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心軟,去了早些回
「你是說,你懷疑姚靈芝跟孫琉璃一樣都用了情絲香?!」
曲柔狠狠吃了一驚,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她不是才挨了打么?連走路都成困難,她是怎麼把情絲香給弄到手的?還有,國師不是說情絲香這東西還得要施法才行么?空寂那個老禿驢早就被斬首了,難道又出來一個空寂不成?」
除了第一個,接下來的一連串問題也是錦娘不知情的,於是搖了搖頭,說:「她身上的傷已經好了,至於怎麼躲過王府守衛的視線,那就得問問竹園裡的那些丫鬟了。」
要相信姚靈芝一個人是沒有那種本事做到躲過人府里那麼多人的耳目的。
「所以蒼朮會去給她送葯也是因為情絲香的原因了?」
曲柔只聽到了關鍵,自動忽視了姚靈芝傷已經好了的話,心裡隱約鬆了一口氣,卻不知道自己在說完這話后錦娘的眼神暗了暗。
「娘是說,他去給她送葯了對嗎?」
儘管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可能是情絲香所致的,但她的心卻還是會因此而抽痛,尤其想到他的溫柔很有可能給了姚靈芝,她的心口就憋著一口氣。
「不是的錦娘,你……你別想太多,你也知道他……他一定自己也不想的,所以……」
「我知道的娘,」錦娘知道她是不想讓她累著,所以打斷了她的話,「放心吧,我不會多想的,既然沒事,娘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時間太晚了。」
她現在也想一個人待待。
曲柔還想說什麼,但看她的臉色著實不好也就不忍心,之後就吩咐了辣椒胡椒好生照看著,自己則帶著人往回走。
錦娘聽到她遠去的聲音,心口猶如放著一塊巨石,嘆了聲氣后連辣椒和胡椒也讓她們去休息了。
一時間屋裡只剩下她一個人,連著幾日來都是一個人的她已經習慣這種詭異的安靜了,只是先前幾日還有些念想,現在除了擔心他外更多的是心裡的酸澀吧。
拿起讓辣椒放在床頭的小把鏡子,錦娘從裡面看到了自己已經消瘦得不像話的臉。
兩眼無神,顴骨突出,嘴唇一點顏色都沒有,右邊臉上還有一塊拇指般大小的紅印沒有消去,而脖子上還有些先前受傷造成的坑窪沒有長好。
她自己看著都覺得難受更別說他有時還會親她受傷的地方,她都不知他是如何親下去的。
越看越覺得難看,錦娘索性扔了鏡子把自己蒙得嚴嚴實實的,因為身子太虛,最後還是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而此時的東苑。
「君岑,你的意思是,如果未能及時將移魂果的味道除去並避免再次被侵入,蒼朮他就會……」
屋裡,南蒼朮端坐在南蒼頡的床上緊閉著雙眼,周身被一層淡淡的白光給籠罩,身後時而幻化出尾巴,時而又收回。
南宸在聽完君岑的解釋后神色微變,不敢相信移魂果竟然還有這等作用。
「沒錯,」君岑坐於床前,右手輕抬,中指指尖處泛著淺紅色光,而那一點淺紅色恰巧就映在了南蒼朮的眉間。
他邊幫南蒼朮去除身上移魂果的氣味,邊說:「移魂果顧名思義就是將魂魄將本體中移走,和你們說的情絲香不同,它的作用除了能讓玄虎迷失自己的心神和現出原形外,還有一個便是能在長期的吸食下讓玄虎的精元漸漸散去,直到枯竭而亡。」
閉眼,指尖處的光好似更加紅亮了些。
他面色凜然,沒了平時的那抹單純,乍一看和國師君笙便是同一人。
而讓南蒼頡在意的卻不是他此時的模樣,而是從他口中清冷地說出的那些話。
他怎麼能忘得了,若不是因為情絲香君笙又怎會為了他去觸犯禁忌以至於他眼睜睜地看著君笙從他面前消失卻無能為力。
一想到君笙從他面前消失的情形,南蒼頡的心裡就充滿了恐懼,而眼前的人讓他的那抹恐懼越漸地上升,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這人又在從他眼前消失。
腳步緩緩挪動,南蒼頡伸手想要去觸碰他,不想他的手才剛剛抬起,本該一心一意為他哥去除味道的人卻陡然抬頭看了過來。
南蒼頡心裡一慌,忙撇開視線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看向了別處,也沒問南蒼朮的情況。
君岑抿了抿嘴,雖面上神情沒什麼變化,但心裡卻不禁勾起了唇。
他感受到了,方才的他分明就是想來觸碰他的,估計是礙於錦娘先前說的面子問題才故意這般動作的吧。
想到可能會是這樣,君岑的心裡頓時就好受多了,連著對南蒼朮施起力來都輕鬆了不少。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君岑指尖上的光漸漸消散,而南蒼朮的形態也穩定了下來。
睜眼,琥珀色的眸子里儘是疑惑。
「我怎麼在這?」
這不是蒼頡那臭小子的房間么?
看他一臉不解,南蒼頡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撇嘴說:「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啊,我早就去睡覺了。」
南宸瞪了他一眼,將方才發生的事情大致簡單地說了一遍。
南蒼朮聽得眉頭緊皺,二話不說就下床穿鞋起身,然後徑直往門外去。
「誒!哥,你現在去哪兒?別不是又想往那個女人那裡去吧?阿岑說你現在可千萬不能去啊。」
無意中,南蒼頡帶上了君岑的名字,反應過來後有些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南蒼朮停下回頭看了他一眼,隨即視線就轉向了君岑。
「多謝,竹園的事就麻煩你了。」
他現在必須得去看他的小妻子,照他們方才的說法,他受了移魂果的控制竟然不顧暈倒的小妻子去竹園給姚靈芝那個女人送葯,小傢伙知道后定然傷心死了。
他怎麼能這麼混蛋,這麼沒有控制力呢?
想著,南蒼朮的心裡便懊惱到了極點,加快腳下的步子,同時也在心底有了決定。
君岑看著恨不得化形而去的人,不知為何有種頗為感慨的感覺。
「既然這樣,我也就先回去了。」南宸打破屋裡的安靜,視線在君岑臉上停留,「這事真是多謝君岑了,若沒有你的話,真不知事情會發展到什麼地步。」
君岑一聽,白玉一樣的臉上立馬就紅了,連忙起身說:「宸王言重了,區區小事不必掛齒,時辰已然不早,王爺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儘管在王府已經待了近十日,但君岑一和人說話就不自在的毛病還是改不掉,這讓南宸也不禁覺得好笑,像看自己兒子一樣看了看君岑,連連點頭。
「蒼頡啊,」最後他抬眼看向了南蒼頡,說:「時間不早了,你也回客房去休息吧,別在這打擾君岑了。」
說完,也不管南蒼頡的反應就桐君岑說了兩句出了房門。
君岑把人送到門口,直到看不到影子才折回來,然一看南蒼頡還在,頓時就變得有些不做所措了,摳著自己的手指說:「你……你瞌睡了就去睡,我……我現在去……去竹園一趟,還有事情沒做……」
說到最後一句幾乎就聽不見聲音了,因為他知道倆人之所以會不開心就是因為竹園的姚姑娘,所以現在他都不敢提及。
南蒼頡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樣心裡突然一陣不忍,然一想到他曾看到的一幕,心裡就怎麼都順不過那口氣,哼了一聲后甩袖經過君岑身邊。
「早些回,別太晚。」
不高興歸不高興,卻也不希望他累著。
君岑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