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出走,關於蒼朮
秦春華看著她這樣自是於心不忍,看了看一旁不發一語的自家老頭,繼而一聲長嘆。
「說起這事,也算是我和你們爹的錯,之前也沒告訴你們就是怕你們害怕,鬧,但三日前南家妹子提起了這事,沒辦法只好將實情告訴了你姐。」
「實際上早在你們祖父時候我們家便與那南家交好,兩家老人便做主訂下了南姚兩家的親事,本以為只是兩家老人說笑的,誰知人家卻始終記著這事,如今人家主動提起,我們總不能以一句玩笑便悔婚吧?」
「可是南家那兒子蒼朮你也知道,平日里性格孤僻就算了,甚至還精神錯亂,總是一個人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還一身的病,你說這……哎……」
精神錯亂?一身病?
姚錦娘心中暗忖,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你也別嘆氣,」姚承富開口,看了姚靈芝一眼,「雖說平日里沒什麼交集,但我打聽了,那孩子除了不愛說話性格怪異外別的沒什麼毛病,你嫁過去南家自是不會虧待你的,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說完,準備起身往自己屋裡走。
「我不嫁!」姚靈芝一拍桌子「騰」地站起來,紅著眼邊掉眼淚邊瞪著姚承富看,咬牙說道:「爹,你若心中還有我這個女兒就去推掉這門親事!如果你覺得我這個女兒可有可無,行!我這就去死給你看!」
說完,狠勁地抹了一把眼淚,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
「靈芝!」秦春華去拉,撲了空。
「這……這這這,翻了天了!」姚承富氣得跳腳,差點背過氣去。
姚錦娘對眼前的變化有些措手不及,忙起身去扶住姚承富,腿上的痛讓她差點沒站穩,還好她忍住了。
「你說說,這都叫什麼事?!」秦春華雙眼通紅,「啪」地拍了一下桌子一屁股坐下,然後低頭抹眼淚。
姚鈴鐺不過十歲,也是手足無措,拉著秦春華的袖子帶著哭腔叫了聲娘。
姚錦娘看著不忍,卻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畢竟她現在對這家裡的事是一點都不了解,就怕說錯了話。
看了一眼外頭,只見外頭現已經是漆黑一片,不免也有些擔心,於是說道:「爹娘,現在離下月初二還有一個月,我們可以從長計議,現在馬上就過酉時了,大姐一個姑娘家在外頭太危險了,我們還是先把她找回來再說吧。」
邊說,邊詢問地看著二老,秦春華則看向了姚承富。
「作孽啊!」姚承富嘆一聲,轉而去了廚房拿了火摺子和燈籠往外走。
「爹等我,我也去。」姚錦娘喊住了走在前頭的人,在他開口前沖姚鈴鐺招了招手,「鈴鐺去拿火和我一起去吧,娘就在家裡候著便好。」
鈴鐺聽了二姐的話一陣風似的進了廚房,片刻就出來了,姚錦娘扶著她的肩便轉身。
「你腿上還有傷,」秦春華起身。
「不礙事,」姚錦娘回頭安慰,「有鈴鐺扶著不會有事的,爹一個人出去我也不放心,娘儘管放心便是,鈴鐺,我們走。」
說完,扶著鈴鐺的肩出了門。
看著兩人出去的背影秦春華眉頭皺得更緊了。
奇怪……
她這二女兒從小驕縱,甚至比老大都還難伺候,可失蹤兩天竟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那兩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屋外,父女三人出了自家院子,為保險起見三人分成兩路,錦娘和鈴鐺往北,姚承富則往南,今天天色很不好,不僅沒有月亮甚至天上連一顆星星都看不見,而村裡一到晚上根本就沒人出來,一路上漆黑一片,姐妹倆就靠燈籠那微弱的燈光照路。
「姐……你說大姐會不會出什麼事啊?」
姚鈴鐺縮著脖子扶著自家二姐,怯怯地問道。
「不會有事的,放心吧。」姚錦娘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在喊了兩聲沒人答應后她轉而看了一眼比她矮了半個頭的鈴鐺,裝作突然想到的樣子,開口道:「對了鈴鐺,實話給你說吧,前兩天摔下去摔到了腦子,我現在都還暈暈乎乎的,爹娘和大姐說的那個蒼朮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真的那麼可怕嗎?」
「什麼?摔到腦子了?!」姚鈴鐺驚慌起來,墊腳便要去查看她的頭,被錦娘伸手制止:「不礙事的,就是腦子有些亂,興許過個兩日便好了,如何?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