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你相信嗎
荷葉被他捂著嘴，說起話來也只能斷斷續續，「你……究竟是誰，想要幹什麼！？」
可與她的驚訝不同，宋傾城卻是長大了嘴瞪圓了眼睛，似乎想要確認眼前人到底是不是顧辰南一般。
顧辰南見狀卻是含笑的將手中的匕首收起。
壓低聲音道：「姑娘，你莫要大聲喊叫，在下便放了你如何？請你放心，在下不是壞人，且與宋小姐早已相識。」
啥？他認識自家小姐，荷葉聞言詫異的望向宋傾城。直到看見她朝著自己點了點頭，這才支吾道：「好……你先放了我。」
顧辰南鬆手后，荷葉倒是沒有再叫喊了。卻雙手一伸，擋在宋傾城的面前。呵斥道：「你這個登徒子，究竟想要作甚。你可知道此處是何地？豈是容你可以隨意亂闖的！」很明顯，她把他當成了外面的流匪賊人。
其實也不怪她，這半夜三更又是用這樣的的法子進來。
誰也會想歪的只可惜他時間不多，不能耽擱太久。於是只得直入主題道：「宋小姐，你定然還記得在下吧。不知可否與在下單獨聊聊？」
什麼，這大半夜的他這身打扮，還想要與她家小姐單獨聊聊？
荷葉見狀正要出言反對，不想宋傾城卻在她之前，答應道：「好，顧先生，裡面請。」而後更是目光一斜，望向荷葉道：「荷葉，你去外面守著，我與顧先生有話要說，切勿讓別人進來打擾。」
這，這他倆孤男寡女，夜半三更的這不好吧？
可最終在宋傾城眼神的警告下，荷葉還是老老實實的轉身推門而去了。
但臨走前還不忘叮囑一句，「小姐，奴婢就在外面候著，有什麼事情你叫喚一聲便是。」
所以呢，他長得當真這般像登徒子嗎？
顧辰南無奈的搖了搖頭，待她走後，方才笑道：「多謝，宋小姐還記得在下，否則的話在下今日的處境便堪憂了。」
他這是一句打趣的玩笑話，但也有幾分實話的成分。
豈料，宋傾城卻毫不留情的戳穿道：「顧先生，說笑了吧。論起辯駁來我那大哥，只怕是連你的一根手指都趕不上。若是動武他也未必佔得上風，文武皆不是你的對手，顧先生這堪憂二字又從何說起呢。」
金陵城中知道他能言善辯的人不少，畢竟他雖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可有些該儘力的事情終究還是需要儘力的，否則的話瑞王楚昭宇又不是傻子。豈會對他委以重任，若是不但擔當大任，那他又如何能得到想要的東西。可是知道他會武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想到此，顧辰南不由得肅了肅容色道：「看來，傳言不虛，宋小姐果然比顧某想象中的知道的更多。不知宋小姐可否告知，你所知道的這些事情是有從何處傳來的呢？當然若是宋小姐不方便指名道姓，那也無妨只需要暗示一二即可。」
以他的聰明壓根不需要指名道姓，只需要暗示一二。他便可以猜出一切，關於這點宋傾城早就知道了。
所以她也索性不予他兜圈子，反而是直言不諱道：「顧先生，可相信前世今生？不，確認的說應該是無限復活……」想了想，宋傾城覺得這個形容，算是最為貼切的了。畢竟她已經是第二次重生了。
這個說法倒是新鮮，顧辰南可謂是從未聽聞過。
但還是一臉認真道：「顧某，相信因果循環，種下什麼因最終便會得到什麼果。不過卻不知道，宋小姐如何說究竟想要表達些什麼？」
「我是死過兩次的人。」宋傾城見他直接，也不含糊，「而顧先生與我前世認識，且交情匪淺故而我對顧先生。十分了解，當然若是顧先生不行。大可再問上幾個有關你自身，旁人卻從來不知道的問題。」
宋傾城有信心通過，前世那麼多年的相處。她對他還是甚為了解的。
正安靜的坐著等待他發言的時候，不想對方，卻抬眸正色道：「那靖王殿下呢，宋小姐與靖王殿下前世又有怎樣的恩怨糾葛呢？」
其實聽著她那番匪夷所思的話以後，顧辰南是想要問她幾個。隱瞞的問題的，可不知怎麼的話到嘴邊他卻突然改變了主意。好似，他們之間的關係始終沒有。她與楚昭文的關係，讓他更加敢興趣。
雖說，他也說不清楚為何自己會有這樣的奇怪的想法。
宋傾城被他這話問一噎，愣了愣，才抬起頭盯著他。一字一頓道：「顧先生，你當真想要知道？」
「當真。」顧辰南，很是誠懇道：「當然，若是宋小姐不想說，顧某也不勉強。只不過顧某覺得治標需治本，有些事情總該從源頭解決才是最好的。」
他還真是耿直啊，宋傾城素來知道他聰明。但是沒曾想對待並不熟識的她，他竟然也會有怎麼直白的一面。弄得她不免有些措手不及。就好比你原本準備好了刀光劍影，對方卻給了你滿地鮮花。
這樣的落差感不可謂不大。
其實顧辰南自己也很意外，原本他來之前想了許多的辦法。腦海中也轉出了許多的說辭，可最終面對她的時候。
不知怎麼的，他竟然說不出謊來了。好似只要面對她，他顧辰南本就應該虔誠不染。言語真切一般，這樣詭異的感覺讓顧辰南。自己也為之一怔。
默了半響，就在顧辰南都以為她不會說出真相的時候。
宋傾城卻突然開了口，「我與他是夫妻，他是我前世，乃至前前世的夫君。只不過兩世結局截然不同。第一世的時候，他登上了大位卻在最危險的時刻拋下了我，所以最終我含恨自刎。第二世他也登上了大位，我們經歷了許多。最終他為了救我，還是命喪他人之手。而我也因此被對方所殺。」
雖很是簡短，但無疑這算是事情全部的真相。
顧辰南聽到她這話，倒是沒有流露出多少震驚。只是忍不住問道：「那我呢，顧某在你們的前世，乃至前前世究竟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前前世沒有你。」宋傾城抬眸看了他一眼，「前世你與昭文是至交好友，他登上皇位，你隨之輔佐。你們三人一起克服了許多難關，可最終你們二人還是死於北齊國師蕭天成的手中。至於蘇峰，當時我未曾瞧見他。但想著蕭天成也定不會放了他。」
且不要說按照蕭天成的性格，定然會斬草除根。
就說以蘇峰那剛烈耿直的性子來說，楚昭文和顧辰南都死了。他一個人又豈會獨活呢。
蕭天成？顧辰南努力的想了想，最終頷首道：「沒錯，北齊的國師的確姓蕭，可是否是如你所說名喚天成。這個便有待考察了，不過既然如此我們為何可以死而復生呢？」
按照她的說法，他們都死了。那他們現在為何通通都說過來了。
「而且為何靖王殿下，現在還尚未登基？而且有一點恕顧某直言，如今形勢這般複雜。瑞王的勢力不可小覷，這皇位最終會鹿死誰手。還為時尚早。」顧辰南，將心中的疑問都問了出來。
要知道，旁人或許不太清楚這裡面的事情。
但是他身為處在奪嫡中心之人，這些的事情他還是瞭然的。楚昭文的確有很大的希望可以登上皇位，但是卻並非萬無一失。畢竟無論是那言皇后，還是瑞王和言氏一族都不是好對付的。
稍有差池莫要說皇位了，怕是連性命都未必都可以保全。這樣的事情，她又如何會這般肯定呢。
「因為，我看到事實便是這樣，當然至於你信不信我。那我無權干涉。」宋傾城，面色清冷道。
對於失去記憶的楚昭文，她都可以做到冷淡無比。何況是顧辰南呢，況且這一世若是可以。她倒真是不希望他們再有任何瓜葛了。
她唇邊帶著笑，一雙美眸卻是紅的，話說到最後，鼻尖兒也紅了起來。
看的顧辰南心口一窒，睫毛微微一顫，竟不由自主的說了句，「我相信，只要是你的說我便相信。」
他這話一出，宋傾城的表情可想而知，幾乎是又驚又震，一張嘴長得老大半響都沒合攏。顧辰南看著非常尷尬，輕咳了一聲趕忙岔開話題，「不過，宋小姐，你覺得此事還有誰知道呢？譬如你覺得因為殿下，會不會也同你一樣擁有往昔的記憶？」
雖說顧辰南是不相信這些前世今生之說，但他倒是不介意用她的說法。來繼續與她談話，畢竟顧辰南相信再複雜和離奇的事情。到了最後都必然有個解釋，而且往往越複雜的過程，最終的解釋就是越是簡單。
就如同人們常說的那句越是完美，就越是假象一般。
「你覺得，他會記得？」宋傾城被他這話，引來了極大的興趣，全然忘了剛才那事，「可是既然他記得，為何要裝出一副不認識我的模樣。而且還有說出那些如此傷人的話來？」
他的那些話，宋傾城可謂是介意至極。每每想起，她便覺得心尖宛若被針一般難受。
若是他什麼都記得，難道這般難受的當真會是她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