手章家的事情一個不查很有可能會得罪李離，是以要拉個替罪羊，而這個替罪羊是她。
顧衣默了默，片刻之後開口道：「為了章家，就算是得罪李離也無妨。」
左右她和李離的梁子已經結下那麼多了，再多得罪李離一次也沒什麼。
「但是，我們該從哪方面著手去查章家這件事情呢？」說了這麼多，知道了章家的恩怨糾葛，但是顧衣還是一頭霧水。
宋辭年微微一笑，顯然他已經想好主意了：「很簡單，只要我們想辦法見到章夫人，在李離之前，查清楚當年先帝命章之潤出海那段時期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到時候，我們藉此讓李離幫忙，有李離在，從刑部天牢中撈個人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顯然，宋辭年早就已經想好了對策，就等著顧衣點頭答應呢。而這個對策，是要來威脅李離，難怪宋辭年會賣了那麼消息給她，不敢親自去做呢。
「先不說，如何讓章夫人說實話。就是如今，章夫人落在她的手中，我一個與案情絲毫不相干的人，去見她談何容易！」顧衣看了一眼宋辭年，淡淡問道。
宋辭年輕咳一聲，道：「這次主審的官員是景侯，而刑部，只是審訊的地點而已。只要景侯，能夠幫我們忙，那麼在審訊之前我們想辦法見章夫人一面，不是件難事。」
顧衣瞥了宋辭年一眼，道：「我可是聽說，景侯在朝中獨善其身，與誰都沒交情。」
讓景侯幫忙，談何容易。
宋辭年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看著顧衣道：「所以，這個也需要你幫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