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打殺,兄弟之爭
他扼住南蒼頡的脖子,冷冷地說道:「我的話,不想說第二遍,平日里你如何鬧都可以,但現在卻由不得你,你若想去白白送死,何不如我現在就將你打殺了,也省得為族人招來滅族之災。」
話落,錦娘便見她的小叔子面色已經快呈紫色了,可那雙眼中卻滿滿的都是不敢和憤怒。
「你……你有本事就……就殺了我,我……我不是你們,不會瞻前顧後,如果……如果你們覺得在這坐著……就……就能想出事情來的話……你就……儘管殺了我,我……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坐著等死的!」
他還要去找君笙,他沒有時間在這裡耗。
「當我不敢?」南蒼朮冷嗤,眸中的光竟由琥珀色變成了銀色,這樣的他是錦娘沒有見過的。
「夫君,你不要」
「蒼朮!」
「砰——」
錦娘來不及勸,曲柔的喊聲便響起 然後只聽一道巨大的聲音后,南蒼頡的身子便重重地被扔向一邊,恰巧在床的位置,一瞬間,好好的青花木大床硬生生被砸得粉碎,而南蒼頡的身子也直直地往塔壁去,大塊的磚石落下,砸到南蒼頡的身上。
「蒼頡!」錦娘嚇得捂嘴,下一刻就和曲柔一起跑過去。
然忽然耳邊一陣厲風后,本被砸倒在地的人突然起身朝著南蒼朮方向飛身而去,半空中化出獸形,一路嘶吼。
「自不量力。」南蒼朮眯眼,眼中銀光乍現,一道強烈的白光閃過,巨大的獸形便出現在房中,相比之下,南蒼頡的獸形連他的一半都及不上。
電光火石間,曲柔見狀不妙就要上去,但錦娘卻攔住了她,曲柔急著抬頭,「蒼頡真的會被他殺了的!」
巨大的野獸對著那不及他一半的身子一掌就拍了過去,淺棕色大貓被拍飛到牆上,不等他緩氣,那白色巨獸就撲了過去張嘴咬住他的脖子往上一拋,再一爪,鮮血四濺。
錦娘當然也急,她現在的整顆心都揪在一起,連呼吸都困難。
「不會的。」她沖曲柔搖了搖頭,死死地抱著不讓過去。
這不是普通的兄弟間的玩鬧,屋中勁風四起,她們連站穩都成困難了,要真的上去只怕會被殃及,且兩人現在都在盛怒中,能不能顧上周邊的人都是問題,貿然上去只會受傷。
而且……
她扭頭看向依舊在位置上坐著不動如山的那兄弟倆。
如果真的會出事,他們是不會坐視不理的,何況……
再看向那巨虎,她知道她的夫君不過是不想讓他的弟弟白白去送死罷了,他對他的好,還在如意村的時候她就發現了,如果真的想殺了蒼頡,怎麼還會將人給扔出去,早就一招斃命了。
不過……
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她家夫君身上似乎連那淺淺的暗紋都沒有了,現在的他通體雪白,這是怎麼回事?
「砰」的一聲,淺棕色的小小身子被扔在門上再落下,白色大虎縱身上去,一爪子摁住。
「這點能力就想殺了青鳩,連我都打不過,你憑什麼去殺了它?」南蒼朮俯視著在他爪下一動不動只能喘氣的南蒼頡,巨大的虎尾一晃打在門上發出響聲。
南蒼頡在他的爪下動了動尾巴,最終化成人形,臉上身上都是血,「哥……」
這一聲讓曲柔再也忍不住,扒開錦娘的手踉蹌地跑過去使勁去推南蒼朮的爪子,「他已經知道了,他不會再想去干那種蠢事,你快放開他!他真的會死的啊蒼朮!」
說著說著曲柔就哭了起來,南蒼頡扭頭,透過模糊的視線看著她,動了動唇,沒發出聲音。
「我要他親口說,」南蒼朮紋絲不動,爪下一個使力讓南蒼頡口中吐出更多鮮血。
曲柔知道自己的兒子就是一根筋,於是只好去勸說地上的那個,「蒼頡你快說啊!說你知道錯了,說你再也不會衝動了,你……你如果真的去了回不來,你讓我怎麼辦啊?我要怎麼給你死去的娘交代啊,孩子,你聽話好不好?」
她邊說邊哭,錦娘看著,聽著也不禁紅了眼眶,跟著跑過去蹲下。
「蒼頡,如果君笙還在,他會想讓你去送死嗎?你難道不想再見到他了嗎?父王他們並沒說再沒有辦法了不是嗎?」
說著說著,她也忍不住哭了。
今天發生的事情真的太多了,孫琉璃的死,國師的離開,現在兄弟倆又成這樣,他們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安穩下來。
南蒼頡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做任何的反抗,他何嘗不知道他哥是為了他好。
只是因為君笙的離開讓他的心都在滴血,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他,他想發泄,想破壞,可為什麼……又是這麼無力呢?
想著,南蒼頡終究還是哭了,抬眼看著上方的南蒼朮,認命般地偏了頭。
「我知道錯了……」
話一落,曲柔高興地在臉上抹了幾把,抬頭看向南蒼朮。
南蒼朮的視線在他那滿是鮮血的臉上看了一會兒,松爪,眨眼間化成人形。
曲柔和錦娘忙將南蒼頡從地上扶起來,隨即便聽南蒼朮說道:「這件事我會想辦法,這段時間你給我好好待在府里哪裡都不許去。」
說完,錦娘便見他走到南宸南弘面前,聲音很小地說了什麼,分明在同一個屋子她卻連他的聲音都聽不到。
鬧過一陣后南蒼頡最終體力不支化成了獸形,曲柔忍著心疼把人從擎天塔裡帶出來,南蒼朮等人則去了御書房商議事情,錦娘和曲柔一起回來王府。
回府後曲柔硬是把南蒼頡叫醒讓他化成了人形,錦娘這才把請來的太醫給帶到屋裡,太醫看出是猛獸所傷不禁納悶,錦娘以蒼頡去狩獵不小心被傷為由給矇混了過去。
晚上,錦娘吃過飯就陪著曲柔一起收在南蒼頡床前,聽到南蒼朮回來才從南蒼頡的院子里出來,回到北苑后見她夫君一起換好衣服了。
「如何,父王他們打算怎麼做?」和他一起進了浴房邊給他搓背邊問。
南蒼朮靠在浴池邊重重地嘆了聲氣,「君笙沒有留下結界的破解之法,也未將血肉相祭解釋清楚,鳳凰這種東西早就在千年前便滅絕了,如今也不知上哪裡去找尋。」
雖說他沒有真正與青鳩面對面過,但從玄虎史書上看青鳩這東西兇殘到極致,千年前禍害人間以人肉為食,后與玄虎相爭不過是為了滿足它們的口腹之慾。
他倒是想去會會心若寺的青鳩,但在對它們實力沒有真正的了解之前貿然行動是最愚蠢的,而那青鳩下來后卻沒有對玄虎展開行動,究竟又是何意呢?
錦娘聽他這麼說心裡不禁打突,但她知道時機並未成熟,想了想,於是嘆了聲氣,說道:「還真是棘手,對了,八皇子那件事有結果嗎?皇上讓你去查,可查出什麼眉目了?」
南蒼朮聞言,背對著她的眸光閃了閃,「承認了,四叔決定將他流放塞外,算是念及父子情了。」
錦娘的動作頓了頓,沉吟片刻:「這樣也好,也算是解決了一些,現在就剩五皇子了,一月將至,你有什麼想法嗎?」
南蒼朮聞言陷入了沉思,隨即說道:「現在這般情況已經不是做這些事的時候了,怕就怕這件事若是讓老五知道了,他會為了登上那個位置不擇手段,如果是那樣可就不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