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冷淡,施燕然的怒火
「我來吧,」南蒼朮捏住那隻小手,在唇上親了親,然後將人放在床上,自己起身。
「沒事,」錦娘站起來,到他面前,嬌小的她只及他的胸前,抬手摸上那顆扣子,錦娘忍不住笑道:「夫君太過小心,我哪裡那麼脆弱,又不是行動不便。」
她只是背上的傷比較嚴重一些,手上和胳膊上有些擦傷,不能做重活,但解扣子這種小事還是能輕易辦到的。
南蒼朮見她堅持,便也由了她,只看著眼前的小不點,加上已經兩日不曾見面,他迫切地想將人擁入懷中,只可惜她有傷在身,不敢輕易傷到她,於是只好忍耐。
錦娘在解開第二顆扣子的時候,沒聽到聲音,忍不住抬眼看了他一眼,卻見他直勾勾地看著她,眼裡倒是看不出什麼情緒,但她一撞進這雙眼中就不禁停下了動作。
分別兩天,再次見到她還不曾好好和他像現在這樣待著,錦娘心裡感觸,上前,環住了男人精壯的腰身,沒有說話。
南蒼朮身子一僵,低頭看著她的頭頂,大手在她頭頂放著,「怎麼了?」
他的聲音柔和不少,錦娘聽得安心,搖了搖頭,「沒事,就是兩天沒見你了,怪想的。」
當時墜下陡坡的時候她心裡其實是害怕的,但一想到她必須要保護好娘,只能把心底的恐懼給壓下去,今非昔比,她已經不再是施家那個懦弱膽小,一心只想討父親歡心,看府中人臉色行事的小丫頭了。
可只要在他面前,她好像就又變回來當初的那個她,一看到他,兩日前的情緒就涌了上來,她以為,她若是想要再見到他,怕是還要一段時間。
幸好,幸好他這麼快就找來了。
腰間的力道收緊,南蒼朮突然有些明白過了,摟住了她,「放心,以後萬不會留你一個人。」
錦娘一聽,抱得更緊了。
南蒼朮鬆手將她從懷裡掰出來,低頭看著眼前的這張小臉,先不說這兩日的分別,連日來,因為趕路的原因,兩人都不曾親近過,如今光是看著面前的小人兒,南蒼朮就忍不住心動,本是不想碰她,可情難自控,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抱著人坐到了床上。
「不行,」雙手搭在錦娘肩上,南蒼朮強忍著想要繼續的衝動,看著已經滿臉緋紅的人,微微喘氣,「我去讓人進來伺候你洗漱。」
說完,也不等錦娘說話,放了人在床上坐著便起身往外,錦娘看著他急慌慌的背影,忍不住捂嘴,南蒼朮剛走到門外,一聽到這聲音,心中很是不快,回頭就是一記冷眼。
錦娘硬憋著,轉過頭去不看他,心裡卻忍不住道:她的夫君,怎麼會這麼可愛。
南蒼朮心裡哼哼兩聲,轉而走到了院里透氣,恰好此時辣椒拿了洗漱的東西過來。
……
「怎麼樣怎麼樣?王爺現在在哪?」
凌王府,心蘭院,施燕然洗浴后打扮得花枝招展,即便是在夜裡,臉上的妝容也是格外的精緻,此時,她站在寢房門前,眼中滿是期待地看著從外頭回來的紫蘇。
相較於她的期待,紫蘇卻是一臉的忐忑和猶豫。
「啟稟王妃,王爺他……他……」
她該怎麼說,王爺從宮中回來后就去了之蘭院。
施燕然臉上的笑頓時就掛不住了,有些悻悻地轉身,出奇地沒有將事情怪到紫蘇頭上,紫蘇猶豫了片刻,忙跟了進去。
「王妃,內務的秦嬤嬤說王爺今夜並未安排,興許就」
「就怎樣?」施燕然打斷她的話,冷笑地看著她,「你們這些奴才心裡想的什麼難道本妃還不清楚嗎?別以為本妃不知道你們私底下是怎麼議論的。」
她到現在都不清楚那個男人究竟是怎麼想的,娶了她,給了正妃的位置和名分,可就是不曾在她的房中歇息,他能每日來和她吃飯,也不曾冷眼相待,可就是不曾碰過她。
為什麼?
一開始,人們都說他疼愛她,所以才會如此,可時間一長就變了,現在府中的人都在傳,說她已經失寵了,而真正得寵的是之蘭苑的施矜月!
「王妃息怒!」紫蘇「撲通」一聲跪下,幾乎形成了習慣。
「滾,」施燕然擺手,「本妃現在不想看到你們這些奴」
「王爺到——」
她的話還沒說完,外頭就響起了一道嘹亮的聲音,施燕然的心跟著這道聲音明朗了起來,猛地轉身就往門口去。
男人一身靛藍色便服,黑髮如墨,玉冠加頂,行動處髮絲隨風飄動,風流韻之,即使面無表情,也讓施燕然的心撲通跳個不停。
「妾身給王爺請安。」
她微微俯身垂眸,聲音嬌柔,哪裡還有白日里的氣焰。
南啟凌跨進門檻,淡淡的梔子香隨著他的經過飄進施燕然的鼻間,讓她忍不住多吸了一口氣。
然而南啟凌並未馬上讓她起身,於正中椅子上坐下,冷冷地看著沒有他發話就不曾動的人,半晌后才道:「免禮。」
話落,施燕然欣喜地扭動身子走過來,然後在她邊上的位置坐下,倒了一杯茶到他面前,心裡喜不自勝,正要說話,不想那人卻是先看了過來,眸中有些冷意。
「聽說,你上午和頡王府的人起衝突了。」
沒有疑問,聽得施燕然的心跟著一緊,對上他的眼,忽而想起嬤嬤說過的話,忙身子一低,跪在他面前,只一刻雙眼就紅了。
「王爺息怒,妾身……妾身只是一時衝動,也沒想到會是頡王府的人,妾身真的不是有意為之,請王爺責罰!」
她眼中含淚,楚楚可憐,企圖通過假裝柔弱來博得眼前人的憐惜,但是顯然,她想錯了。
「來人,」南啟凌沖外隨意喊了一聲,立馬就兩個護衛進來,面色恭敬地站著,南啟凌往地上的人身上一瞥,抬眼說道:「明日之後,王妃身子不適,且需在心蘭院休養些時日,你們負責王妃的安全守在院外,沒有本王的允許,不得擅自離守。」
為迎宸王歸來,宮中舉行宴會,各皇子王爺,朝中臣子都需攜正室女眷及府中嫡女出席,他自然不能將他的王妃禁在府內,否則若是父皇問及,怕是會有人多嘴。
「是!」
兩人恭敬回答,後轉身出去,南啟凌並沒有繼續留的意思,起身就要走。
「王爺!」
施燕然一把揪住他的下擺,顧不得起來,壓根就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要將她禁足,本是做戲的眼淚這回真的給掉了下來,「王爺,妾身已經知錯了,你……你就不能給妾身一個機會嗎?」
她好不容易才將人盼來,難道他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機會?」南啟凌皺眉,很是不屑地挪了挪腳,將自己的下擺從她手中解救出來,「不是你請本王責罰的么?怎麼又要給機會了?」
兩句話把施燕然說得啞口無言,恨不得抬手就給自己兩個耳光,她梨花帶雨地仰視著男人,愣是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
南啟凌冷笑一聲,邁步往外走。
「明日宴會,別忘了。」
話落,人已經到門外了,隨行的人緊跟其後。
施燕然看著他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放在兩側的手捏得死緊,像是感覺不到痛覺一樣,連指甲陷入肉里都不知情。
「王妃……」
待人走後,紫蘇過來想扶人起來。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