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懷疑,錦娘的試探
她在得知自己會獸語后便和村裡的小傢伙們走得近,偶然的機會讓她得知,先前之所以她在村中沒聽到異常的聲音完全是因為那些小傢伙被她夫君給勒令不準在她面前言語。
眼下的這種情況就和那段時間一樣,而從小鸚鵡的言語中她幾乎能肯定,這個勒令它們不準說話的,很大可能就是那人。
進來的兩名宮女一聽她說頭疼,頓時如臨大敵一般,二話不說就匆匆轉身跑出去一人,留下一人來照看她。
不過兩柱香時間,何太醫便被那宮女急匆匆地帶進了寧安宮,何太醫一來,兩個宮女便被錦娘用借口給屏退了下去,殿內只留了她和何太醫兩人。
何太醫不解,問道:「王妃您這是……」
不是說頭疼嗎?現在這般是為了……
錦娘往外看了看,而後看向何太醫,笑了笑說:「老太醫勿怪,只因本妃有一事不明,故想向老太醫請教。」
「不知王妃何事不明?」
何太醫看她雖身為王妃,但對他卻如此恭敬,不禁又心生了幾分喜歡。
錦娘聞言收斂了笑,試探性地說道:「是這樣的老太醫,近來我的傷勢好了不少,這也都多虧老太醫和太醫院的各位辛苦治療,只是我想問問,老太醫的藥方中可有加甘草之類帶甜味的藥草?」
半月多來,她喝的藥味道都隱約帶著點甜意,就她所知,中藥中帶甜味的有甘草,枸杞羅漢果等,但不管是哪種,喝著都不像是入口的味道。
加之今日的事情,她似乎有些確定,如果不出意外,她所喝的葯的味道應該也和那人有關才是。
「甘草是有加,」何太醫倒是沒想到她會突然問及這個,於是說道:「畢竟微臣等人開的方子苦味很重,若不加些甘草,王妃用著是很難入口的。」
聞言,錦娘瞭然地點了點頭,繼續道:「老太醫加的可多?」
那麼明顯的甜味,不像是只些許便能體現出來的。
何太醫不知她為何會這般問,道:「加多了就影響藥效了,只少許減去些苦味,王妃可是覺著過分苦了些?」
錦娘連連搖頭,笑得勉強,擔心自己再問恐怕就會被人知道了。
於是在簡單地讓何太醫診脈后錦娘便讓人送何太醫回了太醫院。
人走後,錦娘垮了肩膀坐在床上,有一瞬間不知該如何才好。
她就說,中藥哪有像她喝的那麼甜的,別說苦得過分,分明就只有一絲的中藥味,她還當裡面放了什麼提味的藥草,然如此看來恐怕不是。
那她喝的是什麼?
上次她問他的時候,他否定得沒有絲毫破綻,除了不讓她知道她體質那件事外,平時他是從不說謊的,而他若說謊,勢必就是為了她著想。
難道現在這葯也一樣,是他不想讓她擔心,所以才否定得那麼快嗎?
可就算他真的做了什麼,那娘應該清楚吧?
為什麼連她也……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錦娘覺得她應該採取些措施才對,不然老是這麼想也不是辦法。
想到這,錦娘心裡隱約有了主意。
「蒼朮,你現在感覺如何?」
頡王府,曲柔回府後直接就去了北苑,因著錦娘不在,南蒼朮向來又不喜歡別人近身,所以辣椒和胡椒暫時被派去了曲柔的院子。
床上,通體雪白的大虎蜷窩在被褥中,眼睛微眯,在聽到熟悉的人走近時被子下的尾巴稍微動了動,只抬了抬眼皮便又閉上眼了。
「安靜休養便無事,錦娘如何?」
兩日不曾去看她,也不知小東西現在恢復得怎樣了,若不是他耗費的精血太多導致精神不濟,他也不會刻意不見她。
他的聲音有些無力,曲柔聽著心疼,坐到床邊伸手撫上了那雪白的皮毛。
「你這孩子,何時這般虛弱過,放心吧,錦娘無事,這兩日身上的痂有的地方已經開始脫落,和你說的一樣,脫落的部分尚未有留痕迹的現象。」
「那就好。」南蒼朮難得沒有去管身上的那隻手。
曲柔摸著他,無奈搖頭,「你打算還讓她喝多久你的血?長期這樣下去,你身子會吃不消的。」
本來自己就沒怎麼恢復,現在又已經連著半月多都耗費鮮血,一日三餐般的往外輸血,即便是玄虎,相信也不會有幾人能受得住。
南蒼朮抬眼看了看她,繼而視線看向了屋裡的某處。
「她何時痊癒,就何時停。」
曲柔一聽,嚇得不輕,忙道:「不行,依我看,待錦娘身上的傷全部結痂后便停了,這般下去,即便她真的好了,你若是倒了,她不得心疼死?且你有沒有想過,過段時日她必定得要求回府,屆時你總不能也日日不出現在她面前吧?你這副模樣若被她看了去,不被知道才怪!」
小兩口相愛她自然是高興,但也得看怎麼個愛法,如果要等錦娘的傷痊癒才停止喂血,少說也還得要一個月,整整一個月的時候,哪個當娘的願意自己的兒子變成這副德行。
南蒼朮深知她心裡在想什麼,但為了小妻子,他早就做好了打算,所以曲柔說完后他便沒有再多言,而是讓曲柔拿了器皿過來又在裡面放了自己的血。
小東西還問那葯為何會是甜的,殊不知那葯里有一半都是他的血,只是和那烏黑的葯混合在一起眼色不明顯罷了。
連著半個多月每日放三次血,一次就是一小半碗,饒是南蒼朮也受不住。
放完血后便趴在床上睡過去了,負責晚上看著他的南蒼頡也在吃完飯後來了北苑。
大貓一樣的淺棕色小虎一上床就跑到白虎的頭上打了一個圈,然後規規矩矩地趴下,小爪子開始細數白虎頭上的白色細毛。
「你規矩點,沒見他現在不舒服么?」
曲柔包好東西後轉身就見小兒子在老大頭上動,不由得輕斥。
南蒼頡撇嘴,用爪子把他弄亂的地方給順好,抬眼道:「母妃你當心點,嫂子不笨,你可別說漏嘴了。」
曲柔一聽,不樂意了,「你的意思是,你娘我笨了?」
南蒼頡連連搖頭,「你最聰明了,不然也不會生下我哥這麼聰明的人不是?趕緊去吧,不然一會兒時辰就晚了。」
聞言,曲柔冷哼一聲,交代了他好好照看南蒼朮后就從北苑出來往寧安宮去。
晚上,吃過晚飯後就是喝葯的時間,曲柔依舊像往常一樣把從王府帶過來的血和中藥兌在一起,而後才喊了人進來端很大一碗到錦娘面前。
還是那甜絲絲的氣味,錦娘從葯碗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抿抿唇,皺眉捂鼻。
「娘,這葯的味道太奇怪了,我不想喝了。」
曲柔剛走到桌邊,一聽到她這話,心裡頓時一沉,皺了眉說:「說什麼傻話?你喝的葯不是一直都是這麼味道么?再說了,太醫說了還得繼續服藥,為了你的傷,必須得喝。」
何況這還是南蒼朮拿自己的命換來的,不喝,怎麼對得起連著兩日都趴在床上的他。
想著,曲柔便上前去自己端了碗湊到錦娘面前,輕道:「來,趕緊喝了它,喝了好得快。」
儘管很不忍心糟蹋她的好意,但錦娘是真的想知道其中的事,於是一咬牙,推開了她的手,「我不喝,一晚上不喝應該沒什麼大的影響,而且這葯的味道太奇怪了,明日讓何太醫進宮重新開藥吧。」
說著,先行起身準備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