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蒼朮,他的名字
「姚叔,柳大夫來了。」
話落,隨之進來一人,身穿深灰色長袍,腰間以帶束腰,外罩同色外套,肩上一個藥箱,雙鬢斑白鬍須少許,雙眼炯炯有神看著頗為精氣神。
他一進來,姚氏姚父立馬迎了上去,姚鈴鐺也哽咽著從地上起來去倒茶。
「錦娘,可算是把你給找回來了。」
柳大夫進門,看到了施小芩后亦是一臉喜色,一上前便自行坐到了邊上的凳子上。
「聽成子說是蒼朮那小子找到你的,真的嗎?」
蒼朮?
施小芩抬眼看他,腦海中再次出現那滿頭的白髮。
原來……他叫蒼朮,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蒼朮是一味藥材,性味苦溫辛烈。
看樣子這位柳大夫也認識那人,不過既是一個村的,互相認識也沒什麼,於是施小芩點了點頭,「對,是他救了我。」
就不知他家住哪裡,以後也好道謝。
柳大夫咂嘴,邊做手勢讓施小芩伸手來號脈邊說道:「天上下紅雨頭一遭,那人性情孤僻,從未聽說與誰人有過往來,這次竟會主動救人。」
說著,老大夫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
施小芩聽得蒙圈,道:「我見那人並非如此,倒是覺得他心地善良,雖不善言辭但卻是好心,不知柳大夫何出此言?」
雖說她也曾誤解過他,但他終歸是沒有傷害她,甚至她提出要照面這種莫名的要求都答應了。
施小芩在心底暗想,卻不知在她說完這番話后屋裡的人都以一副奇怪的眼神看著她,等反應過來才覺納悶,於是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我……我說錯了嗎?」
言多必失,還真是不假。
屋內沉默了片刻,而後那大夫先開口,他笑了笑,道:「錦娘果真是受了風寒病糊塗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難道你還不清楚?」
聞言,施小芩頓時不知怎麼回答了,她本就不是本尊,連一丁點的記憶都沒有又怎麼記得往事。
「還真是……」她皺眉,揉了揉太陽穴。
此時無聲勝有聲,為避免言多必失,她可不能把話說太多。
「無妨,你也是受了冷風,倒沒有多大的問題,我給你開幾服藥喝了就沒事了,腳上的傷我一會兒替你處理,這段時間盡量不要下地走動,否則可是要留下後遺症的,切記切記。」
柳大夫收手,從箱子里拿出東西便開始寫了起來,蒼朮的話題也就此打住,然施小芩心底卻是越發的好奇,無奈又不能問出口,於是只好憋在心底。
開完葯后柳大夫便為她接了骨,劇烈的痛加上長時間的神經緊繃施小芩終究還是沒堅持住暈了過去,醒來時已是天黑,睜眼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到了床上,右腳依舊隱隱作痛讓她不得安生。
「娘,我不要嫁給那人,我不要我不要嘛……」
一道清脆的聲音打斷了施小芩想要起來的動作,這聲音聽上去不是她所見過的姚鈴鐺的聲音,難道……這姚家另外的女兒?
「你小聲些。」
屋外,秦春華,即姚氏,皺眉瞪了一眼不知白日里上哪裡野去了的大女兒姚靈芝,「錦娘不見兩天,好不容易回來睡下了,你別把人給吵醒了。」
說罷,嘆了一口氣。
「好好好,娘,我知道了,」姚靈芝往裡屋的方向看了一眼,捂住自己的嘴賠笑,繼而湊到姚氏跟前,挽住她的胳膊,便道:「娘,你去給爹說一下吧,我不想嫁給那個怪人,今天我還見他一個人在路邊嘀嘀咕咕,娘啊……我光想著以後要和那種人生活在一起我就害怕啊。」
秦春華自是不忍看到自己女兒掉淚,卻是無奈道:「靈芝,娘知道那人行為很怪,但他到底還是你祖父在世時訂下的一門親事,你南大叔大嬸平日里對咱們也是照應有加,如果現在悔婚豈不失了我姚家信義?又怎麼對得起你祖父在天之靈?」
「什麼信義不信義!」姚靈芝不樂意地甩手,看著秦春華怨道:「我們又不是什麼有錢人家,講究那些東西做什麼?再說了,祖父都已經死了好多年了,難道為了那些所謂的信義就得把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裡推嗎?!那種怪人我才不要嫁!」
說完,頭一扭,一屁股坐到了飯桌前趴著痛哭了起來,聲音中竟是委屈和不甘,聽得屋內的施小芩直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