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礙事,沒死透的和尚
「皇上息怒,」何太醫是院首,這個時候也就只有他敢在帝王面前說話了。
僅僅四個字讓南蒼朮的怒氣高漲,若不是南蒼頡在發現他的眼中開始泛起銀光時把人攔著,只怕是就被剛抬頭的何太醫給看去了。
「哥你先別急,」南蒼頡攔在人跟前,就怕他會在盛怒之下開罪無辜之人,想了想說道:「阿……國師,你忘了還有國師么?」
好險好險!差點就把阿岑的名字給說出來了。
南蒼朮一聽這話,視線立馬就看向了他,然後眯了眯眸子。
說的是,他怎麼沒想到還有君岑在呢,人類也就那點本事,如果是君岑的話就一定能看出究竟來。
思及此,南蒼朮又把南蒼頡給扔了出去,冷道:「一刻鐘之內。」
意思是一刻鐘之內就必須把人給他找來,南蒼頡聞言欲哭無淚,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飛身前去追趕在他來這裡之前才和他分開的君岑。
曲柔聽到風聲也趕了過來,見床上的人還沒有蘇醒的跡象也跟著急上了。
「你說這怎麼回事?剛才走的時候都還是好好的,怎麼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就……」
她急得在屋裡踱步,南蒼朮聽后看向了她,問:「晚上她吃什麼了?除了母妃還有誰在?」
他問的一臉嚴肅,曲柔知道他想什麼,忙說:「錦娘晚上就喝了一碗雞湯吃了幾口白飯,除了我就是她爹娘和鈴鐺,沒有別人了。」
「那個女兒?」南蒼朮眯著眸子問。
曲柔一聽就知道他說的「那個女人」是誰,搖了搖頭:「沒有她。」
南蒼朮聞言抿緊了唇,殿內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皇後娘娘卧床不醒,太醫診斷不出病症,皇上的臉色已經冷得跟冰窖一樣,這樣的氣氛將一些膽小的宮女嚇得都快哭了。
好不容易南蒼頡拼了命才把君岑給帶來,南蒼朮立馬開口將其他人給屏退。
既是國師來了,太醫們的心也放到了肚子里,被嚇壞的小宮女更是互相握著手祈禱。
裡面的人不知外面的情況,君岑走到床邊看了看錦娘的情況,蹙眉:「晚上時分還好好的,怎的人就成這樣了?」
說著看向屋裡的其他人,南蒼頡擔心他哥會遷怒君岑,忙說:「就是不知道原因才讓阿岑你來看的,你趕緊地看看,瞧我嫂子是怎麼回事。」
說著趕緊著把君岑按著坐下,君岑也沒再多說什麼,雖說他不是很能觀察人的表情,但從身後人渾身的氣息來看已經處於很生氣的狀態了。
想想便將絲帕放在錦娘手腕上開始為其把脈,南蒼朮的唇抿成了一條線,看著錦娘緊閉雙眼,心急如焚。
「這是……」
君岑的眉頭又蹙了起來,不是很明白現在的情況。
「怎麼樣?」南蒼頡代替他哥問,因為他怕他哥一開口就遷怒他的人。
君岑聞言鬆了手,卻是沒有立馬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起身閉眼,伸手到錦娘的小腹上方。
一道淡淡的白霧從他手中氤氳而升,曲柔疑惑地看了看南蒼頡,後者也同樣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片刻后君岑將手放下,轉身對南蒼朮說道:「錦娘的身子沒什麼大礙,但孩子現在很不安,也很虛弱,應該是通過錦娘母體吸食了一些有害的東西才導致孩子在錦娘體內躁動不安。」
「有害的東西?」南蒼朮眸子一眯,臉色沉如鍋底。
君岑點頭,「你們玄虎的子嗣生命力很頑強,錦娘體內有你的血液,子嗣更不易流失,若是換成普通人,孩子怕是早就保不住了。」
「什麼?!」
曲柔被嚇得後退了好幾步,臉色發白,不敢相信自己還沒有來到這世上的孫子差點就……
南蒼頡忙去扶住她,看著君岑問道:「阿岑可知嫂子是吸食了什麼東西?」
這也是屋裡的幾個人都想知道的。
君岑聽到他的聲音后看了過來,卻是搖了搖頭,「人類的東西我並不完全知道,所以說不出來名字。」
曲柔一聽,更是受到驚嚇看向了南蒼朮。
南蒼朮走到床前看了看錦娘,心裡除了憤怒外驀然一痛,扭頭看向君岑:「可有法子解決?」
他大概想到了,雖說不知到底什麼東西連君岑都看不出來,但唯一能確定的一點便是他的小妻子身邊絕對有人想要置她於死地,更想通過這種方式殺死他和她的孩子。
呵,還真是一日都不得太平。
君岑看到他眼中的危險,也知道錦娘對他來說有多重要,自然要盡全力,於是說道:「我會用藥給錦娘治療,盡量把孩子保住,不過同時也得抓緊時間找到根源,否則是葯三分毒,長時間用藥對母體和孩子都不好。」
屋裡三人在聽了他的話後面色都變得更加的凝重。
南蒼朮抿著唇沒有說話,君岑趁著這個時候先給錦娘以他的法子做了安胎。
在這之後,君岑又開了方子,南蒼朮讓人跟了太醫們回去取葯,而這一來二去的國師在太醫們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不少。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後,南蒼朮在錦娘的床上守了會兒,見她睡得比方才踏實不少,心也算稍微落了下去,隨即便將玄色給喚了出來。
「那個女人今晚在什麼地方?」他看著玄色,冷道。
玄色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恭敬地回道:「回皇上,今夜戌時三刻,姚姑娘與御史大人的三公子在翠柳湖邊,在這之前並未和娘娘有過接觸。」
「御史家的那個養子?」南蒼朮憑著記憶從腦中找到了這個人的臉。
玄色頷首,南蒼朮皺眉:「她和那個養子在一起做什麼?」
他可不記得頡王府和御史府有過來往,那個女人剛來京都不久,怎的連那個養子都認識了?
「這……」玄色還不知道原來自己的主子實際上是個這麼純情的人,心想一男一女晚上在翠柳湖那邊隱蔽的地方除了那什麼還能做什麼?這要他怎麼開得了口。
南蒼朮蹙眉看了他一會兒,本想再問的,但卻在看到玄色臉上閃過的一抹不自然後陡然明白了過來,厭惡瞬時充滿了眼睛。
「好了我知道了,」嫌棄地撇開視線,「繼續盯著,讓玄錦也時刻注意著她在錦娘身邊時的情況,不管如何,都需彙報。」
玄色正色應了一聲,而後便消失在殿內。
南蒼朮看著他消失在自己眼前,憋了一晚上的火氣總算從那雙泛著銀光的眸子里顯露了出來。
沒死透的空寂,礙事的女人。
他必須得儘快把這兩個人給除掉,否則他的小妻子不會有一天安生的日子!
想著,南蒼朮負在背後的手便緊緊握成了拳。
錦娘一睜眼便瞧見了背對著她站著的那抹高大的身影,腹部已經沒有了痛感,她動了動手,扭頭看向那抹身影。
「夫君……」
南蒼朮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一聽到這聲音頓時一個激靈,猛地轉身兩步就跨到床沿邊坐下,一把將錦娘的手握在手裡,急切地道:「醒了?現在感覺如何?痛不痛?想不想喝水?還有哪裡不舒服?」
連著好幾個問題問得錦娘忍不住笑,抬手便摸上了那張擔憂的臉,柔聲道:「不痛了,沒有哪裡不舒服。」
南蒼朮聽了不信,非得要確定好幾遍才放心,錦娘心裡的感動得無以復加,拿了他的手在他掌心裡蹭了蹭,然後問:「你怎麼樣?頭還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