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求救,情況不容樂觀
南蒼朮心煩地讓那些哭哭啼啼的宮女出去,君岑行至床前,伸手替錦娘把脈,又查看了她的眼口鼻,俊秀的眉皺成了疙瘩。
「如何?錦娘她沒事對么?」
南蒼朮看他臉色不好,心裡「咯噔」一聲,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君岑不想他過於多心,沉吟一聲后蹙眉說道:「按理說,我已經開了方子讓錦娘服下,這一月內腹中胎兒也漸漸安穩下來,可不知為何,錦娘腹中的孩子又開始不安,鬧得動靜太大,這才導致錦娘體力不支,想是在睡夢中便昏迷了過去。」
睡夢中就昏迷了過去就……
南蒼朮聽得心尖兒一顫,抬眼眸中有些急切,「那現在該如何是好?」
君岑查了一月的原因都未曾查明被他小妻子吸入體內的物質到底是什麼,眼看著一個月來都相安無事,怎麼偏偏就今日出了問題呢?
君岑聞言陷入了沉思,屋中頓時陷入了安靜之中。
「小花!小花你不能進去!」
正一籌莫展,辣椒就追著一條體型巨大的狼犬進來,狼犬那一身黑色透亮的皮毛以及因喘氣而露在外面的獠牙讓外頭站著的宮女們避之不及。
南蒼朮心急錦娘的身子,這會兒突然傳來的吵鬧讓他很是不快,辣椒追著小花一進來,那雙好看的眸子就盛滿了冷意。
「誰准你大呼小叫了。」
冷冽的神情冰冷一片,那樣子壓根沒有因為辣椒是錦娘的隨身侍女而留情。
辣椒嚇得不輕,想她本是因為擔心娘娘的情況,不得已才將小花帶進宮后扔到了一旁直接打聽了皇上的去處趕去擎天塔,未曾想剛跑回來就見小花一個勁地往寢殿跑來,她不得已才追了進來。
如今一看皇帝陛下的眼神,辣椒後背一涼,趕緊著跪下請罪。
「皇上,小的聞見味兒了!」
粗噶的聲音從那大狼犬的身上傳來,外人看來它是在沖著皇帝和國師大人吠,嚇得辣椒渾身都在打顫,一邊請罪一邊把小花往自己跟前攬,拖拽著就要出去。
「慢著。」別人聽成是犬吠不代表南蒼朮聽到的也是犬吠。
「皇……皇上?」辣椒忍著懼意停下,不敢確定叫的是誰慢著。
南蒼朮看了她一眼,眼神指了指小花,「它留下。」
啊?!
辣椒懵了,不是很明白為什麼要把小花留下,可眼看著皇帝的表情表現出不耐,辣椒也不敢多問什麼,只好把小花給鬆開,看國師在這,也就稍微鬆了口氣,出去后帶上了門。
待確定人沒在門邊后,南蒼朮盯著那狼犬問:「你說你聞見了味兒,什麼味兒?」
小花搖了搖尾巴,鼻子朝殿內的空氣中皺了皺,然後說:「沁香樓的味兒,沒錯,是沁香樓的味兒。」
「沁香樓?」
南蒼朮蹙眉,看了一眼君岑,後者也是一臉疑惑。
「呃……」南蒼頡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看著小花問:「你確定是沁香樓的味兒?我怎麼沒聞見?」
他也去過沁香樓,沒發現有什麼味道啊,當然,除了姑娘們的胭脂水粉味兒以外。
小花點頭,「沒錯,這個味道我從楊柳身上聞見過,一定沒錯。」
楊柳,沁香樓的頭牌,只要在京都生活的就沒有人不知道楊柳的,很多王孫貴族的公子哥兒都爭著搶著想見一面,為了佳人能一擲千金。
如果是當著別人面前說楊柳,人家肯定是一聽名字就知道此人是誰。
奈何在小花面前的一個是一心只除了他的小妻子外眼裡就容不下其他女人的南蒼朮,一個是剛到京都不久,本不食人間煙火的君岑,兩人大眼瞪小眼,沒一個知道楊柳是誰的。
不過好在這裡還有人是知道的。
南蒼頡摸了摸鼻子,說:「楊柳身上能有什麼味兒,不就是胭脂水粉的味道么?」
他也沒聞到這裡有什麼胭脂水粉的味道啊,有的儘是他和他哥身上的香味兒。
小花搖了搖頭,很是確定,但奈何它也無法形容出來那是個什麼味道。
南蒼朮和君岑還是聽得雲里霧裡的,都不約而同地把視線轉向了一直和小花搭話的南蒼頡身上。
「嗯……」南蒼頡面上劃過一抹不自在,說:「就是青樓,妓院,懂么?楊柳是青樓的頭牌。」
說完,還特意看了一眼君岑,後者先是愣了片刻,隨即就一臉恍然的樣子。
南蒼朮皺眉,「錦娘又沒有去妓院,哪裡會沾染上那裡的氣息?」
他日夜與小妻子相處,也沒聞見她身上有什麼異常的氣味啊?
君岑想想也是,何況他上回因為姚靈芝的關係曾去過那種地方一次,但顯然這裡沒有他在那裡聞見的味道。
南蒼頡雖說曾去過一次,但顯然現在也是茫然的,一時間屋裡的三個人都陷入了沉思。
「這樣,」南蒼朮想了想后看向南蒼頡,道:「趁著君岑給錦娘用藥時,你跟它去沁香樓一趟,看可否能調查出什麼。」
上次君岑就說錦娘是因為吸入了什麼有害的物質才讓腹中胎兒不安的,查了一個月,誰會和青樓聯繫到一起。
南蒼頡一聽要他去青樓,第一反應就是往君岑身上看了一眼,他本是擔心君岑會因此對他誤會些什麼,沒想到後者竟是沖他點了點頭。
「蒼頡,我走不開,麻煩你了。」
聽聽,多有禮貌啊。
「我!」南蒼頡一口氣憋在心口處上不來下不去,最後再一看君岑那張單純無辜的臉,他硬是憋著那口氣轉身跟著小花出了錦和宮。
目送人走後,君岑轉身面向錦娘,抬手準備動用自己的能力讓錦娘好受些,不想他才剛把手放到錦娘的上放,那緊閉雙眼的人突然就睜開了眼。
「丫頭!」南蒼朮心中一喜,以為她沒事了。
誰知他才剛喊了一聲,懷中的人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一張小臉皺成了一團。
「夫君……夫君救我!」
感覺身子正在被人給撕扯著一般,渾身火辣辣的疼,手心不過瞬間就被汗水給打濕了。
「丫頭?」南蒼朮怔愣了,緊捏著她的一隻手不知現在是什麼情況。
錦娘疼得眼淚嘩嘩掉,緊緊揪著南蒼朮的衣袖哭喊:「救我……夫君救我……好疼……好疼……」
這種感覺,就如同她在臨死前被那些野獸分食一樣,疼得她渾身的每一個神經都無從安放,手腳更是不聽使喚似的忍不住在床上亂蹬。
南蒼朮被眼前這張慘白的小臉給嚇壞了,牢牢地按著人不讓她傷害到自己。
「君岑,快!」
他朝君岑看了一眼,後者緊抿了唇起身,指尖流光閃動,飄於錦娘身體上方,本想以此來減輕她身上的痛苦,誰知那白色的光一到她的身體上方便漸漸顯紅。
「不好!」
君岑面色一冷,忙讓南蒼朮緊緊將錦娘按壓住,雙眸一閉,右手指尖從眼前劃過。
忽而空氣變得冰冷,他的周身被一團黑氣緊緊纏繞,再睜眼,那雙冷淡的桃花眼赫然變得赤紅一片。
「夫君……救我!」錦娘被緊緊 抱著身子,然渾身的撕裂感讓她的力氣比平時變大了很多,伸手就將南蒼朮的手背抓出了幾道血痕。
「娘娘!」外面的人聽到殿內的動靜,都紛紛到了門前。
南蒼朮眸光一凝,沉聲道:「擅自闖入者,殺無赦!」
這話一說,誰敢再動一步。
南蒼朮看君岑雙目赤紅地盯著錦娘,下顎綳得緊緊的。
「你看到了什麼?」