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幸好有他
盛夏有不敢對賀子桀講的事情,同樣的,很多事情她也不敢對弟弟講。
當初她留學時發生的那些事情。
樁樁件件也不是隨便就能說出口的。
盛宸見姐姐又想敷衍過去,低聲嘶吼:「姐!」
「行吧。」盛夏為弟弟這一聲痛呼所妥協:「反正你也長大了,告訴你就告訴你吧。」
盛夏是在認識凌菲之後認識愛德華的,初次相遇,正是在酒吧。
那時候凌菲玩兒樂隊,天天帶著盛夏接受音樂的洗禮。
愛德華是另一個樂隊的主唱,天生擁有一副好嗓子。
幾個人很快相識,彼此成為了關係不錯的朋友。
有一次,盛夏結束了一個困難度很大的課題。
凌菲說要為她來之不易的輕鬆而慶祝,就約了一大幫子人在酒吧通宵狂歡。
有朋友,也有朋友的朋友。
所以那一晚,並非每個人都彼此相識。
盛夏經歷了長達半個月的嚴肅緊張,此刻得以放鬆,便玩的痛快。
酒杯交錯間,有人給她面前遞了一支煙。
盛夏喝酒,但是從來不抽煙。
她極其討厭煙味兒(這也就是為什麼賀子桀現在幾乎不抽煙,即便是抽,也絕不在盛夏面前的原因。)
於是她拒絕了。
給她遞煙的是一個長頭髮男子,齊肩的頭髮染的五顏六色。
盛夏從來沒見過他,想著可能是誰的朋友,便客氣的笑了笑。
回以笑容,男子很自然的在盛夏身邊點燃了煙。
煙味起,盛夏當即就蹙眉想要離開。
一呼一吸,她突然發現這股煙味竟不似煙草燃燒那般刺鼻,反而帶著淡雅的清香味。
剛好凌菲結束一場玩鬧湊了過來,攬著盛夏的肩膀又把剛剛站起的人給按倒在了座位上。
索性煙味不刺鼻,盛夏也就打消了躲閃的念頭。
聚會過半,盛夏困意連連。
轉目看凌菲,後者也是哈欠不止。
人群瘋狂盡歡,誰也沒有注意到兩個姑娘漸漸昏迷,失去了意識。
除了一個人,那就是愛德華。
他一路尾隨那個帶走盛夏的長發男子,終是在最危急的時刻將她救了出來!
盛宸俊臉慘白,無意識握拳:「他……要把你怎麼樣?」
「…總之是不太好的事情。」盛夏還是選擇一帶而過,她抬手摸摸弟弟的頭:「總之,我一定要幫愛德華!」
……
賀子桀回來的時候,盛宸一個人獨自坐在外面。
周煬上前捏捏他的后脖子:「你發什麼呆呢?」
「姐夫。」
周煬驀然怔了怔,轉頭看著自家少爺。
賀子桀的手已經搭在了卧室的門把上,聞聲停下動作,側目以眼神詢問。
「你以後溫柔點。」盛宸用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說著無情無感的話:「別再讓她滿身是傷。」
周煬一口吐沫嗆在了喉嚨里,他慌神一把捂住少年的嘴!
賀子桀眼起深沉,若無底深淵。
手動門開,他消失在原地。
房內,盛夏已經二次睡著了。
微敞開的領口,破皮的齒痕赫然猙獰。
在床邊坐下,賀子桀將手掌貼在了那張粉琢玉砌的小臉上。
瓷娃娃一點點蘇醒,慢悠悠的睜開了眼。
「…你回來了。」盛夏困意未消,迷迷糊糊的伸著手:「抱。」
賀子桀俯身抱住她,嬌小的人兒順勢鑽進他懷中。
「還難受嗎。」
「…嗯。」盛夏的下巴點在賀子桀胸口:「渾身都疼。」
賀子桀輕揉著她的腰間,溫熱的雙唇愛憐的貼在她耳側:「以後不會了。」
盛夏環抱住他的腰,晃動側臉蹭著他的唇瓣:「這次是我太任性了,以後也不會了……」
賀子桀吮吻著她的耳垂,慢慢移到臉頰變成啄吻。
「愛德華……到底怎麼樣了。」盛夏軟軟癱在他懷中讓他吻著。
「死了。」
盛夏撇嘴,雙手捧住他的臉:「我已經認錯了,而且你也懲罰過我了!」
賀子桀犀利的目光射進盛夏眼中。
「理由。」
「他幫過我很大的忙!」盛夏不躲不閃的道:「而且他不能和朱莉分手是因為那個死女人抓著他的把柄!」
賀子桀哼聲冷笑:「我看到的,是那個女人要跟他分手。」
「這件事情有些複雜。」盛夏愁眉似鎖難開:「總之…」
「我再說一遍。」賀子桀聲如冷霜:「他死了。」
「好吧我解釋!」
盛夏推開面前的人,低頭揪著被子。
「愛德華沾了毒,朱莉是牽線的人。而提供這玩意兒的,就是朱莉的哥哥。」盛夏沉聲道:「愛德華此前為了滿足朱莉奢侈的物質欲,已經欠了不少債。他現在所有的收入來源,就是毒。如果朱莉一旦跟他分手,那他的貨源就斷了!」
簡明扼要的解釋,盛夏痛目道:「而且愛德華最初沾這玩意兒就是為了朱莉!是她誘惑愛德華說這東西來錢快!」
賀子桀無聲至此,冷漠開口:「你想怎麼幫他。」
「從根上先把隱患拔掉!」盛夏毫不猶豫道:「這事兒我不行,得靠你!」
賀子桀刀鋒般的薄唇緩緩拉開一個戲謔的弧度:「我憑什麼幫他。」
「如果沒有愛德華,幾年前的某個夜晚,我已經被賣到變態組織手裡了。」
低頭一聲呢喃,不輕不重。
卻像是巨石落水,濺起駭浪驚濤!
賀子桀的面容一瞬間幾次變色,最終停在了揮散不開的濃黑中。
「他救了我,這是恩。」盛夏聲若秋水般平靜:「他是我的朋友,這是義。」
盛夏抬目,苦笑撕心。
「我必須幫他,可他遇到的麻煩是我一個人解決不了的。」她伸手環抱住賀子桀,額頭抵著他的胸口悶聲道:「老公,沒有他,我可能根本就遇不到你,所以請你幫他……好嗎……」
原本只是一場教訓渣女的戲碼,卻沒想到引出了如此嚴重的問題!
如果可以,盛夏真的不想讓賀子桀參與其中。
可世界之大,總有她心有餘而力不足的事情。
「我幫他可以。」
賀子桀兩指鉗起懷中人的下巴,他猙獰而恐怖的目光中,閃現著殘忍之色。
「從此刻開始,不管我做什麼,你都不許過問!」
盛夏腦子裡轟然一響。
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賀子桀周身若實質般的凌厲殺意,就像是深不見底的黑洞,正在將她一點點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